司湛并不想理你并向你丢了一个喵喵。

司湛在她身后走着,皱了皱眉,温度有点降下来了,她还穿着光小腿的裙子。

“不用的,我没有那么娇气。”童淼随意回道。

切。

白白嫩嫩的,还只喝热水,碰到个变态吓的泪眼汪汪,半天都魂不守舍,谁说不娇气。

香舍区是中心商业区,阑市出名的购物约会圣地,他们订的餐厅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面,两人压马路走着,为了避嫌,童淼刻意跟司湛隔着一米的距离。

司湛手插着兜,慢悠悠的跟着。

“帅哥,给小姑娘买束花吧,玫瑰和百合都有。”

一个穿布衫的老太太凑上来,手里拎着一个水桶,桶里面插满了清香四溢的花朵。

司湛被拦住了,童淼也走不了了。

她尴尬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不是”

发红的鼻头微微皱着,一双漆黑水润的眼中带着些懊恼。

明明已经离得不近了,为什么还会被误会?

老太太纠缠不休,苦口婆心的拉住童淼:“小姑娘,花不值几个钱,女孩子不能总想着给男人省钱的,不给你花就给别人花去了!”

司湛在一旁勾唇笑,也不答话,就看着童淼手足无措的窘迫样。

他甚至还漫不经心的点了根烟,又是浓浓的橘子味儿。

烟丝喷在水雾里,瞬间被盖了下去。

童淼瞥了他一眼,默默后退了一步:“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

也不知道这两个字为什么这么拗口,说出来都让人觉得难堪,尤其是,某人还一副满不在乎看热闹的样子。

老太太一愣,又冲着司湛道:“男孩子还没表白吧,快点快点,姑娘哪有不喜欢花的,看你穿的这么好,还省几个花钱。”

她拎起水桶,拼命把桶往司湛面前举着,玫瑰的香气甚至冲散了那股水果味儿。

司湛瞥了一眼盛放的花束。

这些矫情的东西,他以前一向看不上,有女生暗示他,他也从来不屑一顾。

今天却觉得,她能拿着束花也挺好,女孩子就是应该配花的。

“小卷毛,你要我给你花钱么?”低沉的嗓音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浓郁,尾音一挑,颇有些意味不明。

老太太赶紧从桶里抽出一大把玫瑰:“玫瑰好,十一朵一生一世!”

童淼抿着唇,小脸不由得绷起来,知道司湛又想拿她打趣。

每次她想感激他的时候,司湛偏要捉弄她。

老太太穷追不舍,硬是要把花塞在童淼的怀里,还不住的劝她不要给男朋友省钱。

童淼涨红着脸,尴尬的无以复加,最后干脆一咬牙,羞愤道:“哥哥你别闹了!”

这下不仅老太太愣了,连司湛都愣了。

老太太僵硬的举着花,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半晌,年龄差不多,长得都挺俊,怕是真兄妹。

她这才丧气的收回花,匆匆朝下一个目标走去。

司湛半晌才说话,香烟被他掐在垃圾桶里,橘子味冲淡了许多。

“你叫我什么?”他问,眼神变得深沉又复杂。

童淼错开他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小白鞋,赌气道:“我故意的。”

才不是想叫你哥哥。

司湛走过来,单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潮湿的手指摩擦她被雨水打湿的侧脸。

他双眼微眯,嗓音沙哑轻缓,带着燥欲和警告:“小卷毛,别随便叫男人哥哥。”

-

豪华包间里面,司启山坐在正位,脸上挂着一丝不悦。

童美君安抚似的抓着他的手,频频冲他使眼色。

童淼垂着头乖巧的坐在一边,时不时偷眼看看司湛。

司湛倒是漫不经心的翘着腿,身上带着夜雨的凉意。

“说完了么?”

他像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有些嘲弄的反问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打着你老子的名号横行霸道!再有一次,你就是被退学我也不管你,跟你妈出国吧!”

童美君轻推他一下:“还不是为了保护哝哝,别说了,孩子都饿了。”

司启山斥责完了,也知道不全怪司湛,他语气微微放缓:“越是受人瞩目就越要谨言慎行,冲动办不成大事。”

司湛嗤笑一声,懒洋洋的端起红酒,一仰头,含了进去。

微涩微苦,但余味甘甜。

司启山一愣:“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凝结的血痕更是明显,弯弯曲曲的一条,贴在紧绷的手臂上。

童淼微微抬头,轻软道:“我们在地铁上”

“不小心划的。”司湛打断她的话。

童淼瞬间禁了声,静默的看着司湛,司湛没有对上她的目光。

好像跟家长们在一起,他对她都冷漠了许多。

为什么他做的对的事情都不愿意让司叔叔知道呢,为什么宁可让亲人误会他,也不想解释一下呢?

“司湛帮我,帮我赶走流氓,受了伤。”她突然看着司启山,固执的说道。

司湛懊恼的“靠”了一声,嘀咕道:“说的像我被人打了似的。”

“哎哟。”童美君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司湛的胳膊,赶紧推推童淼:“快去大堂找点碘酒,给哥哥擦擦。”

童美君不经意的说,童淼心里却是一颤。

司湛手指的力度和沙哑的语气还清晰的留在记忆里。

他说,别随便叫男人哥哥。

她的脸侧慢慢升温,有些羞愤的瞄了司湛一眼。

司湛总算勾了勾唇,半眯着眼,揶揄的盯着她。

贝齿轻轻咬了咬腮肉,她缩回目光,慢慢离开座位,推门出去。

童美君舒心的笑了:“他们俩相处的很好呢。”

司启山看了看儿子的脸色,皱着眉头道:“啊,是啊。”

姜谣有些不自然的吞咽一下,活泛的眼神微微低垂了些:“吃太腻了。”

童淼不明所以,还是默默的点点头。

走出教室门的时候,那个被暴力强拆的桌子还孤零零的摆在门边,童淼看了一眼,也知道司湛用了多大的力气,莫名有点可怜徐茂田。

校门两旁的银桂香的很浓郁,童淼喜欢这个味道,她一边轻嗅着,一边查手里的零钱。

从盛华坐到市中心,大概要六元钱吧。

正想着,一辆银色的汽车骤然停在了她身边,急促的刹车声吓了她一跳。

车窗摇下来,司湛单手拄着窗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副驾,酷酷道:“上车。”

童淼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没动。

来来往往的同学难免投来一些目光,毕竟能把车停在学校里面的,可不是一般人。

司湛眯着眼盯着规规矩矩站在原地的童淼,不厌其烦道:“上来啊。”

童淼绷着脸,细嫩的嗓音一本正经的问道:“司湛,你年龄都没到,哪儿来的驾照?”

司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挑了挑眉,看童淼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他轻轻勾起唇,低声嗤笑,眼尾的双眼皮微折。

他们几个哥们儿在初中就摸车了,高中都会赛车了,平时开上路也不是事,还是头一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童淼,眼神深深的,被夕霞映的有点儿淡红色的光晕。

“那你想怎么办呢?”

车是司启山给他的生日礼物,司湛逆反,一直没有碰司启山送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反倒总爱摸,偏偏有人不爱坐。

童淼认真的伸出手,柔软白皙的掌心里躺着几枚硬币,她的指肚是圆润的嫩红色,异常漂亮好看。

司湛没看钱,光顾着数她一圈圈的指纹。

“我请你坐地铁吧。”童淼摇了摇手,想把钱递给他。

司湛的嘴角颤了颤,有多少年了,他都没坐过地铁,小时候是司机接送,长大了就自己开车,后来父母离婚,两人争着抢着补偿他,拼命想把他争到手。

“喂,你没开玩笑吧。”他盯着她,妄图看出一点玩笑的意思。

童淼这才恍然,司湛是不喜欢坐地铁的,他们俩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她认为太自然的事情,在司湛眼中却是节省的难以理解。

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啊。

童淼默了默,有些尴尬的蜷起了手指,想要缩回去。

拳头却蓦然被人紧紧攥住,很宽大的手掌,能把她的拳头整个包裹起来。

司湛讳莫如深,将她的手掰开,将掌心里的硬币接过来,淡淡道:“不是要请我么。”

夕阳又坠了几分,天空一片晴白,地上散落的桂花瓣打着旋,他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一闪而过。

童淼有一丝恍然。

地铁站人很多,正赶上高峰期,连进站都要排队,车门口更是挤挤攘攘的,把出路都给堵死了。

司湛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车开来之后,两人几乎是被后面人硬生生挤上车的。

童淼娇小的身影缩在人群里面,她的背靠着司湛的胸膛,严丝合缝,动弹都动弹不了。

脸颊有些热。

每次坐地铁最尴尬的就是这种情况了,甚至都能感觉到别人的体温。

司湛单手抓着栏杆,低头看着童淼绷直的僵硬的背,她漂亮的蝴蝶骨露出模糊的形状,奶白色的脖颈上垂着几根凌乱的发丝。

他幽幽道:“地铁也挺好。”

童淼认真回答他:“恩,很便宜。”

啧。

谁说便宜的事了。

下一站下去了不少人换乘,门口的位置总算宽松些了,童淼赶紧向前一步,跟司湛拉开距离。

清凉凉的风吹过后背,带走了不少来自他的温度,童淼轻轻呼出一口气。

司湛觉得有些遗憾,却也没动,裤子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耳边的蓝牙耳机。

陈冬紧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哥,你在哪儿呢?”

童淼跟他拉开距离后,司湛莫名有些烦躁,说话也很简短:“地铁。”

陈冬顿了顿,有些质疑道:“啥玩意?”

司湛手指停在耳机上,下一秒就准备按掉:“有话快说,地铁太吵。”

陈冬被呛了一下,又觉得自己的事儿好像比司湛坐地铁更重要一些,这才道:“刚我看几个高三的在班门口晃悠,陈凯啸身边的,估计想堵你没堵到。”

司湛有些厌烦道:“那废物的事儿以后少跟我说,挂了。”

童淼在前面听着,从车门玻璃的倒影里,可以看到司湛皱着眉头的样子,其实他真的挺帅的,也不怪郝梦溪纠缠不休。

她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大腿上被人撞了一下。

她微微咬着嘴唇,向后退了退。

又被撞了一下,可明明地铁没有变速。

很快,她觉得那好像是人的手指,在轻轻点着她的校服裙,还一直下滑妄图摸她的皮肤。

她一抬眼,面前站着的是个比她高大的,有些虚胖的男人,微微有些酒气,脖子后面还冒着汗,手很奇怪的背在身后,童淼退一点,他就跟着凑近一点。

像吞了苍蝇那么恶心的感觉瞬间从心里涌起来。

尤其是隔着校服裙的那种触感,难受的她牙齿都在颤抖。

她不住的躲闪着,小心的缩着自己的双腿,额间冒了汗。

可那只手犹如跗骨之蛆,竟然张狂的抓她的裙角,想往里面探。

司湛察觉出童淼不住的后退,已经又退到他胸口,他还有点意外。

再一抬眼,却发现童淼的侧脸白的吓人,浑身僵硬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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