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赛赛场附近的某间酒店中,有人也同样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白色的头发被简单地绑在了脑后,白辰就这样安静地坐在躺椅上,看着满眼璀璨的星光,幽绿色的眼眸当中神色莫测。

在这些星光当中,或许有那么一颗是他破旧的母星,又或者,距离太远,根本看不到那颗贫瘠星球的微薄光芒。

自从跟人类的战争失败之后,他们就开始生活在了黑暗当中。

白辰低头,安静地看了一眼搁在桌面上的佩剑,仿佛感到有一声隐约的剑啸,宛如悲鸣。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男人揉了揉自己湿润的长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哟,这是明天要进行最后一场预选赛了,激动地睡不着吗?白辰,你表现得似乎远不如看上去这么淡定。”

从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讥讽。

虽然同样是战士,但是天赋的差异让他们永远享受着不同的待遇,总是让人心生妒忌。

白辰抬眸扫去。

他的视线很淡,但是这种幽暗色的眸子过度的冰冷阴森,将对方后面的话语完全堵在了嗓子口。

从康不由地哽了一下,随后因为自己这样没出息的表现多少有些恼怒,扯起了一抹冷笑道:“我们这次被授予了同样的使命,谁能比谁更高贵?你这又是什么态度?有这种精力对我发横,劝你还是多琢磨下应该怎样将晶核带回去交差吧!上次任务失败,虫皇已经给了你绝对的宽容!要知道,我们虫族从来都不养屡次失手的废物,就算你的天赋再高,也别指望虫皇会对你有更多的耐心。”

“多谢提醒。”白辰的语调里一片冰凉,视线在对方濡湿的脖.颈间落过,意味深长地舔了下唇角。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被这样的视线触及,从康莫名地感到有一股凉意顿时透遍了全身,在突如其来的杀意笼罩下,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说出激怒对方的话来。

他很可耻地意识到,虫族对于实力的绝对服从,让他根本没有在跟前这个家伙面前挺直身板。

这是出于本能的畏惧。

“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动手。”白辰眯了眯眼,如同看垃圾一样扫了他一眼,似是说给从康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要是杀了你,回去后我也不太好交待。”

不是不想杀,而是怕不好交待。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他愿意,并不是没有动手的可能。

从康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狠狠地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收回了阴毒的视线,没有再去试探对方的底线。

一旦触及,很可能就无法看到明日的晨光。

白辰似乎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怨恨,淡淡地转回了身子,重新躺回了那观赏夜色的姿势。

晚上的微风有些凉意,倒是很舒服。

自从当年战败给人类之后,虫族就过上了卧薪尝胆的蛰伏生活,在那片堪称荒芜的星球上苟延残喘着,就是为了等待着毒夜之晶重铸,他们卷土重来的一天。

白辰出生在名门望族当中,天生便带着最纯正的血液,现在年仅二十就已经拥有了与年龄不符的强大实力,不出意外的,再过几年便可以被授予爵位。对于很多虫族来说,这无疑是非常值得羡慕的,但这些都远远比不过,他得到了虫皇的赏识。

眼下的虫族到处都是古早有名望的没落家族,这些好听的名声也都仅限于自娱自乐的作用而已。随着整个种族的没落,这种所谓的贵族身份似乎就成了读起来好听的门面罢了。

可是,如果可以得到虫皇的赏识,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单单这一项,就有可能让白辰带着他的家族,重新登上其他虫族无法企及的高峰。

和其他绝大多数的虫族战士不同,白辰的完全体是与生俱来的,这就像是人类那边的S级持有者,万中无一,天之骄子。

这样的他,毫无疑问地被虫皇授予了重任。

毒夜之晶已经损坏太久了,上百年的光阴下,终于已经完成了80%的修幅度,他们急不可待地希望让这件至宝重新散发出猩红的光芒,向那些让他们愤恨无比的人类重新宣战,彻底洗清当年斯菲拉战役的耻辱。

然而,就当他乔装成星际海盗在守望者岛屿进行任务时,却是被那群不知来路的商人破坏了。

如果不是不方便引起跟大的躁动,那天晚上,他本该动手除掉那个碍眼的小子。

但是运气不错的是,万万没想到,这次来参加赏金联赛,居然又叫他给遇到了。

那头金发实在是太过醒目,绝对不会认错。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认为的小男宠,居然是帝海军大的学生,当时的谜团也就完全揭开了。

仿佛就像是命运的安排,再次见面,依旧是对手的身份。

一想到马上就要在赛场上正式交手,白辰的心情忍不住地感到有些愉悦。

毫无疑问,守望者岛屿的任务注定成为了他一生当中无法抹去的污点。

既然是污点,那就,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洗清它。

白辰从来不容许自己的跟前拥有任何的绊脚石,从出生开始,他就注定要一步一步地往最高处迈进。

等到毒夜之晶被彻底修复,虫族与人类的战役再次拉响,走上战场之后,再用人类那粘稠的鲜血,来滋养他最喜爱的佩剑。

修长的指尖在森冷的兵刃上轻轻拂过,眼见着之间隐约渗出的绿色血液,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诡异又病态的弧度。

他爱剑的开封仪式还缺少一个祭品,那个名叫路景宁的家伙,似乎正好合适。

洁白的星光落在他的脸上,让整个人看起来莫名惨白。

这样的画面落入从康的眼中,下意识地暗暗打了个哆嗦,在心里暗骂道:“真是个疯子!”

……

路景宁起床之后没来由地连打了几个喷嚏,这种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让他背脊微微一凉,不由拧了拧眉心。

不过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去,刚进入到等待区域,就笑容满面地直奔澜元洲面前:“小洲……咳,澜元洲,早上好呀!”

光是这么一声招呼,足以让澜元洲一瞬间提起警惕。

上一次比赛组队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不得不提防。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冲这一脸奸笑的态度,澜元洲几乎是脱口而出:“今天是个人赛,我们不熟,少套近乎。”

路景宁听他这样说显得有点受伤:“我们并肩作战的革命情谊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不提还好,一说起组队的事,澜元洲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并肩作战?把一堆敌人带到他跟前然后撒腿就跑,这也叫并肩作战?!

就当时他们俩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有没有短短的0.01秒?

澜元洲狭长的眼睫微微抬起,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路景宁无比直接道:“再联手一把?”

澜元洲轻笑:“免谈!”

路景宁:“你就这么不近人情?”

澜元洲:“跟你,还能谈人情?”

就怕没谈几秒钟,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在澜元洲这么坚定的态度下,谈判起来也完全没戏,宣告GG。

路景宁沉默了片刻:“你别后悔。”

澜元洲:“后悔是什么?从来不认识!”

路景宁“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澜元洲本以为路景宁多少会死缠烂打上一阵,眼见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心里反倒涌上了一阵不太好的预感。

不像这家伙的作风啊!

而路景宁说不纠缠就不纠缠,转身在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盘腿坐在了上面,心里疯狂地翻白眼。

现在对小爷我爱答不理,以后就让你高攀不起!

不跟爸爸组队?等着吧,回头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型的真香现场!

趁现在比赛还没开始,路景宁懒洋洋地挪了下身子,正准备闭上眼睛稍微打个盹儿。

昨天晚上他睡得不算太好,接连做梦,害得现在瞌睡得厉害。

然而没等放松下来,只觉得背脊上隐约渗起了一丝不寻常的凉意。

这让路景宁豁然睁然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去,下一秒,恰好和不远处那人对上了视线。

他感到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一时间睡意全无。

白辰幽绿色的眼眸里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嘴角却是没不带任何温度地勾起了几分。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态度,就已经足以让路景宁确定,守望者岛屿的那天晚上,这个虫族果然也看到他了。

这显然算不上什么好事。

但是路景宁早就做过这方面的设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太过震惊,只是咧着嘴角也朝对方还以了一笑。

光是从这样的态度,不知道的人怕要以为两人是许久不见的昔日好友。

路景宁的反应让白辰感到新奇又有趣,瞳孔微微收缩了几分,最后,也遥遥地朝他点了点头。

礼貌又得体。

可即使这样,路景宁依旧从对方的眼里,感受到了一种浓烈的杀意。

他微微挑了挑眉,收回了视线。

如果放在平常,这种明确的态度多少会让他稍微警惕一下,可现在他们都身在虚拟地图当中,就算互相杀上几百次又怎么样呢?出了这张地图,还不是活蹦乱跳地照样是一条好汉!

更何况这还没有交手,最后谁胜谁负,谁又知道呢?

这就像是一场心灵上的博弈,入场以后见真章,谁怂谁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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