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健硕的胸膛几乎贴在水面上,十指深入淤泥中,一节莲藕被拽住。动作极其熟练,很快岸上就堆满了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藕。袁纵从荷塘跳出,**雄健的小腿被泥巴包裹着,提着藕赤脚走在柏油马路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刚毅硬朗的脚印。一股秋风从窗口扫过,吹得夏耀心里抖了两下。44和我一起去兜风。下课之后,尽管袁纵没要求,夏耀也甚有默契地拖着没走。说实话,他还是有点儿不相信那道菜是袁纵做的。所以故意潜到厨房门口,顺着门缝往里面看。厨房里只有袁纵一个人。藕已经煮成红色,袁纵将其从砂锅中捞出。待到晾凉再熟练地削去外皮,切成圆饼扣入碗内。然后放入捣碎的冰糖、白糖和桂花糖,盖上网油上笼蒸……夏耀看得正入神,袁纵背朝着他,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想看就进来看,偷偷摸摸干什么?”夏耀这才把门推开,颀长的身段斜倚在门框上,目光中颇有几分欣赏之意,开口时语气中夹带着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不服的酸味儿。“全才啊!”袁纵走到夏耀身边,有力的手臂支着夏耀头顶上方的门框,定定地注视着他。“谁让我碰上一个难伺候的。”夏耀故意忽略掉这句话暗含的意义,手在袁纵肩膀上拍了拍,客气地说:“谢谢了啊!”“谢我干什么?我说是给你做的了么?”夏耀眸色迅速暗沉下来,扣在袁纵肩膀上的手开始收紧发力。袁纵把嵌在自个肩膀上的手拔下来,攥握在手心,直视着夏耀的目光无比柔和。“下次再想吃就直接说,可怜劲儿的。”夏耀别扭的将手扯了回来。袁纵又问:“十一去哪玩?”“我们警察要值班,只有两天的假期。远地方去不了,近处都是人。也就能和哥们逛逛街,打打牌。”“逛街那都是妞儿干的事。”袁纵说,“我带你去个地儿。”说着把夏耀拽到楼下的车库,里面除了有两辆汽车,还有一辆摩托车。夏耀的眼睛一扫到那台哈雷高级定制摩托车,眼睛瞬间就放光了。充满镀铬与铝合金部件的车身裸露着冷酷的金属光芒,着色、抛光、钉钻、装饰等令整个重型机车熠熠生辉。早些年的港片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一群文着抢眼飞鹰标志的男人,身着黑色皮衣皮裤皮靴,戴着皮手套,驾驶着十几辆高大威猛、威风凛凛的摩托车驰骋在街头。对于袁纵这种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的人,对于摩托车有特殊的执恋。每个男人都有个哈雷梦,夏耀也不例外,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嚷嚷着要买一辆,但夏母管得严。这种拉风到了极致的重型机车太扎眼,心容易跑野了。所以夏耀只在俱乐部骑行过几次,至今怀念那种狂野的刺激感。“哥骑着它带你去黄河边兜风怎么样?”袁纵说,“这才是爷们儿干的事。”夏耀明显心动了,但嘴上不说,手在摩托车把上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心底的狂热,大长腿一跨骑了上去。“我先试一把。”袁纵把头盔和防风眼镜扔给夏耀,夏耀戴上之后感觉有点儿重,虽然遭罪但是很酷。袁纵站在训练场的空地上驻足观看,夏耀起步、加速、转弯、再加速,炫酷的身姿和身下的摩托车融为一体。在偌大训练场骑行一圈后,风驰电掣般地冲上了马路。几里地的骑行体验,夏耀觉得不过瘾,摘掉头盔的那一刻,胸口还是滚烫的。爱死这种无拘无束,酣畅淋漓的感觉了。袁纵已经趁着这段时间把蒸熟的糯米藕打包完提过来了。“怎么样?想不想去?”袁纵问。夏耀目光烁烁,语气中透着难以遮掩的兴奋。“我不和你骑一辆车,我要再买一辆。”“这辆车全都是我自己改装的,全世界独一辆,你去哪也买不到这么棒的配置。”夏耀斜了袁纵一眼,“吹你就。”“到底去不去?”袁纵晃了晃那袋刚出锅的香味四溢的糯米藕,胁迫意味很明显。夏耀一把扼住袁纵的手腕,直接把糯米藕抢了过来,临走前甩了一句。“再说!”45出发喽!十一期间是全民性的节日,也是警察最忙碌的日子。从1号到4号,夏耀每天都是朝六晚九,巡逻、反扒,安保……各种任务集一身。早上六点钟就到了***广场,中午随着人流转移到故宫博物馆,下午又跑到“欢乐谷”,傍晚整个刑侦大队又出现在北京远郊区县某个小商品批发市场……不仅如此,夏耀每天还要充当外地游客的“景点”。所谓“景点”就是全副武装,手持防暴枪在北京一些地标性建筑周围巡逻。游客朋友从他身边经过,尤其是女游客,几乎没有不盯着看的。“快看那个警察锅锅,好酷啊!”“嘿,我刚才看见一个警察,帅呆了,我带你去看看。”“啊啊啊,帮我把这个警察拍下来!”“……”夏耀不仅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观赏,而且还进了无数个人的相机。近景、远景、借位……甚至还有他完全不清楚状况的“合影”。晚上,夏耀在后海一片转悠,突然想起宣大禹托付给他的事,便直奔着那天聚会喝酒的私人会所去了。到了那把当天晚上会所外面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想通过录像了解王治水的外貌特征,以便查询档案的时候明确身份。夏耀把录像拉到当天晚上十点多,大概是他们离开会所的时间。客人三五成群地往外走,夏耀看到彭泽上了窦烨的车,汽车缓缓驶出监控范围。接着两个人重叠的身影出现在会所门口,夏耀的视线瞬间定住。这不就是他和宣大禹么?不对啊!既然就是宣大禹把他背出来的,怎么后来又跑到袁纵的背上了呢?夏耀正想着,突然两个人影一晃,等他再看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到了袁纵的背上。就是那么一晃神的工夫,他竟然没看到自个儿是怎么换位置的。于是夏耀又把录像倒了回去,这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目标人物已经出现,晃晃悠悠地朝宣大禹走。这个时候旁边的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再接着这个目标人物就爬上了宣大禹的背,而他也换到了袁纵的背上。至于具体是怎么换的,夏耀竟然又没看清。换人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完全像变戏法一样,夏耀肉眼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袁纵下手的速度。姑且不说这人手法有多好,就说这人的力气,究竟是有多逆天啊?两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儿,竟然就这么在手底下飞转运作。夏耀感觉自个儿就像在看鬼片,脊背丝丝冒凉气。他把视频放慢了十倍,看清楚具体的过程之后,凉气全被心头的恼火逼出体外,整个人怒不可遏。混蛋,竟然这么玩老子!顾自运了一阵气后,夏耀又把思路收了回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再矫情也没用了。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调查王治水,这才是看录像目的所在。于是,夏耀又把录像倒了回去,慢放后定位,调整像素,基本掌握了王治水的相貌特征。然后打开公安局内部的人口档案信息,搜查叫“王治水”的,然后一个个拿出来对照。根据视频的显示和宣大禹的描述,在夏耀可调查的范围内,没有看到符合条件的。第二天,夏耀就把这个调查结果告诉了宣大禹。“不可能啊!”宣大禹说,“他北京话说得倍儿溜,听口音应该是北京本地的,怎么会查不到呢?”夏耀问:“是不是打小从北京长大,然后把户口迁到外地了?”“不可能!”宣大禹特别果断的口吻,“就他丫那副德行,能有个北京市户口算捡大便宜了,他还能往外迁?”好……夏耀说:“兴许是多年的北漂,我再查查流动人口。”又把暂住证查了一遭,还是没发现这个人。“身份证会不会是假的?”夏耀问。宣大禹拧眉,“你的意思他是职业骗子?那天是故意设局往我身上蹿的?”“不是。”夏耀说。宣大禹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啊?……哦,是那天你跟我说的啊!你说你才回北京,他哪有本事一下盯上你?”“有监控录像么?我看看。”夏耀神色一滞,接着就开始瞎白活,“甭看了,我已经看过了,咱俩压根不是一起出的门。那个小伙子和你并排走,你丫直接就把人家拽背上了。”“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主动的?”夏耀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宣大禹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儿,“我这不是自找的么!”“行了,大过节的,想他干嘛啊?跟我说说,这几天都去哪玩了?”夏耀岔开话题。宣大禹说:“甭提了,你这不是一直没工夫么?我就让彭泽开车带我出去转转,瞧瞧咱老北京的变化。结果你猜到了?堵死爷了!以后说什么也不在这节骨眼儿出去了。”夏耀笑着往宣大禹嘴边递了一根烟。宣大禹叼过去的时候,还在夏耀手上咬了一口。夏耀呲牙,“你丫属狗的?”宣大禹又说:“对了,你明天该放假了?哥几个凑一块打打牌!我出去这么多年,好多人都没来往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联络联络感情。”“你去!”夏耀轻吐口中的烟雾,淡淡说道:“我这几天忒累了,放假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好好在家休息两天。”宣大禹虽然有点儿失望,但看夏耀那个样儿,就知道他没那个精力,也就没再强求。其实夏耀哪是没精力啊?他是惦记着那辆大摩托呢!为了避免一切“意外”的出现,夏耀和袁纵约法三章,此行以兜风为主,观光为辅。当天去当晚回,绝不在外过夜。所以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俩人商量早上四点就出发,中午到黄河边吹吹风,吃吃烧烤,下午就往回赶,这样晚上就能回北京。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早上三点半,夏耀听到闹铃响,浑浑噩噩的以为自个儿在做梦。四点钟袁纵过来敲窗户,夏耀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皮耷拉着。实在没精神管那么多,直接穿着一条短裤就晃悠到卫生间,两条大白腿不小心让窗外的袁纵扫到了,想在外面过一夜的邪念又开始在心口作孽。夏耀足足磨叽了半个钟头,等出来的时候,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头戴超酷跑盔,身着朋克范儿十足的牛仔衣,脚蹬铆钉机车靴,一身的骑士装备,酷范儿十足。大步走到袁纵身边,不说话也不上车,用警察职业性的凌厉目光瞪着这个趁他醉酒移花接木、狸猫换太子的“大犯人”。袁纵漆黑的瞳仁在夏耀脸上聚光,好半天才开口。“你都把我瞪硬了。”夏耀怒火中烧,大皮靴直接朝袁纵的软肋上扫去。袁纵急忙拦住,说:“别闹,一会儿把你妈吵醒。”夏耀这才收腿,阴着脸上了车。两个人商量一人骑行一段,北京路段监管严,夏耀没有摩托车驾驶证,只能让袁纵先开。摩托车在路上飞速行驶,这会儿刚刚五点,天还没亮,路上车很少,几乎是畅通无阻。夏耀在后面坐了一会儿又困了,他反复暗示自个:别睡!精神起来!不要倒下去!这不是一个人的后背,这是刀山火海,你趴上去就没命了……念叨了几遍之后,夏耀认命了,脑袋啪叽一下撂在袁纵肩膀上,胳膊也叛变似的环住了袁纵的腰。小贱肝儿……袁纵哼笑一声。为了让夏耀睡得踏实一点儿,不让他着凉,袁纵专拣一些平坦的路段开,车速也稍稍慢了下来。这么一来,出京的时间又比原计划晚了一个多小时。46爱的萌芽。夏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天已经大亮。看了下表,猛然间清醒,环顾四周,荒郊野地,建筑稀稀落落。拍了袁纵的后背一下,大声问:“咱们到哪了?”“刚出京,应该在河北境内。”“什么?跑到现在刚出京?”夏耀急了,“那得啥时候到河南啊?就这速度,你也好意思说带我来兜风的?去去去,赶紧下来,让我开!”袁纵在一个加油站把车停下,油箱加满之后,把车交给了夏耀。发动机发出狮吼般的轰鸣,排气管剧烈震动、涌出发烫的热气……夏耀熟练操控着自个儿的右手,让速度一再飙升,幸好有防风眼镜,不然呼啸而来的风暴能把隐形眼镜吹散。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就像**的麻醉剂,能让人迅速忘掉一大串闹心的东西,惬意地前行。袁纵坐在夏耀身后,裤裆牢牢贴合在夏耀被皮裤包裹的臀部中央,就听到夏耀在头盔里一个劲地高呼:“太爽了……好刺激……要疯了……”袁纵特别想把身下的摩托车和周围的景致从这个画面中砍掉。以这样的速度狂飙了200多公里,下了高速,上了一条省道。路况不如之前的好了,偶尔还会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夏耀也跑得有些累了,便下意识地降了速度。袁纵的手不自觉地朝夏耀的腰上伸去。夏耀异常敏感,反应大得差点儿从摩托车上蹿下去,扭头就是劈头盖脸一通吼。“你丫干嘛呢?”袁纵沉稳的语气说:“搂着点儿,免得甩出去!”夏耀气不忿,“刚才开那么快你丫都没说搂着点儿,现在减速了装什么孙子?”“刚才路面平坦,现在太颠了。”刚说完就上了一条颠簸的路,四处都是散落的小石子。夏耀的屁股在坐垫上挪蹭颤动,狠狠地刺激着后面的小纵爷。袁纵伺机一把搂住夏耀的腰身,让两个人贴合得更紧密,恶劣地感受着颠簸中的摩擦。夏耀极不舒坦,但又不敢扭身体,怕摩托车翻了,也怕某人变本加厉。只能硬生生地忍着,渐渐地习惯了袁纵的触碰,紧绷的肌肉松懈了下来。“你要搂着就搂着,手别瞎动啊!”袁纵把下巴垫在夏耀的肩膀上,嘲弄的口气问:“你有痒痒肉?”夏耀肌肉又开始收紧,“你管我呢!”刚说完,胳肢窝被某只不安分的爪子偷袭了,跟着是腰眼儿,小腹……摩托车开始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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