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墓壁的偏门后,白药师告诉我,我们要寻找的“鱼图腾”的图案是一条花鲢鱼。我有些疑问,鱼凫国遗址真的会是这个深山里的古墓吗?鱼凫古国遗址、鱼凫王王墓难道不是在成都的温江吗?鱼凫为何对“花鲢鱼”产生崇拜呢?

“九图腾”是巴蜀地区最古老的九种图腾崇拜,我们现在所寻找的“鱼图腾”出自巴蜀古国“鱼凫”。所谓鱼凫即鱼老鸹,本是一种捕鱼的水鸟,这是古蜀鱼凫部落崇拜的图腾。鱼凫氏是古蜀国五代蜀王中继蚕丛、柏灌之后的第三个氏族。《华阳国志》中有记载:“鱼凫王田于湔山,忽得仙道,蜀人思之,为立祠。”

对于“鱼图腾”的崇拜在我国西南等地区有着很广泛的分布,远古时代,先民们把某种动物作为图腾崇拜,产生了最早的图腾神。如黄帝号“有熊氏”,熊则属于黄帝氏族的图腾,史书记载说“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帅熊、罴、狼、豹、貙、虎为前驱,以雕、鹰、鸢为旗帜”,文中提到的鸟兽就属于黄帝部落联盟麾下各个氏族的图腾。

司马贞的《补史记·三皇本纪》里面提到“太皞庖牺氏(即伏羲)风姓,蛇身人首,有圣德”,可想而知蛇便是伏羲氏的图腾;《述异志》则有“太原人祭蚩尤不用牛头”,蚩尤氏族的图腾便是牛图腾;生于巴蜀地区的鱼族“鱼凫氏”则以“鱼”为图腾崇拜。

古墓墓道有些潮湿,走在里面感觉有些极不舒服,我从微弱的灯光中看到白药师的脸色,他似乎坚信“鱼图腾”并没有被罗葫芦拿走。我在想,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对“饕餮残骸”毫无兴趣,又何必那么卖力来寻找“图腾石”呢?突然,一道冷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墓道宽度仅能容纳一人,墓道深邃,四周都是棱凸石壁,进来的门已然关上,哪里透进来的冷风呢?我问白药师:“老白,这鬼地方怎么跟北极一样啊?这鬼风从哪儿吹来的?”

“我们就要到了,我们走的是地下冰道。”白药师回复道。

“冰道?”果然,白药师刚刚说完,四面冒出来的冷风更加强劲,我的眼前已然被一片白色所遮盖。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洞壁是棱石所砌成的,现在全部变成了冰块。我不解,在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结冰现象呢?我伸手摸了一下凝结在墓道四周的冰块,顿时冷得瑟瑟发抖。白药师笑道:“你紧张什么?再忍一会儿就到了。”

“老白,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白药师耸耸身子,哈了一口气走到前面的墓壁面前,对右手中指哈了一口热气,然后把手指按在冰壁上面,回头对我笑了笑说:“门一开,你就往里面闪,速度快点。”

我点点头,四周的寒气渐渐重了起来,我有些受不了了。

“嘎”的一声,不知道白药师使了什么鬼法术,冰壁竟然开启了一道小门。我二话不说,飞步过去,身子一溜钻进了小门里面。白药师跟在我后面,待我们俩钻进去之后,外面“轰”的几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我回首瞥了一眼,冰石陨落,外面像被扔了一个手榴弹似的,整个墓道已经崩塌。我大惊,这么一来,进来的道路岂不是被堵住了吗?我们要葬身此地吗?

“老白,你这是干吗?我跟你没有仇恨吧!你何必这么戏弄我?”我叫苦连天地问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贪生怕死?”白药师凝住表情看着我。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得不值,我才二十多岁,我连媳妇都没有,你说你这样叫我怎么跟死去的爷爷交代?”我还在抱怨。

“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一个小女人一样,难怪没有人愿意嫁给你。放心吧!你是巴不二的孙子,你想死我还不让你死呢!想要拿到‘鱼图腾’,我们还得吃些苦头。这地方来过不少驮尸人,只可惜他们运气太背了。”白药师晃着微型手电筒,带着我往小门里面的一条黝黑墓道走去。微光闪烁,我看到墓道地面上堆放着不少的尸骨,死状都是蜷缩着抱成一团,身子躬起来,四肢弯曲,估计是饥寒交迫最终丧命。

这些是驮尸人吗?看来知道“鱼图腾”在此的人并不少,为何一直没有人能把“鱼图腾”拿走呢?想到这里,我有些害怕。驮尸人的能力我自己清楚,他们都要惨死在此,难道墓道之中隐藏着不少的恐怖杀机?越是这么想,我越觉得这墓道邪气逼人。

或许是躲在墓道里面时间过长,墓道的氧气明显不足,我呼吸开始有些不畅。我咳了几声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再这么走下去,我怕我就要窒息了。”

“我们到了。”白药师定住身子,冷冷地说道。

“找到‘鱼图腾’了吗?”我上前几步靠近他,顺着手电筒看去,立马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这里好像是墓道的尽头,前面是一个墓坑,面积大概二十平方左右。墓坑上面长满了一种奇怪的花朵,形同鸡冠花,花瓣在不停地滴血。这花就跟“傀屋”四周种植的花一模一样,不过相比“傀屋”四周那些花,墓坑上面的这些花明显要大得多。这些花的花瓣比“傀屋”那些花的花瓣大出一倍左右,滴出来的红色液体如同玻璃弹珠一般,打在巴掌大的叶子上发出一阵“滴答滴答”的响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花名字叫“尸魂花”,驮尸人用它来镇尸、驱鬼、护宝,这种花就是花香也带着毒性!

我赶紧捂住鼻子嘴巴,白药师笑道:“你别紧张,你没有碰到这些‘尸魂花’是不会死掉的。”

“呃!你别告诉我‘鱼图腾’就放在‘尸魂花’里面。”我总算明白墓道外面为何死了那么多人了。这里面种满了“尸魂花”,尸体靠近都会溶化,无论如何也难通过吧!更别说把藏在“尸魂花”里面的“鱼图腾”拿到手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独臂’铁蛮会在这上面建造村落吗?”白药师坐到一边,揉着自己的双手,倒是很舒心,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为了‘鱼图腾’吗?”看到矮子罗葫芦的时候,白药师说罗葫芦根本拿不走“鱼图腾”,看来并非什么虚言,即使罗葫芦有本事进到这里来,也无可奈何吧!“独臂”铁蛮更加不用说了,在上面苦心经营无非也是想得到“鱼图腾”,挖了地道,这么多年也还是没有想到办法。看来眼前的这一堆“尸魂花”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恐怖得多,连“独臂”铁蛮都拿它们没有办法,我们该怎么办呢?我看着白药师,他脸上总是露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容,时隔多年,难不成他有什么办法对付“尸魂花”?

“‘尸魂花’又叫‘食尸花’,嘿嘿,把它们培养出来要花不少的尸骸做肥料,这么大的‘尸魂花’我自己都是头一次看到。在‘地龙帮’的驮尸人里面除了你见过的‘香火’、‘虫引’、‘声引’、‘药引’这些流派之外,还有一个‘花降’,‘花降’的头目叫英阿莲,她外号叫‘花母’,一个行为古怪的养花女,她最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花草,并且独创‘花降’一脉,利用她自己培养出来的奇花异草进行‘驮尸’。你一定很好奇‘花草驮尸’吧!我以前见过一次,利用花草把棺材里面的尸体熏醒,然后在尸体的耳洞里插进一朵花,尸体便乖乖地听话了。英阿莲这个人能耐不小,是‘地龙帮’八个榜眼之一,眼前这些‘尸魂花’便是她留下来的。”

我听着白药师娓娓道来,不禁暗想:驮尸人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群体,什么离奇的事情都会出现!见过那么多驮尸人后,我很诧异,爷爷当时会是一个多么具有传奇性的人?

我发愣的时候,白药师已从他的包里面掏出三根白色的蜡烛点燃,把蜡烛摆在地上后笑了笑。我有些绝望,面对“花母”英阿莲留下来的大株“尸魂花”,我们根本无计可施。烛火摇曳,墓道更加明亮起来,我们也看得更加清楚。前面的墓坑里面的那些血淋淋的“尸魂花”,叶子茎干还长满了血刺,花丛里面隐约笼罩着一层血色迷雾,这一定是“尸魂花”喷出来的毒气。

我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先拿到‘鱼图腾’再说。”白药师把手电熄灭后笑道。

“可是……”我有些无语了。想想,外面的墓道已经崩塌,想顺着原路返回只怕是不可能了,墓道里面还有别的出路吗?墓壁的石头堆砌得很密集,根本就是封闭的墓室,想要离开谈何容易?更气人的是白药师,他总是不紧不慢,他到底有没有想到出去的办法?

“听说过‘鱼凫仙去’吗?”白药师竟然跟我聊起了历史。

“我爷爷巴不二跟你们白家是不是世仇?”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自己被里面的家族仇恨所萦绕,爷爷巴不二和白药师的父辈有结梁子吗?上一辈的仇恨,下一辈要偿还吗?白药师这么深的城府,如果他不是朋友,想害死我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我和你们家没有仇恨,你想太多了吧!”白药师冷冷地说。

“那你这不是在谋害我吗?把我带到这种鬼地方。”

“难道你不想得到九枚‘图腾石’吗?难道你不想知道‘饕餮残骸’在哪里吗?实话告诉你,你要是找出‘饕餮残骸’,你爷爷是生是死到时候自然清楚了。你别烦躁好不好?安心给我等着就成了,我可是没有义务要帮你。”白药师显得非常生气。

“那你干吗帮我?”我质问他。

“因为你是巴不二的孙子。”白药师冷冷地看着我,摆在他前面的三根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火苗晃动,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随着火苗摇摆着,白药师的身影却一动不动。一种恐惧感环绕在我的身边,白药师到底是什么人?该不会是一具行尸走肉吧。

我不敢再冲撞白药师,缓缓地坐下来。这一回死也好生也罢,豁出去了,我淡淡地说:“那个‘鱼凫仙去’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博物馆的研究员吗?”白药师反倒是问起我来了。

我摇摇头,说:“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爱说不说。”

他告诉我,在史书中有记载,鱼凫国族人从岷山而下,当时为了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为了占有整个成都平原地区,他们和成都平原当地的土著“濮人”开战,战祸连绵,死伤无数。鱼凫氏当时在湔江立足,《蜀王本纪》记载当时是“时蜀民稀少”,可见鱼凫氏当时人口很少,而成都平原上居住的大多数是土著人。这么一来,为了生存,鱼凫氏只能将矛头转向当地土著。可惜寡不敌众,他们被赶出成都平原,也就是传说中的“鱼凫仙去”。被击溃的鱼凫氏一路西行,来到了彭山,光绪时期的《彭县志》有所记载:“古蜀王祠,盖即阳本观,祠蜀王鱼凫也。”可见鱼凫氏的足迹并非只在温江地区。

听完白药师的讲叙,我愣了一下,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便是彭山地区,而阳本观貌似就在彭山县的老君山上面,看来这座古墓即使不是鱼凫古蜀人的遗址,也和它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鱼图腾”又是怎么回事?九枚“图腾石”到底是谁制作出来的?又是谁放到这里的?“花母”英阿莲又是谁?

我说:“‘图腾石’跟‘饕餮残骸’的关系你清楚吗?”

“不清楚。”白药师回答得真干脆。

“你难道就没有好好想过吗?”我不清楚白药师是不是不肯说,以他的阅历,不可能不知道“图腾石”的来历。

我显得有些沉默,白药师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前面的三根蜡烛烧光了,墓道回归黑暗。“啪啪啪”,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循声看去,墓坑前面的“尸魂花”突然一棵接着一棵倒在地上,绿色的叶子变得枯黄,血红饱满的花朵变得干瘪,如同被抽干了水液一样。“尸魂花”被烘干了吗?我很诧异,但突然想起了白药师的蜡烛,“尸魂花”怕火光吗?可是“傀屋”外面那么多“尸魂花”,日晒雨淋还不是好好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白药师站立起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尸魂花”一朵一朵地枯萎,一棵一棵地倒下,耳边“啪啪啪”的声音让我都有些害怕了,“独臂”铁蛮都对付了好几年了,白药师三根蜡烛就完事了吗?回头想想,事情好像也很简单。白药师可是“香引”一派的驮尸人,蜡烛里面一定是放了什么奇怪的香料,香料燃烧,“尸魂花”抵抗不住全部枯萎了。

看到我很茫然,白药师嘿嘿笑道:“我用的是‘尸烛’。驮尸人各个流派相生相克,几年前我进入这里之后,便想方设法来对付英阿莲的‘尸魂花’,几年之后我总算完成‘尸烛’的制作,用‘尸蜡’制作而成的‘尸烛’,加上我的独门配方研制的香料,我想,对付英阿莲的这些‘尸魂花’绰绰有余了。一开始,我还担心眼前的‘尸魂花’太大难以生效,想不到,‘尸烛’果真帮上了大忙。”

“老白,你干吗不早说?害我瞎担心。”听白药师这么一说,我整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我走到白药师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尸魂花”一死,我们很快就能拿到“鱼图腾”了,我心里期待无比。白药师已经走进墓坑里面,伸手把枯萎了的“尸魂花”残蔓撩起来扔到一边,然后一手把“尸魂花”的枯蔓拿开,一手举着微型手电筒寻找“鱼图腾”的下落。

“笃笃笃!”白药师好像在敲着什么东西。

我回头看去,见白药师正翻动着一个黄皮匣子,匣子二十厘米高,长约两米。它被覆盖在“尸魂花”下面,如今“尸魂花”已经被“尸烛”烤干,这么一来,翻出匣子并不难。我和白药师把匣子拿到墓坑外面,我看到匣子上面刻着一串鱼纹图案,大鱼追小鱼,长鱼吞短鱼。我不禁笑了,这里面一定就是所谓的“鱼图腾”了。

白药师神色欣喜,拿着一把军用匕首把锁着匣子的黑锁挑开,一道银色光芒从里面冒出来。我抢着把脑袋伸过去看,果然,匣子里面藏着一颗“图腾石”。“图腾石”呈银白色,石头透明,里面游动着一个图案,跟我在森美莎手里的“九图腾”图纸上看到的“鱼图腾”一模一样,图案是一条银色鲢鱼。

“图腾石”荧光闪闪,里面的鲢鱼图案如同一条活鱼般游动,栩栩如生,我不由得被制作它的工匠折服。指尖大小的“图腾石”,里面是如何被雕刻出一幅鲢鱼图案的呢?而且还是一条可以随意活动的鲢鱼。

白药师说,在鱼凫古国里面有一个关于鱼凫王的传说。鱼凫国里面有一个女孩叫花鲢姑娘,她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仰慕她的蜀国男人多如牛毛。后来蚕丛先王下旨把她许配给鱼凫王,不久她便和鱼凫王结为伉俪。可是,新婚之夜,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花鲢姑娘竟然变成了一条花鲢鱼。原来当时蜀地来了一个水怪,水怪到处祸害古蜀百姓,为了百姓不受苦,花鲢姑娘才化为花鲢鱼献身水怪,从而百姓不再受水怪骚扰。时隔三年,鱼凫王为了报仇,和水怪决一死战,杀死水怪之后他变成了一只鱼凫鸟,从此以后与自己心爱的花鲢姑娘长相厮守。

“鱼凫氏的‘鱼图腾’崇拜由此而来吗?不见得吧!不过,管它呢,拿到‘鱼图腾’之后,我们打算怎么办?”我问白药师,白药师把“鱼图腾”石头递给我让我收好,我也老老实实收起来。看他的样子,他对“饕餮残骸”还真没啥兴趣,不过,我最关心的是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白药师默不作声。突然,墓道之中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墓道好像就要崩塌一样,外面轰隆声不断,还有不少的嘈杂声,看样子有人想炸开这个古墓。

白药师神情凝重,凑到我耳边说:“铁蛮要行动了。”

“怎么办?”我看着白药师。要是墓道崩塌,我们俩都得死。这么一来,铁蛮就会轻轻松松地拿走我们手里的“鱼图腾”了。

“小白,嘿嘿,老子就知道你心里惦记我的宝贝。想顺手牵羊吗?你别当我是白痴。哈哈!你要是识相就老老实实地把‘鱼图腾’拿给我,你知道我的脾气可禁不起你折腾。我大人有大量,可以饶你不死,要不然……”墓道外面传来铁蛮的声音,他的的确确是一个蛮人,这么大的嗓门,雄浑有劲,胆子都被他给喊破了。

白药师并没有说什么,他看着我,嘴巴上卷起一丝笑意。从墓道外面匆匆爬进来一群细如花生粒的白色蜘蛛,这些蜘蛛进来之后,结成好几层的蜘蛛网,把出去的道路完全封锁住了。我担心蜘蛛爬到我身上,就躲在白药师后面。

“真伤脑筋。”白药师蹲坐在地面上。

“老白,火烧屁股了,你怎么还坐着?”我着急无比。

“铁蛮跟我斗,你说谁会赢?”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说铁蛮会赢,人家确实有实力,八个榜眼之一,地位仅次于三个状元,做事雷厉风行,霸气外露,可是这么说,又很伤白药师的自尊心;说白药师会赢,我觉得我说不出口,这种假话三岁小孩都听得出来。

“别着急,下一个目标,‘黄泉图腾’。”白药师说完之后,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要镇定。我可镇定不了。墓道的顶部已经开始掉碎石头,再这么轰炸下去,墓道迟早会被炸毁。密密麻麻的蜘蛛已经开始向我们这边爬过来,蜘蛛虽然不大,但我还是不敢低估它们的毒性。而且阿真和胡工还在铁蛮的手里,我们完全处于被动。

白药师走到种着“尸魂花”的墓坑中心,从他的包里面拿出一把钳子,“咚咚当当”地在墓坑中敲出一个洞来。白药师真是个高手!墓坑本来种满了毒性很深的“尸魂花”,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那边会隐藏这么一个地道。此时他已经钻进了地道,还向我招招手。难得有活路,我哪里还敢多耽搁,灰溜溜地跟着白药师朝那个地道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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