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s upgrading!”看完司妍交过来的新装备,jack焦灼地在帐子里踱来踱去。

司妍的目光跟他走了两个来回,打了句岔,“呃……我理解根据人设来说,英语算是你的first language,不过请照顾一下听不懂英语的盆友们。”

“……”焦躁的jack顿住脚,看了看帐篷里的其他几人,“抱歉。我是说……它升级了!”

然而“升级”这词对几人来说也没那么好懂,亓官仪和亓官修相视一望,后者问道:“劳烦直白点。”

“he's lear……”jack及时把没说完的“ning”刹在了嘴里,轻咳了一声,调整思绪切换语言,“它在学习,所以进步得很快。我觉得我之前想的没错,它是在从你们身上进行学习。”

他说着坐了下来,手上磕着司妍拿来的那个资生堂新漾美肌精华健肤水的瓶子,边思量边说:“比如它了解了五殿下的软肋,所以化成云离来挑拨;再比如它明白了我们对它的恐惧,所以直接出现在七殿下面前吓唬人……至于阿妍这个装备。”

他盯着那瓶健肤水吁了口气:“我扫描过了,里面是砒霜,看起来像是学的胡莹给司婉下毒的方法。”

胡莹往司婉的pola美白丸里加的也是砒霜。

“那它应该学水银那一招更有效啊?这个健肤水有不能口服。”司妍道。

jack想了想说:“这可能说明它的智商还不够,没有高到区分各种毒物的效用区别。”

“那该怎么办?”司妍问他,紧接着的一个念头让她后脊一凉,“等等……我们现在说的这些它是不是也知道?或者假如它突然想来看看,就能看到?”

“理论上是这样。”jack无奈地一耸肩,“但我们总不能不商量。”

司妍:“……”

这么一想,简直黑色幽默啊!

她想到了还在现实世界时,曾经有一部热及一时的剧叫《天涯明月刀》,片中有一段剧情是主角傅红雪因为种种误会而犯了众怒,于是武林豪杰们齐聚一堂商量怎么灭了他,好像是叫“屠雪大会”还是什么类似的名字。

结果会开到一半,傅红雪本尊从天而降,便见人群中走出一位前辈,指着他怒斥:“傅红雪!你竟敢擅闯屠雪大会!”

当时,司妍是和一群基友边聚会边一起看的,客厅的一角幽幽地响起一个声音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傅红雪,我们这儿正商量怎么杀你呢!你怎么自己来了!’啊?”

客厅里因此沉寂三秒而后一阵爆笑。静下来后再一回忆这个剧情……他们都觉得假设这件事真实发生过,那么在场的江湖豪杰们一定是觉得real尴尬啊!

好了,现在轮到他们面临可能的尴尬了。

司妍心情复杂地听着他们聊对策,没过多久,果然一阵风吹开帐帘,涌进了帐子里。

“站在造物主的角度来说,如果你们能聪明点,我会非常欣慰的。”系统使用了让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于是屋里的议论一下子停住了。

jack抬头看看帐中的那个人形轮廓:“你这个吐槽属性是和亓官保学的吧?”

“……”

“很抱歉地告诉你,他可比你招人喜欢多了。”jack边说边站起了身,直视着它,带着明显的挑衅说了打算,“我们来加大阅读量吧,什么都可以学,搅乱它的脑子。”

“……这办法可真蠢!”系统好似觉得这很可笑,“你们试图用这个打败我?这就像是用冷兵器对抗原子弹!你们以为我是个落后的u盘吗,会因为容量问题而坏掉?”

“没有,我们绝对没有那么看不起你。”jack的神色严肃而诚恳。

而后他往前踱了两步,抱臂睇着系统:“我只是出于对人类的……你之前用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哦,愚忠!觉得你的判断能力达不到人类智慧下的水准。”

“那你试试看。”系统睇着他。从轮廓的细微改变,司妍觉得它应该是微抬了一下,继而脑补它是居高临下的轻蔑神色。

“正在试。”jack回得非常客气。

这场会意“散会”后,几人就“试”了起来。

而且还不仅是他们试,jack还让亓官仪给亓官保、云离、司婉司娆等几个相熟的角色都去了信,大家一起试。

司妍在揭帘走进亓官仪的帐子时,就见他面色通红地望着帐顶大喘气,她怔然问了一句“怎么了?”,亓官仪立刻抬手:“别过来!”

……?

司妍滞了滞,见他仍在死盯帐顶,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他眼前的案面上,扣放着一本打开的书,蓝色封面上四个墨色大字:《孙子兵法》。

……看兵法能看得这么激动?亓官仪你太爱岗敬业了吧?

然后司妍好奇地翻开扫了一眼。

“我靠!”她惊愕得不知道做个什么表情才好,“你特么……挂羊头卖狗肉啊?!”

里面的内容居然是……春宫图???

她回忆了一下刚才扫到的那一眼,似乎还是3p还是4p?!

貌似还带文字讲解?!

亓官仪平常的举动那么……单纯无害,居然暗地里看这个?!

司妍有一种目睹班里的全科学霸偷偷摸摸藏小黄书的错觉。

亓官仪专注地缓够了神之后看向她,一见她这表情,就知道她肯定看见书里是什么了。

“……咳。”他咳嗽了一声,痛苦地扶额,“这就是jack那昏招!让我们看各种书,不正经的书也要套上正经封面,据说这样‘女娲’就区分不出来了。”

司妍:“……他让你看各种书你就挑这个看啊?!”

“什么啊……”亓官仪委屈地趴桌,拳头捶着桌面,“书都是他弄来的!我连翻了二十本都是这个。还有一半是男人和男人……我没的挑啊!”

司妍:“……”

jack太坏了!

她是不是应该上手替他挑挑,然后把“男人和男人”的拿去给五爸爸?

然后,就成了“七殿下被迫熟读小黄书,女朋友作陪身侧不住安慰”的……诡异温馨戏码。

司妍看得出来,亓官仪不是装的,是真看不下去。大约在他的道德观上,看这种东西真的很不能接受吧,总之他非常痛苦。

于是初时还脑补“男女朋友一起看a|v很情|趣”这种事的司妍,在看到他这样后也打消了陪他看的念头,只能在他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在旁边哄他:

“没事啊,咱这是为国牺牲!”

“没事啊,咱这是为大义失小节!”

“没事啊,你就当是为咱俩以后的幸福生活提前解锁各种理论知识!”

在她说到第三句话时,亓官仪忽地面容一僵,然后就这么僵着看向她:“你还是……先出去吧。”

司妍:“……”

她本来就一见他禁欲青涩就想睡她,何况今天还眼看他读了半天的小黄书?当下她便抱住他的腰往他肩上一倒,耍赖道:“我不,你忍不住,就别忍了呀?”

亓官仪深吸了口气。

最初见她这样撩他的时候,他揶揄她是不是疯了。而后,他则揶揄自己是不是疯了。

按照他一贯的想法,本该觉得会投怀送抱的都不是好姑娘。可她每每这样做时,他偏是一点厌恶都生不出来。

好像在她这样做时,无论他怎样无措怎样窘迫,心里都还是会认定她品行没问题,只是因为喜欢他才这样不管不顾的。

问题是,他也真的喜欢她啊!每次她这样做,他都觉得强忍着不动手的自己,像在修仙。

试图用深呼吸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的亓官仪,手不知不觉地探到了司妍腋下。

她上襦的系带就在那里,只要抽开,一切顺理成章的开始。

而在系带再往前、再往上一点的位置……

他的手在摸系带时不经意地碰到了那片柔软的凸起,是他现下不该触碰的地方。

“亓官仪。”司妍感觉到他手探及的位置,脸上也微微红着,呢喃道,“亓官仪我喜欢你。我很怕这件事出现意外,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她很想留下一次与他极致亲密的记忆。虽然她绝不赞同这种天然的行为被过度神圣化、仪式化,但假如与他达成了,对她也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现实中的她,在这种事上并无实际经验。与他成了,就是她的初体验。

而如果与系统的较量最终失败了,她回到医院里当植物人等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或许也就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这方面的“体验”。

司妍理着思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对此事的渴望似乎有些病态,可又觉得并无什么不正常。

“你知道吗,如果真的要分开……你可能是我这辈子的唯一一场爱情。”司妍抱住他的胳膊,心里有点难过,“我想跟你尝试两个人间可以做的所有事情,我想给自己留下足够多的念想。”

她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给说哭了,眨眼间觉得眼眶里湿蒙蒙的,抹了一把,又道:“我是还有另一个世界,可我的那个世界里……没有你。”

话音落时,她感觉亓官仪轻有一颤。

然后他蓦地腾起身,将她打横一抱便向床榻走去。

“……亓官仪?”司妍还泪眼迷蒙着,扫见不远处地床帐又惊喜不已,“亓官仪你……”

“我只有一个世界,我的世界只有一个你。”亓官仪冷静地说着,弯腰轻轻将她放到榻上,凝视着她的面容,长长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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