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去吧。回去知道怎么说?”

“知道,知道。”

看着男子出去走远,南宫墨挑了挑眉道:“房,你去盯着他。”

房挑眉,“小姐不相信他?”

南宫墨淡淡道:“相信敌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七星连环阁忠心耿耿或者是因为他大哥的关系而拼死说出真相?”虽然看着不像那么有骨气地人,但是有备无患。

房点头,“属下领命。”

房领命出去,南宫墨靠着窗口继续喝茶。身后一身轻响,南宫墨回头,她已经被搂入了一个微暖的怀中。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嫣然一笑,“你回来了。”

卫君陌低头望着她清丽绝艳的容颜,沉声道:“我不喜欢你刚刚做的事情?”

南宫墨挑眉,卫君陌抬手拉下了她的面纱轻抚上精致美丽的面庞。南宫墨不由得笑弯了眼睛,“你吃醋了么?”

“嗯。”卫君陌低声道。

南宫墨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卫世子这么容易吃醋啊。你知道我方才只是……”南宫墨思索着适合的用词,方才的事情绝对称不上色诱。虽然南宫大小姐行事素来是只求结果不问手段,但是色诱这种下下乘的事情她还是鲜少做的。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介意用一用。不管是上乘下乘,达到目的就是好法子。

“嗯,我不喜欢。”卫君陌道。他就是不喜欢看到她对着别的男人笑,相处的越久越不喜欢。

南宫墨一怔,半晌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以后不这样了。”同时还不忘给他一个“看,我多迁就你”的眼神。卫君陌抬手揉揉她的发丝,轻声道:“乖。”

“……”乖你妹!

“跟着宫驭宸,有什么发现么?”南宫墨好奇地问道。

卫君陌点点头道:“不能跟的太近了,不过知道他去了哪儿,要不要猜一猜?”

南宫墨笑道:“不用猜,我已经想到了。他去找金凭轶了?”

轻轻点了下头,卫君陌道:“宫驭宸来瑾州只怕张定方并不知道,他私下跟金凭轶合作,应该是想要打那批宝藏的主意。”南宫墨凝眉道:“这么说……金凭轶也不是真心跟张定方合作的。这么看来……”张定方只怕当真是一个倒霉的炮灰了。引狼入室而不自知,不知道这宫驭宸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坑他。

卫君陌挑眉道:“就算没有什么仇怨,张定方手里的那批宝藏就足够任何人坑死他了。”

人为财死,谁也不会嫌弃钱多少烧手。不过,宫驭宸处心积虑的想要弄到那么大一批宝藏……是有什么打算么?

“那你说……张定方突然起兵,会不会就是宫驭宸得主意?”

卫君陌扬眉,思索了片刻道:“有八成可能是。”

“难道他就是为了让张定方拿出这批宝藏就如此煞费苦心?”张定方退隐了将近二十年,宝藏的消息丝毫没有泄露,可见他藏得多么隐秘。但是一旦他起兵,就必定要动用这批宝藏的。卫君陌微微点头,南宫墨脸色有些不好。仅仅是为了宝藏的下落,就能挑起一场叛乱,让无数人战死沙场,流离失所。宫驭宸所图的,绝不是只有金钱那么简单。

“还有张定方的势力。如果张定方死了,他也可以趁机接手。”卫君陌显然也想明白了,淡淡道。

南宫墨微微叹了口气道:“只怕宫驭宸所图绝不是江湖上这方寸之地。”

突然就有点同情张定方了,引狼入室不说还配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想起那弱质纤纤的张无心,南宫墨多少有些同情起来了。不过这份同情也只是一晃而过罢了,很快便被她抛到了脑后,“多了,刚刚问出来一些消息。咱们回头去西郊看看吧。”

卫君陌点头,他也觉得西郊可能会有什么发现。

“另外……”卫君陌皱眉,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南宫墨。南宫墨好奇的扬眉,卫君陌沉声道:“刚刚收到消息,弦歌公子进城了。”

“师兄?”南宫墨惊喜,“师兄怎么会来这里?他知道我们也在城中么?是来找我们的么?”

“应该不知道。”卫君陌凝眉道,“大约是来凑热闹的。”他暂时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弦歌。

“那咱们去找师兄吧?”南宫墨起身笑道。卫君陌抬眼,默默地望着她。

“……”南宫墨有些无语,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在生师兄的气?做人不能太小气哦,师兄也是为了你好。”南宫墨小心翼翼地道,被伤了自尊的男人你伤不起。卫世子一向冷傲,头一次却栽在了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人手里,不高兴是肯定的。

“没有生气。”卫君陌低头喝茶,淡淡道。

“真没有?那陪我去找师兄?”

“自己去,我没空。”卫君陌道。

南宫墨眼眸一转,笑眯眯道:“这样啊,那好吧……我跟师兄很久没见面了。这几天就先不回去了,你自己记得吃药啊。”说完,当真是头也不回满脸愉悦地往外走去。

见师兄需要那么高兴么?

望着她的背影卫世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虞。

“等等。”

“怎样?”南宫墨回头笑道。

“我陪你去。”放下茶杯,卫君陌站起身来淡淡道。

弦歌公子此时又在什么地方?弦歌公子自然会在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春风阁。

春风阁是瑾州最大的青楼,楼中有瑾州第一名妓流云坐镇,自然是无数富家子弟,才子名士,江湖俊杰慕名之处。刚刚月华初上,春风阁中就是一片灯火酒绿,莺歌燕舞。喧闹的大堂二楼上,弦歌公子一声白衣,手中握着一个酒杯慵懒地靠着椅子,望着楼下翩然起舞的舞姬眼眸清澈,却总让人觉得带着几分缠绵温柔。

世人很难将弦歌公子归类到哪一类人中。他行走江湖,但是却与江湖中人既然相反,无论到哪儿衣食住行无不精细考究,不容半点委屈。他悬壶济世,但是救的人却十分随意。心情好臭名昭著的大魔头他也救,心情不好,名声显赫的善人也不屑一顾。有时候一个铜板也肯救人,有时候捧着万两黄金他也不会看你一眼。说是江湖中人,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琴技更是天下一绝。说他是正人君子,他每到一处必定夜宿青楼,无数花魁红粉为他痴迷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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