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千丝万缕, 可陆含之知道, 这会儿的确得先说正事。

他点了点头, 说道:“我二哥二嫂他们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但我可以确定, 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为了没有顾虑,便让小琴先带着阿蜢回来了。现在我们要面临两个问题, 一个是即将到来的立后,一个是我二哥二嫂还有……他的下落。”

陆含之不敢说自己心里的担忧, 他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如果他都开始担忧,别人又该怎么办?

尹平梧大概是看出了他的顾虑,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你安排, 我们会尽力配合。安师兄也会帮忙, 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

陆含之点头, 说道:“多谢,有两个安排。第一,尽快查探暗哨,查到宇文琝那边的消息,查清他们遇到的问题。第二,我……会在立后当天安排您入宫, 只要您出现在皇上面前,立后便会马上终止。”

尹平梧知道他的安排都是最佳的,便点了点头, 说道:“好。”

“隐一已经在联络暗哨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至于别的,我们也只能等着。”

陆含之掖了掖身上的毯子,身上带着宗源给的安胎秘宝,果然很有效果。

林冲云又给他把了脉,说道:“胎象是稳了,但你还是要注意多休息。”

陆含之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林冲云摇了摇头,知道陆含之就一张破嘴,说的好听就是不办事儿。

尹平梧说道:“任何安胎秘宝都只是辅助,你别不当回事,还是要好好休息。”

毕竟是长辈,陆含之的态度还是要诚恳一些。

他这会儿其实心里很不好受,担心宇文琝,不知道秋天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小会议开到这里也都聊的差不多了,陆含之对安明阳说道:“先生,您晚些有时间吗?”

安明阳点了点头,说道:“我和青桐住在一个偏院,随时可以叫我。”

陆含之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众人便都出去了。

只有陆含之还留在小书房里,他想宇文琝了。

是真的想。

这个小书房里有他们的许多痕迹,有他们……许多连裤子都提不上的瞬间。

他缓缓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宇文琴的声音传来:“四嫂,你睡了吗?”

陆含之睁开眼睛,拍了拍榻边,说道:“没有,坐。”

宇文琴没有坐,虽然他是弟弟,却也是个常人男子,不该坐在嫂子身边,这样是无礼的行为。

陆含之无奈,指了指椅子,说道:“坐那儿总可以了吧?”

宇文琴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刚刚……光顾着哭了,忘了把四哥的信给你。”

陆含之一听有宇文琝的信,立即坐了起来,从宇文琴的手里接了过来。

他迫不及待的把信打开,动作一气喝成,差点把宇文琴给吓着。

一直都知道四哥四嫂感情好,原来是真好。

比起那些假装恩爱的夫妻,他们真的好太多了。

他悄悄退了出去,独留下陆含之在那儿读信。

其实没几个字,陆含之却看了半天:放心行事,一切有我,安全,想你……

字迹潦草,大概是匆忙间写下的。

这几个字就足够了,他们夫妻这么长时间,早已知道彼此的心。

不必多说,寥寥几字,便能让彼此心安。

陆含之闭上眼睛,这一觉竟在书房里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锦被,大概是有人见他没回房给他盖上的。

一早还是被肚子里的阿蛛闹醒的,小脚丫一踢一踢,终于有了点活泼的样子。

小家伙儿重新健康起来,陆含之也就放心了。

一早醒来便觉得腹中饥饿,连吃了两碗鲜香味美的小云吞。

吃完后便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怀里揣着宇文琝的信,去找那位明阳先生聊聊阵法的事。

东海辖区,宇文琝打了一只野兔,拎进了临时的农家院。

陆煦之正在架火,宇文珏正把野菜扔进烧开的水里。

见宇文琝回来,立即上前接过他手上的野兔,说道:“不错,今晚能开荤了。”

宇文琝点头,把野兔交给大哥处理。

自己则将重剑立于墙边,开口道:“东瀛那群浪人是疯了不成?不要命似的围攻,我怀疑是有人培养的死士。”

陆煦之道:“我也这么怀疑,而且你不觉得,这些人和曾经截杀皇上的那群死士有些共通之处吗?”

宇文琝思考了片刻,说道:“那就没错了,那个女个背后的势力终于浮出水面了。”

他们设这个局设了那么久,这人总算不躲在背后,而只是让一个女人在前面冲锋陷阵了。

不过他也只能在东海这边耍耍威风,不敢再往大昭深入。

如果按照他的计划,肯定会是在苏婉凝做了皇后之后才会一步步入侵中原。

到时候,便是苏婉凝的痛哭之日吧?

这个女人,大概也是被利用的。

如今,他可能也觉得苏婉凝那边顶不住了,所以才会急于出手。

院子里,宇文珏把野兔烤得滋滋冒油,洒上了陆含之为他准备的行军野炊调味包,那香味儿简直了!

用陆含之的话来说,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宇文琝和陆煦之终于忍不住,一人拎着一壶酒出来吃野兔。

宇文珏给他们把野兔砍开分别装进碗里,说道:“含之这个方法果然很好,烤出来的野兔十分好吃。”

他们这会儿野外行军,也只能吃这些野东西。

宇文琝却在听到陆含之的名字后放慢了吃兔肉的动作,他心里记挂着他,只恨自己只给他带了只言片语。

虽然对他极度信任,却又忍不住担心。

他现在身怀六甲,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

说起来,阿蛛也是厉害了。

刚怀上的时候去了西疆,如今又经历了那么多的大事。

希望他们父子平安,阿蝉也要平安。

宇文琝啃着兔腿,便听到宇文珏道:“不知道阿蝉平安抵京没有。”

宇文琝知道大哥担心阿蜢,便道:“大哥放心,暗字营岗哨一路相护,不会出半点差错的。”

正是因为有宇文琝的暗字营,宇文珏才放心的让两个毫无抵抗力的先回京了。

原计划一同回京的他们,被这暗潮给绊住了手脚。

宇文珏道:“我知道,希望经此一事,小五也不要整天遇事就哭了。这孩子就是缺乏锻炼,多经些事能好些。”

宇文琝几口把兔子吃完,说道:“大哥先去睡吧!今晚我来守夜。”

宇文珏道:“你守了两天了,去睡吧!让你陆二哥来,小心身体。”

宇文琝也没再推辞,拎着重剑进门去睡了。

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会重归团聚,也会还这世间一片安宁。

安亲王府,陆含之拉着安明阳一起去后院布阵。

因为大阵没有阵眼是无法启动的,所以他手中的东西可以暂时布一个雏形出来,直到时机真的成熟时,才将手里的阵眼放上去。

安阳明甩着浮尘,说道:“布阵其实简单,难的是阵饵。”

陆含之明白,像这种大阵,作用到的人是阵主,被作用的人就是阵饵。

从前阿枢被作为阵饵,作用到了苏婉凝的身上。

如今苏婉凝就要作为阵饵,将原来的作用逆转。

陆含之道:“我明白,所以我自有计划,先生只要给我列一次阵型就可以了。”

到时候他就知道该怎么安排人员,怎样将阵布好。

安明阳对他点了点头,将陆含之所找来的布阵材料一一摆好,并用符纸固定,随即用朱砂将它们连接在一起。

安明阳道:“你布的时候可以不用画这个线,我只是让你看得更清楚明白一些。”

说着他一挥拂尘,那连接在一起的线呈现出了一个八卦形状。

安明阳一一给陆含之介绍着那些布阵物品所要放置的位置,陆含之则认真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画完后,安明阳又给他讲了讲关于阵法的一些常识。

陆含之觉得好神奇,也觉得好麻烦。

他有一个系统已经很难搞了,大概是没有时间研究阵法的。

最后终于把阵法理顺了,陆含之松一口气,对安明阳抱了抱拳,说道:“谢谢先生,帮了我大忙了。”

对方摆手表示无碍,陆含之这个不正经的却咧嘴一笑,问道:“先生当年,是怎么救了尹先生的?你是不是在追他?”

安明阳这么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被他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含之却不依不饶,接着问道:“哎,老实说,你们道修不是有道侣吗?你是不是想让他做你的道侣?”

对方这么沉稳的一个人,举起拂尘在他脑门儿上敲了一记,说道:“你这后生,怎么没个正经的?”

陆含之却没大没小,说道:“没有,尹先生跟我说什么也是有点关系的,就是关心一下嘛!”

安明阳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说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陆含之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非常好听的故事,于是说道:“好,我们去小凉亭那边。”

皇宫,小玉居,宗源要忙坏了。

自从他确认要被册封为皇后后,宗源就开始被教习嬷嬷天天教规矩。

这会儿他要爆炸了,谁要敢惹他绝对当场爆发。

偏偏这个时候苏婉凝来找他了,他还要作出一副笑脸相迎的姿态,想想就想原地爆炸。

苏婉凝一句话,却让他原地熄了战火:“你近日去了安亲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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