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琝的气息开始不稳, 心跳开始失速, 手指也开始颤抖。

他下意识搂住陆含之的腰, 虽然内心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可终究还是没把那瓶药拿出来。

见他犹豫, 陆含之又哑着嗓子说道:“哎……别有心理压力,又不让你负责。每月一次, 做个好炮友,各取所需, 不好吗?回头……让林圣手给我弄个避子汤,我们明日……连夜乘快马回京,时间来得及。”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陆含之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浩瀚奔腾的情事所掌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的做一些出格的事,一切都尊从了本能。

宇文琝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浸润出来的情香, 任由那汹涌的情香拿捏住了自己的意识, 更是任凭失控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他想说, 朕上一世雄霸大昭,无人能及。

若非实在生无可恋,也不会烧了那让我眷恋又肠断的紫宸宫。

这一世,端看有谁能抢得我朕!

什么见他白衣翩然,颜丹鬓绿。什么见他稳重,见他君子风, 见他少年书生志气宏。

朕曾铁蹄踏遍大昭,还能干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书生!

于是他将陆含之搂在怀中,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霸道十足的侵犯力道自上而下, 彻底贯彻了陆含之全身。

他发现如果不去管这东西,它会让你丧失理智,只想寻找一个出口。

一旦找到这个出口,意识便会立即回笼。

他追着这个出口,随着这浩瀚的波澜奔袭着,越是奔袭,越是汹涌澎湃。

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毕竟他当社畜那些年,把青春都奉献给了右手。

陆含之挺事儿的,他表面上对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对伴侣的要求非常高。

他有时候自嘲活该你单身,但仍美滋滋的单着。

他那时候年龄也不大,二十郎当岁,单几年也无所谓。

新时代的思想让他并不介意肉-体关系,理智让他对感情的态度却很谨慎。

今天要不是没带药,也不会那么草率的便与他云翻雨覆了。

意识结束后他也只有一个感觉:啊……这男的真他娘的带感啊!

不愧是习武之人,精气神儿了得。

啧,持久!

这一觉便是睡到了近午时,宇文琝吩咐,不可打扰。

昨晚的动静有点大,农家院儿的隔音效果又不强。

小郎君来情事,终归是折腾了点儿。

好在大家心知肚明,并不放到心上,而且这在大昭也都是人之常情了。

小郎君那几天的确很痛苦,那种抑制不住的繁衍的冲动,让他们也非常想死。

只是阿蝉醒来看不到爹爹有点暴躁,宇文琝只得抱着他去看了一眼睡熟的陆含之,并告诉他:“你含之阿爹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大阿爹陪你玩儿。”

阿蝉乖巧的嗯了一声,转头搂上了宇文琝的脖子。

宇文琝被小阿蝉一楼,心脏瞬间被满足充斥。

他看着沉睡着的陆含之,唇角止不住上扬,又看了盾他颈侧那些青紫的痕迹,莫名又有些脸红。

宇文琝就这么抱着阿蝉,看着陆含之发了会儿呆。

阿蝉却莫名咯咯笑了两声,指着陆含之爹爹说:“亲亲。”

宇文琝:……

他吞了吞口水,觉得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当着小孩的面来做,否则容易对他造成误导。

中午的时候,陆含之起床了。

他整个人都懒懒的,一想到昨晚的事,却瞬间精神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并喝了碗粥,在看到宇文琝的时候竟一切如常的同他打招呼。

宇文琝很无语,为什么你能这样淡然的面对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这样淡然的面对昨晚与你发生过关系的我?

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不喜欢?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陆含之整理着头发,答道:“不舒服?啊……挺舒服的,技术不错,值得嘉奖。”说着他上前拍了拍宇文琝的肩膀。

宇文琝:……

我是问你这个吗?

陆含之收拾着东西,宇文琝皱眉:“你急着要去哪儿?”

陆含之道:“你这不是废话?回京啊!今天骑快马,应该晚上能到京城。我刚刚让和鸣发了个飞鸽传书,和林圣手说了一声,让他给我备一粒避子丸。”

宇文琝有些心冷,问道:“哦,你这么不想怀上本王的孩子?”

陆含之心道我给你生一个还不够,你还想那么快就让我给你生二胎了吗?

啧,渣渣!

不过这件事还挺有趣的,他笑着上前拍了拍宇文琝的脸颊,说道:“是啊!我们俩清清白白的炮-友关系,整出人命来就不纯粹了。”

宇文琝:……

气死本王也!

明明就是你心里只想着你的大猪蹄子!能给他生孩子,却不能给本王生!本王在你的心里,还及不上他分毫!

陆含之背上小包袱,转头看宇文琝,问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牵二傻子?”

二傻子是陆含之给奔煞取得小名,他觉得二傻子更适合奔煞的气质。

宇文琝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只得转身出门去牵马。

小六子很识趣的把马牵了过来,宇文琝吩咐一干随从:“你们带着阿枢小姐慢慢走,我带王妃先回京。”

随从们一一应是,也开始准备套车收拾行李。

宇文琝翻身上马,陆含之刚好走出了房门,便一夹马腹上前,朝他伸出了手。

陆含之把手递了上去,随即被宇文琝用力一拉拽上了马。

于是宇文琝骑马,陆含之怀中抱着阿蝉,一家三口奔驰而去。

小六子也自行牵了马,一吹口哨,马儿也追着奔煞的背影追了过去。

阿枢好奇的朝远处探头探脑,傻笑了两声,又重新归于安静。

第一次骑快马,阿蝉的眼中充满了兴奋。

一开始陆含之还担心他害怕,没想到一跑起来阿蝉便开心的直笑。

不愧是未来暴君大大的崽,对追求刺激同样充满了乐趣。

两人回京的路上倒是十分顺利,他们进京的同时,京中查探劫匪的大昭寺秘探也出了京。

宇文琝遇刺不是小事,正监理朝政的太子不可能袖手旁观。

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得派人去查。

待到他们入安亲王府时,林圣手已经拿着药瓶等在门口了。

陆含之对宇文琝团队的办事效率十分钦佩,他尚未下马,便接过了林圣手递上来的避子丸。

就着水囊吞了下去,陆含之抱着阿蝉下了马,对林圣手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林先生。”

林圣手也朝他拱了拱手,说道:“陆兄客气。”

陆含之注意到了他对自己的称呼,是陆兄,不是公子,也不是王妃。

他挺喜欢这位林圣手的,在他眼里没有上下级的关系,只有病人,普通人,朋友。

这一声陆兄,大概是把自己当朋友了。

陆含之对他笑了笑,说道:“这几日也多亏林先生在太子府守着了,改天若是有时间,一起喝酒可好?”

林圣手难得话多了一回,答道:“今日便挺好,陆兄也可不必顾忌饮酒。”

大夫就是不一样,一句话便戳到了陆含之的痒痒肉。

他因为这个体质的关系,平日里都不敢喝酒。

他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去看宇文琝。

宇文琝也翻身下了马,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厨房备酒吧!”

陆含之高兴的打了个响指,说道:“我这便去!”

话音未落,陆含之便抱着阿蝉跑得没影了。

宇文琝满脸的无语,酒就那么好吗?

这种东西,他向来敬而远之。

林圣手上前朝宇文琝点了点头,宇文琝把马交给了小厮,身后小六子也下了马。

小厮叫了一声六公子,便牵了两匹马去马了厩,宇文琝问林圣手:“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林圣手道:“陆皓之的腿已无大碍,胎儿不足两月,有我在可保无忧。昭云郡主孕五月,胎心稳。太子侧妃气血亏虚,这几日一直在卧床。太子早出晚归,忙于朝政。”

宇文琝又问道:“我大哥呢?”

林圣手道:“楚王殿下孕七月,三个月后,小世子会顺利降生。”

宇文琝点头:“他知道我们回来了吧?”

林圣手道:“已经在内院等着了,陆二公子也在。”

宇文琝道:“过两天应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林圣手道:“有事你说。”

宇文琝道:“有一个姑娘,脸上长有癞疮,神智不清,遍身生疤,只知道傻笑。不知道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你来看看能不能医好。”

林圣手问:“找人医过了吗?”

宇文琝嗯了一声:“杏林坡的所有大夫全都看过。”

林圣手一听杏林坡,随即脸色变得认真起来:“杏林坡是我本家,我双亲虽离乡多年,但杏林坡的医术却一直是被他们称道。不过,自那位苏神医死后,杏林坡的医者也逐渐凋零。能否医治,让我先看过再说吧!”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宇文琝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方才给他吃的,是真的避子丸吗?”

林圣手的脸上难得有了别样的表情,他一副“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药”的表情说道:“林某从不卖假药!”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秋天:你可以卖一次假药。

陆含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节操?!

今日份儿二更,宝宝们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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