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看着祁绮说道:

“我对苏阮还没有到了倾心相许的地步,而且我看的出来,苏阮对我也没有那份心思,所以二姐,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我还没确定心思之前你别掺合,也先不要告诉大姐和母亲。”

祁绮听着祁文府理智的有些过分的话,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为什么?”

“你说呢?”

祁绮瞧着祁文府脸上的一言难尽,突然就想起府里那个恨不得将小儿子打包送出去的老母亲,还有操心祁文府会孤老终生的大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照着大姐和母亲那性子,要是真知道了向来不懂男女情事的祁文府动了凡心,估摸着还不等他做什么,那两人就能先找到了宣平侯府去直接给他提亲。

祁绮满脸的促狭:

“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是早早找个媳妇儿回来,母亲她们哪至于瞧见个女子就恨不得让你娶进门来?”

那头暖帘被掀开,送走大夫返回来的祁韵刚走进来,就刚巧听到祁绮话里的尾巴,她眼中一亮问道:“什么娶进门来?子嵘有喜欢的人了,哪家的姑娘,什么性子?”

祁文府嘴角抽了抽。

祁绮哈哈大笑起来。

祁韵一脸的茫然:“你笑什么?”

祁绮边笑边说:“没,没什么……”

祁文府瞪了眼幸灾乐祸的祁绮,这才对着祁韵解释道:“大姐,不是我喜欢的人,是国子监那边有个学子要定亲了,所以我问问二姐该送什么贺礼。”

祁韵原还以为是祁文府有了喜欢的人,没想到是国子监里的学子,她脸上露出些失望之色,却也还是回道:“既是国子监的学子,你又是师长,命府中备些东西送过去就行了。”

祁韵走到祁文府身边坐下,对着他说道:

“我方才问过大夫了,你这腿虽然没伤了骨头,可到底需要修养,还有,该忌口的依旧要忌,切勿受了寒,待会儿我会跟你这边的下人说一声,让他们好生看着你,免得你总是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对了,你国子监那头的差事怎么样了?”

祁文府回道:“我跟皇上告假了。”

祁韵闻言愣了一瞬,就连祁绮也是收敛了笑意。

祁文府说道:“马上年节了,国子监刚过了小考,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我腿受伤进出也不方便。皇上准了我的假,让我好生在府中修养,所以这几日不用去国子监当值了。”

祁绮闻言张嘴就想说话,被祁韵拉了一下。

祁韵眉宇间带着温和之色,柔声道:“既然告了假,那便在府中好生歇着。”

“你姐夫前儿个刚得了副白玉子的棋盘,正愁着没人跟他对弈呢,你能在府中正好了,回头让他来寻你来,正好你能陪着他过过瘾。”

祁文府闻言扬唇:“好。”

祁韵二人陪着祁文府说了会儿话后,这才退出了院子。

等出去后,祁绮就忍不住说道:“大姐,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国子监那地方清闲,况且小四的身子也没什么大事,皇上却在这个时候让他留在府中修养,皇上可是恼了小四?”

祁韵年岁大些,说话时更沉稳些:“恼是肯定恼的,那一日子嵘当朝逼迫,皇上怎会全不在意?”

“那小四……”

“没事的。”

祁韵见祁绮担心,开口安抚道:“子嵘虽然做的有些过了,可到底是为了朝政清明,而且薄家和二皇子也的确是有过错在先。”

“皇上对子嵘一直不错,就算真恼他也是一时的,而且有南家那边帮忙说项,子嵘救了南元山,南家的人总是要领受这份恩情的。”

要是南元山因祁文府出狱昭雪,转过头来却对祁文府不闻不问,那南元山这个次辅之名怕是也就毁完了。

到时候朝中还有谁敢帮衬亲近南家?

祁韵看了眼祁绮说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成天毛毛躁躁的,子嵘既然没说什么,就别多过问,朝中的事情他自己有分寸的。”

祁绮闻言撇撇嘴:“我这不是关心他吗,换成是旁人,谁管他!”

两人说着话朝着世安苑外走去,迎面就碰上了回来的金宝。

金宝手里捏着封信,下头还搭着个锦盒,瞧见二人就连忙俯身行礼:“大姑奶奶,二姑奶奶。”

祁韵说道:“你这是去哪儿了?四爷伤了膝盖,怎么不在跟前伺候着?”

金宝连忙说道:“回大姑奶奶的话,小的方才去库房那头替四爷取新制的笔砚去了,临回来的时候听着外头有人寻四爷,所以去了前门一趟,才回来晚了。”

祁绮好奇:“有人找你家四爷?”

这个时候,祁文府招惹了明宣帝被变相下令禁足府中,谁还会来找他,不怕惹祸上身?

金宝说道:“对,是宣平侯府的人,让小的转封信给四爷。”

祁绮挑眉,宣平侯府?

刚还说起那家的小姑娘,转眼就来了信了,她问道:“来人可有说送信的人是谁?”

金宝也没瞒着,就直接回道:“是宣平侯府的六小姐,说是今日出宫回府了,便写了信来想要多谢四爷之前在宫中相助之恩。”

祁绮听到送信的人是苏阮,顿时那心口就跟猫爪子在挠一样,满心的好奇。

倒是祁韵没有多想,只以为苏阮是记着之前薄家的事情,所以写信来道谢的,她说了句:“倒是个知恩懂礼的孩子。”

祁韵说道:“行了,赶紧送信进去了,记得回去后好生照顾你家四爷,他腿脚不方便,这几日身边别离了人,还有多留意着你家四爷,别叫他吃了什么发物,也别让他出去受了寒再伤了腿。”

金宝连忙点头:“是,大姑奶奶,那小人先进去了。”

祁韵点点头后,金宝便拿着东西入了世安苑,祁韵忍不住感慨了声:

“之前听闻了贺家的事情,还有宣平侯大婚那日苏阮大闹喜宴的事情时,我还觉得这位苏小姐是个性子张扬跋扈的,如今瞧着倒不似传言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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