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处处虎狼,遇刺不知道多少回,后来直接意外中毒毁了身子,苦苦熬了几年依旧是死了。

若非是太子死了,哪有后来的幼帝,又哪来的后来的南北陈分立?

可是这些话她怎么与谢青珩说?

谢青珩见她担心的样子,只以为她怕太子不堪辅佐,便说道:“其实太子没有外人所想象的那么弱,你可知道今天太子得知我们与曹家之间的矛盾,还有曹雄失了圣心被赶出宫的事情后,说了什么?”

曹雄失了圣心被赶出了宫?

苏阮先是被这消息听的愣了下,才问道:“说什么?”

谢青珩似模似样的将太子与他说的话跟苏阮复述了一次。

见苏阮有些诧异的神情,他才继续道:

“太子不是外人所看见的那般毫无血性,他只是藏了自己的爪子,让人以为他无害而已。”

“大皇子他们几个之前虽然闹腾,却未曾做的太离谱,可是这一次大皇子却是直接将手伸到了谢家,不仅想借着父亲踩压二皇子,还想拿捏着户部和这次跟户部贪污之事有关的官员,图谋更大。”

“太子动了怒,便对他没再留手。”

“太子或许不如其他皇子那般出尽风头,看着温吞势弱,可真与他接触之后你就会发觉,他其实并不比那几个皇子弱,甚至远胜于他们。”

谢青珩说完之后,有些感慨道:

“你没去过东宫所以不知道,太子身边看似松散,可整个东宫暗卫无数,而且太子哪怕在宫中时,身边也从不离人,饮食器物全有人检查之后才会经手。”

“我和太子从宣政殿走到东宫,连身边小太监都有些气喘,可太子却依旧气息绵长,显然他习过武,武功还不低。”

“太子并非是没有底牌的,只是旁人不知晓罢了。”

生来便是储君,能在储位安然多年,却能对那些人处处隐忍,还能练就一副那般的性子出来,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

苏阮听着谢青珩的话,心中有些奇怪。

太子的那些话显然是要借着曹家的事情,彻底弄垮大皇子,他心思敏锐,提点谢青珩将曹雄被帝心厌弃的消息告诉大皇子,大皇子和惠贵妃定然会坐不住,只要他们动了,便会麻烦缠身。

太子的心思可见一斑。

而且如果真如谢青珩所说,太子对他自己的处境很是了解,在宫中身边都不离人,处处谨慎,那他上一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人行刺还下了毒,毁了身子最后短命的?

若不是太子出事,谢青珩也不会被牵连,甚至后来差点没了命断了功名。

可是谢青珩也没必要跟他说谎。

苏阮这段时间对谢青珩也算是有些了解,若非他认定太子有能力登基,甚至对太子把握极大,那他也断然不会拿着谢家去冒险,也就是说太子应该是有底牌在手,而且也不是那般容易会相信外人甚至对人没有防备的。

所以说,上一世太子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苏阮心生疑窦。

谢青珩见她像是走神,不由挥了挥手:“阮阮,想什么呢?”

苏阮连忙回神:“没什么,就是之前一直听太子性情温软,没想到他下起手来也这么果决。”

“是啊,谁能知道呢。”

谢青珩也是应和了一声,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信:“所以你别担心了,太子那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苏阮见谢青珩自有主张,而且事已至此,就算是真想要反对也根本就来不及了。

谢青珩已经和上一世一样跟了太子,也得了太子的看重,那她就只能想办法保住太子,否则太子若是跟上一世一样的下场,谢青珩哪怕不死也会前程尽毁,谢家更是会受了牵连。

苏阮说道:“大哥既然已有主张,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大哥既然已经跟了太子,就该知道他身边群狼环伺。”

“大哥平日里定要多加小心,特别是对于太子的事情,任何一件都疏漏不得,否则若是太子有什么万一,首当其冲承受皇上怒气的便是你。”

“还有,我爹和荆南的事情也急不得。”

“祁大人之前送了消息过来,他那边已经找到了证据和证人,克日便会寻机会让人送交圣前,大哥千万莫要为了我去鼓动太子出头,否则得不偿失。”

谢青珩被苏阮一提点连忙心中一紧,点头道:“我知道。”

谢青珩又问了苏阮两句关于户部的事情,苏阮也没瞒着他,毕竟他如今跟了太子,有些事情对他来说,知道就是筹码。

苏阮只是叮嘱谢青珩,这些事情可以选择一部分告诉太子,但是不能告诉太子祁文府和谢家在中间的关系,而且在证据送交到圣前之前,让太子不能插手其中。

谢青珩也自然知道轻重,自然答应了苏阮,绝不会透露太多。

两人说了会儿话后,苏阮才突然想起曹雄的事情,问了句:“对了大哥,你之前说曹雄遭了皇上厌弃,被赶出了宫,是怎么回事?”

谢青珩随口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好像是曹雄进宫替曹禺请罪,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惹恼了皇上,连面儿都没见着就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给申饬了一通。”

“皇上不仅斥责他不会教子,还让他照着之前的赌约愿赌服输赔付咱们谢家。”

“曹雄听完了之后,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直接在宫里晕了,皇上就命人将他抬回了府,让他之后在府中好生养身子,无诏不必上朝也不必入宫,甚至让人暂管了曹雄之前的差事。”

苏阮闻言脸上神色精彩的很。

她还想着谢老夫人他们那边什么时候动手呢,没想到他们还没动手,曹雄就把自己给作没了?

苏阮下意识的问道:“皇上为什么厌了曹雄的?”

谢青珩摇摇头:“不知道,那会儿我已经跟着太子去东宫了,就祁大人留下来跟皇上多呆了一会儿。”

“祁文府?”苏阮挑眉。

谢青珩点点头。

苏阮脸色瞬间古怪,想起祁文府惯爱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人挖坑的性子,该不会是那厮干了啥,才将曹雄坑成了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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