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天拿了手杖起身, 宋慈想抱他, 被他拒绝了, 谢乐天嘴角含着一个浅淡的笑容, “先热热身。”

宋慈不知道谢乐天还会说这种俏皮话,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负手跟在谢乐天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谢乐天走路,谢乐天虽然是要用手杖,走路却是不紧不慢腰杆笔直, 娇弱中别有一丝强硬,宋慈越品越觉得有意思, 眼神在谢乐天的细腰盘桓了一圈,又落在谢乐天浑圆的臀部上。

睡了他。

这个念头在宋慈脑海里盘桓了很久, 出于什么心理,宋慈没那个心思去仔细研究, 欲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难以言喻的存在。

初见谢乐天,宋慈还觉得兴趣缺缺, 现在看着谢乐天这摇摇欲坠的样子,就想剥光了他, 从上到下狠狠咬一遍。

谢乐天推开了房门, 对宋慈微笑道:“请。”

宋慈心猿意马,瞧谢乐天笑的温顺可人, 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低声道:“放心,不会太疼的。”

谢乐天淡笑不语, 宋慈转身进门,甫一踩进就觉不对,反应过来却是晚了,脚下一空直直地掉了下去,幸好他常年练武反应很快,顺势落地也不狼狈,抬头一看,上面却是已经封上了。

谢乐天站在上头,用手杖轻轻敲了下地面,机关顺势打开,“宋狱长,下面凉快吗?”

宋慈负手仰头笑道:“谢主席家里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还要感谢上次宋狱长给我的灵感,”谢乐天微笑道,“以地为席,宋狱长好好休息。”手杖再一敲打,上面的大理石快速覆盖了宋慈能看见的最后一点光。

暗室,宋慈很久没待了,挺不错。

乐天耍了宋慈一回,自己非常平静地洗了澡,对宋慈这个段位的人来说,适度调情有助身心健康,在暗室里关一晚上不算什么。

想睡就睡,那还有什么趣味性,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乐天香喷喷地从浴室里出来,想再看宋慈一眼逗逗他,手杖敲了地面,却是一道黑影敏捷地从地下飞出,一把将他扑到了地上。

“嗯——”柔软的身躯倒在坚硬的大理石地,乐天只觉身上四分五裂地散了架,一波一波的痛意袭来,两眼发晕,眼前一阵一阵地黑。

区区一个暗室怎么困得住宋慈,他飞扑上来预备好好收拾谢乐天,手刚掐到脖子上却见谢乐天面白如纸嘴唇发抖,又是一副快死过去的样子。

可恶,宋慈心中骂道,松了手将人一把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想扔,又怕一下给谢乐天扔晕过去,终于还是轻手轻脚地放了,骂道:“你跟我耍花样,有用吗?”

谢乐天抿唇发抖,面上冷汗淋漓,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字——“疼——”

宋慈真是要被谢乐天料理得没脾气了,一股气憋在胸口,两手却是轻柔地解了谢乐天的睡衣,把谢乐天剥得赤条条的来回翻检的察看,发现他背上的两片蝴蝶骨四周青了。

“自作孽。”宋慈不客气道,谢乐天说不出话,仿佛也是没有意识,只一丝两气隐隐约约地叫疼。

宋慈是练武出身,一身铁打的筋骨,年少时也挨过无数的棍棒,挨打的人最知道怎么料理淤青伤口,把人翻了过来,粗掌慢慢地揉着。

揉了大约五六分钟,谢乐天才慢慢神魂归位,眨了眨眼,慢悠悠道:“师傅好手艺……”

“闭嘴吧,在家里搞这些东西,就为了防着我?我是打你了还是杀你了?”宋慈咬牙切齿道。

谢乐天微微笑了一下,悠长道:“你想睡我。”

“想睡你,难道就是死罪?”宋慈慢慢揉着谢乐天柔嫩的肌肤,说完,又轻拍了下他的屁股,“这么大气性?”

谢乐天脸埋在枕头里,乌发凌乱,笑模笑样道:“开个玩笑,哪里就要你死了?”

“哦,我还送了你一把枪,”宋慈低头在他凸出的蝴蝶骨轻咬了一口,那淤青受了利齿的刺激,谢乐天抖了抖,听宋慈不阴不阳道:“你拿来打死我。”

谢乐天只是笑,笑声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的,倒显得娇。

宋慈见他不太疼了,松手道:“你这暗室里全是灰,我去洗个澡,你要是再耍花样,我今晚就——干死你。”

谢乐天又模模糊糊地笑了一声。

宋慈去浴室洗澡,里头水声响起,谢乐天挣扎着下了床,宋慈确实一双妙手,‘回春’谈不上,揉一下是舒服多了,谢乐天慢慢走到浴室门前,不紧不慢地把浴室在外面反锁了,再拖着又趴回床上。

过了一会儿,浴室水声停了,宋慈拧了下门,发觉拧不开,怒极反笑,一脚踹了上去,实木的门挡不住他那一脚,立刻就散了架倒地。

宋慈憋着气上了床,拧住谢乐天的脖子吻下去,谢乐天痛苦地‘唔’了两声,被他亲得快背过去,宋慈狞笑道:“我刚刚说什么,你再耍花样,我就干死你。”

谢乐天咳了一声,脸上泛起两片红晕,沙哑笑道:“宋狱长这样热情,我当然得配合了。”

宋慈手圈着他的脖子,面上神情几度变幻,最终无奈道:“大男人,睡一觉,不行吗?”

“不行,”谢乐天慢悠悠道,“怕疼。”

宋慈黑着脸道:“你怎么知道一定疼?”

谢乐天瞥了一眼宋慈,两人都是赤条条的,宋慈在愤怒中早就昂扬起立,谢乐天道:“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宋慈又笑了,“如果不疼,你肯不肯?”

谢乐天道:“不肯。”

宋慈道:“为什么?”

谢乐天道:“宋狱长躺下让我睡一觉,你肯不肯?”

宋慈干脆地躺下了,“来吧。”

谢乐天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抱歉,我有心无力。”

宋慈眼睛微微亮了,“有心?”

谢乐天慢慢道:“无力。”

宋慈伸手抱住谢乐天清瘦的身躯,“我有力。”

“滚。”谢乐天轻声道。

宋慈衣服都脱了,哪里肯滚,嵌在谢乐天身上磨蹭,把谢乐天的两手拢在身前,往前一蹭,碰到谢乐天柔软的指尖,他口中便发出一声‘吁’声,谢乐天沉默着,只是呼吸略微重了。

待宋慈把这股怒气连带情裕发泄出去之后,才勾着谢乐天的下巴温柔地亲了一下,“不打了,咱们客客气气的,就这样,怎么样?”

谢乐天仿佛是思索了一下,缓缓道:“宋狱长的嘴上功夫还不赖……”

宋慈低头看了一眼,却是谢乐天在他发泄磨蹭的时候也颤颤巍巍起立了,粉嘟嘟的干干净净,宋慈轻拍了下他的屁股,“嘴馋胃口小。”

谢乐天矜持地笑了笑,抬起软绵绵的手揪住了宋慈的头往下按。

两人闹了一场,宋慈搂着谢乐天去擦洗,因为谢乐天累得快没气,宋慈只是拧了湿毛巾给两人擦干净就又上了床。

上床之后,宋慈不放心地又交待了一遍,“别再翻花样了,你累不累?”

谢乐天的确很累,因为他已经睡着了。

宋慈兴致勃勃地来,依旧还是没尽兴,心道:算了,他今天过生日呢,先放他一马。然后又想自己好像放了谢乐天好几马,都快能开马场了,又生气地搂着谢乐天咬他的脸。

谢乐天似乎被他咬疼了,皱起眉小声道:“狗。”

“狗?”宋慈低声笑了一下,俯身又舔了舔谢乐天脸上的牙印,觉得自己是挺像狗的,怀里的谢乐天是枯枝套了一层软皮肉,本应该是没什么趣味性可言的,怎么就偏偏让自己这么兴致勃发的,跟在后面非要求一夜春宵。

宋慈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贱。”

他怀里的谢乐天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

宋慈第一次在外面过了夜,睡的也挺踏实,半夜还抱谢乐天去上了个厕所,谢乐天是要自己下去,宋慈见他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顺手就抱了起来,不过谢乐天也没谢他,反而嫌他多事,“我又不是缺佣人,我不喜欢这样。”

宋慈扶着他,漫不经心道:“知道了。”低头舔了下谢乐天的脖子,谢乐天正在上厕所,抖了抖,缓缓道:“别舔,尿歪了。”

宋慈失笑,“尿歪怪你自己长得不直。”

谢乐天抬手揉了一下他的短发,“你直,芭比当然直。”

宋慈搂住他的腰紧了紧,恶狠狠道:“睡觉!”

宋慈不仅在谢家过了夜,还在谢家吃了早,谢乐天吃得很清淡,宋慈也一样,两人口味倒是差不多。

谢家的随从眼里全是刀子,使劲往宋慈身上招呼,因为谢乐天不仅嘴肿了,脸上还有一个牙印。

谢乐天慢条斯理地吃着,外头佣人来了,“先生,何小姐来了。”

谢乐天抬头,对身边喝粥的宋慈道:“宋狱长,回避一下吧。”

宋慈穿了新的衣服,他的随从给他送来的,他望了一眼谢乐天,“没这个必要,她早晚会知道我在这里过夜了。”

“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谢乐天慢慢道,“你是她杀父杀兄的仇人,一大早,别让她心里难过。”

宋慈望着一脸坦然的谢乐天,抿唇笑道:“谢主席就很清白?”

“我一向以清白处事,”谢乐天挥手道,“宋狱长,上去吧。”

何灵进餐厅的时候,谢乐天一个人在吃早饭,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怎么这么早?”

“我今天下午就要去葛南了,想来跟你道个别。”何灵咬唇道。

谢乐天道:“有心了,坐。”

在谢乐天面前,何灵觉得自己像个晚辈,因为谢乐天处处都在照顾她,让她觉得安全而安心,谢乐天在她心里,是父兄离去后如父如兄的替代品,她端正地坐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谢乐天的感激已经不能三言两语说清楚了。

两人都不说话,谢乐天继续吃着早饭,何灵安静地陪着他,氛围倒也温馨。

谢乐天吃完之后,擦了手,对何灵道:“葛南天气很热,太阳也大,小心别晒黑了。”

去葛南对何灵来说当然是千难万险,尽管谢乐天已经教了她很多,还特意从自己身边拨了两个人给她,何灵心里也是忐忑不已,听到谢乐天这两句叮嘱,何灵却是笑了,“好,我不会让你有个难看上不得台面的未婚妻的。”

谢乐天微微一笑。

何灵最后道:“我能抱一下你吗?”

谢乐天愣住,何灵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我……只是想……”

“可以。”谢乐天坐在原位,向何灵张开了手。

何灵展臂轻抱住谢乐天,她也曾无数次用同样的方式抱她的父亲,她红了眼眶道:“你要多吃饭,多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心。”

“嗯。”谢乐天拍了拍她的手。

何灵走了,谢乐天对随从道:“叫宋狱长出来吧。”

随从却道:“宋狱长走了。”

谢乐天怔了怔,“走了?”随即又‘哦’了一声,刚要起身却又皱了眉,对随从道:“出去看看。”

何灵怅然若失地走出了谢宅,又凝望了谢宅一眼,回过头正要上车,拉开车门却见车里面坐了个高大的男人,宋慈偏过脸,面上阴影浓厚,“何小姐,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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