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麻烦, 景念桐受伤之后的消息瞒得很紧。

回B市的行程是景詹安排,除了身边几人, 连经纪公司都不知道。下飞机, 直接从停机坪乘专车离开。

景念桐身份特殊,知名度高,个人辨识度也高,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景詹给她安排了一家隐私性极佳的私人疗养院。

这类专供富人阶层的疗养院,最不差的就是钱, 所有医疗设施都是业界最先进和智能的,病房也非一般医院可比,单人套房的面积比得上一套普通的三室。

地理位置极好,在风景和空气都很优质的郊区, 打开窗户便能闻到清晨新鲜的空气。

环境幽静,非常适合休养身体,以及……养胎。

-

入住第二天,景念桐被安排了全身检查套餐。

一早景詹打了电话过来,景念桐没醒,小满接的, 战战兢兢汇报了一下景念桐的状况,景詹便挂了。

等景念桐醒来,小满跟她提,她懒洋洋地打呵欠,没有给景詹回电话的意思。

她快天亮才睡着,困得厉害。

要抽血做检查, 不能吃早餐,她最近不太能抗饿,导致心情不大愉快。

一长串的检查单子,她懒得看,任由小满一个一个把她推到检查的科室,做完检查再推出来。

抽完血马上先带她回去吃早餐,喝了热牛奶,她才肉眼可见地心情好起来。

到B超室的时候,景念桐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指示牌,顿了顿。

她还没跟这里的人提过怀孕,怎么连B超都安排上了。

“你说的?”景念桐问。

“说啥?”小满正低头研究单子。

“没什么。”景念桐又不说了。

小满一脸莫名其妙。

应该是景詹交代的。

她的直觉。

也就是说,他知道?

疗养院不需要排队,检查效率很高。

B超检查一切正常,医生告诉景念桐现在已经可以听胎心音了。

懒洋洋的她上来点兴致,戴上连接胎心仪的耳机。

胎心音的频率很快,但又是柔软的,比起成年人的心跳声,简直称得上脆弱。

可是感应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小满好奇地听了听,听完就只是兴奋和新奇,景念桐直到被推出妇产科,都没说话。

那快速的、小小的心跳声,好像一直在她耳边,没有停止过。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像在听它说话。

叽叽喳喳的小满终于察觉到她的沉默,问她:“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在听它说话。”景念桐说。

“谁?”小满晕着张脸。

景念桐笑了笑,正要答,看见走廊前方静静立着的男人。

身形纤长挺拔,安静望着你时温柔深情的气质,大概会令许多女人心动。

“他怎么又来了。”小满对梁喆显而易见不太欢迎,小声嘀咕,“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走廊安静,她的声音虽小,一字不差地传到梁喆耳里。

他照旧挂着笑,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温和。

他是景詹的表弟,多少和景詹有些相似的心机深沉的基因。

要是有心想查到她在哪儿,不是难事。

“你先回去吧。”景念桐说。

小满犹豫又警惕,十二分地不放心,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在旁边等你,有事你就大叫,我马上冲过来救你。”

景念桐乐了,给她一个OK的手势。

-

梁喆主动走过来,推着景念桐的轮椅,缓慢地朝前走。

走廊另一端头是一个小阳台,走出去,可以看到楼下的小花园。

景念桐从小受方桐影响,对花啊草啊有着天然的喜爱心理。植物的清香是她最偏爱的味道,吸一口神清气爽。

她靠在轮椅上,闭着眼感受了一下午后拂面的微风。

湿热的风里裹着青草香,夏天的味道。

“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景念桐问得平静,比前两次对他显然更有耐心。

“来看看你。”梁喆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想要摸她右腿的固定器。“怎么这么不小心?”

“别碰。”景念桐道,“我洗一下很麻烦。”

这话已经把嫌他摆在了明面上。

梁喆手顿了顿,收回,也不介意被她当做什么脏东西,还是若无其事笑着。

“在我心里,你的身体比任何人都更珍贵,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景念桐挑了挑眉,踩一捧一:“你哥真应该好好跟你学学说话之道。”

同样是关心,景詹就只会冷飕飕嘲讽。

讨人厌。

梁喆看着她,眼神说不出是怅然还是歆羡:“可是你还是喜欢他胜过我,甚至愿意为他生孩子。”

景念桐的视线从楼下的花园抬起,瞥过他,意味深长地扯了下唇。

“你消息还真灵通。”

梁喆没有否认:“我哥能拿到你的病历报告,我也能。”

所以,景詹果真早就知道了。

也挺能装。

“桐桐,你真的想好了吗?”梁喆问她,“这个孩子你想要生下来?”

“是啊。”景念桐又觉得饿了,不以为意地答。

“为什么?”梁喆问这个问题时,眼中有些执拗的东西一闪而过。“你应该清楚,这个孩子不应该出生。”

“你给我一个不应该的理由。”

梁喆目光难辨地看她片刻,“我哥不会娶你的。他是景家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像他这样的人,背负着家族和企业,婚姻也是一笔生意。他需要联姻,和某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这是从他出生就注定了的。他的父亲如此,他也一样。”

景念桐没出声,也没看他,望着花园里开得最好的那朵黄色的花。

不晓得什么品种,方桐认植物的本领比她强很多。

“桐桐,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见过他的家人吗?”

梁喆停了停,接着道:“就算我哥真的想娶你,姨母和姨父也不会同意。他们看不上娱乐圈,看不上艺人,我哥的亲妹妹,被家里宠得厉害,也任性,因为想做演员,和家里闹翻,已经离家好几年。”

景念桐等他把话都说完,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句:“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梁喆低头看她。

“我要不要这个孩子,跟要不要这个男人,是两码事。”

景念桐笑得平淡,“孩子又不靠他养,我自己养得起。你们男人大概总自负地认为,女人离开你们就不能活。想多了。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思想和经济独立的女性,不需要依靠男人,每一个人生选择,都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决定。”

梁喆想过她许多反应,唯独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生孩子,不是给其他任何人生的,是我自己想生。”

景念桐一直没有告诉景詹,其中一个层面,就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复杂。

在她这,孩子和景詹,可以是不相干的两件事。

-

床离窗户很近,是景念桐专门让人挪的。

吃完午饭,她半躺着看了会儿书,犯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忘记梦到什么,醒来已经傍晚,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和景詹第一次见面的那次。

那时她还没出道,家里也还没出变故,她只是一个电影学院的学生,人人都认识的校花。

那天跟着同学一起参加一场假面舞会,长得太漂亮惹了麻烦,被一个无赖的臭男人盯上,想和她跳舞。

太过色眯眯的眼神,面具都挡不住,让人生厌。

景念桐拒绝,可臭男人还有更让人厌烦的毅力,不停纠缠她。

景念桐躲他,穿梭在人群里,不时回头看,不小心就撞了人。

她抬头时先看到了对方的下巴,线条分明的下颌,薄唇。

鼻梁上是银色简约的面具,视线微微垂下看向她,是一双冷感的眼睛。

景念桐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得久了些。

她再次回头时发现那个臭男人追了过来,马上问:“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景詹的视线扫过追过来的男人,又看向她,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

景念桐说完,没等他答便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舞池。

鬼迷心窍,景詹没有拒绝。

那支舞跳得格外有感觉。

探戈的风格,节奏强烈,情绪也热烈,有些姿势亲密。

他们全程没有说过话,但眼睛一直看着彼此。景念桐每次都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

这个男人的气息,对景念桐来说,莫名地吸引。

她不知道对方是否有同样的感受。

结束时,那个臭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站在景詹面前,因为跳舞出了一点点汗,想要说点什么。

但没来得及,她甚至没想到说什么,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同学一把拽走:“完了完了,快到门禁时间了,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热搜

梁喆——

#一个绿茶吊#

#一个喜欢挑拨离间的绿茶吊#

#一个喜欢挑拨离间但总是失败的绿茶吊#

景詹——

#一个会跳探戈的男主#

#一个会跳探戈并征服了女主的男主#

#一个会跳探戈并征服了女主可惜被人截胡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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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有更,肯定有,码字慢就会晚一点,刷不到就第二天早上来,不用着急哈。

另,一个热知识,在我睡觉之前,都叫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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