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和素云以前真的没发现女儿还有这样的组织领导能力。

做戏要做全套。

演员到位了。

阮漪涵给爸妈一人买了一桶爆米花塞进怀里,给月月和汪汪交代:“偶尔的,你们可以议论出声音。”

真的是非常原景重现了。

大家:………………

各就各位。

阮漪涵拉着小海的手往进走,小海本来平时挺扛得住事儿的一个人,出事不乱,可是如今,她捏了捏阮漪涵腰间的软肉:“你这样……你这样……”

她们以后还怎么在爸妈和朋友面前抬头啊。

月月和汪汪还行,可是叔叔阿姨……阿涵这个厚脸皮的。

阮漪涵笑着躲开,美滋滋的:“这样才刺激,秦总平时工作压力那么大,一板一眼的,一个问题都不能出,跟我出来还不放松一下?”

小海的脸真的是红了,她被阮漪涵拉着收到到了最后一排,人才刚坐稳,腿上就被盖了衣服。

预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

小海的抓着座位把手的手抓紧,像是隐忍,又带着一丝丝期待。

阮漪涵选的是一个爱情片,里面虽然没有什么限制级的画面,但是接吻的片段还是有的。

阮年和素云这工具人老父母在前排生无可恋的吃着爆米花,素云还不忘嘱咐:“你血糖高,少吃点。”

阮年叹了口气:“咱们年轻的时候算是浪漫了吧,比他们年轻人……”

素云听了笑了,她扬了扬下巴,“我不介意老头子你在这儿吻我。”

阮年:………………

完了,连端庄的夫人都被孩崽子给传染了。

不过……都这样了,他不亲上去是不是不大好?

最倒霉的就是被夹在中间的姜溱月和汪汪了。

汪汪还好,从小傻白甜,喝着可乐开心的看着电影。

姜溱月则是坐立不安,她忍不住抱怨:“我靠,这是把咱俩当夹心饼安吗?阮家人厉害啊,那么有钱,有本事去酒店啊!”

汪汪倒是很善解人意:“酒店哪儿有这样刺激。”

月月:………………

的确是刺激。

小海的指甲泛白,她的手收紧又收紧,因为出汗,额头的秀发黏在了脸颊上,整个人像是水洗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漪涵从盖着的衣服下起来,她的脸也是红红的,眼睛明亮带着一丝坏的盯着小海:“你今天很快啊,好敏感啊。”

小海简直要把嘴唇咬破了。

阮漪涵笑了笑,她拿起旁边的纸巾,开始擦手。

小海浑身一绷紧,“你、你……”

阮漪涵用衣服盖好刚刚擦干净的手,她看着小海的眼睛:“秦总,你要是让我停下来就说,说了我一听会听你的。”

这个死混蛋。

是故意欺负她的是不是?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场合叫秦总???

还当着她的面擦手。

在秦海瑶的人生之中,还真的是从出生到长大,一直中规中矩,唯独阮漪涵,属于她的意外。

可这份意外,如今冒冒失失的撞破她的矜持,让她露出女人最原始的一面。

在爱人面前,何须小心翼翼,又何须推开,一切不过是徒劳的欲拒还休,只能平添那份情意罢了。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但只要是阿涵给她,她都可以。

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无论阮漪涵对她做什么,小海都是欢喜的。

只要是她。

她的阿涵。

一场电影结束。

小海几乎是瘫软在阮漪涵的怀里,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腿发软,呼吸都还没有恢复。

刚才,她已经极力的忍着不发出声音了,可阮漪涵却像是欺负她一样,一定要让她崩溃。

到最后,小海像是被欺负的小猫一样呜咽,她这才满足。

小海正在努力恢复着身体,她总不能走都走不出去,那样让叔叔阿姨和汪汪、月月怎么嘲笑她?

偏偏阮漪涵还笑着在她耳边问:“早就听说秦总记忆力非凡,给我讲讲电影里都演了什么呗?”

小海无力的锤了锤她,阮漪涵搂着她亲了亲,“还能站起来么?我们不是还要去游乐园做摩天轮么?”

那是小海年幼时的梦想。

阮漪涵说过好几次要带她实现,她却一直没有时间的。

如今,总算是如愿了。

阮总这次出手比较阔绰,直接包圆了,临走之前,面对老父亲老母亲的复杂目光,面对姜溱月和汪汪无语的凝视,阮漪涵摆了摆手:“这次就不带你们,不让你们掺和我们了。”

掺和????

我的天啊。

天地良心。

阮总真是没有心。

她们好好的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阮总急冲冲的电话把她们征过来当群众演员,现在连盒饭都不发一个,她们这些稻草人演员可以散场了?真的是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啊!

到游乐场的车程并不远,又是晚上,一路畅通。

阮总也很体贴小海。

像是年少时一样,她背着小海,一步步走在满是璀璨灯光的游乐园里。

夜晚的游乐园非常美,树上、建筑物上、乃至天空中都装饰了许许多多的梦幻的灯。

小海曾经缺失童年,她看着这一切,眼圈里含着泪。

阮漪涵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背着我们的小海,就这样走一辈子。”

小海搂紧她的脖子,“阿涵,我是不是在做梦?”

阮漪涵笑了,璀璨的灯光之下,她的五官那样的温柔妩媚:“做梦?什么梦?难不成在有我的梦里,你也会腿软?”

小海笑了,她抱紧阮漪涵,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就你能闹。”

夜晚的空气特别好,小海趴在阮漪涵的身上,感受她温暖的背,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我时常会做梦,梦里有你我,我们总是因为种种原因明明想爱却不能在一起,你恨我,那样的恨,醒来后我会很害怕。”

阮漪涵听了想了想,“巧了,我也经常梦见我们,不过我的梦跟你不一样。”

俩人一下子来了兴趣。

到了摩天轮,阮漪涵把小海小心翼翼的放下,她看着她:“我经常梦见你和我在一片蓝色的花海中,笑着聊着,梦里你要比现在年长一点。”她的手在头发上比划了一下,“头发到这里,特别的……嗯,妖。”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虽然现在的小海也很妩媚,很女人,但是跟梦里的她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梦里的小海真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实,她经常靠在自己的怀里,像是依赖,又像是好像没有什么力气。

她嘴角的笑,眼角的媚意,真的是勾一勾手指都可以让人去死。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都感觉不可思议,后来还是阮漪涵吻了吻小海:“我的爸妈在灵光寺有一个认识的老法师,回头我们去找她问问,嗯?”

小海点了点头,她看着阮漪涵:“无论是真的还是只是梦境,阿涵,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阮漪涵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我答应你。”

摩天轮缓缓的升起。

随着月色,一点点的向最高点抬起。

月色下的小海那么美,她嘴角含笑的看着阮漪涵,星辰天空成了她的背影,就好像是月宫中的仙女一样。

阮漪涵的心跳剧烈,心里那满满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她的手凌空一抓,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哽咽:“小海,你知道吗?只要是你想要的,星星月亮我都想要为你摘下。”

小海柔柔的看着她,眼里全都是爱意:“我知道。”

她的阿涵,从来都是那样的宠溺她,从来对她都是与众不同的。

摩天轮升到了最高点。

远处的烟花瞬间绽放。

黑暗的夜中迸发出一条条流淌着温暖与爱意的银河,全都是小海喜欢的蓝色。

在小海的注视下,阮漪涵半跪在她的面前,秦海瑶心跳的厉害,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早就被阮漪涵偷偷藏起来的戒指,如今被她捏的都有了汗水,她紧张地几乎说不出话。

她仰头看着小海,浓浓的爱意在眼里流转,“小海……我爱你,嫁给我。”

阮漪涵发誓。

眼前的女人就是她这一辈子认定的人。

她非她不可。

或许她不够优秀,或许她还不够成熟,或许明天她们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坎坷。

但只要牵着她的手共度余生的那个人是小海,她就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秦海瑶,我爱你。

小海温柔的看着阮漪涵,寒冷的夜,温暖的泪就像是天边的烟火一样顺着脸颊缓缓的滑落。

她轻轻的点头,声音颤抖。

“我愿意。”

阿涵,我愿意嫁给你。

她爱她,很久了。

她终于等到了。

那枚戒指,在月光与星辰的见证下,被阮漪涵缓缓的带到小海的无名指上。

下一刻,小海轻轻的揪住阮漪涵的衣襟,拉着她靠近自己,闭上了眼睛:“阿涵,吻我。”

她们在璀璨的星空下接吻。

月光盈盈,再一次见证她们的爱。

——小海,你信前世今生么?

阿涵,我曾经不信的,但因为你,我相信。

俩人的事儿,对于父母亲朋来说是意料之中的。

大家送上的全然都是祝福。

秦沁这一次也没有再反对,只是拍着阮漪涵的肩膀,“好好的。”

她也抱了抱小海,红着眼睛轻声说:“小海,祝你幸福,妈妈……对不起你。”

从小到大。

秦沁很少这样感性的对小海,小海的泪流了下来,她回抱住妈妈。

两个孩子表现的不错,从大学开始就一直为家族做着贡献,眼看着马上要结成连理了,阮年和秦海坤商量了一下,给她们一些假期。

阮漪涵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片蓝色的勿忘我花海,她激动的抓着小海:“就是这一片花,就是这一片花,跟我梦里出现的一模一样。”

小海看着那花,心里也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悸动。

俩人决定一起去看一看。

离开北京前。

阮漪涵带着小海去了灵光寺,俩人虔诚在跪拜,一起对着神佛许愿。

她们的嘴角都带着笑,眼里全是幸福与虔诚。

这一刻,这个画面,不知道为什么,阮漪涵总感觉似曾相识,似乎也隐隐的在梦里出现过。

只是那时候,仿佛是她一个人跪在大大的蒲团上,仰头看着佛菩萨,满脸的泪,说了一句让她记忆深刻的话。

——佛菩萨,你为何渡我不渡她?

“阿弥陀佛。”

两人并肩往外走的时候,门口,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僧尼站在那双手合十微笑的看着她们,她的右手上带着一串白色的菩提珠。

阮漪涵很激动,赶紧给小海介绍:“小海,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慧果法师。”

小海双手合十,微微的颔首鞠躬,她盯着慧果法师看,总感觉在哪儿见过法师。

慧果法师的眼眸温柔慈祥,她看着小海,点了点头:“圆满了。”

小海愣了愣,阮漪涵也有些发愣的,却都没有多问。

老法师是高人,有些事儿是看透不点头。

俩人去后院的禅房喝了一杯清茶。

曲径通幽处。

慧果法师的禅房很简单,隐居在寺院深处,不仔细走不会发现。

小海在门口跟一个小僧尼聊着天,阮漪涵去向慧果法师请教:“法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慧果法师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点了点头。

阮漪涵想了想说:“就是小海,嗯……虽然是巧合,但是还是想问问您,为什么每一次,我们俩吵架,她都会身体不舒服,要么就是有点意外。”

虽然这些年,她们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次,小海必中招,没有一次例外的。

那一次粉碎性骨折算是最严重的了。

后来的小感冒,小发烧,从来没有烧过。

阮漪涵都有点害怕了,连家里的老人都知道,小海平日里坚强,工作没日没夜的都没有什么,可一旦跟她闹别扭就会这样。

慧果法师默默的拨动着佛珠,过了好久,她轻声说:“施主,你可听说过缘分三生定。”

阮漪涵点了点头,她虽然对佛法不懂,但是家里的老一辈有修行的,她耳濡目染,从小到大自然也明白一些。

慧果法师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小海:“我和那孩子有缘,以后她若在生病,你可来山上寻我,至于其他的,你的梦已经告诉了你。”

阮漪涵愕然,她从来没有跟慧果法师说过自己的梦。

从禅房离开。

阮漪涵牵着小海的手,心事重重,小海扭头看着她,柔声问:“怎么了?”

夕阳西下。

阮漪涵看着小海精致的侧脸,突然莫名的心酸涌上了心头,她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儿。”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不管以前如何,她知道,今后,她会好好对小海。

她是她的妻子。

人离开了。

小僧尼进来给师父收拾茶具,她忍不住问:“师父,刚才那两位女施主缘分不浅吧。”

她遁入佛门的时间少,还带着小孩子玩闹的心。

慧果法师点了点头,小僧尼追问:“她们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慧果法师看着窗外的夕阳,一颗颗拨动着佛珠,“她们的情,三生三世本应该缘尽了,可是从未真正的圆满过。”

“啊……”小僧尼听了满心的遗憾,又带着不解:“那她们怎么又在一起了呢?是那个什么小海施主求的么?”

人的愿力有的时候是不可思议的。

小僧尼:“有什么代价吗?”

慧果法师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将她的灵魂全部交给了另外一个人,为她生,为她死,一切由她主宰。”

如果人生是一场赌注。

那么小海将她的一切都交给了阮漪涵。

所以无论外界多么大的压力,无论从小秦沁怎么刁难磨练,她都可以抗住。

唯独阮漪涵。

她一个小小的举动一次小小的吵架,都会让她灵魂撕痛一次。

不知不觉间。

阮漪涵和小海开车到了那片蓝色的勿忘我海洋。

俩人都穿着长裙,风一吹,裙子随着花海飘荡,美极了。

阮漪涵和小海十指相扣走进花海里,她找了一处正中平坦的地方,把外套脱下,她抱着小海坐下了。

周边都是花香,还有空气中草香,舒服极了。

阮漪涵四处看着,“就是这里,小海,简直是一模一样。”

小海缩在她的怀里,“我也感觉似曾相识呢。”

阮漪涵笑了,她扣住小海的手,吻着她的唇,小海忘情的投入,风吹乱她的发,她的手勾着阮漪涵的脖颈,献上了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

阮漪涵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小海的鼻尖,“真的是重复了梦境呢。”

小海点了点头,她靠着阮漪涵:“我们很幸福对么,阿涵?”

阮漪涵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啊,幸福。

幸福的好像心都被万千阳光抚摸一样。

她真的想就这么跟小海一下子白了头。

不远处云层下的阳光打在两个人身上,为她们镀了一层金边,而田园间,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小孩子玩耍时落下的粉色千纸鹤随着风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小海的脚边。

小海惊讶又惊喜的拿起来看了看,“好漂亮。”

阮漪涵看了看,“打开看看,也许跟漂流瓶一样有字呢。”

小海可舍不得,她很喜欢,阮漪涵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放心吧,我会叠的,回头再给你叠好。”

阮漪涵高中的时候曾经上课的时候给小海叠过的。

好吧。

小海拆开了千纸鹤,粉色的千纸鹤正中,心脏的位置上写着很小的几行字。

似乎是两个人的字体。

一个是硬朗一点的倒是跟阮漪涵的字体有点像。

写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另一个,秀气中带着一丝霸气,小海指着,轻声读着:“你是我的良辰,我是你的美景。”

俩人看完相视一笑,她们一起抬起头,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射大地,太阳刚刚升起,那样的温煦。

阮漪涵笑了,她答应小海的将那粉色千纸鹤还原,和小海一起,随风将它放飞。

彼岸花,

开一千年

落一千年,

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引用自法华经《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

2020年10月9日人生若只如初见叶涩著全文完结

※※※※※※※※※※※※※※※※※※※※

再舍不得也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叶子先鞠躬,感谢能一路陪我走到最后的你们。

这一篇文,有很多瑕疵,有很多不足,但是叶子有尽力融入感情去写,流了很多泪,投入了很多精力。

所有的收获,都是因为你们。每一个文都像是作者的一个孩子,这篇文可以说是叶子这些年以来,最爱的一篇,希望下一次,还有你们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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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预收文《听说你还爱着她》,大家要过来看哦,叶子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激动的文。

高一,十五岁那年,萧若烟爱上了校花颜芷兰。

十六岁那年,萧若烟在月光下亲吻了颜芷兰。

少年的爱,轰轰烈烈,燃尽一切。

18岁,高考前,她们意外的出柜,在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她们的强势与哀求下,两个人被隔开,红着眼远远的看着彼此,被迫分手。

十年的分别。

她听说,她有了男朋友,在企业里事业成功,准备结婚。

她听说,她如愿以偿的当了钢琴老师,教的孩子桃园满天下,幸福美满。

她还听说,她在同学聚会上一个人抱着酒瓶唱着匆匆那年喝得烂醉。

她听说,她差点自杀……

二十八岁。

萧若烟敛去了一身锐气,从那个骄傲的少年变成了沉默寡言成功的总监。

而颜芷兰她还是那样的优雅美丽,一个人,一双手,一个琴,弹不尽满心的忧伤。

她们重逢在好友的结婚宴上。

再见面,她们全都红了眼。

直到这一刻,萧若烟才知道所谓的听说,所谓的放下,都抵不过她的一句:“阿烟,你过得好吗?”

……

她们斩破荆棘,她们独立自主,撑起一片天。

只为再一次相逢。

ps:正文从重逢写起,点亮,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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