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水被分开,阮漪涵的浑身湿透了,她黑漆漆发亮的眼眸盯着秦海瑶看。看她泛红的脸颊,看她期待又闪躲的眼神,看她咬红唇那一眼欲语还休的无限风情。这是她的女人啊。

她们纠缠了三世,无论如何也没有分开过的人。

她到底是怎么承受,怎么忍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还要苦苦走到自己身边的?只是这一世,她就经受不住了呢。

阮漪涵像是鱼儿一样游了过去,她将自己最虔诚的吻献给了秦海瑶。那吻,带着愧疚,带着疼惜,带着浓浓的爱,与水一起,流进了她。

秦海瑶的右手受伤了,阮漪涵知道她,她泼水而出的时候,脸上满是殷红:“这就受不了了?”秦海瑶的左手捂着嘴,眼眸里都是眼泪。

阮漪涵看着她命令着:“把手举高。”

她的右手现在简直就是致命弱点。

秦海瑶甚至在想,如果她没有受伤,哪儿还有如此嚣张的阮总?

只是……这个世上啊,冥冥之中很多事儿似乎都注定了。

秦海瑶的身子向后,被迫靠着,她看着阮漪涵的眼睛湿漉漉的满是无助,阮漪涵这一次,却没有心疼。

她低声呢喃,在她耳边说着最羞耻的情况。

“是秦阿姨告诉我的,可以用力一点,可以弄哭你。”

“我会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

事到如今。

她还有什么好隐藏保留的么?没有。

永远,她都不会再找到像是小海这样爱她的人了,而她的心也早就被月老的红线栓牢栓死,再也无法改变。

到最后,秦海瑶扒着浴缸的左手泛白,她所有的眼泪和破碎的求助都被阮漪涵吞了进去。

奶奶在外面耐心的等待。

她感觉一定是因为小海的手受伤了,所以孙女替她洗澡比较麻烦。

她准备了不少饭菜,都按照阮漪涵的要求,做的清淡少油的,等了一会儿,阮奶奶握着手里的拐,忍不住起身往孙女卧室走。

才刚到门口,她就听见一阵阵隐忍压抑的抽泣声,还有阮漪涵的声音。

“跑什么?”

“怎么哭了?不是明明喜欢的不得了么?”

“你看看你自己有多激动,我的技术,比你自己摆弄起来要舒服的多吧?”“秦海瑶,你真的很敏感啊。”

……

饶是奶奶活了一辈子,还挺顺着时代的步伐没有落伍的,她也被孙女这几句话刺激的面红耳赤。阿涵在干什么?!

不知道小海受伤了吗?禁得起这么折腾么?

房间内。

淡淡的香气,还有浓郁的暖昧气息,挥之不去。

阮漪涵是想要慢一点的,可是她满脑子都是医生说的。

——她不快乐。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阮漪涵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是啊,小海不快乐。

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仇恨,后来一步步的接近,一次次的愧疚与欺骗。

她如何快乐?

再然后呢?

她看着秦沁跳崖,知道了背后的一切真相,惶恐不安着爱人会离开。她该如何开心?

所以……

就放纵吧。管什么明天?

活在当下,开心一秒是—秒吧。

阮漪涵将所有的爱意都融在了动作上,急急冲冲,秦海瑶的左后抓着床的栏杆,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终究,她在泪水之中崩溃了。和心爱的人做快乐的事儿……

原来,真的这么痛并快乐着。

等阮漪涵和秦海瑶牵着手走出来的时候,奶奶已经自己在那喝粥了,她懒得理俩人,直接给了个白眼。

阮漪涵笑眯眯的坐下,秦海瑶的头发还没有干,散在肩膀,脸颊微红,眼里是别致的风情。这女人,一旦被爱滋润,一旦挑染了情的味道,那真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实,美味芬芳。这年,肯定是要留在这里过了。

小海受伤了,阮总要比平时细心的多。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别人伺候的,如今,阮奶奶不可思议的看着孙女。看着她像是哄孩子一样,把饭菜都喂到秦海瑶的嘴里,甚至汤都要吹一吹。

秦海瑶平时是个任何方面都比较出色优秀的人,但唯独吃饭,她就跟小鸟一样,吃几口就饱。可阮漪涵哄着她,宠溺的看着她,秦海瑶吃了小半碗饭,她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的:“我能不吃了么?”

那眼神啊。

阮奶奶感觉她要是年轻点,估计都能跟孙女竞争一下了。小海整个人散发的女人味儿,相信没几个人能够抵挡。

阮漪涵却凑近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秦海瑶的脸瞬间涨红,她低下头一言不发,不再撒娇耍赖了。

阮奶奶有点好奇的看着孙女,这是说了什么?

阮漪涵自然不能告诉她,她把一碗米饭细心的一口一口的喂下去,看着秦海瑶实在是吃不了了,她才放下。

恩,有些东西慢慢来。

小海从小到大都被寄养在别处。

秦沁对于黄兰和秦山的要求也是从小就要培养秦海瑶独立自主意识,尽可能的什么事儿都要自己做,不能像是别的女孩子那样娇气。

她身上背负的始终都是“复仇”两个人。

所以小海许久没有被这样“孩子”—样的对待了。吃晚饭。

阮漪涵打了一盆水,她细心的给秦海瑶擦着脸,又把她的左手给洗了之后,轻声说:“我带你溜达一圈,然后休息,恩?”

在医院这么久,秦海瑶感觉自己四肢都要躺退化了,她点了点头。阮奶奶瞅着俩人这“老夫老妻”的模样,心里有点酸的。

好奇怪的感觉。

之前,阿涵对小海不好的时候,她天天墨迹她,说小海不容易,好好对她。现在呢?

反而感觉孙女都没这么对过她。

阮漪涵换了一件长呢子大衣,她自从当了总裁之后,穿衣服都显得比较“严肃”。

秦海瑶在一边看着,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绒衣,衬得肌肤如雪,她像是小女孩一样仰望着阮漪涵,阮漪涵笑着低头给她围上了围巾,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看什么呢?”

秦海瑶笑了,“看你。”

好漂亮,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阮漪涵给她整理着衣领,“就这么喜欢么?”

她这话是在逗秦海瑶的,可小海却痴痴的看着她,“喜欢。”

手上的动作一顿,阮漪涵低头看着那闪着光的眼睛怦然心动,搂住她的腰,阮漪涵吻住了她。秦海瑶点了点脚尖,她两手抬起,攀住了她的胳膊。

阮奶奶端着杯子走出来时看到这一幕忍无可忍,她咚咚咚的敲了敲拐杖,“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洗澡要亲。吃饭要亲。

到现在出门都要亲了?

俩人真的是……有本事别在家住,去开酒店啊!

阮漪涵和秦海瑶笑着出门了。

这时候,天气有些冷,黑夜如墨,间或的,会听到放鞭炮的声音。

路上的行人不多了,城市的年关就是这样,平日里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真的到了要过年的时候,却像是被清空了一样。

阮漪涵和秦海瑶走的悠闲自在,夜晚的风有点冷,阮漪涵抓着秦海瑶的左手放进了口袋里。她迈一步。

她跟着迈一步。

她们甚至连呼吸都是同步的。

在别的情侣眼里,这可能是在平常不过的小细节了,可阮漪涵却眼睛湿润。太久了。

她的心太久没这样放下了。

阮漪涵带着秦海瑶去了忆扬平日里用来接待宾客的度假村。那里,灯火通明。

因为阮总提前交代了,人才刚进去,管家就把灯都打开了。

站在那的那一刻,秦海瑶仿佛置身于十里长街,灯光辉煌。

一点点,一条条的灯光绚丽多彩的连在一起,像是长龙一样游荡在黑夜之中。

阮漪涵牵着秦海瑶的手去坐了旋转木马。

曾经,她问过秦海瑶,“小海,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秦海瑶偏着头,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缓缓的说:“枯燥,乏味,重复的练习。”那时候的阮漪涵还不知道她是秦沁的亲生女儿,听了之后很惊讶,又满是心疼。秦海瑶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呢?”

阮漪涵想了想:“我小时候就跟奶奶斗智斗勇,天天往外跑,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做旋转木马,音乐响起来,我会感觉我是最快乐的患。”

而如今。

她带着小海来了。

阮漪涵与她手牵着手,秦海瑶略显笨拙的坐在了木马上,她甚至偷偷的问:“不会压坏吧?”阮漪涵瞅着她可爱极了,“不会,你怕什么?它可比我能承受的多。”

秦海瑶:…

果不其然。

阮总的温柔风度都不过是骗人的,上了床之后就开始耍流氓。

秦海瑶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雀跃的坐了上去,阮漪涵陪着她,随着音乐,旋转木马上下欢乐的行驶。

在旁边的管家一脸尴尬,他转过头去,也许是平日里见惯了雷厉风行的阮总,如今她笑的一脸花痴看着秦小姐的模样,让他还有点承受不了。

从旋转木马下来。

阮漪涵带着秦海瑶去了摩天轮。世事变化。

沧海桑田。

摩天轮里,曾经留下过她们最美好的回忆。

如今,依旧是同样的天空,同样的两个人,摩天轮同样停留在最顶端。漫天的繁星为她们见证。

秦海瑶抓着阮漪涵的衣襟,将她拉近,闭上眼睛浅浅的笑:“阿涵,吻我。”

………

回到家里。深夜之中。

俩人用力的抱着彼此。

阮漪涵在秦海瑶耳边呢喃:“你还可以么?”

秦海瑶的脸泛红,她咬着唇别开了头,阮漪涵笑着纠缠着她:“怎么,不是那个人美嘴硬不留情面的秦阿姨了?”

秦海瑶被刺激的抱紧了她,“你……你今天是怎么了?”

她感觉阮漪涵变化很大,似乎一下子变得欲望格外的强。阮漪涵呵着气,“我要让你感受我的爱,很多很多的爱。“

……

漫漫长夜。治疗是相互的。

不仅仅是秦阿姨对阮漪涵,更是阮总对秦阿姨。

今年过年,小海吃到了阮漪涵亲手包的饺子,还拿到了奶奶的零花钱。在烟花绽放时。

她拿出手机,给黄兰和秦山拜年,“爸爸妈妈,过年好。”

……

对于年后要回秦海瑶“老家”的事儿。

本来阮总是支持并且开心的,她年前忙的要死要活的,不就是为了腾出些时间来多多照顾小海的么?陪着她和奶奶多放松放松的。

正好月月那边忙完了,她也说回去想着接近大自然,画画什么的。

现在月月可牛逼坏了,她的画据说在圈子里特别受追捧,阮漪涵看过一次,就她画了一个烂西瓜都被卖了七位数的大价钱,阮漪涵吃了一惊,“现在这世道,人傻钱多的这么多吗?”

这话可把月月给得罪了,姜溱月没好气的看着阮漪涵:“阿涵,我现在看你怎么越来越不顺眼?”

自从那次见到文莲之后,阮总“甩包”事件结束后,姜漆月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小海了。她感觉还是小海靠谱,人美性子飒,身手好,要比阮漪涵好得多。

阮漪涵美滋滋的,“你跟文莲怎么样?”

“能怎么样?”姜漆月冷哼一声,她对于自己的定义一直都是九天翱翔的鹰,除了风,没有谁能阻挡她追求自由的翅膀。她不习惯于感情的束缚,又从来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对于她来说,最好的选择是一个人的自由,最忌讳的莫过于两个人的约束。

阮漪涵知道姜溱月的性子,不会被任何束缚个,更何况感情的事儿谁能说什么?

秦海瑶的手还没完全好,但是她一直惯着阮漪涵,什么细小的东西都要自己亲自整理。阮奶奶则是坐在后座上吃西瓜。

姜漆月偷偷的问:“小海的手还能恢复么?”

阮漪涵:“当然,但是医生说需要个三年五载,小海很有毅力的。”她看过小海做康复。

人家大佬就是大佬。

别人做康复都是手里握着东西逐渐用力什么的。

可秦海瑶似乎很急切,她居然上来就想用筷子夹黄豆,给她厉害的,大冬天的,汗水湿透了后背,她怎么说怎么劝都没有。

姜溱月坏笑,“那还不明白么?为了你的性福生活,小海这是拼了啊。”

阮漪涵冷笑:“拉倒吧,小海现在爱我爱得不行,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都服服帖帖的,要不是我张罗着回东村去看看,她到现在都舍不得离开呢。”

“瞧瞧给你厉害的。”姜漆月泼冷水:“别说我没提醒你,回了东村,那可就是小海的大本营了,前几天村长一直跟我打听小海,问她伤的怎么样,说大家一直惦记着呢。”

阮漪涵冷哼:“我担心什么?她的一个人,一颗心都在我身上,这叫死心塌地。”话音刚落。

秦海瑶把随身携带的包扔到了座位上,她拿着手机正在视频:“恩?馆长?哦,是小高么?”镜头那边,一个戴着眼镜,长的文质彬彬的男孩凑了进来,他的脸有点红,看了看秦海瑶,低声叫着:“秦医生……“

有的时候,一个称呼,就能被人叫出缠绵的味道。

阮漪涵听了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死死的盯着秦海瑶看。

小高身边的馆长一脸无奈,“这孩子啊,病了,时常感觉吃不香睡不着的,我检查了一下身体,又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小海,你回来给看看?”

阮漪涵:………………

姜漆月:……

这馆长是当红娘的么?这不是典型的相思病吗?

秦海瑶笑着点了点头,“好。”

医者仁心。

她自然不能放着不管。

可就这么一个点头,一个“好”字,旁边的阮总就像是死神一样,周围都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秦海瑶挂了电话,看到了阮漪涵冷凝的脸,她迟疑了一下。

姜溱月凑近阮漪涵,“阿涵,小海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怎么看她现在对你又是纵容宠溺了?”想起什么了?

不想起什么了,有关系吗?

反正这一辈子,她们是不会分开的。

正吃醋的阮总还管得了这些,她一下子把车门摔上了。

后座吃瓜的奶奶吓了一跳,她赶紧打开门:“我还是去坐月月的车吧。”

阮漪涵:………

对于奶奶,姜溱月自然是欢迎的,她贴心的帮奶奶把安全带系好,微微的笑:“奶奶,怎么着,现在阿涵已经这么猖狂了么?你跟小海都让着她?”

阮奶奶擦了擦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啊,这俩年轻的孩子,开心也开车,不开心也开车,一言不合还开车,我个老太太怎么受得了?”

姜溱月:…………

月月看着前面的越野车,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

她感觉阮漪涵的皮肤好了很多,素颜都有—种流水的感觉。

原来是被滋润的啊。

只是……那事儿真有那么好吗?

上了车。

秦海瑶看着阮漪涵那模样笑了,“又吃醋了?”

阮漪涵翻了个白眼,“我问你秦海瑶,你觉得村长那儿子长的怎么样?”

秦海瑶笑眯眯的,“还不错啊,跟你身边的人是不不了,但是放在村子里,那绝对是村草级别的。”

秦阿姨这话没有乱说,小陈眉清目秀的,最主要是一米八几的身高,往那一站就很有范儿。阮漪涵听了心里烦躁,她明知道秦海瑶是在逗她还是受不了。

她想了想,脱掉了外套。

前排的芳菲非常体贴,“阮总热么?那我开空调吧。“

阮漪涵淡淡的:“不用。”

说着,她一抬手,把隔板升了起来。

芳菲:……

好熟悉的画面。

阮漪涵转过头看着秦海瑶,秦海瑶偏了偏头,脸有点红,她看着窗外:“今天要坐一下午的车,到了之后,还要收拾房间。”

阮漪涵看着她,眼里发着狼光:“然后呢?”现在的她,确定小海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不然以以前秦阿姨的性格,还不一下子像是狼—样扑上来了?

不管哪—种她,她都喜欢。

秦海瑶咬了咬唇,“不能太过劳累的。”

阮漪涵笑了,她把衣服搭在她的腿上,贴近秦海瑶:“那咱们就稍微劳累一下就好了。”说是稍微。

前排的芳菲都要疯了。

真的……

她隐隐的听着秦海瑶那像是要发出又生生咽下去的声音,就好像是被人欺负的小猫咪一样连续缠绵。

她到后来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汗,只能暗暗期待阮总赶紧结束。

可是………

当导航显示都快要到地方的时候。

后面的隔板才升了起来,芳菲真的是克制不住的往后一看,秦海瑶缩在角落里,脸上一片粉红,有气无力的。

而阮总呢,她淡定的拿起旁边的水问:“喝么?”

秦海瑶有气无力的点了点。

阮总如常去拧瓶盖,却没有拧开。

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芳菲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阮总,要不我来吧……“

阮漪涵递给她,“这水不知道怎么了,拧的特别紧,我——“

她话还没说完,芳菲徒手给拧开了,她把水递给阮漪涵,阮漪涵—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感觉这个秘书似乎有点不大懂事需要扣工资的。

原本被欺负的缩成一团的秦海瑶在旁边偷偷的笑了,笑的像是一个吃饱了看主人笑话的坏猫咪。阮漪涵冷哼一声,她捏了捏她的脸,“你嘲笑我?”

秦海瑶看着她,虽然身上没有力气,但是气势不能输,她抬起右手,想要去拽包。阮漪涵习惯性的按住了她,“干什么?”

她现在是伺候秦海瑶伺候习惯了。

虽然医生让她多锻炼右手,但是阮漪涵还是不忍心看她疼,看她难受。秦海瑶的脸又红了一下,“我给你拿湿纸巾。”

刚才那么激烈……现在在车上又没办法洗手,洁癖的阮漪涵肯定受不了了。

阮漪涵笑着抱住了秦海瑶,亲吻着她的额头:“不用的,下车再说吧。”说着,她抬起手,“你的味道,很香的。”

她话音刚落。

随着“嗡嗡”的声音,隔板被芳菲升了起来,无声又强烈的抗议。

阮漪涵:……

秦海瑶……

到了地方。

已经是下午了。

奶奶一下车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拐杖扔了小跑一圈,姜溱月也是开心,她带着奶奶去后面的草地说要去看马,阮漪涵不同意:“奶奶岁数大了,要回家休息。”

阮奶奶奋起反抗,“不,我不要回家看你们黏糊了,我要看马,看草原!“

阮漪涵:……

姜漆月笑着带着奶奶离开了。

阮漪涵—阵子无语,她回头正要跟小海说话,谁知道,不远处,小海的粉丝们已经拉上了好几百块钱制作的横幅,手里全都捧着鲜花,在村口等待。

——欢迎人美心善秦医生回家。

阮漪涵:……

秦海瑶笑着走了过去,阮总就这样看着她被人群拥抱,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露出笑容。

那一刻。

她是嫉妒的,又是无比开心的。

只是,嫉妒总是比开心持久。

这一下午,一直到据说奶奶都骑了一圈马回来,饭都做好了,人美心善的秦阿姨还没有回来。秦海瑶的确是在忙碌,她这次会城里带回了不少药和补给,最主要的是现在身为阮总的夫人,她的财富可是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想要帮帮人什么的还是抬手就来的。

村子里很多村民为了省钱,有些小毛病总是拖着,她一直忙到了晚上天都黑了这才匆忙要往家里走。

小高要去送她,秦海瑶想—想小心眼阮总笑着拒绝,“不用了。”

小高推着自行车,“没事的,秦医生,我——“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嘀嘀嘀”的喇叭声,伴随着摩托车的咆哮声,阮漪涵带着头盔一脚蹬在地上,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皮夹克,挑眉:“上车。”

秦海瑶吃了一惊,她快速的跑了过去,小高看着这一幕低下了头,少年的心碎了一地。

这一路上。

阮总简直是酷极了,嘴里本来是耍帅的想要叼一根烟的,可一开起来,烟灰差点躺着鼻子,秦海瑶搂着她的腰,有—种成为傻蛋大佬女人的幸福感。

到了家里。

据说奶奶又拉着月月迫不及待的去参观农村的夜生活了,就给俩人留了饭和纸条,快乐的走了。

似乎来到这里之后。

最开心的不是阮漪涵和小海,而是奶奶。

想她劳碌了一辈子,临到老了,才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生活轨迹,她能不开心么?

家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阮漪涵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秦海瑶进屋去洗手去了,阮总自己发了一会儿脾气看没人理她,去扒拉锅灶想着弄点饭出来,别饿着她小海。

秦海瑶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她夜晚还是会噩梦,但是在阮漪涵的怀抱与亲吻还有低声安慰之下,—日比一日的好。

阮漪涵带她去检查过身体,医生说一切还不错,只是底子当年挥霍的太厉害了,要一点点才能补过来,日常起居上要格外的注意。

阮漪涵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实际上都要把秦海瑶供起来了,用尽全力去呵护着她。

小海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到黄金期的样子,偶尔的会莫名的心悸,阮漪涵不安,却也坦然接受,不再想着推开的事儿了。

佛珠的事儿,俩人都没有提。

阮漪涵不问。

秦海瑶不说。

她们之间似乎有秘密,但却又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之后的了然。

它的作用在也好,不在也罢。

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了。

她才刚要出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

秦海瑶就只穿了一件衬衫,她的头发散着,光着腿,脚上居然还踩着高跟鞋,笑着看着阮漪涵款款的走了过来。

阮漪涵心跳加速,她后退—步,唇有些发干,“干什么?”

这秦阿姨还真把这里当做她的地盘了,一回来整个人都不—样了?

秦海瑶看着她的眼睛,踩着高跟鞋的动作,让她修长的腿笔直,她的眼睛里燃着火,“我来安抚我们吃醋的阮总了。”

“我才没吃醋。”

阮漪涵偏了偏头,秦海瑶贴近她,两手一左一右锁住了她,高跟鞋的优势再次体现出来了,她盯着她的眼睛:“还有半个月。”

什么半个月?

阮漪涵本来偏开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盯着秦海瑶的眼睛。

还提什么半个月?

她不是说了不让她离开,不会再扔下她一个人么?

秦海瑶搓了一下头发,她的柔软贴着阮漪涵:“我对阮总的考察期还有半个月。”

阮漪涵:!!!!

什么东西啊!!!

秦海瑶是要出墙么?

秦海瑶笑了,她微凉的唇吻了吻阮漪涵的眼睛,暧昧的撩着:“你不要总忍着,叫出来让我听一听,取悦了我,我才会让你留下。”

阮漪涵:……

眼看着人就要失守了。

阮漪涵倒吸—口凉气,“你的手还没好!“

医生是说让适当的动,但是就秦阿姨现在那手…………能做这么精细的事儿么?

秦海瑶看着她,眼里都淌着妩媚,她在阮漪涵的注视下缓缓的蹲下身子,一手搭在她的皮带上,“不用手也可以的。”

她照样比阮总厉害百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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