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这一句话姜溱月问的“狠准快”,直接插了一把冰冷的刀在俩人之间。

阮漪涵的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她的目光落在了秦海瑶的身上,似是等她回答。

秦海瑶站在雨中,眉目如画,唇不点而红,只是脸色惨白如纸。

她是谁?

呵呵。

玩物?

阮漪涵说过,当玩物她都不配。

炮友么?

她们这一世都不曾真正的亲密过。

而此时此刻,阮漪涵和姜溱月站在那,她们那样的亲密,在她进入之前,阮漪涵的脸上甚至有着开怀的笑,那是她渴望看见却只能在梦中窥视的。

还记得。

当年,她和阮漪涵去人烟稀少的山庄度假的时候。

她们手拉手走着的时候,曾经看到了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

阮漪涵不喜欢花,但是秦海瑶喜欢,阮漪涵宠溺的笑,纵着她拉着她的手急急向前。

这一片人都很少,除了农场主,就是当地的村民。

阮漪涵很喜欢这样的恬静,她看着已经迫不及待松开她的手走过去弯腰闻花香的秦海瑶笑了,“你要是喜欢,我把这里买了。”

秦海瑶嗔了她一眼:“要当山大王么?那么霸道。”

她嘴上虽然嫌弃,但是脸上却笑得像是个孩子,她继续往里走。

“呀!”

秦海瑶惊呼一声,阮漪涵脸色一变,几步冲到她身边。

“谁啊?谁啊这么没有素质,打扰本小姐午睡。”

薰衣草的正中,躺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她的头枕着一个画板,脸上遮着帽子,看不到五官,只是挑着的眉毛昭示着不耐与暴躁。

秦海瑶抿了抿唇,还没说话,身后的阮漪涵突然一下子抓住秦海瑶的胳膊,兴奋的睁大眼睛:“月月!”

月月?

秦海瑶怔了怔。

地上的女人有了反应,她的嘴嘟囔了一句,姜溱月一下子坐了起来,随手把帽子扔在画板上挡住了,秦海瑶看见了,眼眸变了变。

阮漪涵惊喜:“真的是你月月?你在这儿干嘛啊?就这么睡着?不怕被人袭击吗?”

姜溱月看着阮漪涵,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秦海瑶,问:“她是谁?”

她是谁?

阮漪涵这才反应过来,她自豪的笑了笑,一把将秦海瑶搂进怀里:“你嫂子!”

姜溱月愣住了,一向美丽妖艳的眸子里居然有了水雾,秦海瑶盯着她看,阮漪涵笑的嘎嘎的:“没想到吧,我女人这么美。”

她的重心都在显摆秦海瑶上,哪儿看到姜溱月的落寞与悲伤,秦海瑶却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甚至看到了她帽子下挡着的画板上画的内容。

那是两个手牵手躺在薰衣草园地里的少女,一个是她自己,长裙随风飘摆,另一个嘴里叼着草一脸童真的……是阮漪涵。

……

时光逆流。

一句——她是谁?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场景。

可她再也不会上前,自豪的拥着她,用一种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人的语气宣告。

——我女人。

阮漪涵冷眼看着,看着秦海瑶的狼狈,她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空气有了短暂的凝固。

“你要进来吗?外面的雨很大。”姜溱月往旁边让了让,她疑惑的看着阮漪涵,在她的记忆里,阮漪涵是最容易心软的性格,这女孩明显是来找她的,这么大的雨,她居然就让她这么站着,话也不说一句。

秦海瑶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融在雨夜中,氤氲着水光:“不用了,我只是过来说一声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谢谢阮总救我妹妹。”

怕阮漪涵又说出“她是玩物”这样的话。

太过难堪难忍。

秦海瑶怕自己下一秒钟就会崩溃,她转身逃一样的快速走掉,仓皇的消失在雨夜之中。

姜溱月关上门,转过身看着阮漪涵:“阿涵,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你怎么了?

这是这段时间,阮漪涵最长被身边亲密的人问起来的话。

之前美好的气氛荡然无存,阮漪涵沉默了片刻,她看了看姜溱月:“吃饭吧,都凉了。”

姜溱月好看的眸子盯着她看,心里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只是从小到大的默契让她知道阮漪涵这个时候并不想要交流。

姜溱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阿涵,我这次来了就不准备走了。”

阮漪涵喝了一口可乐:“你先适应一下吧。”

她现在心里有些复杂犹豫,一方面,她需要月月的帮助,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她卷入其中。

她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却一次又一次见识到秦沁的铁腕。

说真心话,她会害怕,怕会牵连到月月。

曾经的奶奶,阿离,都是前车之鉴。

可她已经身在其中,无法抽身,明知道前路艰辛,又不得不走下去。

姜溱月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不需要任何人的许可,你记住了。”

阮漪涵的心思不在这上,她知道月月从小就性格强势,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她又在发小脾气,她抬头,看着窗外丝毫没有渐小的雨,眼里一片雾气。

大雨磅礴,像极了此时此刻的心情。

秦海瑶没有撑伞,一个人走在街头,路边的行人匆匆,没有谁注意到她。

她走到一颗槐树下,手扶着那树看了一会儿,缓缓的蹲了下去。

曾经,很久之前,她和阮漪涵吵过架。

那是阮漪涵第一次冲她嚷嚷,还摔门离开了,秦海瑶着急没有办法,她四处慌乱的找了一个下午。

最后,在这一片槐树下发现了她。

阮漪涵蹲在那,眼睛红彤彤的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秦海瑶走过去,蹲下身子,一下子抱住了她:“你个坏蛋,你跑什么?”

阮家竞争对手不少,明着盯着她的人就那么多,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

秦海瑶都要急死了,阮漪涵偏了偏头,吸着鼻子看着她:“我在这儿,等你找到我,哄我回家。”

秦海瑶又气又心疼的,把她拉了起来:“就这点出息么?以后不许再往外跑了,你知道有多让人着急么?”

阮漪涵还嘴硬:“反正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刚才也不知道谁那么凶冲我发脾气。”

秦海瑶扭住她的耳朵:“再有一次,我才不理你!改天我也跑出去,让你感受感受有多焦心。”

阮漪涵被揪了还不老实,身子前倾,在她的脸颊上啵了一口:“我不是没跑远么?大不了以后我答应你,要是你真的跑出去了,我也不会发脾气,一定会来这里找你。”

这里么?

秦海瑶蹲在那,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阮漪涵。

脑海里,突然出现师父拨佛珠的声音。

——小海,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你这么执着,逆天而行,终究是伤人伤己。

放开吧,让她走,也给你自己留一条生路。

放下……

秦海瑶的手伸出,接了一丝冰凉的雨,看她爱上别人,看她在别人怀里笑,看她们恩爱白头么?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雨水与泪水融合在一起,就在秦海瑶心冷心死之际,一片叶子飘飘荡荡从天落在了她的掌心。

秦海瑶看着那叶子,用力的握住。

不要。

师父也说过,情缘三世尽。

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前两次,她从未为自己而活过,她身不由己,她尽力周全,到头来,伤人伤己,也未曾保全。

既然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她干脆这一次从了自己的心,放肆干脆,到时候无论结局如何,即使粉身碎骨,即使跌入深渊,她也心甘情愿。

她可以被折辱。

她可以去臣服。

但,她要得到她。

她要她属于她。

别人,半分都不能沾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绝望与希望总是会在一念之间有所改变。

一个人在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秦海瑶才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细雨之中,她的唇苍白无血色:“叔,是我。”

……

“我想要和你谈谈。”

……

秦海瑶握紧手机,她的声线冰冷,似与雨水融在一起,“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

挂断电话,在雨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秦海瑶看着那辆红色的吉普车离开,她才站起身,拖着已经麻痹的腿往家走。

到了家里。

黄兰和秦山看着她一身的雨心疼的不行,想要问什么又不敢。

秦海瑶对着他们疲惫的笑了笑:“爸妈,你们去睡吧,我说过以后都不用等了。”

二老沉默不语。

秦海瑶转身去了浴室,温热的水冲击着身体,却带不回一丝温度。

站在水流中。

秦海瑶认真的问自己的心。

——你能放弃么?小海,你可以放弃么?

不能。

她说过。

她早已身处地狱,周围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荒芜痛苦的,唯有阮漪涵,只有她是她仰仗着爬出深渊的唯一希望。

她不会放手。

洗了澡出来,秦海瑶查阅了信息,把手机放在一边,她放了《信仰》的音乐,没有再哭泣,而是坐在卧室的床上,弯着腰涂脚上的指甲。

鲜红染红了蔻丹,那是阮漪涵最爱的颜色。

脖颈上淡淡的香水,那是阮漪涵最喜欢的味道。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

黑丝的丝袜一点点往上移,到最后一寸的时候,秦海瑶跟着音乐哼唱。

“你知道吗?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唱着唱着,她的眼圈有点红,秦海瑶拿了一件风衣,缓缓的起身。

没错,阮漪涵是恨她,甚至恨之入骨。

可能这段感情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死结,但在没有到最后一秒的时候,她都不会放弃。

之前的她总是摇摆游离,想要全部的护持,可现在看来,她只能选一个了。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秦海瑶去看了看妹妹,秦默默抱着姐姐给她买的布娃娃已经睡着了,月色之下,她的面孔稚嫩,微微嘟着嘴,旁边给姐姐留了个纸条。

秦海瑶拿起来看了看,抿着唇浅浅的笑了。

——姐姐,今天还没有讲故事。

秦海瑶低头,长发落在了如雪的脖颈,她在秦默默的耳边轻声说:“她骗了她很多,很多很多,但只有一句我爱你,她从未欺骗。”

轻轻的吻了吻美美的额头,秦海瑶给她掖好被子。

最珍贵的东西,她们都在,还没有失去。

这给秦海瑶注入了无比的力量,她垫着脚尖,轻声走出门。

已经快十一点了。

城市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到处都是灯红酒绿。

寻着曾经的记忆,秦海瑶走到了“夜归人”酒吧里,她收到了信息,知道阮漪涵过来泡吧了。

她破水沉舟,哪怕真的沦落到要靠身体留住她,她也在所不辞。

她说过,从母亲动了主意那天起,她就是为了勾引阮漪涵而活。

秦海瑶懂得她一切喜好。

甚至十八岁的时候,因为阮漪涵迷上了钢琴,秦沁会在每天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准时的来到家里看秦海瑶弹琴。

她就坐在手里举着一杯红酒看着她。

有时候,一练就是一个彻夜。

秦海瑶甚至留下了腱鞘炎的毛病。

秦沁的脾气不好,对女儿没有什么耐性,她计划性非常强,今天、这个星期、这个月,该达到什么样的水平,秦海瑶就一定要达到。

不然,不仅仅是她,连带着教她的老师都会被呵斥。

半年后。

秦海瑶穿着长裙,在毕业晚会上,安静又娴熟的弹着《夜的钢琴曲》,台下的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为她欢呼鼓掌。

她孤单,悲哀,纤细的手带出的曲调,完全符合内心的情绪。

皎皎的灯光下,她整个人在发光发亮,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人琴合一。

下了台之后,她的钢琴老师用力的抱了抱她,眼睛都红了。

这孩子,不容易啊。

老师摸了摸秦海瑶的头发:“小海,以后老师就不能陪着你了。”

秦海瑶看着她点头,默默的流泪,她知道的,从来都是这样,秦沁绝不会允许一个人在她的人生中停留太多。

之后,秦海瑶对着阮漪涵弹琴的时候,看着她眼中的惊艳,那一刻,秦海瑶眼睛在笑,心里在流泪。她看着阮漪涵身子前倾,吻了过来,甜蜜冲散了曾经的黑色,让她不再那么恨,甚至会偷偷的想,这样也好,起码她真的喜欢。

……

随着月色,伴着回忆,到了酒吧门口。

秦海瑶进去的时候看见了老板娘苒姐,苒姐瞅见她笑了:“小海,你总算来了。”

cindy入狱之后,苒姐也逐渐断了跟秦家的联系,专心经营,只想着等她出来。

秦海瑶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她两手抄在兜里,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回应,她转过身,眼神犀利的扫过人群,很快的锁定了那个心尖上的人。

嘈杂的音乐,疯狂的人群,点上一杯烈酒,随着节奏摇摆,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

人生啊,放纵啊,迷失啊。

明天虽然还会痛苦,但今宵有酒今宵醉,不如放荡沉迷,就算是一刻的销魂,也让人趋之若鹜。

阮漪涵坐在人群之中,她的面前放着一杯鸡尾酒,她烦躁的靠着沙发上,心里莫名的憋闷。

宋禾在旁边随着节拍扭动身体,还时不时的冲她眨眼:“嘿,嗨起来,嘿!阿涵,摇摆摇摆。”

阮漪涵真的感觉她这个朋友可能脑袋有泡。

曾经,奶奶说她身边都是狐朋狗友,她还不认可。

可先有为了些利益就放弃出卖她的cindy,现有明显智商不够用的宋禾,她也真的是交友不慎。

宋大千金可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她看着阮漪涵:“我听说今晚有乐队啊,还说有什么神秘嘉宾,说挺有咖位的,不经常露脸,还从来不指定时间,只随着性子来,叫什么来着?”她闭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寒瑶,对,寒瑶!”

什么乐队。

什么寒瑶。

阮漪涵是娱乐圈的大佬,别说乐队了,就是当红的艺人,她想要见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完全不感兴趣。

宋禾又跳了跳,扯着脖子往外看:“回头要是漂亮,阿涵,你把她签了,帮帮我,我现在单身,急需要爱情的滋润。”

阮漪涵瞥了她一眼,冷哼着“嗯”了一声。

现在的她还需要这纨绔的伪装,帮着宋禾做一些不靠谱的事儿也是很有必要的。

没过一会儿。

的确如宋禾说的,几个歌手上了台,来了非常燥热场的摇滚。

现场都跟着嗨到了翻,阮漪涵却感觉自己被炸的头疼,她捏着太阳穴想要出去的时候,随着现场的一阵欢呼声,宋禾一下子捂住了嘴:“卧槽?!瑶姐?”

完蛋了……

她的爱情没了。

阮漪涵立即转身抬头。

舞台上,秦海瑶长发披肩,黑色的长裙,踩着高跟鞋,修长白皙的腿性感耀眼,她的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对着台下比划了一个手势。

所有人都跟着喊。

“瑶姐,瑶姐,瑶姐!!!”

“寒瑶,寒瑶!”

……

宋禾整个嘴张的能塞进去拳头了,阮漪涵也是怔了,秦海瑶低头,白皙的手指快速翻动,调出了一段特别燃的音调,在一瞬间炸翻全场后,她一抬头,长发一甩,红唇唱出放荡不羁的歌词。

“要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与我……”

一首《易燃易爆》,又飒又野又性感的,尖叫声连成一片,秦海瑶的手娴熟的拨着琴弦,另一手高高的抬起,全场跟着大合唱,简直是开演唱会一样的主场。

下巴都要惊掉了的宋禾赶紧把苒姐叫过来了,“怎么回事儿啊?”

苒姐手里拖着酒杯笑了笑:“小海偶尔会过来玩一玩,喏,你们也看到了这人气,有不少她的粉丝呢。”

啊?

宋禾四处看了看,两眼开始放光,“阿涵,你知道——”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在看到阮总那冰冷的脸色时,宋禾灰溜溜的低下了头。

台上的人。

耀眼,夺目。

妖娆,放肆。

不是最初的羸弱无助,更不是之后的倔强不屈。

她就站在那,像是妖艳的玫瑰,带着刺,美的凌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本来就高,身上流淌的都是女人味,一个摇摆,一个眼神,甚至一个撩头发的小动作,都能在台下掀起热浪。

阮漪涵眯了眯眼睛,她一定是知道自己会来。呵呵,秦海瑶,秦老师,秦医生,想不到她还有这么多身份,她真的像个傻子,被瞒的死死的,从不知道。

亏她以前带偶尔带秦海瑶去酒吧,还把她当小白兔一样,细心的教她每种酒的品法。

秦海瑶总是会对着她温柔的笑,有的时候,看到好看的酒,她会用手俏皮的指一指自己的嘴,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阮漪涵。

阮漪涵宠溺的笑,以嘴渡酒,唇齿含香。

到最后,俩人往往喝的醉醺醺的抱在一起,不管旁边人的目光,秦海瑶靠着她,像是醉了一样呢喃:“阿涵,你看我们喝的,像不像是交杯酒?”阮漪涵温柔的看着她,秦海瑶对上她的眼睛:“都喝了这么多杯交杯酒了,要是古代,我都是你的妻了,你可不要把我忘了,不能……不要我。”

她怎么会?

那时候她傻乎乎被骗的团团转的样子,在秦海瑶的眼里一定很可笑吧?

一曲完毕。

秦海瑶跟大家挥手下台了,她的唇角带着笑,眼含波光,不经意的往台下一看,与阮漪涵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阮漪涵依旧是冰冰冷冷的,秦海瑶的眼里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从台上下来。

秦海瑶把怀里的吉他放下,她简单的跟乐队说了几句,径直往换衣室走。

刚才的表演太尽兴。

她这身衣服都湿透了,需要换一下。

秦海瑶的步子很慢,仿佛在等着什么,路过长廊时,有一些年轻的男人女人笑着打招呼:“瑶姐。”

“瑶姐!”

……

这些孩子都是搞乐队的,青春活跃,色彩明艳,她们好几个跟秦海瑶商量过想要让她来当主唱的,都被她拒绝了。

搞乐队,当歌手,曾经是她的一个梦。

可是她这样的人,想要的平淡人生从来都是求而不得,又怎么可能去当什么主唱?

她从出生开始,早已将灵魂献给了最亲密的恶魔,阮漪涵曾经是她的意外,生命中最为美好的意外,从那时候开始,她学会了反叛,反抗,她想要拥有自己的人生。失败了太多次,她早已筋疲力尽,如今,她不再畏惧,除了她自己,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么?还会有什么代价?尽管来吧。

秦海瑶一路微笑的点头,她走到更衣室后,先是把裙子脱了只留了黑色的丝袜,而身上,她换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的衬衫,刚刚只能遮到腿根。

秦海瑶是非常注意提醒保养的,长期健身让她的腿上没有一丝赘肉,踩着高跟鞋让修长的双腿线条性感诱惑,下面是黑丝,而没有遮掩处,灯光下像是涂了一层蜜蜡一样有光在流转。

一切准备完毕。

她把门拧开,虚掩着,自己贴在墙壁上等待。

过了几分钟。

有高跟鞋的声音逐渐传来,秦海瑶贴着墙壁,心跳如雷,她闭上眼睛,默默的数着。

“三。”

“二。”

“一。”

……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闻到熟悉的薄荷香,守株待兔的秦海瑶一下子转过了身,将那人贴着压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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