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宛宛睁开眼, 就对上庄延深邃的黑眸, 正一瞬不瞬的凝视她,这么近距离的凝视他的黑眸,会让人想要把灵魂都献祭给他,她心尖上一颤, 伸手轻抚他的面颊,凝视他, 轻声说,“我只喜欢你,只爱你。”

这一句话, 比任何话都来得管用。

庄延沉沉地黑眸眸光乍亮, 深深凝视她一眼,又覆住她的唇, 濡湿柔软的舌尖有力的钻进唇畔,长驱直入, 不同寻常的急切猛烈,激烈地吻了一通, 最后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余宛宛水亮的唇瓣、绯红的脸颊, 垂着眸凝视她水汽氤氲的眼, 低低地回应, “我也只喜欢你, 只爱你......”

他又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在指尖落下一个轻吻,视线落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上, 又抬起眼仿佛控诉般望着她,语气隐隐还有些不悦,“下次不准再摘下来了。”

“绝对不会了。”余宛宛连忙保证,顺便解释:“我是怕李俐拉着我问东问西,才摘下来的。”

庄延坐回驾驶座,终于发动了车子,驶离了这里。

他一面开车,一面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是李俐约你?怎么又变成了他?”

余宛宛又是好一通解释,力证自己的清白。

庄延听着听着,黑眸斜睨她一眼,余宛宛什么也没说,可他听出来了。

他来的时候,只听到了那个男人说的最后几句,什么我还是喜欢你,高中的时候错过过一次,现在不想再错过了。

庄延对他还有些印象。

那次余宛宛的高中同学聚会,那个男人对余宛宛的关注超出了正常关注的程度。

都是男人,庄延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那个男人对余宛宛的“企图”。

“你高中的时候就和他关系很好么?”庄延语气淡淡的问。

高中。

他认识余宛宛的时候,余宛宛已经高中结束了。

一想到那个男人比他认识余宛宛更早,而且比他更早喜欢上她,庄延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也不是很好......”余宛宛求生欲很强的说。

前面红灯。

庄延细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语气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当然不知道!”余宛宛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说到这里,她有些困惑的说:“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

绿灯。

车子继续往前开。

“为什么没想过?”

误以为已经把庄延安抚好的余宛宛放松了警惕,毫无自觉的说:“他高中的时候是我们班的班长,成绩好,长得也好,好像还是我们班的班草,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的......”

庄延的语气淡出了冷意:“哦。是吗?”

余宛宛瞬间警醒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车子靠边停下的时候,余宛宛预感有些大事不妙。

只听到咔哒一声,是安全带弹开的声音。

庄延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一双黑眸微眯着看她:“那你呢?”

余宛宛微愣,“什么?”

庄延脸上的不悦越发明显:“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当然没有!”余宛宛立刻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她好像开窍开的挺慢的,高中的时候李俐总喜欢跟她八卦,说班里谁喜欢谁,还有学校里的三角恋,她听着,兴趣也不大,也看不出来,一直到了快二十六岁才开始自己的初恋,说是初恋,其实一开始她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宋云凌,他看起来顺眼舒服,没有让她讨厌的地方,性格也好,家庭也好,她那时候想结婚了,顺其自然的就跟宋云凌在一起了。

高中时期,她没有喜欢过或者暗恋过谁,只是陈默华对她好的时候,她会有点感动,觉得班长挺好的,可能会有点朦朦胧胧的好感,但也说不上喜欢。

庄延仔细分辨着她脸上的神色,确认她并没有撒谎,心里那浓重的醋意才淡了些,但并没有就此揭过:“如果我没有来。你打算怎么回复他?”

余宛宛背后都要出汗了,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拒绝啊,我已经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如果你没来,我就自己把戒指拿出来戴上。”

庄延冷哼了一声,黑眸中的不悦却逐渐散去。

“你呢?”余宛宛忽然好奇的问。

“什么?”庄延看她。

“除了我之外,你有没有喜欢过谁?”余宛宛问。

问出来这句话,余宛宛自己先后悔了。

要是庄延说有,哪怕她根本不认识,也会觉得难以接受。

余宛宛忽然心惊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对庄延产生了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怔愣间。

只看到庄延近在咫尺的黑眸颜色逐渐转深。

“我一直在等你。”庄延的深邃黑眸凝视她:“只有你。”

余宛宛心口悸动,从头到脚都像是被过了一次电,麻麻酥酥的,心里窃喜着,心满意足,然后揪住庄延的领口,主动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余宛宛主动地次数实在不多,每一次都能让庄延心潮迭起,喉结微动,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即闭上眼,手掌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为了这件事,余宛宛特地给李俐打了个电话,“警告”她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李俐,我不赞同你这种做法,你至少应该事先征求我的意见。你这样不仅是不尊重庄延,也没有尊重我。”

余宛宛在电话里的语气罕见的有些严厉。

李俐从来没有见余宛宛对她说那么重的话,也有点后悔,十分诚恳的道了歉。

她个性古怪,又有自知之明,少有人能受得了她,她现在一起逛街喝下午茶看似亲密的“小姐妹”都不是真心想要和她做朋友,不过是想要通过她得到些什么。

但余宛宛不一样。

从高中的时候她就喜欢余宛宛。

她从来没有什么要好的女性朋友。

很奇怪,她个性古怪,跟谁都合不来,余宛宛中规中矩,跟谁都合得来,她以前最讨厌这样的人,最后却很奇妙的把余宛宛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和谁都没有说过的话,很多说不出口的话,在余宛宛面前很自然就说出口。

虽然那么多年没有联系,她也总觉得人是会变得,每次想要联系余宛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心生怯意,害怕连余宛宛也会变。

但是余宛宛的确是个例外,过了十年,又在那种常跟人打交道的行业里,余宛宛却还和很多年前一样,纯粹又干净,从不贪图什么,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回以加倍的好。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需要她,余宛宛都依旧等在那里。

对于李俐而言,这份友情弥足珍贵。

所以高中时候,叛逆期的不良因子,会在余宛宛不赞同的目光中忍不住收敛。

事隔十年,也总是在那群“小姐妹”中习惯颐指气使说一不二的她在余宛宛面前,依旧还是忍不住无条件的服软。

这次的事情,也的确是她理亏。

本来就存着撮合余宛宛和陈默华的心思,没想到陈默华居然还主动找上门来,向她坦诚了从高中时候就喜欢余宛宛的事情,她顿时义不容辞的答应帮他约余宛宛出来。

“我下次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宛宛你原谅我吧好吗?”李俐软声软语的求和。

余宛宛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但是下次真的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余宛宛真是天底下脾气最好,最好哄的人。

李俐默默在心里感叹,然后笑嘻嘻的说要约她和庄延一起出来吃个饭赔罪。

余宛宛应了,但是行程没订。

因为今天晚上,余妈妈让余宛宛叫上庄延一起回家吃饭。

余妈妈到底是照顾过庄延的,知道他的口味,但还是给余宛宛打了个电话确定他现在口味有没有变,然后才开始着手准备。

余宛宛回到家,就被一桌子丰盛的菜震撼到了。

齐小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是吧妈!我是不是你亲儿子啊!姐夫的待遇比我的待遇也好太多了吧!”

余妈妈听了脸红,拽了下齐小枣的手:“小枣,你乱叫什么。”

“我哪儿乱叫了嘛!”齐小枣理直气壮地说:“庄延哥都跟我姐求婚了,这就是正牌姐夫了,对吧姐夫?”

突然被叫到的庄延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嗯。”

“妈!你看!”齐小枣立刻洋洋得意起来。

齐小枣嘴上说余妈妈偏心庄延,实际上自己也对庄延殷勤的很,又是拉椅子,又是拿碗筷,又是给倒饮料,还笑嘻嘻的说他和余宛宛的事情要是让学校里的女同学们知道了估计都得心碎一地。

余妈妈顿时有些忧虑:“庄延在学校很受女同学欢迎吗?”

“那是当然的啊!”齐小枣没有注意到余宛宛的眼色,说道:“姐夫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啊!多少女同学前赴后继,都没能把姐夫这朵高岭之花给摘下来,现在被你女儿摘走了,你说姐争不争气?”

余妈妈听不懂高岭之花什么的,就只听出了一个意思。

那就是庄延在学校可多女孩子喜欢。

余宛宛在桌子下踢了齐小枣两下。

齐小枣被余宛宛踢了两下,又接收到庄延的眼神,再一看余妈妈皱起的眉头,顿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道:“不过妈你放心,庄延哥在我们学校号称高岭之花,你知道什么叫高岭之花吗?就是形容那种长在特别高特别高的雪山上,谁都没办法摘到的那种花......”

余宛宛忍不住想要扶额。

齐小枣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余宛宛终于忍不住夹了块肉塞进他嘴里,微笑:“吃饭吧。”

齐小枣闭了嘴。

这时庄延手里的筷子被轻轻放置在胡桃木的餐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桌人都看了过去。

庄延放下筷子,侧头看着余宛宛,抓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坚定地插进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然后看向余妈妈,深邃的黑眸中多了几分郑重,清冷的嗓音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请您放心。我会永远爱她,也只爱她。所以请您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把宛宛交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买好回家的票了。

快要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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