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婉一行赶到现场时,救护车已经赶到,专业的医护人员已经把陈烁抬上担架就要往医院送,宁婉亲眼见了陈烁的情况,稍稍放心下来,医护人员简单的现场检查后至少可以得知,陈烁的腿没事,腰部以下也都还有知觉,那至少不至于瘫痪,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此刻的陈烁意识清晰,但疼的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挣扎着竟然还想从担架上起来:“学姐……”

“你快别说话了,赶紧去医院吧。”宁婉当机立断把陈烁的情绪给安抚了下,“你放心吧,这事不会这么算了,季主任已经报警了,我自己就是做律师的,该给你维权一定要维权,你先安心养伤。”

只是等陈烁一走,宁婉刚才在陈烁面前硬撑起的淡定就瓦解了,一下子皱起了眉。

警察此刻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既然是高空坠物,那就必须先找到坠落后砸伤陈烁的“凶器”,只是找了一圈,方圆几里内竟然都没找到,而确定不了凶器,就无从排查这凶器从何而来,更无法确定侵权责任方,如此一来二去,陈烁岂不是砸了白砸?

傅峥也脸色凝重:“能调取监控吗?”

负责来现场取证的警察摇了摇头:“这片没有监控,就在那个路口平时人流多的地方才有监控摄像,但那个摄像头的拍摄范围没法覆盖这块。”

虽然民警也强调了会死马当活马医医也查看下那个摄像头的录像情况,但宁婉也观察了下摄像头的位置,知道民警没有骗人,查看那个监控,确实是聊胜于无的安慰罢了。

傅峥想了想:“不如直接问问陈烁,他被砸以后只是受伤倒地,应该全程没失去过意识,说不定是能知道砸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的。”

宁婉觉得说的在理,等陈烁下午出了手术室,宁婉便和傅峥一起买了鲜花果篮赶了过去。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陈烁确实没有受严重的不可逆的伤,除了手臂骨折外,他的肋骨还断了三根,需要静卧休息。

“学姐,你来啦?”虽然遭此飞来横祸又刚从手术室出来,陈烁整个人有些疲惫,但精神状态整体还不错,一见宁婉走进病房,就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他的情绪在等傅峥也跟着宁婉走进病房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宁婉问了问他的情况,又关照了几句,才想起了正事:“对了陈烁,你看清当时高空砸伤你的是什么东西没?我们现场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没、我没看清……”一说起这话题,陈烁低下了头避开了宁婉的目光,看起来有些不想回忆的模样,明显想回避这个话题,“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没注意到……”

宁婉内心叹了口气,这下事情看起来进入死胡同了,相当不妙。

要是能找到高空坠下的物品,即便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户扔的,但陈烁是站在那两栋高层下被砸的,这两栋高层边没有别的高层,因此这侵权人至少肯定是这两栋中的一户。

那么根据侵权法,除非这栋楼的住户里有明确能排除自己侵权责任的,诸如,当天不在家之类理由的,别的无法自证自己不可能是侵权人的,就要共同承担侵权赔偿――陈烁医药费、误工费之类的一共花了多少,就可以由这部分住户共同分摊。

法律这么规定意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受害人,毕竟高空坠物危害大,可能小小的一枚麻将牌,从高空坠下的威力甚至能夺人性命,本着救助受害人的立场,至少这种侵权赔偿的认定方式,能让受害人有钱治疗,而共同分摊了赔偿的住户,在事后如果知道了到底是哪户侵权后,还是可以向那位真正的侵权人追偿的。

等告别陈烁走出了他的病房,宁婉还有些愁眉苦脸:“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砸的,连个物证都没有,更别提找这两栋楼的住户赔钱了……陈烁这家伙也真是神经粗,都飞来横祸成这样了,竟然还劝我说算了,这是简单能算了的事吗?”

“就算我不为陈烁考虑,也要为社区其余住户考虑下,这种随手就能往窗外扔东西的人,素质差成了习惯,要没受到制裁没有钱上的损失赔偿,根本不会长记性,指不定下次还往外面扔,那受害人还可能增加。新的受害人,没准没有陈烁这么幸运,很可能瘫痪或者死亡的……”

傅峥抿了抿唇,倒是提出了一个猜想:“你说陈烁会不会没有说真话?”

宁婉愣了愣。

傅峥继续道:“陈烁的性格在我看来,并不是那种会息事宁人型的,相反,接触下来,我觉得他还是个比较较真的人。平常人或许会因为不懂法律觉得走法律流程维权繁琐而放弃,但陈烁本身就是律师,应该不存在这点顾虑,也绝对不是会自认倒霉的人,你刚才问他的时候,他的眼神躲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什么,但碍于什么原因不方便说。”

宁婉本来觉得陈烁的态度有点违和,但自己没多想,如今傅峥这么一分析,倒是觉得确有其事。

可陈烁自己是受害者,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宁婉想了一路,直到和傅峥告别打算去一趟总所拿一个案子材料,在地铁上还在想。

去总所宁婉只能坐一号线,这条线路是不分时段的拥挤,她也堪堪只能站着,身边围满了人。因为毫无安全的社交距离可言,虽然宁婉不想,但是这样近的距离下,自己不论怎么看,视线都很容易落到身边人们举着的手机屏幕上,有在聊微信的,在打游戏的,也有在看剧的,还有几个大学生正凑在一块,不知道看什么有趣的微博,也不顾车厢里的环境,哈哈哈大笑着讨论――

“我的天啊,这什么鬼,天降大狗,这是空中飞狗吗?”

“不知道啊,这狗从这么高的楼上掉下来,你截图放大了看这狗的表情,感觉满脸写着怀疑人生……”

“这狗自己跳楼的?这么高摔下去会不会死啊?你们还笑,好可怜啊这狗。”

“是不是自己跳楼的不知道,但反正投稿的po主说狗应该没事,因为这就是她自己小区,她那时候在阳台上晒衣服,看到对面天降大狗,好奇就拍了视频,一开始也担心狗会不会死,不过后面说之后散步在小区又看到这只狗了,应该没事。”

几个人一番惊叹:“这狗也太牛了,以前只听说猫从高楼摔下也不会有事,没想到狗也这么厉害?”

……

车厢里既拥挤还闷热,宁婉被挤的头晕目眩,听着身边这几个人聒噪的讨论,简直感觉快要窒息……

“这是什么小区啊?这么神奇?”

“投稿的po主说是悦澜?就快乐小悦城那边的小区吧……”

本来宁婉是因为挤地铁被迫接受的信息,算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然而当捕捉到“悦澜”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就精神了。

等等。

悦澜社区,天降大狗,狗从高楼摔下来,还没事?

而陈烁被高空坠物砸了,可现场却没有找到任何“凶器”?

这……如果这么一联想,怎么觉得有些巧合的过分了?会不会砸了陈烁的,就是这条狗?毕竟狗从高空摔下,正常情况可是绝对不能存活的,除非找到了垫背当缓冲……而狗要是有了垫背而没怎么受伤,毕竟是活物,自然是一下地就跑了,现在也自然不可能再见到这条狗……

宁婉这下没法淡定了,她立刻掏出手机,按照天降大狗作为关键词搜索,果然没多久就找到了身边几个年轻人讨论着的微博,这是一个营销大v“身边奇葩事”po出的读者奇葩投稿,宁婉看了眼投稿时间,心里咯噔一下――这时间,和陈烁被砸的当天一致,而从视频里那栋建筑物的外形来看,也和陈烁事发地那两栋楼外观是一致的,宁婉对悦澜小区熟悉,几乎一眼认出了确实就在悦澜。

宁婉从头到尾播放了视频,拍摄的人显然没拍到开头,视频开始时,狗已经在半空中了,正在高速往下坠,而对方本身大约也是意外拍到的这一段,这位拍摄者显然本来是想跟拍狗落地后情况的,但碍于楼下正好有一片绿化树木遮挡了视线,确实正好拍不到狗最后的行踪。

没想到小区里虽然没有监控录像拍下陈烁受害的过程,但意外有对面楼里的住户拍下了这么一小段视频,宁婉几乎是当机立断联系了这位投稿的po主,说明了来龙去脉,希望能和对方取得联系,得到对方拍摄的视频原件并且就高空坠狗这事的细节再沟通下。

大约也是宁婉好运,她的信息很快得到了秒回,对方挺友善,直言下午下班回家后可以见面,于是宁婉赶紧回总所拿了材料,就赶回社区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和视频都告诉了傅峥。

“走,我们趁现在先找陈烁确认下。”

可傅峥却制止了宁婉的行动:“你别去了,我去吧。”

“啊?”

傅峥抿了抿唇:“你去的话,就算拿着视频,陈烁也不会承认的,我去,他才会愿意沟通说出实话。”

宁婉是真实困惑了:“为什么啊?”

自己和陈烁认识这么多年,难道交情还比不上和他才结识没多久的傅峥?在自己面前,陈烁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被一只狗砸的话,又不像是小麻将牌这类,是很好识别的,更别说这只狗砸中陈烁当垫背后还毫发无伤大摇大摆走了……

傅峥笑笑:“你不用知道为什么。”

傅峥走进病房的时候,陈烁正沉着脸,他断了肋骨,呼吸都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赖以使用的右手又骨折了,以至于连吃饭都只能磕磕巴巴用左手,整个人狼狈极了。

自自己被高空坠物砸伤以来,身体上的痛倒是没什么,更重要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打击。本来好好计划的就可以表白了,结果住户都没拜访,不仅没能成功,自己反而还这样了……

虽说因为自己受伤,宁婉也来看望了自己好几次,嘘寒问暖的,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急和不忍,但每次她来,傅峥还阴魂不散如影随行,因此自己连和宁婉说几句体己话都没办法,看起来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但实际有效的两人世界时间等同于零。

让陈烁更加失落的是,自己如今这个形象,像个残疾似的,不仅不帅气,还得卧床,这仪容穿着上,自然也没平时讲究了,自己在这穿着个病号服,那头傅峥西装革履英俊挺拔,一对比下,自己这简直显得寒碜,而最惨的莫过于此前自己被砸后,宁婉和傅峥第一时间赶到,都清清楚楚见证了自己此生最狼狈最无奈最没有形象的一刻。

陈烁因此觉得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尽了脸,毕竟谁也不希望被自己心仪的女生看到自己落难狼狈糟心的一面。

只是虽然被高空坠物砸伤已经够倒霉了,但令陈烁更加难以启齿的其实是――

他被狗砸了!!!一条狗!!!自己被砸断了骨头,狗却没事!!!

按照这逻辑一想,自己简直连狗也不如……

而眼下,傅峥一个人推门进了自己病房,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直接对准他的薄弱点重拳出击道:“陈烁,你是被狗砸了吧。”

“……”

虽然听起来像是问句,但傅峥的语气完全是陈述。显然,他已经是知道了。

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傅峥知道,那宁婉自然也知道了,但好在宁婉没出现,就傅峥单独来询问的话,算是顾及到了他的自尊――毕竟被狗砸,听起来比被什么烟灰缸砸到好像还更悲惨的一点。

自知大势已去,陈烁也不隐瞒了,他把眼神看向窗台:“你既然知道了,来问我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有些细节还是需要和受害人本人确认下的。”

傅峥笑笑,没理会陈烁的抗拒,原本陈烁每天在自己眼前晃的时候,傅峥确实觉得他有那么点碍眼,但如今出了这种事,傅峥心里对陈烁的微妙敌意一下子就没了,心态明显平和了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即便和陈烁两个人单独相处,竟然觉得他也很顺眼,内心甚至充满了前辈对后辈的关怀和对他此次不幸的同情,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大概是得有三个月见不到陈烁了,虽然傅峥一点不会想他,但也愿意表现一些同事之间的和谐友爱。

“你是受害者,我们又是同事,不存在什么尴尬和没面子的事,你本身是最无辜的,所以其实一开始也没必要瞒着我们,既然出了这种事,我会帮你维权的。”

只是傅峥这番诚心的说辞,并没有引来陈烁的好态度,显然,感情这种东西无法同步双向,陈烁对傅峥的敌意倒是不仅没消散,反而肉眼可见般浓烈了许多:“你这心里挺幸灾乐祸吧?一下子我受伤只能住院了。”

傅峥没理会陈烁的阴阳怪气:“如果你不想让宁婉来直接问你关于被狗砸这件事细节的话,你最好配合我一点。”

这话下去,陈烁虽然瞪着眼,但显然听进去了。他自然不想宁婉来,被狗砸这么没面子丢脸的事,他可做不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详细叙述过程。

宁婉这次让傅峥来,也明显是了解自己,顾及到了自己的情绪,陈烁心里对宁婉这份贴心既是感动又是酸涩,只恨自己太倒霉,是什么样的运气走在路上竟然能被从天而降的大狗给砸了???

但事到如今,陈烁也知道自己该配合傅峥,他移开了目光,声音干巴巴道:“我就那天走在楼下,被砸到也真的是意外,一开始那狗砸下来的时候我其实都没意识到是狗,一切都太快了,就突然被砸倒了,除了疼就没别的感受,也是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砸了自己的是条狗的。”

陈烁憋着心里的郁闷继续回忆道:“那狗大概也是吓懵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有我当垫背应该是没怎么受伤,但到底这么撞下来也有冲击力,我倒地后其实这狗还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呆滞了好久,不过几分钟后它就缓过来了,然后就大摇大摆直接走了……”

虽然傅峥并不在现场,但光是听陈烁这描述,就觉得场景已经历历在目了――陈烁骨折受伤躺在地上,狗却压完惊就挥了挥尾巴不带走一片云彩,直接开开心心走了……

这悲惨而充满画面感的遭遇,再配上陈烁惨淡的表情懊丧的语气,让傅峥恍惚觉得陈烁像是被渣男始乱终弃,哄骗着打胎结果造成终身残疾的女子,而那条狗就是把他致残后残忍抛弃的渣男,这儿陈烁人还在手术台上呢,渣男狗连打胎钱都没付就麻利地跑了……

陈烁讲起这条狗,显然也是非常气愤:“这狗肯定不是流浪狗,我看过了,脖子里有个铭牌的,系了个红色蝴蝶结,毛色也挺好,一看就是精心养护的宠物狗,品种的话倒不是个什么名贵的,看着像个金毛和什么的串串。”

反正被狗砸宁婉也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陈烁确实也觉得这事得给自己违个权:“可惜我没拍到狗的照片,没什么证据,不然去对比下这狗是那两栋楼里哪户的,就能确定侵权责任了。”

宠物侵权的,一旦宠物的饲养人没有尽到管理职责的,需要赔偿造成的侵权损失,如今这一条狗不好好牵绳结果在小区乱晃荡不说,还从楼上跳下来砸伤了人,不论从宠物侵权的角度还是高空坠物侵权的角度,狗主人可不就应该赔偿吗?

“你放心,有对面楼层的住户正好拍到了视频,放大一下截图大致可以看清狗的模样,你好好养伤,我和宁婉会去排查,争取早日给你个交代。”

傅峥这话,说的面上听起来是挺上路子的,可陈烁心里不是滋味,本来按照轮流办案的顺序,下个案子本该是他和宁婉两人世界的,结果如今自己不幸成了这个“案子”,不仅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傅峥和宁婉成双入对,傅峥这意思,说要给自己个交代,怎么听着就这么刺耳这么像让自己赶紧含笑九泉呢?

宁婉只以为陈烁是好面子才隐瞒,根本不知道对方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等傅峥和她大致讲了下和陈烁的沟通细节,她也给傅峥同步了下自己的工作成果――刚才两人兵分两路,傅峥去找陈烁,宁婉就去找了那位拍下视频的住户。

“原始视频我拿到了,截了几张狗比较清晰的照片,也都彩打了,确实有陈烁说的蝴蝶结和铭牌,可惜角度和距离问题,铭牌上写的什么实在是看不清,不过这只串串狗长得挺有特色,应该挺好认的,高层养狗的人本来也不多,我们要不就去那两栋楼那边问问,看看这是谁家的狗?”

傅峥点了点头:“好。”

天降大狗砸伤行人这种事,本身就够稀罕,别说微博投稿后立刻上了热搜,这小区里这么多老阿姨,很快陈烁的事迹也会传开,到那时候,如果狗主人把狗藏起来或者处理掉然后死不承认,就不好维权了。

“这位阿姨,请问您见过这只狗吗?知道这只狗是你们楼里哪位邻居家的吗?”

“小朋友,这狗见过没?”

……

宁婉和傅峥分了工,两人分开敲起了这两栋楼住户的门,结果来来回回把能调查走访的人都询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竟然都很一致――

“没啊,我们这楼里,没人养这么大的狗,就16楼有个年轻女孩养了个小泰迪,老凶的。”

“真没见过。”

“没在意过,反正我家没养狗,我狗毛过敏的。”

……

因为这种实地走访无效,宁婉不得不找季主任调取了两栋楼电梯里的监控,要是谁家养了狗,每天必然要遛狗,那电梯里自然能拍下来。

只是很可惜……

“这两栋楼里一共四个电梯,但是其中一个电梯之前因为有家住户装修,搬装修的隔板时候不小心把摄像头给碰擦坏了,一直还没修好,这另外三个电梯的监控录像都保留半个月的,派出所那边已经排查过了,我也大致也扫过了,里面真没这条狗。”

说到这里,季主任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不过虽然说还有一台电梯里的监控遗失了,但既然你们俩都在楼里问了一圈,这两栋楼里却没有一个住户对这只狗有印象的,或许这只狗就不是这栋的?毕竟除了电梯外,也有安全楼梯,这狗也可能是从安全楼梯上去的?”

宁婉沉吟了片刻,觉得季主任说的有道理:“那我多彩打些照片,我们在小区里分发张贴下,看看有没有人有线索的!”

说干就干,宁婉雷厉风行地彩打了照片,和傅峥季主任三个人在小区开始做张贴。

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宁婉这边正和傅峥在悦澜小区的东边贴照片呢,倒是遇到个熟人。

“小宁啊,这干啥呢?”在宁婉身后探头探脑的,不是肖阿姨是谁。

此刻宁婉眼前的肖美阿姨风采依旧,真真是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到处是她的传说,上次宁婉听季主任说,这肖阿姨最近刚交了新男友,是小区里新搬来的一个帅气丧偶老头,结果因为这事,以前的几个追求者争风吃醋还打进了派出所……

从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有了新男友的肖阿姨确实不一样,以往每次见着宁婉还要关心两句傅峥,这下是连傅峥是谁都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竟连看都没看站在宁婉的傅峥一眼。

不过肖阿姨没关心傅峥,倒是关心起这狗来了:“小宁,这狗怎么了?出事了?这不是陶杏家的狗吗?我今早散步还见着了,难道跑丢了?”

宁婉一听,当下眼睛就亮了:“肖姐姐,你认识这狗?”

当机立断,宁婉拿起了一张彩打照片:“你仔细看看,是这狗吗?”

肖美点了点头:“是,就这条狗,我每天早上散步都能瞧见呢,陶杏的狗,她可喜欢这狗了,伺候的比人都好,当儿子养,但这狗我听她说,前几天才刚走丢了一回,后来自己跑回家了,难道是又走丢了?”

走丢过?这就对了!这狗可不是走丢以后跑上楼,然后坠楼把陈烁给砸伤的吗?

“那这陶杏住哪儿?在我们悦澜小区吗?是住的高层吗?”

“在,她住的就10栋102室。”

如果住一楼的话,狗要是一不留神确实就很容易跑走。而陶杏这个10栋,并不是高空坠物发生的那疑似两栋楼里的任何一栋,如果是她的狗无意中走丢去了最终出事的楼,也难怪此前调查询问那两栋楼里的住户,都对这条狗毫无印象。

宁婉和傅峥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宁婉打起精神,问肖阿姨要了陶杏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准备之后突击拜访下对方。

“她一个人住吗?”

结果对宁婉随口问的问题,肖阿姨倒是撇了撇嘴:“听说是结婚了,但没见过她老公,就她一个人和狗住,对那狗真心是宝贝,她那房小户型,结果她自己睡最小的房间,把朝南的卧房让给了狗,自己挺节俭的,但什么狗窝、狗活动室、狗厕所,买的都是最贵的。”

肖阿姨说到这里,看了眼时间:“我和我男朋友约了看电影,先不和你们说了,我得走了,你和小傅啊,也别耽搁青春,回头我有好男人介绍给你和他。”她说完,朝宁婉和傅峥抛了个风情万种的眉眼,这才袅袅婷婷地走了。

宁婉心想,介绍给自己也就算了,介绍好男人给傅峥,那就大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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