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在刚刚好, 再胖一点也可以,以前是太瘦了。

“真的。”林倩倩拿过沈凛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凛哥你摸摸, 是不是胖了。”

手突然碰到一片柔软, 沈凛觉得嗓子有点干,偏偏罪魁祸首还在说话:“凛哥是不是?”

“嗯。”沈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然而这一声捅了马蜂窝。

“凛哥,我胖了多少?”林倩倩轻声问他,语气异常温柔。

沈凛敏锐的感觉哪里不对,回过神来直觉赶紧认错才是对,特别诚恳的回复:“没有。”

“是没有胖, 还是没有胖多少?”

妻子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沈凛却觉得回不好以后别想善了,斟酌了好久才回答:“没胖,一点都不胖。”

“凛哥你骗我, 明明胖这么多了你还说不胖。”林倩倩摸摸肚子,比刚结婚的时候胖了好几圈。

“就胖了一点。”沈凛哄道。

“你说我胖?”林倩倩不相信的抬起头, “凛哥你说我胖。”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沈凛:……不作一下不好过年?

沈凛没废话, 被子都没掀把她拉过来:“运动一下就不胖了。”

林倩倩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确实有点过分, 连忙求饶:“凛哥我错了。”

“错哪了?”沈凛没松手。

“不该……”林倩倩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不该揪着这事不放。”还得寸进尺,想到这林倩倩悄悄推了下丈夫, 离远点安全。

“睡觉!”她惹完火就不说话了, 沈凛憋的难受,赶紧让她睡了才好。

“哦。”林倩倩这回老实了,安安静静的闭眼睡觉。

沈凛搂着她,闭着眼把家里和路上的准备的东西都想了一遍, 还有几天就走了,缺什么都要提前弄好,最后算到没什么缺的,看了眼怀里的已经睡着的妻子,把被子给她塞好,默默把人抱紧了点才睡。

第二天林倩倩仿佛把昨晚的事情忘光了,照常起来换衣服,喊沈凛去拜年。

给公公婆婆拜完年,第一个去的就是二伯家。一年过去了,奶奶还是那样子,平时躺在床上不下来。林倩倩问过沈凛,他说奶奶的腿能走,只是经常疼,天冷疼得更厉害,时间久了就不喜欢下地了。

“那能拿药治吗?”回去的路上,林倩倩又想到这件事,看着奶奶在那个昏昏暗暗的小屋里待着一直不出来,她感觉到心酸。

“拿了,不管用。”沈凛跟她解释,“当时家里穷,奶奶怕爹和二伯四叔担心,一直没说,等年纪大了受不了才开口。”那时候已经晚了,让村里的老大夫看过,也去过医院,只是药吃了不少却没用。

“一直这样好难受。”林倩倩有点心疼,想说下来活动活动吧,一间屋里离了炕的地方都冷,还不如一直躺着暖和,只是想到二伯家那间小屋和自家,林倩倩不明白一件事,“凛哥,爹怎么不把奶奶接过来?”

一年下来她都看明白了,公公几乎每天都要往二伯家跑一趟,除了看奶奶林倩倩想不出别的原因,奶奶在二伯家过得也不是很好。每回家里炒了好菜婆婆会送去一份,只是回来的时候也念叨,一盘子菜老太太不知道能吃多少。

林倩倩说着往前走,发现前面的沈凛停下脚步,疑惑道:“凛哥怎么了?”

沈凛看了她一眼:“爹怕你不同意。”毕竟有李翠红在前,沈老汉怕再闹腾一出伤了老太太的心。

沈冶结婚前老太太是三家轮流住,沈冶结婚后李翠红不愿意,说什么都不让老太太在家里,不想伺候人,被沈婆子骂了一顿,说不用她伺候。

没想到这样李翠红还不满意,趁沈婆子和沈老汉不在家的时候故意给老太太使脸色,说些不好听的话,老太太强势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下回轮到三儿子家说什么都不回去了,说是一个地方住熟了更好,年纪大了不愿意挪地方。

沈老汉和沈四叔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兄弟几个商量着每个月给沈二伯几块钱,老太太就这么在二伯家住下了。

后来分了家,又过了一段时间,沈婆子才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还是因为李翠红跟别人吵架的时候说漏嘴的。明白了始末,沈老汉对大儿子夫妻唯一一点惦记也没了,从那以后家里有事都不去喊沈冶了。

至于林倩倩和沈凛结婚那天李翠红在,是她自己凑上来了。

“那……”林倩倩想说她愿意,又想到一件事,过两天他们三个人走了,奶奶过来就要婆婆伺候着?万一累到婆婆怎么办。两人相比起来,她还是跟婆婆亲。

“凛哥,娘照顾奶奶会不会很累?”早知道去年就提这件事了,那时候他们都在家。

“不累。”沈凛想了想跟她说,“奶奶平时不动,天热的时候自己也能收拾。”只是年龄大了要有人在身边看着。

这点林倩倩知道,夏天去看老太太的时候还见过她在堂屋里打盹:“那要不把奶奶接过来住段时间?”

“你同意就行。”沈凛呼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对妻子的了解还是不够,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还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拦着两人。

林倩倩不知道沈凛的担忧,看他答应了就想着等会跟婆婆说一声,两人又去其他几家转了转才回家吃饭。

沈婆子已经把饺子下上了,两人到家等了没有几分钟就能吃。

林倩倩早就饿了,在旁边等着,第一盘端给公公,第二盘留给婆婆,第三盘一盛出来,迫不及待的端到桌上就开始吃。

“倩倩这是饿坏了吧?”这一下把沈婆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心疼地不得了,埋怨儿子,“非得都转完才回来?看完你奶奶回来吃完饭再去又晚了?你看看饿的,赶紧给倩倩拿个盘子冷冷,这太烫了。”

林倩倩夹起一个饺子吹了两下就吃,吃进嘴里才感觉有点烫,只是舍不得吐出来。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特别饿。

“慢点吃。”沈婆子怕她烫着自己,看儿子拿盘子回来赶紧接过来,把儿媳妇盘子里的饺子分成两份,让她慢慢吃。

林倩倩嘴里吃着东西,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谢谢娘。”

“慢点吃,别这么急,怎么这么饿?你们这是去哪了?”沈婆子问儿子。

“去了二伯四叔家,转了堂伯家。”沈凛看妻子吃完了半盘,把剩下的给她推过去,自己的那份没吃给她拨出来晾着。

林倩倩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会才觉得不饿,摸摸肚子,明显的感觉衣服紧了,摸肚子的动作一僵,眼神呆滞的看着桌上的盘子,她记得,以前吃一盘就够了?还吃不完,每次都是沈凛帮她解决,那面前这几个盘子怎么回事?就算是为了凉的快分开的,加起来也有快两盘了吧?所以昨天摸肚子上的肉不是错觉?

林倩倩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顿饭吃这么多能不胖呢,另外她想起来一件事,最近她每顿饭好像吃得都不少?刚开始是高考前婆婆心疼她费脑子,想方设法弄好东西吃,后来考完试了又是一顿补。前段时间通知书下来一家人都高兴,一件一件算起来,最近似乎真的补得有点过。

“倩倩吃饱了吧?要不要再分你点?”看儿媳妇吃完了,沈婆子端起盘子问,几个孩子吃得越多她越高兴,现在又不是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吃得多证明壮实,你看儿媳妇被她养的白白嫩嫩的。

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想到以前那个瘦瘦弱弱看着就不健康的儿媳妇被自己养成这样,沈婆子满是成就感。

“娘,我不吃了。”林倩倩摇头,哪怕她觉得肚子还能塞点东西也不敢吃了,再吃下去她真的要胖成孟薇那样了,想到前两天看到孟薇的样子,林倩倩打了个哆嗦。

从高考恢复以后孟薇就没去过地里,大队里觉得知青干不了多少活,反正复习不干活也没工分,就任他们自己决定了。孟薇用资料跟别人换粮食,一点两点攒下来,加上不知道在哪弄到一些肉,林倩倩听孙晓梅说她那屋经常传出来肉香。

一直在知青院不出来,一个冬天过去,孟薇比以前胖了许多,两个她都有了,林倩倩不知道她怎么把自己喂成那样的,但是一想到吃下去自己也会那样她就心慌。

接着林倩倩有些心虚,孟薇是怀孕了加上骗得粮食才吃那么好,自己倒好,什么活都没干被婆婆和丈夫喂成这样,想到这林倩倩把两盘水饺往婆婆和丈夫那里推:“娘,凛哥,你们快吃吧。”刚刚在忙活自己,两个人都还没吃。

“行,都吃。”沈婆子接过来一盘,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我们俩老头老太的,在家蹲着又没出去,一点都不饿,下回二凛记得回来吃完饭再去转。”

“嗯。”沈凛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夹起水饺开始吃。

“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这是?”看出来他走神了,沈婆子唠叨。

“没什么。”沈凛回过神来,他只是觉得最近妻子的饭量好像不正常,吃得好像有点多?虽然吃多吃少他都能养的起,但是想到她这么小小的一个,吃下两盘水饺,沈凛往旁边看了一眼,真的不撑得慌吗?

感受到丈夫的视线,林倩倩默默不说话,用手把肚子捂住,胖了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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