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太有些心疼,拉了苏婉在自己身侧坐下,摸着她的头:“谁叫你当初走了这条路?姑爷若一直不升迁还好,像这般应该能安心守着你过一辈子,可一旦他身居高位,以后总有许多拒绝不了的诱惑……娘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想离间你们夫妻的感情,娘只是让想你明白这些,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现在已经生了儿子,只要做好了为人妻为人母该做的,日后再如何也稳坐女婿妻子这个位置,纵使女婿有了莺莺燕燕,也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苏太太绝对是肺腑之言,也是自个儿的经验之谈,末了语重心长的道:“婉婉,娘只是不想看你走弯路。”全心全意相信男人不会变,所以肆无忌惮的显露自己的本性,难道非要等日后摔了跟头才知道,男人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头喜欢的还是温柔贤惠、你说什么都不会反驳的女人?

苏婉叹了口气,“娘担心太多了,我不是不想收起脾气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只是不忍相公失望,他对我没有保留,也希望我对他是同样的毫无保留,而不是伪装成别人的样子。”

苏太太发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有眼睛会看,有心去体会,娘放心罢,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苏婉反握住她的手,“我没有逼相公,他是真心喜欢良辰,愿意亲手为他做任何能做的事,在你与爹面前掩饰只是怕你们为此责怪我,相公当着安远侯的曾公子和于公子之面,都能面不改色的给良辰换衣裳哄觉,可见他自己都不介意这些,谈何迁怒?”

“女婿真的不介意?”苏太太仍有些怀疑,这般丢脸的事,怎么可能有男子真的不在意?

“他但凡有些介意,今日被撞破时,也不会不等我开口就跟你解释了。”

“就算女婿现在不介意,也不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变心,男人只要变心,先前的一切都能变成女人的错。”

“是,我知道娘的担心,我曾经也担心过,恐他进京赶考时我被绊住无法跟了一道来,之前一直偷偷吃避孕丸……”苏婉还没说完,便被苏太太打断了,“你说什么?”

苏婉一看苏太太的脸色,连忙避重就轻的道:“我吃避孕丸的事,相公也知道的。”

苏太太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绝对是大受打击,她还以为乱使唤女婿做男人不该做的事已经是出格了,从下午一直担心到现在,打定主意非把女儿这性子拧过来不成,却万万没想到她女儿无法无天成这个样子,“女婿没说什么?”

苏婉含笑点头:“相公并未过多计较,反倒替我隐瞒下来,并未告诉旁人,也叫我不准与任何人说。”

苏太太扶额:“女婿怎会任你这般胡闹?”她先前还想自驾女儿鬼迷了心窍,现在看来,鬼迷心窍的人是女婿才对。

本想给女儿上一课,结果却反倒被她女儿上了一课,倍受打击的苏太太出门时脚步都是虚浮的,脑子里不停在想她女儿到底给女婿喝了什么迷魂汤,若是换一个身份,女婿变成她儿子的话,她都要恨铁不成钢了,被个女人这般把着,简直是出息!

苏婉亲自把苏太太送走,心里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就把苏太太哄住了,她还以为要把柳小姐也拉出来举例证明宋子恒对自个儿是真爱,死心塌地的那种,只怕有她变心的份,也轮不到宋子恒。不过这样也好,柳小姐那种大杀器放出来,只怕苏太太从此就要寝食难安了。

只是想到苏太太那番话,苏婉仍忍不住叹了口气,人都有烦恼,苏太太最大的遗憾恐怕不是没生儿子。

“娘子为何叹气?”宋子恒一进屋就听到苏婉的叹息声,连忙问道。

苏婉摇头笑了笑:“在想相公何时回来。”

宋子恒拖了外衣,吹灯上床,伸手搂住了苏婉,“方才跟岳父和大哥聊得多了些,明儿长安兄会来咱家,我与岳父也说了此事。”

“爹和大伯怎么说?”

“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一切还是等与长安兄聚过之后再定。”

苏婉笑问:“这倒还好,爹他们可与你说了另一道难题?”

“娘子指的可是定价问题?”

“只是不知状元郎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具体还得问娘子。”宋子恒道,“我记得娘子说过越是陈年的酒越香淳,如此一来卖得价格高些也实属正常。”

苏婉脑子也不差,一点即通,当下恍然大悟的道:“相公说的可是把陈年的酒都运到京里来卖?”

不等宋子恒说话,苏婉又补充道:“也不一定,咱们就把新酒和陈酒一块儿摆上去,想要贵的还是便宜的,都随顾客自个儿选择。”

宋子恒颔首道:“以京里的花销,三五两银子的酒也消费得起,越贵他们怕是越觉得有面子,如此一来咱们也不算无故涨价。”

苏婉听得连连点头,甚至打趣道,“相公当年不考状元,便是去做大商人也使得,以你的聪明才智,恐怕很快就能富甲一方了。”

“娘子是想说我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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