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县警方给十津川警部这里送来了在“北陆号”特快卧铺车上被害人井崎的尸体解剖结果。

死亡原因就是被刀刺中心脏而致死。

重要的是死亡时间得以基本确定。是在3月10日上午6时左右,前后相差不到30分钟。也就是说,在5时30分到6时30分之间遇害。

“北陆号”到达金泽的时间是6时39分。就在到达金泽之前不久遇害的可能性更大。

对这个结果,十津川警部感到困惑。

“北陆号”从上野站出发的时间是21时50分。

比如说,假设死亡时间定在晚上10时到11时,我们就可以断定罪犯是在上野站上的车。当然,由于这次特快列车在22时15分停靠下一个车站大宫,另一个唯一的可能就是罪犯是在大宫站上的车。

现在的情况是,在到达金泽终点站之前的时间内有人被杀。那么就不能确定罪犯到底是在哪个站上的车。

列车在上野站出发后,“北陆号”经大宫、高崎、水上、系鱼川、鱼津、富山、高岗、津幡站后抵达金泽。罪犯的上车地点不能确定。罪犯就算是在终点站前一站津幡上车,由于列车在这站是6时26分停,6时36分发车。作案时间也在推测的死亡时间范围之内。总之,罪犯就算在津幡上车的,也还有机会把井崎杀了。

另一方面,被害人的上车地点也不能确定。

可能是始发站上野上的车,也可能是在终点站之前一站津幡上的车。

罪犯是为了不能让我们知道这些情况才盗走车票的吧。

龟井和日下刑警去了上野站,调查井崎遇害处,即1号车厢14号下铺的车票出售情况。

向上野站内作为“北陆”基地的尾久客车区人员问讯后得知,那张卧铺车票在3月9日那天列车上并没有售出。

当天车票也只卖出了一半,那张下层卧铺没有人。其他也就没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了。

罪犯是把被害人领到空着的卧车铺位上行凶的吧。

“这倒有意思。”十津川警部在听龟井刑警汇报到这里时,眼睛一亮说道:“1号车厢14号下铺从上野站始发到终点站金泽一直是空着的吗?”

龟井刑警回答道:“应该是的。”

“旅游季节一到,‘北陆号’特快卧铺车作为上野站出发到金泽的唯一一列特快卧铺车,是很受欢迎的。但现在春季旅游季节还未到,北方还在下雪,所以乘车的人较少。这样列车上有不少空着的卧铺也不奇怪,问题出在别的地方。”

十津川警部在黑板上画出12节车厢编成的“北陆号”列车示意图。

“我们来看看。按石川县警方的介绍,一号嫌疑人高桥理沙买的票是12号车厢的16号下铺,在列车的一端。而井崎被害地点在1号车厢,是列车的另一端。按高桥理沙自己的说法,她是被人击中后脑部昏迷后被拖到1号车厢的。”

“罪犯是为了利用她才这么做的吧?”

“可以这么说,但是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

“你说什么?”龟井刑警一时间没能理解十津川警部的意思,问道。

“我本来以为井崎彻遇害的1号车厢14号下铺的车票是他自己买的。罪犯知道了卧铺位置,就在那里杀害了他。但那张从上野到金泽的卧铺应该一直是空着的。由于井崎的车票被盗,我们不知道他是在哪站上的车。不过,他的卧铺肯定不是14号下铺。罪犯也许是趁井崎睡在1号车厢内空着的卧铺上时将他杀害的。接着,罪犯又费很大的劲把列车另一端的12号车厢里的高桥理沙打昏后,拖到1号车厢来。罪犯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卧铺在12号车厢,这样解释才合理。那么要是我的话,为什么不把井崎领到12号车厢去,再杀了他呢?因为别的地方杀了再运到12号车厢很容易被发现。最好是在12号车厢杀了他,这样同在12号车厢的那个女的,以前和被害人有过亲密关系,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了。”

“说的对。如果在12号车厢杀了他,也就根本没必要再把那个女的打昏了。”

“是的。”

“罪犯会不会不知道高桥理沙也乘在‘北陆号’列车上?”龟井刑警问道。

十津川警部用力摇了摇头说:“高桥理沙为了找可能在富山上车的朋友神木美也子,出了12号车厢向11号车厢走去。罪犯应该是在1号车厢杀了井崎后,一节一节车厢的走过来搜寻高桥理沙的。罪犯应该是知道她在12号车厢的。为什么不把井崎领到12号车厢再杀死他,这一点还是个谜。我们知道列车上一半卧铺是空着的,12号车厢内一定也有空的卧铺。在12号车厢的厕所和过道上都可以杀人的。”

“说要从富山上那辆车的神木美也子也可能是罪犯吧?因为她知道高桥理沙来金泽的事。”

“我也这样想过。但她作证说过,她在富山车站看到过有人背着昏迷的高桥理沙。还有,她本来就知道高桥理沙在那节车厢内,就没必要在1号车厢内杀死井崎,再到12号车厢去打昏理沙运到1号车厢。那样不是很麻烦吗?现在看来还是把井崎引到12号车厢杀了他,不是更简单吗?”

“一点没错。”

过不久,石川县警方的安田警官给十津川警部打来了电话。

十津川警部把自己的疑问向他说了。安田警官答道:“我也有同感,对那一点一直想不通。罪犯这样做有点傻乎乎的。”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这边最关心的是寻找在金泽总统旅馆消失的本田理惠。”

“原来如此。还没有找到吗?”

十津川警部想起了龟井刑警汇报的有关她漂亮裸照的事。

“还没有找到。另外,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两个人也在寻找她的下落。”

“她们三个人是大学时代的好友,那也不奇怪。”

“我们一直在监视着她俩,已经了解到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本田理惠3月7日入住旅馆,第二天8日早上10时左右带着速写簿外出,就一直没有回来过。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查了本田理惠在旅馆的挎包和貂皮外套后,去了金泽车站前的照片冲印店。”

“那么两人找到了本田理惠拍的照片,是送去冲印的吗?”

“是的。我们后来也查了旅馆里本田理惠的挎包,里面有袖珍照相机。但是胶卷没有了。”

“是这样的。”

“根据冲印店里的人说,那两个人送来了袖珍照相机中的胶卷,要冲印店尽快的冲印、放大。尽管照片她们全部拿走了,但店员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记得一共有七张照片,三张是年轻男人在室内拍的照片,后面四张是金泽市内拍的照片。”

“那个男人是被杀的井崎吗?”

“不能确定。不过,井崎来金泽的目的就是和本田理惠相会的。”

“是的,这一点已经查到了。我们知道井崎和本田理惠在大学毕业后还一直相互见面的。”

“8日上午10时左右,本田理惠出了旅馆后,情况是这样的。她先去了‘兼六园’和‘尾山神社’写生,下午2时30分到3时这段时间内,到达犀川大桥附近的芭蕉诗碑前。”

“是为了诗碑的写生画吗?”

“不是,应该是在那里等着与人见面。附近派出所的警官曾经见过她,说那时候看她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那么她后来去哪里知道了吗?”

“来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她乘上车沿157号国道向福井方向开去了。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两人也去了那个派出所,也打听到了这个情况。”

“开那辆白色轿车将理惠带走的是井崎吗?”

“很有可能是。派出所警官告诉我们,那辆车走后,在诗碑附近发现了本田理惠落下的速写簿。”

“哦!”

“我们认为速写簿可能是她不注意丢失的。也可能是被强行拉上车时掉落的。”

“那辆白色轿车是租来的吗?”

“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们去了国营铁路金泽站的租车店,打听3月8日那天有没有叫井崎的或本田理惠的在那儿租过车。”

“有没有租过?”

“没有发现两人租过车。不过,在金泽车站以外的地方也有租车店,车也可能是在那儿租的。”

“那现在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两人的情况怎样?”

“是啊,现在的年轻女人行动能力令人吃惊。两人借了辆车,沿157号国道向福井方向开去了。我们刑警一直跟着她们,据说她们在沿途的各个加油站给人看井崎和本田理惠的照片,打听那辆车的去向。”

“是啊,行动能力不错啊!”十津川警部苦笑道。

两人也都在为本田理惠的事担心着吧。

接完电话,十津川警部取出地图,展开看了起来。

金泽在北方的能登半岛根部。

那个当红的插图画家本田理惠,是3月7日从东京出发去金泽的。到达后入住了金泽市的总统旅馆。

第二天早上10时左右,带着速写簿离开了旅馆以后就去向不明了。另一方面,预计10日早上6时39分抵达金泽的“北陆号”特快列车上,和她有关系的公司职员井崎彻被杀。

尸体旁边躺着昏迷中的女职员高桥理沙,她是本田理惠的朋友,同时也认识井崎。

高桥理沙如今和另一位朋友,即在富山经营旅店的神木美也子一起在找本田理惠。

——井崎会不会是本田理惠杀的?

杀了以后就逃了?

这样也说不通。井崎被杀是在她失踪后发生的。

——真的不明白。

十津川警部摇摇头。这时,有人通知他东京市内又发生了突然死亡的事件。

“北陆号”车内杀人案的调查是归石川县警方管辖的。但十津川警部坚持不懈地协助他们破案。而如今东京有新的案件发生,他就必须马上赶到现场。

从国营铁路巢鸭站走七八分钟就到了那栋叫“旭庄”的公寓楼,房间里有个年轻男子死了。

由于有他杀的嫌疑,十津川警部带着龟井刑警急忙赶赴案发现场。

那是一间带厨房、厕所的六叠榻榻米大小的狭小房间。电热炉的旁边,脸朝下倒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他们看了看尸体,又向先到的现场勘察刑警了解情况。

“死者叫矢代达夫,28岁,一位无名的插图画家。”

“插图画家?”

“是的,抽屉中有很多死者画的油画、招贴画、速写等。”

“死因呢?”

“中毒死亡。尸体旁翻倒着叫‘北方雪’的烧酒瓶和酒杯,还有烤鱿鱼干,我们估计是烧酒中被放了毒。”

“烧酒啊!”

十津川警部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里面还有八成酒的酒瓶,漂亮的标签上印着“北方特产”字样。

“龟井先生,这是金泽的烧酒哦!制造商是金泽市内的一家公司。”

“作为插图画家,他也许认识本田理惠。”

“你去查查看吧。”十津川警部说。龟井刑警在房里的桌子、书架上还有抽屉里搜了起来。

可能是工作需要,房里的桌子很大,很气派。

把桌子抽屉一只一只拉开检查。

“有了。”龟井刑警微笑着说。

找到了十五六张本田理惠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是她公寓里也有的那张裸照。不过,那张是放大后嵌在镜框里的,而这张是小的。还发现了理惠穿着泳衣的照片。有三张是这间房子的主人矢代达夫和她的合影。

“她可真吃香啊!”十津川警部说。

“这个矢代达夫的死和井崎的案子可能有某种联系。”龟井刑警说。

房里只有电热炉而没有暖气,所以寒意袭人。

把卷曲俯卧的尸体从电热炉边拉出,脸朝上放在地上。

“像是氰化物中毒。”龟井刑警仔细观察着死者的脸。

验尸官开始检查尸体。

“已经死了24小时了。”验尸官嘟囔着。

“会不会是三角恋关系引起的?”龟井刑警小声地问十津川警部。

“你是说井崎和这个矢代达夫争抢那个本田理惠吗?”

“具体关系还不清楚。”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两个男人却死了,不是很奇怪吗?难道说是这个矢代达夫出于嫉妒杀了井崎后自己又服氰化物自杀?”十津川警部陷入沉思之中。

那样的话,显得至关重要的本田理惠又在什么地方呢?

“报纸是从3月11日晨刊开始积聚起来

的。”龟井刑警把门边报纸查看了一下说道。

“还有这里的报纸也看看。”十津川警部指着房间里散落的报纸说。

报纸是3月10日的晚报。

报纸翻开在社会新闻版,上面有关于“北陆号”案件的报道,标题是这样的。

——“北陆号”特快列车上东京NNN公司职员被杀。

下面还有事件的常规报道。

由于发现尸体的时间是那一天的清晨,所以晚报的报道也不太详尽。

但文章中写道:死者叫井崎彻,警察把一位同在一节车厢内的年轻女性带走问话了。

中毒死亡的矢代达夫,不知道有没有读了这段报道,报纸社会版上也还有很多其他的事件报道。

比如多摩川的河里发现了被肢解的男性尸体啦,小孩子被狗咬成重伤啦等等。

不过十津川警部认为死去的矢代达夫还是读过那篇有关“北陆号”特快列车上的案件报道的。

说不定是一边看一边喝着“北方雪”牌烧酒,接着就中毒死亡了。

“去调查被害人的情况看看。”十津川警部对龟井刑警说。

先找了公寓的管理人。

那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就住在这栋楼的一楼。

“那个人不太了解。”男管理人穿着工作服,一边整理着信件一边对十津川警部说。

“什么意思?”

“几乎没有和他说过话,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好几天才看见他开一次门,他好像电视都不看的。”

按他的说法,不看电视的人一定是怪人了。

“最近有没有女人去过他的住处?”龟井刑警问管理人的妻子。

“说起来,大约一周前,很难得的听到矢代达夫房里有年轻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的脸看到了吗?”

“没有。”

“准确的时间知道吗?”

“我想是3月1日或2日吧。嗯,是晚上8时左右。”管理人的妻子说道。

是本田理惠吧?

房间里找到了她的照片,但没有找到她的来信。

不过,她也住在东京,打个电话就能把她约过来了。当然矢代达夫也可以出去和她约会吧。

“你说很难得的意思是指没什么女人去他的房间作客吗?”十津川警部问。

“是的,没有。”管理人妻子说。

矢代达夫好像和周围邻居没有交往。从他们那里也了解不到什么情况。

两人又回到矢代达夫的房里,再一次搜查桌子的抽屉。

找到了一本叫“新日本插图画家协会”的协会会员花名册。

好像都是新人,上面的十六个人,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一个也没有听说过。花名册里有矢代达夫的名宇。会长叫山口昌夫。

十津川警部用房里的电话拨打山口昌夫名字下面写着的电话号码。

“我是山口。”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十津川警部自报姓名后,把矢代达夫死亡的事告诉了他。

一时间山口昌夫说不出话来。

“是被杀的吗?”

“很有可能。想请您说说矢代先生的事。”

“不是自杀吗?”

“他曾经自杀过吗?”

“是的,有过。”

“请给我说说好吗?”十津川警部说。

山口昌夫答应后,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就去“原宿”附近的公寓里拜访山口昌夫。

从国营电车原宿站走五六分钟,就到那座挂着常青藤的公寓了。

电话里听声音还很年轻,实际见面看到的山口昌夫,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人看上去比较灰暗。

“我和他出事前一直有联系的。”他叹了口气说。

“您认识本田理惠吗?”

“知道她,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我了解她很多方面的事情。”

“很多方面吗?”

“她有才能,人又漂亮,也有魅力。但我不喜欢她,她的本质不好。”山口昌夫好像是脱口而出的说道。

龟井刑警感到十分有趣。

“能请您说明确一点吗?”

“好,我正想说个痛快。我认为矢代君不是被那个女人迷住就不会死。我一直给他忠告,告诫他迷上那种女人会送了他的命的。这次他不是自杀吗?”

“我们认为是他杀。有人在‘北方雪’牌烧酒里放入了氰化物,喝下后就死了。”

“那样的话,我想是那个女人让他喝的。”

“本田理惠为什么要那样呢?”

“可能是她嫌矢代君碍事吧。”

“她那样就会杀人?”

“她做得出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只看过照片,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的外表很能欺骗人。男人总有一种优越感,很容易就被她所欺骗。认为她外表美,心灵也一定美。我都不愿去想这件事。男人就是容易浪漫、发傻。我自己第一次见到本田理惠时,也被她的外表所欺骗。大约三年前,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刚入插图画这一行,人既漂亮又谦虚,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很好,那时大家都想,我们好好培养她吧。矢代君也是这样想的。”

“她现在成名了对吗?”

“她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她的女性优势,才能那样一步登天的。她和NNN公司的人有了某种关系,所以能接到工作。是那样才入了行。”

“井崎彻是她的关系人吧?”

“啊,NNN的井崎吧。他和本田理惠的关系,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井崎利用职权把所有好的工作都给她一个人做了。”

“那样做就不会被人指责吗?”

“我们再怎么指责,她都无所谓。比如说,我们去井崎的上司即制作部长那里告过状,那位部长叫有村。她就赶紧去见有村。听说人家看到她掩面而哭,眼泪一边哗哗地流,一边诉说自己是如何被人嫉妒、欺负的。同情她的有村那天晚上和她做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从那以后,他也成了她的爱慕者了。”

“原来如此。矢代达夫的情况怎么样?”

“矢代君在本田理惠还是无名小卒时,曾想从一家大公司接一些工作,那家公司也准备给矢代君做的。她却去那家公司把工作抢了过去。那是很卑鄙的做法。她那时去那家公司说了一些矢代君的坏话,说他就知道喝酒,曾经工作做到一半搁下不做等不好听的话。那家公司觉得,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矢代君这种不认真的人做,太不合适,就没有把工作给矢代君而是给了那个女人做了。她做那些事一点也不觉得惭愧。不信,你去问问其他插图画家,她是不是这样的人。”

“矢代达夫知道那件事还和她交往?”

“怎么说呢,他是完全被她蒙蔽了。我的忠告他根本听不进。反而有时候那个女的接到工作给他做,他还很感激她。她那样做是为了赎罪,才把抢来的工作分一点给矢代君做做的。”

“说实话,她现在也失踪了。从金泽的旅馆出去就不见了。关于这件事,您知道些什么吗?”

“一点都不知道。会不会是杀了矢代达夫后逃了?”

“NNN公司的井崎在列车上被杀的事您知道吗?”

十津川警部问他,山口昌夫回答道:“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

“有人认为井崎被杀和她去向不明这两件事有关联,您怎么想?”十津川警部又问。

山口昌夫稍作考虑后说:“结局真悲惨,我想可能是她干的。”

“你的意思是?”

“她是利用NNN公司的井崎去接到工作做的。她当然很聪明,把生意包上了爱情的糖衣。有一天,井崎总算看透了她的真面目,两人也就关系不好了。矢代君也是一直被她利用的。后来可能也明白是被她玩弄的了。那种情况下,她想不把这两人杀了就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就杀了他俩。对她那样的女人来说,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做得出杀人那种事情的。”山口昌夫很严肃地说道。

十津川警部听了他的话后,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十分地痛恨本田理惠。

只听山口昌夫一人的意见有欠公正。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还找到了花名册上另一位会员,叫深见哲郎的25岁的年轻人。

深见要他们去他打工的水果店见面。

那是“新宿”那边有名的水果店,而且还设有茶室。深见哲郎在那里当驾驶员。

他穿着皮上衣,看上去很壮实。

十津川警部告诉他已经见过山口昌夫,这次也是为问他有关矢代达夫和本田理惠的事情。深见哲郎笑了笑说:“山口昌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龟井刑警感兴趣地哦了一声。

“山口昌夫资格比较老,圈子里的人头也熟。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本田理惠有点性感,对此山口昌夫不知背后诋毁了本田理惠多少次。他说他自己能接到工作,实际上都是一些不赚钱的小活计。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烦人。她刚入行时,一心想接到工作做,山口昌夫的住处也去得很勤的。那时候,山口昌夫一副‘这是我的女人’的样子。两人粘粘糊糊在一起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山口昌夫没有太太吗?现在他是一个人住在公寓里的?”

“太太和他分居了吧。”

“总之,山口昌夫和本田理惠的关系后来怎么样了?”

“山口昌夫是一直在做春梦。觉得她又漂亮又性感,是个美人。但是女方是另一种想法,她想成名,想接到工作,才和他有关系的。而他大的工作接不到,又把自己当作她的男人,女方也就开始对他反感了。她自己一旦接到大的工作,马上就翅膀硬了飞走了。为此山口昌夫一直骂她忘恩负义。我们大家却觉得好笑。”

“听山口昌夫说,那件大的工作是她从矢代达夫那里抢来的。对吗?”十津川警部问道。

深见哲郎嘴上叼上一根香烟,用100日元一只的打火机点上火。说道:“那是事实。尽管我并不认为她那样做就是十恶不赦,但那个工作是矢代达夫一直在争取的。我是矢代达夫的话,就对她不客气,非要把那个工作夺回来不可。做了那个工作就能顺利的成名,进人一个新世界。现在插图画家的新人成千上万,要出头就要凭关系和活动能力了。所以我对她的做法也不是一点不能理解,用比她更卑鄙的手段成名的插图画家多的是呢。”

“你认识NNN公司的井崎吗?”

“见过一二次面。”

“本田理惠和井崎的关系你知道吗?”

“那个大家都知道。不过井崎不是在‘北陆号’特快列车上被杀了吗?人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你和本田理惠的关系怎么样?”龟井刑警试着问了一声。

深见哲郎爽快地回答:“和她睡过一觉。”

“哦?”

“是在她成名之前,我们四五个人一起去喝酒。两人一时谈得来,就直接到旅馆开房间了。以后就再没有那样过。我想她已经把我的名字都忘了吧。我认为她是那种冷淡、为出名而不择手段的人。别的我觉得她没什么不好。不论怎么说,这个世界老老实实的人是成不了名的,也接不到工作做。我自己也打算离那个山口昌夫远一点,自己独来独往算了。世界上的伟人大多是孤独的吧。”

“你好像也喜欢本田理惠吧?”

“喜欢的,我看到长着我喜欢的外表的人,我就喜欢。漂亮有魅力的女人凭借自身优势去工作、生活不是很好吗?是不是?刑警先生你说对吗?”

“哦,我不知道。”十津川警部含含糊糊的答道。

这时龟井刑警插话说:“只听男人们的意见不公平吧。我们去听听女性对矢代达夫和本田理惠的评论吧。花名册上除本田理惠外,还有别的女性吗?一个人也没有吗?”

“有一个。还是不要去了吧!”

“请告诉我们那个人的姓名和住址。”

那个女的叫木下幸子,今年26岁,一年前很平淡的结了婚,名字也改为奥田幸子,做了一位上班族的妻子。

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到她所住的廉价住房里见到了她。丈夫还没有回家,幸子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看上去不像是做过普通的插图画家。房里没有任何能提示那份职业的东西。

“是的。矢代达夫和本田理惠的事情还记得。”幸子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矢代达夫死亡的事你知道吗?”龟井刑警问道。幸子好像还不知道,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真的吗?”

“是真的。不仅如此,我们认为还是被谋杀的。山口昌夫说,应

该是本田理惠杀了他。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幸子接着说,“矢代达夫要是因为对她绝望了而自杀,倒是可以理解。”

十津川警部对她的话有了兴趣。

“你知道些什么?”

“背后说她坏话不好吧?”

“没关系,请讲。我们一定不会对别人讲的。矢代达夫为什么会在绝望中自杀呢?”

在十津川警部的追问下,幸子沉默了一会说:“她比一般人的占有欲更强。人都有占有欲,我也有。不过她就有点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比如说,她本来和矢代达夫关系很好,后来甩了矢代达夫和NNN公司的那个叫井崎的公司职员好上了。”

“是的,我们也听说了。”

“矢代达夫尽管痛苦,还是结束了和她的关系,开始和别的女人交往了。”

“是啊。”

“那时她却又插手矢代达夫的事情了。她说她还念着矢代达夫,想和他恢复以前的关系。实际上是看到喜欢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交往,自己就觉得失去了可炫耀的资本。她说矢代达夫配不上她,我说她觉得什么样的男人都配不上她。人家男的已经对她死心了,她还又回去勾引人家。哪有什么感情,她完全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所以你说他要是自杀,你也不觉得奇怪。对吗?”

“是的。”

“你也是因为这些事离开那个协会的吗?”十津川警部问道。幸子稍稍笑了笑说:“是的。同时插图画的工作也不做了。要是继续做那个工作,再不喜欢也能听到她的事情,那样是免不了的。如今我生活尽管平凡,却活得很从容、安心。我想这样才是幸福。”

“现在本田理惠失踪了,有什么方法能找到她吗?”

“那我不知道。”

“NNN公司的井崎,3月9日晚上,在从上野发车的‘北陆号’特快列车上被人杀害了。”

“这件事我看报纸知道了。”

“山口昌夫认为一定是本田理惠杀了井崎和矢代达夫后逃走了。你也这样认为吗?”

十津川警部又追问道。幸子好像真的有点搞不懂的样子,说:“我不知道。”

“好,我换个说法。她是那种杀了男人逃走的女人吗?是那种类型的人吗?”

“我只说我个人的观点,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觉得她会把男人甩了,却不会杀他们。甩了以后再找对自己更有帮助的男人。她应该是那种女人。”

“原来如此。我全明白了。”十津川警部谢谢她以后,就和龟井刑警一起离开了她的住房。

“矢代达夫对本田理惠死心以后,找的新恋人就是这位奥田幸子吧。”龟井刑警和十津川警部肩并肩走着,一边小声的问他。

“很可能是的。也许那时候她的恋人矢代达夫说他已经和本田理惠没关系了,可理惠稍作引诱,矢代达夫就抛她而去。她是在那样绝望的情绪下,放弃了插图画家这份工作而和一位职员结婚,过起了平凡的生活。”十津川警部说。

“山口昌夫和这位奥田幸子两人尽管都对本田理惠那个女人不满,但两人观点还有所不同。山口昌夫认为本田理惠杀了井崎和矢代达夫后逃了。而幸子认为她更可能甩了男人而不是杀了男人。警官你认为哪一位的意见正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尽管对她的指责是一样的,他们的结论却是相反的,这些事还真有意思。他们说的这些事,也许就是我们以后的破案线索。”十津川警部说。

山口昌夫和幸子两人根本不了解本田理惠的现状,他们描述的只是他们眼里的本田理惠。

死去的井崎和矢代达夫是怎么认识本田理惠的,这一点更有价值。不过现在两人都死了,怎么才能了解他们的看法呢?

案件的侦破总部设在巢鸭警署。于是,十津川警部他们就去了那里。

矢代达夫尸体解剖结果出来了,是那天晚上连夜进行解剖的。

使用的毒物果然是氰化钾。

问题是死了多少时间的推测。

结果报告上说是3月10日下午3时到5时之间。由于尸体是11日被发现的,也就是说,他死了一整天才被人发现。

十津川警部不禁想起这样的句子——城市中孤独的死去。不过,既然是被杀的,他的死就不是孤独的。因为杀人犯当然知道他已经死了。

罪犯会是本田理惠吗?十津川警部先假设她是罪犯来分析看看。

本田理惠有必要杀了NNN公司的井崎。原因不清楚,可能是情感方面的原因,也可能是井崎抓着了她的什么把柄而胁迫她。

不论是什么原因,本田理惠决心杀了井崎。

理惠计划利用对自己十分迷恋的矢代达夫。首先,理惠在3月7日去了金泽,在当地的旅馆住下。这样做很可能是为了有不在场的证据。

然后,打电话给学生时代的好友高桥理沙,说自己一个人,快来金泽吧,这样做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就自己一个人在金泽。

第二天,也就是3月8日上午10时左右,她给人感觉是离开旅馆去金泽市内写生了。

实际上,她在二处地方写生后,就去犀川大桥附近的芭蕉诗碑那里等什么人。后来乘上开来的车沿157号国道朝福井方向走了。

石川县警方和高桥理沙以及她的另一位女友神木美也子都认为开车来的人是井崎。十津川警部却认为那人是矢代达夫。

应该是矢代达夫准备了一辆车,计划开车去福井。

两人在福井下了车,乘“北陆号”列车在米原或名古屋换乘新干线回到东京。这样走比乘金泽到上野的车能更快地回到东京。

就算当天在福井过一夜,9日当天也能回到东京乘16时28分福井发车的“白鹭10号”列车,17时41分到达米原,18时50分到达“名古屋”。

就是从米原下车,能乘上新干线。可以乘17时47分米原发车的“回音284号”,18时22分到达名古屋,在那里乘上18时31分发车的“光386号”新干线快车,到达东京的时间是20时32分。

井崎所乘的“北陆号”特快列车是3月9日的21时50分从上野站发车的,理惠和矢代达夫20时32分就能到东京站了。完全有时间乘上那列“北陆号”列车。

在此之前,先和井崎联系,说有话和他说,要他乘“北陆号”去金泽。

如果从上野站一出发就杀了他的话,他们的上车地点就很容易被限定。所以,一直到快到金泽时才杀了他。

另一方面,理惠知道高桥理沙也乘同一辆列车,想让别人把理沙当罪犯。所以杀死井崎后,又把理沙打昏与尸体一起放在同一张卧铺上。同时把理沙的手在刀柄上按了按。这样刀上自然就有了她的指纹。

不管是两人一起杀的井崎还是理惠让矢代达夫杀的,理惠肯定参与了。

两人可能在金泽前一站津幡下了车。

理惠为了阻止同案犯矢代达夫的口,事先肯定就准备好了放有氰化物的酒。

她让矢代达夫在茶室里等一等,自己出去买了金泽的特产“北方雪”牌烧酒,又在酒中加入了氰化物。回来后,把它当作土特产送给了矢代达夫。

两人就此分手。矢代达夫当天就回到了东京。

“北陆号”上午6时26分抵达津幡,他从那里出发,下午3时就能回到东京。例如,7时34分金泽开往上野的“白山2号”特快,到达津幡的时间是7时45分,那辆车在津幡停车分钟。如果乘这辆车的话,下午14时34分就能到东京的上野站。

从上野到巢鸭的矢代达夫公寓,乘车只需20分钟。乘山手线,从上野站上车,乘六站就到了。

这样10日下午3时30分就回到公寓。此后,为了压抑杀人的兴奋或恐惧,就开始喝烧酒,然后就死了。

这和推定的死亡时间,10日下午3时到5时是完全一致的。

而也是津幡下车的本田理惠则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金泽的旅馆。这时她的好友高桥理沙被当作嫌疑犯,带到了警局问话。住在富山的另一位女友神木美也子,因为担心她的去向,到金泽的旅馆去找她。

理惠回到旅馆时,美也子肯定已经在旅馆了。两人可能在旅馆大厅里遇到了,谈到她难以摆脱和井崎被杀有牵连的问题。于是,她真的在那里消失了。

“北陆号”特快卧铺车上的杀人案和在东京不久前发生的杀人案件,被断定是同一罪犯所为。于是,东京警视厅和石川县警方正式开始协同破案。

很快,石川县警局搜查一科的安田警官来到警视厅参加协同破案会议。

“那两个女人的情况怎么样?”十津川警部问安田。

“是说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吧。”安田警官微笑着说。

那两人的热心程度让人吃惊。借了车沿157号国道一直开到福井。沿途在各个加油站打听有没有见到过本田理惠和一个男的所乘的白色轿车。

“那两人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刑警一直跟着她们到福井。好像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么她们死心了吧?”

“还没有。又回到金泽,住进了旅馆。后来又开车出去了。前天是沿157号国道方向开,沿途打听消息的。这一次还是往福井方向开,中途车开上了‘北方车道’,走那条路近一点。”

“哦。她们这次是到‘北方车道’沿途去调查了吧?”

“是的。两人都才25岁,像个少女侦探团似的。她们都不认为本田理惠是罪犯。只是想着自己的好友失踪了,所以拼命的找她。倒真是热心的人啊!”

“她们这样不妨碍你们破案吗?”龟井刑警问道。

“现在还没有妨碍我们。我们也在全力搜寻本田理惠的下落。遗憾的是还没有找到。县警局认为本田理惠开车到福井后又乘‘北陆’本线回到了东京。如利用北陆本线或新干线,五六个小时内就能回到东京。”

听安田警官这么说,十津川警部微微一笑。

“事实上,我们的想法一样。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开车和本田理惠一起去福井的不是井崎而是矢代达夫?”

“原来如此。那样就解释得通了。”安田警官用力点了点头说。

会议的主持人是搜查一科的科长本多。他默默的听着十津川警部和安田警官的交谈。

“我也认为十津川君的推理有说服力。两个男人死了,被认为可能是罪犯的本田理惠又去向不明。所以现在我们也不能确定和证明她就是罪犯。”

“是的。”十津川警部爽快的承认了。

“还有一点,你的推理也不是完全毫无破绽的。”

“是的,还有不少疑问没有答案。”

“你举个例子看看。”

“我最想不通的是,井崎被杀案中的杀人地点。前面说过,列车由12辆车厢编成,井崎在1号车内被杀后,罪犯把12号车厢的高桥理沙打昏,再费很大劲把她运到尸体旁,放在一起。”

“前面你也说过,这一点还没有想通。”

“当然,如果矢代达夫是同案犯,他也能把昏迷的高桥理沙从12号车厢运到1号车厢。但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这一点真想不通。把井崎领到12号车厢空着的卧铺处杀了,不是更好吗?”

“对十津川警部的推理,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本多科长环视在座的各位刑警问道。

大家考虑到十津川警部的面子,谁也没有发言。

“请大家不要客气。”十津川警部看着各位刑警说。

“提出问题,多方面考虑,才能更快找出罪犯。请大家畅所欲言。”

受那些话的鼓舞,年轻的日下刑警不再过多考虑,就举手发言了。

“问个简单的问题。罪犯本田理惠为什么用那么麻烦的方式杀人呢?”

这个问题还简单?十津川警部觉得被击中了要害,苦笑着说:“从本田理惠的角度看,她和井崎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和矢代达夫的关系,插图画家圈子里也都清楚。如果他们被杀,她很快就会被怀疑而有危险。所以,一定要设计自己的不在场证据。所以她先让人看到她在金泽市内画写生,然后回到东京。接着,在‘北陆号’上杀死井崎。杀人可能是和矢代达夫一起实施的。最后按开始就想好的方法,将矢代达夫灭口。”

“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这次是西本刑警提问。

“动机方面也有问题。本田理惠和井崎、矢代达夫两人都有关系。一般认为是他们之间的恋爱问题。不过,我认为井崎可能做了什么更厉害的事情。

作为NNN公司职员的井崎,是最先给本田理惠大量工作做的人,她也因此而成名。”

“那么说他是她的恩人了?”

“按常理是这样的。但两人之间还有男女关系。本田理惠后来又和井崎的上司发生了关系,借此往上爬。变得更加有名。这时,她觉得井崎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女方提出分手。井崎对她还十分着迷,听到要分手,一定很生气。于是抓住那女人的弱点,对她进行了胁迫,并声称要把她的事公开,让她在插图画家那个行当里干不下去。那种情况下,本田理惠起杀心也就不奇怪了吧?”

“那矢代达夫是纯粹被利用的。”

“是的。本田理惠知道矢代达夫十分迷恋自己,就利用了他。后来还把他也杀了。”

“女人也做得出这种事,世道变了!”龟井刑警耸了耸肩说道。

“本田理惠犯罪后会不会远走高飞去国外,有没有考虑这一点?”石川县警方的安田问。

“去国外?”十津川警部说。

“是的。有名的插图画家,她以前出国次数很多的。”

“是那样的,我们去她公寓调查过,她确实多次去国外旅行。她可能把护照也带去了金泽,有可能会逃往国外。”十津川警部认同了。

不久就和各地的国际机场联系,询问他们一个叫本田理惠的人是否已经出国了。

结果,最近的出国人员名单中,没有叫本田理惠的人。这么说,她还没有去国外。

安田警官在另一间房间里接了个电话后,又回到了会议室。

“本田理惠在金泽芭蕉诗碑前乘上的车找到了。”他向本多科长报告道。

“在哪里找到的?”十津川警部很感兴趣地问安田警官。

“正如我们想的,在国营铁路福井车站附近找到的。结果还是本田理惠和同行者一起开车从金泽到了福井,再从福井乘北陆本线的。”

安田警官双眼发光。

“那辆车是租来的吗?”龟井刑警问。

安田警官摇了摇头。

“本来也以为是租来的车,实际上是罪犯为了不留下线索而偷来的车。车是3月8日早上在金泽市内被盗的,失主也报了案。”

“有没有证据表明本田理惠乘过那辆车?”

“在驾驶席和副驾驶席处进行了勘察指纹。方向盘和换档手柄上没有找到指纹。估计开车的人戴着手套。但在副驾驶位下面,找到了一枚耳环,是0.5克拉的钻石耳环。经市里的珠宝店鉴定,一对那样的耳环,据说价值百万。”

“如果能证明耳环是本田理惠的,那么她曾经乘那辆车去福井的证据就有了。”

“我们已这样调查了。结论是,耳环很可能就是她的。车子的主人是27岁的职员;还没结婚,他女朋友经常坐在副驾驶位上和他一起出去玩。但从没有戴过那么昂贵的耳环。这是他的证词。”

“本田理惠那两个女性朋友的意见呢?就是少女侦探团的那两位。”

“当然,我们也给她们看了那枚耳环。”

“两人的反应怎么样?”

“她们也不能确定,不过承认本田理惠喜欢钻石,有不少钻石的戒指和耳环。除此之外,我们去了本田理惠所住的总统旅馆的前台,给行李员看了那枚钻石耳环,问他有没有印象?”

“结果呢?”

“前台工作人员没有印象了,行李员倒记得的。3月7日那天,行李员领她去房间,看到过那副亮晶晶的耳环,就问她,那是真的吗?本田理惠那时夸耀地告诉行李员,是真的,价值100万左右日元。尽管他不能完全确定一定是那副耳环,但他认为,那是本田理惠的钻石耳环。”

“是这样的。”龟井刑警点了点头。

“这么说,本田理惠一定是乘那辆车去了福井。那么和她一起开车去的人是谁呢?偷来车开去接她的人,如果是矢代达夫的话,就和我们的推理一致了。”

“我马上就返回金泽,把这个情况再进一步查一下。也许能找到有关那个开车男人的线索。”安田警官说完,就匆匆忙忙地回金泽了。

这样本田理惠的嫌疑就更大了。

十津川警部想。

那个女人如今在哪里呢?

破案会议结束后,十津川警部一个人又翻开日本地图。

既然她没有逃到国外,那就一定还在国内。

本田理惠的父母、朋友那里刑警们都已经在监视了。

石川县警方正全力地在金泽周边地区的各家旅馆等地点搜寻她。

“她会不会已经在什么地方自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龟井刑警从旁边凑了上来一起看起地图来。他问道。

“自杀?”

“是啊,知道警察在追踪她,也清楚自己逃不了,可能就自杀了。”

“即使她自杀了,我也想知道她的杀人动机。明天开始,我们把本田理惠和井崎的关系再去调查一下。”十津川警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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