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直没回来,只是叫苏培盛从府里拿了几次换洗衣服。******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倒是十三福晋特意叫人登门道谢,十分大手笔的给府里每位主子都送了一份礼。

因为李薇这里的孩子太多,四个孩子加上她一共五份礼都堆到了她的榻上。

十三福晋也说了,现在不敢亲自上门致意,但会在府里日日替四哥和嫂子们祈福的。

叫李薇感觉十分复杂。她还没试过被人天天祈福,结果并不荣幸,反而希望十三福晋别这么费事,感谢她一两回就行了,每天都谢一回就免了。

她倒不是把人家的客气话当了真。替十三福晋送礼物的是她的贴身奶娘,到了东小院格外郑重的给她磕了三个头,扶都扶不起来。

她还说现在十三爷府上不敢太招摇,等能出府了一定到皇觉寺给李侧福晋点上一盏长明灯,还说她们福晋现在天天到佛前替李薇念经祈福。

李薇赶紧扶起她,说:“都是我们爷的功劳,贵府实在不用这么多礼。请回去一定转告福晋,我真的受不起!”我不是在开玩笑啊!

兆佳氏的奶娘眼圈都红了,握着李薇的手低声说:“侧福晋是个善心人,施恩不忘报,却救了我们主子的命!我们主子和我们这些侍候的,都会感念侧福晋的大恩大德!”

送走奶娘后,李薇还有些蒙。当然,她之后也还了很重的礼,算是稍解一下她被郑重感谢的巨大压力。

她觉得十三爷和十三福晋肯定是不好直接感谢四爷,所以才连带着她也一起感谢了。只是四爷不回来,她也没办法把这份感谢转交,只好叫人把送来的礼物都好好收着,等问过四爷再说处置。

可四爷一直不见回来,如果说之前在户部也忙,但那至少还知道人在哪里,现在他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却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府里已经开始做夏装了,找不到四爷量身,竟然问到东小院来。

听说是福晋叫过来的,说是侧福晋一向在四爷跟前侍候,想能说个差不离。

这话不能细思量,不然一般小姑娘只怕要臊死了。

至少针线嬷嬷过来替福晋传这个话时都不敢抬头,玉瓶几个在屋里侍候的也统统变了颜色。玉瓶先喝斥道:“嬷嬷也是个老人了,怎么连个话都不会传!”

她不能明着指福晋说话难听,好像他们李主子霸着四爷不撒手一样,于是只好拿嬷嬷出气。

嬷嬷也连连点头哈腰,她看着四十许人,在府里熬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很有脸面了,平时见主子也不必下跪,这次就跪下来了,哭道:“实在不是奴婢……”她也不敢说福晋的是非,只好自己掌嘴。

李薇的反应慢了一步,是看到玉瓶和嬷嬷的反应后才知道这话不对。在她听来就是有那么些调侃之意,因为是福晋说的才不是滋味。

其实有什么啊?

她叫住针线嬷嬷:“行了,不必掌了。”然后就算了算四爷现在的尺寸,告诉针线嬷嬷把人送走了。见玉瓶几个还是气呼呼的,她实在不觉得这话有多难听,相反,这不是说明她跟四爷好吗?

多甜蜜啊。想想看是福晋说的,她应该得意骄傲嘛。

玉瓶是个贴心人,她叫其他丫头下去,单独劝她:“没事,这话说出来酸的是她,我自己过得这么舒服,管人家干什么呢?”

玉瓶用力说:“就是!叫她酸死!”

李薇笑了,想起其他丫头都纷纷出嫁了,问她:“你到底有主意没有啊?你家里人就没找过你?”

玉瓶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年年都说呢。”她们当丫头的也能每年回家一趟过个年,“只是他们找得人我都看不上。”

“那我给你找?”李薇试探道。

玉瓶也不是真想一辈子不嫁,有主子做主也好,就道:“那我听主子的。”

李薇松了口气,她都生了四个了,实在不想再耽误玉瓶下去,马上说:“你放心,我给你和玉烟找的,一定先问过你们。都满意了咱们再嫁。”

隔了几天,四爷的夏衣做好了,苏培盛回来时就顺便叫他带过去了。

内务府刑堂里,四爷最近暂时都歇在这里。老八去管了户部的差事,他倒没想到皇上会叫他跟隆科多过来干这个。

从根上说,这是皇上信他。

可四爷并没觉得怎么荣幸。这里白天黑夜都有上刑,他住在内务府大堂后头的院子里,离刑堂那么远都能听到隐约的哀号声。

苏培盛进来时,四爷就靠在榻上,听到他进来就道:“府里怎么样?”

“府里样样都好,福晋和李主子都问您的好。李主子还叫奴才给爷把单衣带来了呢。”苏培盛清楚得很,这时说谁都不如说李主子管用。

果然四爷抬起头,看到他手里的包袱和放在桌上的一个木匣,指着问:“那是什么?”

苏培盛马上把木匣递过去,打开给四爷看,里头是排得整整齐齐的二十个小瓷瓶和二十个小瓷罐。

“李主子怕爷在外头忙着差事顾不上休息,熬夜难受,特意叫奴才带来的。”

四爷拿起一个打开塞子一闻,极为冲鼻的薄荷油的清凉味,一闻就直冲脑门,叫他涨疼的脑袋都舒服多了。

一盒子都是薄荷油、芦荟膏、金银花水等,她还担心四爷再起痱子,里面还有几瓶荷叶露。

四爷顺手就在荷包里放了一瓶仁丹,一瓶薄荷油。进了刑堂,那里头的腌臜味实在叫他受不了,到时在领口抹一点,也能醒醒脑。

想起他们在府里也闷了几个月了,最近京里气氛也不好。

四爷道:“一会儿你再回去一趟,跟你李主子说,叫她带着孩子们去圆明园里住吧。”他顿了下,“叫福晋也去。这样也免得有人找到府里去,让他们为难。”

比起府里,当然是园子里轻松多了,也没人敢闯进去。

苏培盛应下,见四爷再无吩咐就退下了。

凌晨,四爷站在刑堂外面,里头录口供的太监出来,把口供呈给他看,他匆匆扫了一眼:

……太子荒淫,亵玩太监,以面若好女,体态纤弱,声如黄莺者为佳……

他的脸色太难看,录口供的太监抖着手要把口供收回来,道:“想来那厮还没说实话,奴才再去问?”

四爷敷衍道:“不用,就这样吧。”

太子的随身太监等侍候的人都被拉到了内务府这里,三木之下,什么口供没有?打完拉回去锁着,只要没死就隔三个时辰过一次堂。

里头不乏聪明人,有一个靠杜撰太子的污秽事逃过刑罚,之后这么满嘴胡说的人越来越多。好像太子每天在宫里没事做,除了玩太监就是四处寻女人,不管是后宫的还是宫外的,只要叫他看到就会拉上床一样。

四爷冷笑,照这么说毓庆宫怎么着也要挖出百八十具尸首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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