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情投意合

阿萝被萧敬远这么搂在怀里,只觉得闷闷的。他太用力了, 把自己紧紧箍住, 她软扑扑的地方紧贴着那里, 被压得胸口发闷。他又不给她讲明白说清楚,就算知道他应该不在意, 可是她心里好多疑惑呢, 他不说,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

闷闷的阿萝小小地挣扎了下,轻声提醒:“七叔……”

然而她的七叔抱着她,甚至低头还亲了她,却依然是不说话。

她无奈,只好用手推了下他有力的胳膊:“七叔,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有如今永瀚当着大家的面叫我名字,怕是大家难免风言风语, 那我该怎么办?若是别人对你有了议论,你怎么办?”

毕竟萧敬远是朝廷大员,若是有什么不好言语出去, 终究于他前途不利。

“乖, 别动。”萧敬远却越发将她箍紧了, 低着头, 呼吸急切地在她脸上啄, 一边这般,一边哑声问道:“你这个笨蛋,上辈子为什么不知道跟了我?”

“我……”阿萝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脑子里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上辈子?上辈子他在她心里眼里都是一个长辈,没有萧永瀚的样貌清秀好看,也没有萧永瀚的温柔体贴,甚至比寻常长辈还更多了几分刻板严厉。

上辈子的他只会让自己敬而远之。

这样的话,她哪里敢说!

“给我说实话。”萧敬远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后腰,按得有些痛:“是不是上辈子嫌弃我,心里只想着年轻后生。”

她竟然嫁给了他的侄子。

她竟然是别人的妻子。

他无法想象,上辈子的他,是怎么看着她去给别人当妻子?

想到这里,萧敬远心口涌起丝丝的痛,那痛并不猛烈并不真切,可是却实实在在地痛着,仿佛陈年老伤,仿佛疼了几辈子。

他咬牙,几乎是发泄地咬上了她的脖子:“你这个笨蛋!我——”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

他直接打横带着她,上了榻。

在心底深处,一个永远无法说出口的念头竟升起来。

这娇软人儿,是属于他的,怎地让别人享用去——哪怕是上辈子。

他急切地需要验证下,她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每一声低叫,都是属于他的。

完完全全,不容许他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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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嫁给了萧敬远这么久,一直以为,有些事是很难承受,不过终归是可以承受的。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对自己缓着劲儿的。他体贴,所以温柔着,不敢用十分力。

如今这一次,却是肆无忌惮的。

她流着眼泪求他,他却一个劲儿地逼问她,你是谁的,给我说,你是谁的。

她纵然意乱心酥,也少不得揽着他颈子,一声儿一声儿地求饶,口中再再说道:是七叔的,阿萝是七叔的,一直都是七叔的,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他又问,我好,还是别人好,别人可及得我。

她真能软绵绵地答,这世上百个男子千个男子,也及不得七叔一个。七叔才是真真的男儿。

待到风停雨歇,阿萝渐渐缓过神来,缓过神的她,想起刚才那诸般对话,可真真是羞煞了。

这人哪,情到浓时是一个心思,待到冷静下来又是一个心思,情到浓时说出的话,平日里不但说不出口,便是想想,都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她抬起眼皮儿,偷偷看向自己偎依着的男人。

那些肉麻话儿,可不是自己要说的,是他逼着自己说的,看他羞不羞?

可是她望过去时,只见这男人一本正经地闭着眼儿,高挺的鼻梁紧抿起的唇儿透着丝丝严肃,那样子,仿佛他刚下朝回来。

这……实在和刚才狂浪的枕边人完全不一样啊。

看着这样一个正襟危坐的男人,你能想象他问出的那些羞人话儿吗?

阿萝就这么瞅着男人老半响,他也不睁开眼,也不和她说句话。

没办法,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他:“现在可怎么办?”

关于他是不是在意上辈子她和萧永瀚的事,她已经没必要问了,反正刚才他们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就差她直接把自己做成甜糕喂到他嘴里再来一句“阿萝整个人都是七叔的,七叔是天底下最雄伟的男儿,没了七叔阿萝不能活了”……

所以如今她操心的只有一件,满萧家都知道了这事,他们该怎么办,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可是萧敬远却依然眯着眸子,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

“七叔——”她认命地叹口气。

他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又在朝堂上历练多年,遇到事,自然是比谁都能沉得住气,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怎么也比不过——无论是床榻敦伦之礼,还是这种打哑谜,她都甘拜下风。

她拉着他光洁坚实的胳膊:“好七叔,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该怎么办?”

可是萧敬远这次依然没说话,也没睁开眼,只是把她微抬起来,让她更靠着自己近了。

她苦笑。

“怕是很快老祖宗就要叫我们过去了,若是问起来,这话可怎么回?”

这个时候,萧敬远终于瞥了她一眼,之后便说话了。

他说出的话却是:“还记得当年我突然离开你去北疆的事吗?”

“你——”她不明白,他怎么把话题突然扯到了三千里外,不过此时她也只好道:“哪能忘!”

萧敬远盯着阿萝身上那块米粒大的艳红色胎记,哑声道:“你往日问过我,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实话。其实我突然离开,是因为头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到你长大了,长大后的你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梦到了你身上的胎记,就是这一块。”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那胎记上。

“怎么会?”阿萝拧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敬远上辈子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交道,怎么会梦到这个?

他伸手揽住她,这样她就侧躺着了,两个人面对面侧着,眼睛鼻子都几乎要贴着了,呼吸萦绕。

“我是手心里刻着你的名字出生的,或许上辈子,你我之间有什么牵连吧。”

他和她的缘分,其实是始于他对年幼时的她的怜惜和照料。

而他竟然能轻易地对那么小一个娃儿另眼相待,凭空生了怜惜之心,或许多少源于她的名字吧。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阿萝眨眨眼睛,没说话。

她又想起那一年,十四岁,她在萧家和萧家姐妹并萧永瀚玩耍时,偷偷藏在桃花林中的木屋里,结果无意中被萧敬远发现的事。

当时就是他唤起了自己。

上辈子的自己从未去细想过,当时萧敬远唤起自己时,用着怎么样的语调。可是如今细细去回想,隐约竟然记起,那个男人望着自己时,那深沉难懂的眸子里,隐约有着克制的情愫。

以前年轻没经过事,她轻易便忽略了,反而觉得他很是难懂,让人惧怕。

“也许吧……”她握住他的手,轻声这么道。

这辈子,他可是手心攥着她的名字来到人世。

“从明日起,早晨起来跟着我习武吧。”萧敬远拍拍她的脸颊,温声这么道。

“啊?”阿萝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这……不是刚刚听到上辈子事,她满心还是叹息感慨,还有丝丝忧伤遗憾,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萧敬远却道:“上辈子,我心里定是牵挂着你,只恨错过,眼看着你成为了我的侄媳妇。这辈子我既得了你,必要把上辈子的遗憾都弥补了,活出两辈子的时间来。你这身子娇弱,难道不该跟着我强身健体,这样才能陪我更多时候。”

“啊……”阿萝至此,望着身边的男人,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好不容易用以身慰之的办法,慢慢脱离了习字之苦,不曾想,转眼他又要自己练武了?

他难道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国家女栋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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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练武一事,终究是长远之计,阿萝倒是不急在一时半刻,可是萧永瀚的事,于她来说,便是迫在眉睫,不得不操心着怎么解释下。

但是萧敬远却是不急不迫的,这一日傍晚时分,亲自随着她,过去老祖宗那边。

夫妻二人进到屋内时,恰好大夫人二夫人并几个侄媳妇都在,大家看过来时,那神色难免有异。

想想也是,萧永瀚和阿萝本就年纪相仿,老祖宗又曾有意给他们结亲的,当初阿萝嫁给萧敬远,本就引起诸人诧异。后来这亲事做成了,大家也就渐渐不觉得有什么了。

现在猛然间,说是那当侄子的嘴里口口声声喊着婶婶的名字,怎么不让人起疑心呢?

阿萝见此情景,求助地看了萧敬远一眼。

她是真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之前问,他也不说的。

萧敬远自然感觉到阿萝的不自在,当下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握牢在自己手中,望向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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