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车内。

“呲啦——”

长裙的拉链被无情地拉开。

韩辰绘立刻一抖。

后背毫无征兆地暴露在空气中。

韩辰绘被对方牢牢地抱在怀中,空间不大,但她还是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将双臂紧紧抱在胸前,隔开两个人。

郑肴屿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很不满意她的这个动作。

韩辰绘紧紧抱着自己。

她低着头,咬着唇瓣。

凭什么他们之间这么不对等?

凭什么只要他想,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韩辰绘正在想的时候,对方的指尖已经来到了她的唇角,对方一个用力,她的脸只能被迫的抬起,与此同时,对方的嘴唇便压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印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他的吻永远是熟悉的味道。

——没有爱情的……味道。

韩辰绘被郑肴屿压在车椅背上吻,她的背脊和微凉的车背紧贴着。

郑肴屿抱着韩辰绘吻了几分钟,那个吻便顺着她的唇角,蔓延至下颌。

韩辰绘终于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

她一哭,郑肴屿的动作便微微一顿。

韩辰绘哭的要有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郑肴屿略微辨认了一下,觉得她应该不是演戏——她的演技有多辣眼睛,他是非常非常有逼数的……

他停止吻她,抬起手按亮了上方的车灯。

昏黄的灯光洒了下来——

她咬着手指,眼泪汪汪的。

“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哭了?”郑肴屿用指尖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没到你需要哭的时候啊,今天怎么哭的这么早?”

他这是在调笑她过去总是在他怀里哭哭啼啼。

“郑肴屿,你就是个王八蛋!”韩辰绘忍不住挥拳锤了下郑肴屿的胸膛,“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郑肴屿没想到韩辰绘会这样问,他微微一愣,“什么叫我把你当什么?你是我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你是我老婆,我当然把你当我老婆。”

“好一个把我当成老婆……”韩辰绘哭得直抽抽,“难道在你心中,‘老婆’就是发泄的工具吗?就是一个没有尊严、没有思想的工具吗?我在你心中根本不是老婆,而是一个工具人!”

郑肴屿:“…………”

他看着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韩辰绘,一时无言。

“你想想……你好好回想一下你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

韩辰绘哭哭唧唧,不停地锤打对方。

“在我们洞房花烛夜那天,我就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然后呢,你经常不在家,要么出差,要么出去浪,你连一个电话都懒得给我打,一回家,就把我从床上掀起来,二话不说就把我当‘破布娃娃’摆弄,我除了哭不会做别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好好说过话吗?有好好看过对方吗?总是没说上几句话,身上的衣服就没了——”

“这是老婆吗?谁家的老婆是这样?”韩辰绘顿了顿,声音放低,“你就是出去找个小姐,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吧……”

郑肴屿:“…………”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拿自己和小姐比了?

她有身份有地位,他宠着她、惯着她,哪里来的小姐配和她相提并论?

“就像刚才……”韩辰绘眼泪吧嗒地抬起眼,瞪着郑肴屿,“我自己拉我的拉链……都没有你拉的快……”

郑肴屿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柔声细语地说:“别生气了,那下次我拉的慢点。”

“…………”

韩辰绘一脸见鬼的样子瞪着他。

重点是拉拉链速度的快慢吗???

郑肴屿冲她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脸,慢慢俯下身,作势又要吻她。

看来这个臭男人是铁了心,今天非要在车上把她给“处理”了!

她绝对不能让对方得逞!否则她以后就不是没有家庭地位那么简单了,而是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人了!

“郑肴屿!”

韩辰绘突然一嗓子。

郑肴屿正要吻她,直接被她凭空的一嗓子震的一顿,他微微抬起上身,在极近的距离里看着韩辰绘。

因为刚才的恸哭,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动人,可她的表情和声音却奶凶奶凶的:

“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王八蛋!你之前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很自信吗?不是很振振有词吗?不是你说的我们在外面各玩各的吗?郑肴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你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两个人交换着呼吸。

郑肴屿面无表情地盯着韩辰绘。

他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来她又在演哪出大戏。

“你这些天也没少出去玩吧?你看我什么时候去找过你?去管过你?都说好了的,而且还是你说的——”

韩辰绘嘟着嘴,小声比比。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从酒局上抱走?那么多人都看着,都是‘坏女人’的朋友,还有小栀子她们……我多丢人啊……你让本女侠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郑肴屿原本冷着脸,听韩辰绘哭诉完,他忍不住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你从刚才到现在,作了这么一通,是因为面子问题?”

“面子……”韩辰绘瞪着郑肴屿,“面子当然重要啦……但面子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你!”

韩辰绘的眼泪说出来就出来——她哭唧唧地咬着衣领,在车座上不停地蹬腿,暗搓搓地再给郑肴屿两脚,也就是车内的空间不够大,要是在卧室的大床上,她可能就滚起来了——整个一“撒泼打滚”。

“你根本不尊重我!你把我当成发泄的工具!把我当成工具人!我已经忍受了两年,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一段作为‘工具’的婚姻,我快要死了——”

郑肴屿被踹了好几脚,他不能放任韩辰绘就继续演下去,他的头都大了,就强硬地将她又抱回怀中,按住她乱蹬的大长腿: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辰绘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松开了咬着的衣领,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又开始卖惨+卖萌:

“工具人不能一直被欺负,工具人也是要革命的嘛!你不能再把我当成没有人权的工具人了,以后……以后这个开关要我打开,要听我的……”

“…………”郑肴屿的脸色很差,阴沉着脸,声音就更低沉了,“听你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韩辰绘咬了咬唇,几秒钟之后她下定决心了,小腰板儿一挺,扬眉吐气,“我想要你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在一起,如果我不想要你,你不能再主动拽着我了!”

“不行!”

郑肴屿一刻都没停,直接拒绝。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依着你,就这件事不行!”

“好啊!不行就不行!”韩辰绘立刻举手,“那我要给你戴绿帽子去了!”

郑肴屿立刻握住韩辰绘举起的手,拉进掌心里用力捏住:

“不行!”

韩辰绘看着郑肴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立刻咧起嘴,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哗哗地流。

“这就是我老公~这就是我出尔反尔的老公~这就是我那一直在打脸的老公~说好了什么都包容我,结果我就是想自己控制频率都不行,还说什么都依着我,又一秒反悔,呜呜呜~~~”

又开始戏精了……

郑肴屿冷漠脸。

韩辰绘越哭越入戏,最后直接哭晕在郑肴屿的怀中,“哇哇”的大哭。

郑肴屿:“…………”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

他和韩辰绘真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来“互降”了!

“好好好!”郑肴屿怕韩辰绘真哭抽过去,只能哄她,“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以后就听你的,好吗?别哭了你。”

韩辰绘立刻收了声,也收了眼泪,乖乖地靠在郑肴屿的怀中,大眼睛眨巴眨巴。

郑肴屿又给韩辰绘擦了擦眼泪,颇为无奈地说:“你说你演技这么差,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说明……”韩辰绘的肩膀抽了抽,委屈巴巴地抬起眼,看着郑肴屿,“说明我有成为三金影后的潜质嘛……”

郑肴屿:“…………”

他这个有毒的老婆。

当然,马上他就知道,刚才还不算最毒的,接下来她说的这句话才是“剧毒之王”——

她的声音那叫一个娇滴滴。

“你、你还不给人家把衣服穿好,拉链都拉开了呀~”

郑肴屿:“…………”

恕他郑肴屿才疏学浅,只懂拉开拉链,不懂拉上拉链,只懂脱衣服,不懂穿衣服:)

见他一动不动,韩辰绘包了包眼泪,又要哭了。

一看见她又红了眼眶,郑肴屿只能认栽:“好好好,别哭了,我给你穿——”

他只能把他亲手拉开的拉链,再亲手拉回去。

给韩辰绘整理完领口,郑肴屿便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那个倒霉的司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嗨了,足足过了十分钟,才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司机一坐上车,看着在车后座拥抱着的两人,就开始谄媚地笑:“老板、老板娘,对不起,我去挺远的地方吃了个口饭,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

下一秒,他立刻闭上了嘴。

他已经可以感受到来自家老板的“死亡视线”。

男人怎么能说“快”呢?!

看老板娘蜷在老板怀里那一脸含羞带怯的小模样,显然她对他是满意的!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老板娘满意就行了!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真是活腻歪了!

他手忙脚乱的启动了车子。

回红叶名邸的路上。

郑肴屿第一次体验到了——“温香满玉抱满怀”,却只能干瞪眼,别说吃一口了,连闻闻味道都不行。

他中间试图诱惑韩辰绘——她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每次都是嘴上刘三姐而已,其实根本“不堪一击”——他刚吻上她的唇,她立刻又咧起嘴,疯狂地挣扎起来,哭嚎着:

“你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刚刚答应我的,这才过了几分钟啊,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我要跳车!我要跳车——”

“…………”

郑肴屿赶紧将韩辰绘压在怀里,让她一动都不能动,“好,我不碰你了,你老老实实给我坐着,跳什么车!万一真的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真他妈是个小戏精+小作精。

郑肴屿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韩辰绘真是作得他头昏脑涨。

他之前连续开会,超过二十四小时,都没有现在累。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渡劫嘛,都是这样的:)

韩辰绘乖乖地依偎在郑肴屿的怀中。

昏暗的车内,她的嘴角得意地上扬。

哼!郑肴屿!让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知道什么叫做打击报复吗?

本女侠就让你好好体验体验——“什么都没有的老和尚婚姻”!

红叶名邸。

韩辰绘被郑肴屿抱出十二夜的时候,她的两只高跟鞋都甩掉了。

车子在大门口停稳。

郑肴屿将韩辰绘从车子抱了出来,又一路抱回卧室、床上。

他一将她抱上床,二话不说就开始吻。

“不要……不许……”

韩辰绘眯着眼睛,她的声音就和跟他撒娇差不多。

半个月没和他在一起了。

其实……她也是很想他的。

刚刚在车上她那么硬气,给他一顿作,难道现在又要开始不争气了吗?

“不要……”

韩辰绘眯着眼睛哭了起来,可这个哭和在车上就完全不同了……

郑肴屿温柔地亲吻韩辰绘微眯的眼角,故意压低声音,完全是在蛊惑她:“听话,辰绘,乖乖的,我会对你好的……”

就在韩辰绘的脑子越来越像一团浆糊的时候——

“咕噜噜噜——”

从肚子里传来的几声巨响。

让韩辰绘成功找回了理智!

“你滚开!说好了听我的!你又碰我!你一见到我就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我晚上都没吃饭,我肚子饿——”

郑肴屿:“…………”

他也不是想做什么惊天的大生意。

就是想和自己老婆在一起,怎么比登天还难?

韩辰绘一直喊自己肚子饿,郑肴屿没办法,只能换上居家服,下楼去做饭,否则他可能又要背上一个“虐待她”的罪名。

郑肴屿一走,韩辰绘就跑进浴室里,仔细锁上门,泡在浴缸里,放松身体。

想要浇灭内心的火种,不止是男人可以洗澡,女人也可以。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一定不能输!

她一定要让郑肴屿深刻认识到——她,韩辰绘,就是个双标!

有些话,她能说。

他,就是不可以说!

想到这,韩辰绘又伤心地嘟起嘴。

她虽然说“他帅但没感觉”之类的话,但是她也从来没有赤丨裸丨裸的对他说“我们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啊……

这么一想,他更可恶了:)

泡完澡,韩辰绘在床上躺了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郑肴屿端着食盘回来。

韩辰绘背对着郑肴屿,傲娇的不想理他。

可没一会儿,她就向美食势力低头了。

她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郑肴屿床头柜上的食盘——

大螃蟹!

皮皮虾!

鲜虾粥!

都是她爱吃的!

韩辰绘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大……大半夜的吃这些好吗?”

郑肴屿斜着眼,微笑着看韩辰绘,“你先把眼睛从食物上拿开,再说好不好的问题。”

韩辰绘:“…………”

她气呼呼地瞪了郑肴屿一眼,又躺了回去,委屈成一团。

郑肴屿只能过去抱她,将韩辰绘捞进怀中,对准她的脸蛋亲了一下,又拿过一只皮皮虾。

他提着皮皮虾的脑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韩辰绘的视线跟着皮皮虾移动。

郑肴屿让她坐在他的怀里,他圈着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剥开了皮皮虾,再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虾壳丢进垃圾桶,最后——

他提着虾肉在她的眼前晃。

韩辰绘微微张开嘴,正等着对方投喂。

然后,他又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将那一整块虾肉放进自己的口中。

韩辰绘:“…………”

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什么叫“天生一对”?

什么叫“棋逢对手”?

——你不让我吃,我就能让你吃??

韩辰绘委屈巴巴地看着郑肴屿,只能服软地摇了摇他的胳膊。

“老公~我也想吃~”

郑肴屿用眼角的余光斜楞着韩辰绘。

“好吧,我这个人向来大仁大义,以德报怨的——”郑肴屿微笑了起来,“看在你可爱的面子上,就给你吃这一顿,下不为例!”

韩辰绘:“…………”

她委屈地看着郑肴屿。

郑肴屿又剥了一只皮皮虾,放到韩辰绘的面前。

她张开嘴,“嗷呜~”将那一整只皮皮虾吃掉了。

后来郑肴屿又掰开了螃蟹,用小勺挖出螃蟹肉,配合鲜虾粥一起喂给韩辰绘。

哪怕一开始被郑肴屿给耍了一下,这顿夜宵韩辰绘吃的也是非常满意的——有人做、有人端、有人喂……

美滋滋呀!

虽然横看竖看都一副老狐狸给小白兔拜年没安好心的味道……

韩辰绘吃饱后,漱了漱口,就躺下睡觉。

郑肴屿把食盘送到楼下厨房,再回到卧室的时候,韩辰绘已经睡熟了。

“…………”

郑肴屿没有弄醒她,更没有直接吻醒她。

他静静地抱着韩辰绘,也睡过去。

之后,韩辰绘又连续一周不见人影。

郑肴屿新注册的公司“细雨汇川”,有一个大项目要开发,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投给了工作。

就算韩辰绘又不见人影,他也没有时间去捉她。

期间他出差了一趟迪拜,那边的合作伙伴显然都知道他的脾性,自然少不了纸醉金迷。

迪拜的销金窟比起京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敬酒的人很多,郑肴屿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后期进来许多迪拜美女,她们每个人都笑得花枝招展。

仔细算算,他也有一个月没碰过女人,他老婆韩辰绘不给他碰,外面的女人他又没兴趣。

一个看起来像是亚裔的女人坐到郑肴屿的身边,笑眯眯地给他敬酒。

那个女人一坐过来,郑肴屿就皱了皱眉。

扑面而来的刺鼻香水味。

郑肴屿立刻站了起来,说了声“sorry”,然后对合作伙伴们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这家夜店是一个高层建筑。

郑肴屿叼着烟,走到平台上。

清凉的夜风吹了过来,吹散了一半的酒意。

韩辰绘之前把他的微信删了,至今也没加回来。

他的私人电话里只存了少数一些电话号码,而排在首位的,便是韩辰绘。

那是韩辰绘之前调整的,她故意在她的名字前面加了一个小小的“a”,这样她就可以排在第一位。

郑肴屿犹豫了一下,戳响了那个电话号码。

“嘟嘟嘟——”几声过后。

对面的声音黏黏糯糯的:“喂~?”

郑肴屿:“…………”

看来又不知道在哪里喝酒。

“又和小哥哥喝酒呢?”

韩辰绘“嘻嘻”笑了两声,“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小郑太子爷,怎么?查岗呀?”

郑肴屿:“…………”

“我没和小哥哥喝酒,我在和小姐姐喝酒~”韩辰绘醉醺醺地说,“反正你说的,我们各玩各的,我可不相信你现在不在夜店玩哦~如果没在夜店,那就一定在赌场,或者是在什么其他销金窟里……”

郑肴屿轻轻笑了一声。

他们两个不仅是“棋逢对手”,还是“臭味相投”。

“反正你说过的,我们各玩各地的,你也不要管我是和小哥哥还是小姐姐,反正我们是——”

韩辰绘一字一顿,欢快地说。

“没、有、爱、情、的、婚、姻!”

“你为什么一直纠结我说过什么啊?你为什么总是纠结我们的婚姻是有没有爱情的?”

夜风吹过,吹起郑肴屿额间的碎发,他转了个身,背对着风向吸了口烟——

“那你也不能总晒着我吧?我有成年人的需求怎么办?”

韩辰绘“哦?”了一声,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你问我怎么办?”

郑肴屿不想再和韩辰绘扯些有的没的,吐出一口烟,声音低沉暗哑,简单粗暴、直奔主题:

“韩辰绘!我现在就想把你整个人,用油炸、清蒸、红烧……给花式‘烹饪’了,再一口吞掉!”

韩辰绘“哦!”了一下,她砸了咂嘴,“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然后她“嘻嘻嘻”地回了郑肴屿五个字——

“多喝热水吧。”

郑肴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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