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淡然而克己地说出“想你”,甄意心里又酸又暖,快乐得差点儿涌出眼泪。她埋头在他脖颈间,小声嘀咕:“开车过来要两个多小时吧,是不是累了?”

“没有。”他见她这一瞬间如此黏人,觉得来对了。说话时,不经意就带了淡淡的笑意,平实道,“只是,来见你的路上,一路空旷无人。街道很宽,天上全是焰火。我想,如果你在,肯定会很喜欢那样的美景。”

一瞬间,莫名地,她真想扑进他的心里去。

……

她小心翼翼关了门,指指爷爷的房间,示意爷爷睡着了。两人在黑暗里牵着手,轻手轻脚地去到甄意的房间。

言格看了一圈,在她耳边低声问:“过了这么多年,房门还没装上。”

甄意笑了,眼珠一转,踮起脚尖道:“衣柜还在,要不要钻进去?”

他在半明半暗的天光里,很浅地弯了一下唇角,没作声。

他们长大了,钻进去太困难。

甄意的床还是当年的少女床,又短又窄。言格个子太高,只能侧身蜷着,把她搂在怀里紧贴在一起。

她觉得异常和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她的快乐总是张扬不掩饰,即使黑暗中,即使闭眼睛,他也能感觉到她的笑意。还感觉到……

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留恋而试探地摸来摸去,不出几秒就滑进他的裤子。

他低眸,窗外的彩色烟火光此消彼长,映她清澈的眸子里,像千变万化的琉璃。

“甄意,”他欲言又止,终究低声道,“你的房间没有门。”

“没关系。”她说悄悄话,很乖乖地商量,“我可以忍住,不发出声音。好不好?”

“……”

“这里是我长大的房间诶,”她的腿往他的两腿之间钻,声音柔软而蛊惑,“你难道不想在我的床上和我做爱嘛。”

“……”言格呼吸微沉,良久,缓缓道,“甄意。”

“嗯?”

“你的床不是很牢靠,可能,会响。”在夜里低低地说出这种话,他的脸不经意泛红。

她静了几秒,却很轻地笑了,凑到他脸颊边咬耳朵:“可这样更带感了怎么办?外面还在放焰火,可以遮盖掉动静。”

“……”

可她说完没一会儿,天空密集爆发的礼花就渐渐消沉,近在咫尺的爆竹声也变得稀稀拉拉而遥远。夜空回归黑暗,世界重入静谧。

她偷偷地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言格,我们生个小孩子吧。”

夜里,这样的话太蛊惑人心。

言格缓缓闭了闭眼,夜里分明清凉,他却觉得发热。他侧身解开她裹在胸口的浴巾,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她的身体,轻缓而谨慎,似乎不愿惊动这寂静的夜。

彼此肌肤间的温度缓缓蒸腾,她在他的爱抚下很快便觉迷蒙而空虚。

他才压低重心,床板便吱呀一下,在静谧的夜里清润地传开,清晰,微弱,一直传到客厅。两人都僵了几秒,屏气凝听,好一会儿,确定没引来动静。

甄意的心咚咚跳,抬眸看他,他撑着手,在她上方,黑黑的眼睛清亮得像星星。

那一声吱呀叫她窘迫极了,她也生怕吵醒爷爷。可这样偷偷摸摸的刺激又叫人的身体愈发敏感细腻,不可控制。

危机已过,她张开腿圈住他的腰身,再度亲吻他,他见她笨拙地扭来扭去,俯身搂住她把她抱起来。

安静而宁谧的夜里,两人小心而谨慎,缓缓地,无声地亲密着。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染,湿润得拧成一簇。怀里,她的肌肤细腻,炙热,柔弱,夜色中,她细腻白皙的胸脯上沁出了细细的水珠。

除夕的夜里,温暖,轻柔,万籁俱寂。

……

甄意软在言格怀中,还沉浸在片刻前的迷醉里,意识不太清。手指习惯性地攀着他微微汗湿的手臂,忽然忍不住,就幸福地笑了:“言格?”

“嗯?”

“第一次觉得过年好幸福。”她闭着眼像在梦呓,“以前每次过零点时,都是我一个人。看别人家放烟花,然后自己爬上床睡觉。唔,今天有人和我一起睡。”

她吃吃地笑了两声,觉得很满意,树袋熊抱树枝一样手脚并用地搂住他。

他轻轻吻她的额头:“好好睡觉。”

“唔。”她心满意足地合上眼,过了不知多久,又想起什么,一下子醒来:“言格。”

“嗯。”

“言格,我们生个小孩子吧。”

“……”他善意提醒,“你刚才说过了。”

“可你都没有回应我。”她瘪嘴。

“……”没有回应?那刚才他们在做什么?

嗯,言语上的回应?他说:“我们当然会生小孩子。”

她开心地笑了两声,乖乖睡了。但不过几秒,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好奇:“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自闭症?”

“……”这种时刻有必要纠正一下,“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我和言栩患的是阿斯伯格综合征。”

“什么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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