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实验小组的上上一代和上一代科学家无迹可寻,但目前接手研究的组长,也就是这所有案子的幕后boss有两个,一个是厉佑,另一个应该和厉佑同龄,或比他小几岁,是他的至亲。

他叫人查了这几个人的信息,都可以,但一锤定音的没有。

每一个人都对甄意至关重要,他必须格外慎重,不然对甄意将是巨大的打击。

卞谦抬眸问:“小意怎么样?”

“主要手术都做完了,还有几个小手术,剩下的就是忍着疼痛复健。”

卞谦蹙眉:“心理上的伤……”低头宽慰地笑了一下,“有你在,治得好。”

言格没答,反问:“你和司瑰知道甄意有个姐姐叫甄心吗?”

卞谦稍显纳闷,想说什么,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接起来说了几句便对言格道:“咨询室有点急事,我先过去。司瑰如果醒了,及时通知我。”

言格回头看他,若有所思。

这天对甄意来说,午间的小憩并不安宁。

窗外在下雨,是最适合睡觉的天气,可甄意这几天的睡眠如同台风海面上的小舟,深深浅浅地颠簸,无止无休。

那个纠缠不休的声音又出现了:

“甄意,你会过得很幸福。开了工作室,打造你的大律师品牌;和你最爱的男人结婚,每晚在他给的温暖中入睡。不过,有一天,我先醒过来,那个男人搂着我熟睡着,毫无防备;于是我拿起刀,刺进他的心脏。你说,你的心会不会跟着他一起停跳?”

甄意猛地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里一片冷寂,又在瞬间化作温柔的安静。

床单洁白,光线昏暗。

言格侧躺在她身旁,呼吸浅浅,睡颜安详,一只手覆在她的小拳头上,一只搭在她的尾骨边。他几天没有好好睡觉,是累了。

甄意趴着,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深色的窗帘遮着,外边的风雨声朦胧而不清晰。半明半暗的天光里,他安然合着眼,男人的柔弱和清润在他熟睡的脸上展露无遗。

他对她,毫无防备。

她心里暖得发酸,想起甄心的话,又微微苦涩,脑袋挪过去一点,听见他胸膛均匀而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安稳。

大风大雨的天气里,同盖一张被子,缩在他怀里取暖,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乖乖地趴一天,不吵吵也不乱动。

脑袋放空时,却感觉他的手指隔着病号服,在她尾骨底端来回抚摸起来,惹得背脊一阵战栗。她倏然仰头,他醒了,正望着她。

漂亮的眼睛底下有浅浅的黑眼圈,眸光却清隽醒然,嗓音带着刚醒的缱绻:“怎么就醒了?”手腕从被子里抬出来,“才睡了不到十分钟。”

“伤口有点儿痒痒么。”她也刚醒还温柔,声音娇憨软萌,往他身边拱了拱,一副小猴儿求同伴挠痒痒的姿态。

他手指钻进她上衣,隔着绷带抚摸轻蹭,“哪里?”

“往上……左边一点……呜……呜……”她软趴趴地闭上眼睛,在他手指的轻抚下,肌肤上阵阵发麻战栗,浑身都惬意舒爽起来。

言格给她挠挠完,整理好衣服,看她精神恢复得不错,长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隔了半会儿,他漫不经意地问:“做梦了吗?”

甄意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果然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眼睛,好在她早有准备。

“做了个吓人的梦,梦见我张口吃东西,上边的牙齿全掉光了。”她特配合地张开嘴巴做演示,手指在柔软的嘴唇上戳啊戳。

“梦见牙齿掉了。”他定定的,重复她的话。

她一口咬定,言之凿凿:“就是。不过梦都是反的,我上边的牙齿才不会掉光呢。你说是吧?”

“嗯。是反的。”他觑她一眼,淡淡地赞同,“你下边的牙齿会掉光。”

甄意愣一秒,瞬间像回到一开始的精神病院里,那时的言医生好冷。

她哈哈大笑起。

“你突然这样子萌贱,你弟弟知道嘛?哈哈,言格你好冷哦,一点儿都不好笑。哈哈。”

话这么说,可她趴在床上笑个不停,咯咯咯的,动静极大,整个人都在哒哒地起伏,带动一张床都在抖。

这丫头连生病都是欢腾的。

言格:“……”

她笑得脸都红了,开心又欢乐,一边脸歪在枕头上,长发凌乱,又叽叽咕咕地哼起自谱的调子。

他觉得有些事情真是解释不清,无厘头又不可思议。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的心便安稳;分明是喜静的性子,却能容忍她一切不着调的行为。不,不是容忍,是只有看着她肆无忌惮地闹腾,他才知何为开心滋味。

就像此刻,陪她午睡,被她的小动静弄醒,看她笑得床都在抖,他就觉得惬意恬淡,这样的时光,过一辈子也愿意。

他安静看了半晌,抬手捋她笑得垂落脸颊的碎发,捏在指尖觉得异常柔软,手指忍不住缠绕起她的发丝玩,她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看着他玩。

一个静如止水,一个兴致勃勃。

一室的静谧里,她的长发在他指尖绕了数分钟。

两人竟不觉无聊,反倒安宁而心有灵犀。

甄意静静地凝望他半刻,终究开口:“言格……”

“嗯?”

“淮生说,我是实验品,不是我爸爸妈妈的孩子。”

第一时间更新《亲爱的弗洛伊德》最新章节。

相关阅读

残暴

大薮春彦

圆月弯刀

古龙

他的偏执欲

桃禾枝

他如风掠夺

流兮冉

伊索寓言

伊索

奉旨发胖

不是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