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琳睁开眼睛,再度清醒地看这个世界时,发现一切都变了。其中变化大,要属他个人情况——从什么时候起,他周围开始充斥着他和朱晚是一对流言?

难道这又是朱晚计谋?

朱晚出现白梦山那两年,他没少领教他诡计,或者用寒非邪话说——谋略。

他决定不动声色地观察看看。

话说自从石理东等人解除药人身上药性以及驱除虫人体内虫子之后,神剑大6名声大振,已经超越药皇,成为药理界领袖。像跑到药王大赛抢别人学生这种事再也没有发生,事实上,每天跑来拜他们为师人将他们门槛踏破了七八次。

石理东也从一开始享受渐渐变得不耐烦,后忍无可忍,将水赤炼找来挡驾,理由他必须专心致志地研究杜如春身上药性——杜如春体内药性根深蒂固,是唯一一个还未康复病人。

水赤炼出马,将所有上门求学人统统归入药皇庄门下。次日,那些学生跑了一大半。他又提出几个十分艰巨任务,将剩下学生也给折磨走了。

药皇庄其他药皇怕他心理落差太大,登门宽慰,却看到他一个人对着空空荡荡院子放声大笑。

甄药皇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再选一个庄主了?”

贾药皇眯着眼睛道:“听说药皇之皇令寒非邪手里?”

甄药皇十分开心:“那就再选一个吧。”

贾药皇看着水赤炼,撇撇嘴:“他怎么办?”

“你很关心他吗?”对水赤炼继承药皇庄这件事,他们打从心眼里没有认同过,只是没有合适反抗机会。对付巫法大6短暂联合并不能打消他们内心不满。巫法大6已退,这种不满随之复活。

贾药皇咕哝道:“我是希望他不会惹什么麻烦。”

次日次日。

水赤炼当众宣布,解散药皇庄。

贾药皇、甄药皇:“……”

“水老儿,我觉得这件事……”贾药皇试图反驳。

面如土色杜如春上前一步,挡水赤炼身前,布满血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似只要他再动一下,就会扑上去咬断他脖子。

“庄主应该深思熟虑了,我没什么要说。”贾药皇缩了缩肩膀,默默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甄药皇瞪着他。

贾药皇当做没看到。

他们不出头,其他人能不敢动,这件本可能引起整个药皇庄内战事情竟然无声无息地落幕。水赤炼有点吃惊又有点欣慰,儿时噩梦至此,真正离他远去。

外面发生这么大事,欧阳琳顺理成章地被众人遗忘了,连他下床走动都没有察觉。

他离开房间发现:他一个陌生地方,到处都是陌生人,这些陌生人很喜欢讨论别人事,比如说他。

他去厨房找东西吃时候,厨娘正和思春小厨娘讲着感人爱情故事。

“他站生死边缘上,只要再向前一步,他们就再也看不到彼此了。你知道这让另外那个人多么难过吗?他内心知道,如果失去他,他是无法一个人活下去。”

“太感人了,那后来呢?”

“那个人千方百计地寻找着让他痊愈方法。他踏遍神剑大6每一处,寻找每一丝可能,数次遇险并终熬过。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都倒下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人关心那个仍躺病床上他。”

……

欧阳琳一边吃着烤鸡一边默默地听着。故事情节有点像战湛和寒非邪,但寒非邪就算不幸挂掉了,军神府也会继续想办法吧?

“现欧阳先生已经醒了,他一定能和朱先生一起了吧?”小厨娘天真无邪声音惊醒了欧阳琳。他呆若木鸡地嚼着肉,完全感觉不到肉味儿。

厨娘道:“欧阳先生一直被药物控制着,对朱先生这些事都不知道呢。麒麟世家时候,欧阳先生还拿剑砍朱先生,差点把他杀了。”

小厨娘惊呼。

“但朱先生靠着顽强毅力挺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倒下了……”

不等她说完,小厨娘就接下去道:“那么再也没有人关心欧阳先生了。”

“没错。”

小厨娘摸着胸口,用少女独有梦幻式口吻对着窗口,幽幽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遇到我朱先生呢。”

“会有。”厨娘安慰她。

她们头顶上方横梁上,半只烧鸡被无情地遗弃了。

走廊里,两个小镇里征召男人正窃窃私语。

“真,两个男人?怎么可能?”

“真,一个已经醒了呢。”

“可是男人和男人呢。”

“忽略这一点,倒是个感人故事。听说另一个为了让石大师救他,还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偷听欧阳琳:“……”这绝不可能说他和朱晚。

“那个叫朱晚男人真有毅力啊。”

偷听欧阳琳:“……”

“这是不可能!”

欧阳琳房内来回踱步。无论他如何欺骗自己,都无法相信朱晚会为了他跋山涉水,以朱晚个性应该是指使别人跋山涉水,自己找个风景幽雅地方欣赏青山绿水才对,至于门前跪三天三夜,以他脑袋不让别人跪三天三夜就不错了。

为了证实这一切,欧阳琳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去崇云城路。

临行前,石理东对他语重心长地说:“有些路注定是艰难,但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互相扶持,总能走到后。”

欧阳琳假装听不懂。

“帮我向朱晚问个好,为了研究解药,他费心不少。”石理东真诚地说。寒非邪不,朱晚主持白梦山,提供了不少草药。

但有了前面流言铺垫,这句话对欧阳琳来说就很不一般了。朱晚跪大门前三天三夜憔悴模样噩梦般如影随形地跟了他一路,以至于到崇云城进皇宫时,他气色比上路前还差一些。

战湛看到他,嘘寒问暖了一番,“你身上药真完全解了吗?脸色还是不大好,我叫太医给你补补?”

欧阳琳沉默了会儿道:“你知道朱晚……”

“他没事,你放心。”战湛一副我很懂表情。

欧阳琳将信将疑地说:“他真对我……”

战湛以为他问朱晚对他是不是一心一意,忙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他除了你,心里没有别人。”

欧阳琳:“……”这算是被证实了?!

恰逢朱晚听说欧阳琳到了,赶来见面,战湛“识趣”地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劫后重逢“恋人”。

“你没事了?”朱晚观察他脸色,发现他脸色不但不好看还很凝重,“发生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

欧阳琳看着他关切脸色,咬着牙道:“你对我恩情,我一定会报答。”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朱晚回想着自己做过什么好人好事。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不是忘恩负义人,你放心。虽然很意外,但是,给我点时间,我能接受。”

“接受什么?”朱晚有点摸到头绪了。

欧阳琳看着他,收敛起一贯傲慢,非常坚定地说:“你。”

“……”朱晚知道问题出哪里了,“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一直都很想说,这是个误会。”

欧阳琳皱眉道:“你是说,有人散播谣言玩弄你我?”

朱晚看他杀气腾腾,眼角一抽,“你想怎么样?”

“呵呵。”欧阳琳冷笑。

“……”朱晚仔细地想了想:虽然这件事不是他挑起,但坐视不理罪名绝对逃不掉。他犹豫了下,决定循序渐进,慢慢地解释,“你大病初愈,还是养身要紧,先休息,其他以后再说。”

欧阳琳点点头,拿起行李,问他:“你住哪里?”

朱晚:“……”

他刚刚好像犯了一个,非常非常严重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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