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

挂了电话, 盛千姿心情甚好地返回剧组。

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个女人从爱情里走出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二时,她就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她会将以前的那一段过往认认真真地回忆和剖析一遍,接而分析出其中失败的原因-。

再潜意识地去劝自己, “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就算在一起,也不合适”, 强迫自己走出那剩下的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

当她们彻底说服自己, 产生一种释然的情绪, 并且准备或已经踏入新生活后,再有人试图将她们拉回以往那场失败的爱情或单恋, 她就变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不顾一切、带着满腔热血, 甚至不求回报地去付出,去喜欢的女孩儿。

而是会用很理性的眼光去看待, 去处理问题。

以前因为喜欢你, 她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你, 不管你们有没有未来,会不会分开。现在,她会考虑和你在一起后, 最终的结局是好是坏?若是坏的,她宁愿趁早离开。

以前因为喜欢你, 她可以包容你性格上所有与她相反的属性。现在,她会考虑到我们性格相差那么大, 会不会不合适?如果不合适,她宁愿不再回头。

以前喜欢的时候,她可能只是个陷入爱情的小女生。现在, 她是渴求对等付出的理性女人。

之所以拒绝顾绅,并不完全是在报仇,也有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所以没有安全感。

她也不想草率地去开始一段恋情。

-

盛千姿挂了电话,什么都没说,顾绅权当她在默认了。

第二日,他便开始了直男式的追求行动。

人没来,花却没停过,花店的人忽然送来一束花,点名了是给盛千姿。

助理帮盛千姿接收,捧去休息室给她,是一束粉紫色的木剑锦葵。

毫无特点又普通的一束花,不及牡丹高贵,不及玫瑰的艳丽,也比不过水仙的芬芳。细小的花瓣稍稍舒展,花蕊藏在中央,虽不突出,其实看久了也挺耐看。

助理笑着问:“是粉丝打听到了这里,给你送花吗?”

“应该是吧。”

盛千姿心中有了怀疑的人选,但没太在意,她正准备将它放在一旁,才注意到花束中央藏着一张精致小巧的卡片。

许是怕它在运输过程中丢了,也或许是里面有什么话只想给她一个人看,藏得特别深。

盛千姿摊开看了眼。

卡片干干净净,没有花里胡哨的花纹,没有署名,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对不起。

瘦金体没那么潦草,看得出来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的。

盛千姿无语地扯了扯唇,心想,难怪这花那么丑,果然是他的手笔。

她的想法刚落地,有个化妆师走进来瞧见,似乎知道这是什么花,凑过来闻了闻,特别喜欢,八卦地问:“千姿姐,你恋爱啦?”

“……”

盛千姿:“什么?别乱说,就一束花,我恋什么爱呀?”

“这你就不懂了。”化妆师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有人送你红玫瑰,我或许还能猜到是谁在追求你,但这花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是真的看不出来这花有什么特点。

“这花叫木剑锦葵啊,网上出了名的道歉花。”

盛千姿眼眸动了动:“道歉花?”

不懂。

“对呀。”化妆师说,“之前我和我男朋友因为一些事情吵架分手了,然后他来求和,送了一个月这种丑花给我。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故意整我,存心不让我好过……”

“还有送花整人的啊?”助理站在一旁,听笑了。

盛千姿问:“然后呢?”

“然后,我气不过,有一天我就爆发了,拿着那束花走到他家,去敲他家的门,一捧花直接扔他脸上,他当时莫名其妙,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后来,他跟我说了,我才知道,这是送来道歉求和的,我真的无语了,这还有更隐晦的道歉方式吗?连个卡片都不写,好歹写个卡片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啊?”

“......”

盛千姿捏着手上的卡片眨了眨眼,最后藏进口袋里。

助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化妆师继续说:“然后我上网搜了一下,发现这花的花语挺可爱的,叫‘别噘嘴’,其实就是想跟你说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对不起。”

接下来几天,盛千姿都陆陆续续收到了花。

幸好,与化妆师的遭遇不一样,她收到的花,每天都不重样。

第二天,盛千姿收到的是满片的黄玫瑰中夹着两朵红玫瑰,里面的卡片还是写着“对不起”。

又有人调侃盛千姿:“怎么还是道歉花啊?千姿姐,你生谁气了?”

黄玫瑰比木剑锦葵的目的性更强,是专门送给女友和情人道歉的。

只不过里面掺了两朵红玫瑰,估计又是另一番寓意,或者是怕她看见满片的黄色心有不悦,来两朵最经典的红色爱情花来中和一下。

第三天,盛千姿收到的是黄色郁金香,里面的卡片又是写着“对不起”。

盛千姿也不等人给她科普了,自己上网查,花语里竟然也有道歉的含义。

搞什么啊?他在道什么歉?

盛千姿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之前他骗了她,所以道歉吗?

想道歉,为什么不亲自来?

……

盛千姿没想到顾绅像有读心术一样读懂了她的想法,下午,真的亲自来到了现场。

彼时,她正与尤恺在树下拍着一段有许多肢体接触的感情戏,她靠在树边,尤恺抵着她,远远看去,就像是要亲下去似的。

盛千姿补妆时,无意瞧见导演旁边坐了个人,那人个子很高,气质矜冷独特,一眼就认出来,是顾绅。

他为什么坐在那里一副很悠闲的样子?还跟导演那么熟?

后来,盛千姿听人科普才知道,《秋酿》招商的时候,顾氏集团参与投资了。

她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顾珩或者顾绅是因为她才投资的,而是这部剧潜力很大,属于正统的古装权谋剧,不小白,有专业的编剧和导演团队,各种制作精良,几乎全是实景,爆的可能性很大。

拍摄结束,盛千姿走过去想要喝一杯水,孰料,助理递给她一杯茶。

盛千姿抿了口,发现是乌龙茶。

这茶是顾绅带来的,可以清热去火,偏温性,不寒也不热,夏天喝刚刚好。

导演吆喝着说:“最近天气有点热啊,大家过来休息一下,喝杯茶。”

盛千姿见大家都喝了,她也喝,一边喝还一边玩手机,挨着椅子,小腿晃悠悠的,闲适又惬意。

一个长得挺清秀的男配角拿着零食过来跟盛千姿分享,她接过,礼貌地说声谢谢。

顾绅往后看了眼,视线落在配角身上,略有不善。

盛千姿瞪过去,他想干嘛?

顾绅收回视线,导演在跟他说话:“今天来现场看,觉得怎么样?”

接而,导演又很闲地对一个外行人说了一堆关于拍戏的事儿。如果是其他人听见,估计会感叹一声,哦……原来电视剧都是这样拍出来的。

但顾绅却没什么表情,淡定地喝了口茶:“挺好的。”

他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这种气质顾珩也有,明明他不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只是顾家的二少爷,与导演也是平等相同的地位,不知不觉间,总会让人有一种他身处高位、矜冷独特且不自觉臣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自然而然的,可能顾家人都有这样的特点吧,毕竟顾家在临江也是个大家族。

“快杀青了,最近的戏份不是很多,演员都比较轻松。”导演怕他误会,尽力解释着,“平时都不是这样的,经常早上五六点起床,晚上凌晨左右收工,大家都很敬业。”

“没事。”顾绅察觉到他的紧张,笑了下,淡淡道,“我就过来坐坐,随便看看,顺便探班……”

“探班?”

一般说探班,都是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探谁的班。

顾绅抵着唇,干脆挑明了说:“嗯,那个……我是盛小姐的粉丝。”

这还挺傲娇啊?简直把害羞诠释得淋漓尽致,现场听到的人都懵了,这这这……顾氏集团的二少爷竟然追星?还喜欢盛千姿?

这是什么惊天大新闻!!!

导演:“……”

盛千姿抬起头,愣了愣,突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他还冲她笑,搞什么?莫名有些被公开调戏了一把,顾绅是她的粉丝?他还真会编!

导演笑了,也真是没想到啊,趁机给他介绍:“来来来,千姿,介绍一下,我们《秋酿》的独家赞助商是顾氏集团,这位是顾先生。”

导演的意思就是顾绅是金主爸爸的意思。

顾绅真是越来越骚了,顾珩还没说话,他这个弟弟倒开始招摇过市。

那她就陪他玩玩。

盛千姿故作乖巧,坐直身,装不认识:“你好,顾先生,初次见面。我是盛千姿。”

顾绅挑了挑眉,伸出手:“好久不见。”

盛千姿:“……”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她刚搭起的台阶,他瞬间给她卸了。

盛千姿明白了,顾绅在整她。

导演问:“你们认识啊?”

盛千姿说:“不认识。”

导演懵了:“那……这?”

顾绅一愣,解释说:“有一些交情,可能盛小姐已经把我给忘了。”

“的确是忘了。”盛千姿撇了撇嘴,“大概是顾先生长得不太容易让人记住吧?我脸盲……”

旁边的助理震惊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有女演员怼金主爸爸的,这两人有仇吗?

就顾先生这款长相,还叫长得不容易让人记住?

气质已经超凡脱俗了,干干净净又禁欲绅士的,辨识度极高,出道都没问题。

顾绅一点儿都不计较她的无礼:“抱歉,是我的错。但我对盛小姐仰慕已久……”

盛千姿看着他:“咳,咳……”

这连环告白,害不害臊?

导演是个精明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肯定很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既然他们装不认识,那他也不拆穿:“既然顾先生这么喜欢千姿,想必今天来是专门来看她的吧?千姿,跟人握个手。”

盛千姿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照做,握完手后,她去了趟洗手间。

随后,收到了顾绅的短信:【影视城门口等你。】

盛千姿问:【干什么?】

顾绅:【齐炀生日,接你回去。】

对哦!今天好像真的是齐炀的生日,她居然给忘了。

原来,他亲自过来是有目的的。

——给她当司机。

盛千姿走进隔间,刚用完,正打算冲水出来。

好巧不巧,有几个女生一边聊天一边进来洗手,在盥洗台旁聊得正起劲儿。

“听说边小凝混了个女一号?什么来头?怎么拿到的?就她那要人气没人气,要演技没演技,连背景都没有的人,居然能拿女一号?”

“好像是诚悦的剧,诚悦以往的剧评分都挺高的。会不会是她妈搞的资源啊?她妈可是顾宜欣啊……”

“怎么会?顾宜欣最不喜欢的就是演员,当年边巍奕出轨的小三就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将边巍奕当成了金主,一边睡一边拿资源,谁知道那男的还是个吃软饭靠女人的货色。现在顾宜欣的女儿当了演员,也爬上了诚悦老总的床,啧,真是……狗血,都可以写成豪门连续剧了。”

“我操,真的假的?”

“前几天的事,据说她已经吊着人家老总很久了,前几天才答应的,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你怎么知道?按理说,这些想爆出来很难啊。”

“想知道还不简单?诚悦老总就没想瞒着,反正人家离了婚,睡个小演员,又年轻又漂亮,怎么了?公开场合……”那人险些说不下去,“不说了,太恶心了。边小凝那么弱,豺狼随时随地发情,边小凝能扛得住么?”

盛千姿听到这事,震惊了一下,虽说娱乐圈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用身体置换资源更是亘古不变的潜规则。

可边小凝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区区一部戏,出卖自己,真的值得吗?

她想起那天在洗手间碰见边小凝,她说她拿到了女一号,就是这么得来的?

盛千姿有一瞬间觉得是自己刺激了她,略有些闷闷不乐。

盛千姿收拾好东西,去影视城门口找顾绅,却没想到,竟然在这儿亲眼目睹了刚刚在洗手间被人谈论的香艳一幕。

果真如那些人所说,诚悦老总真没打算瞒着,影视城门外的公共临时停车场,停着一辆迈巴赫,边小凝和一个年近四十岁的男人在里面……

盛千姿挪开了眼,不想再看下去。

过了几分钟,边小凝下车,瞬间跟换了个人似的,身上各种Chanel、Dior、Gucci 名牌堆砌,穿着与她本身气质格格不入的半身裙和高跟鞋,没显得多好看,反而有点儿用力过猛。

边小凝没发现她,眼睛往右侧看,视线紧紧地黏在那儿,不知道在看什么……

盛千姿也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刚从一辆纯黑色劳斯莱斯下来的男人,穿了深色系的上衣长裤,修长的腿迈出,往她的方向走。

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仿佛旧事重演,又三个人撞到了一起。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她,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往车的方向走,语气自然又温和:“刚刚按了几次喇叭,怎么听不见?你不仅脸盲,连车也盲……?”

什么态度?

盛千姿回过神,提醒他:“在这里按喇叭,是要罚款的!”

其实,她是瞎诌的,她也不知道。

顾绅愣了愣,勾唇笑了:“行,我记住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盛千姿也毫无察觉。

“走了。”

“顾绅哥。”

刚走没几步,边小凝站在一侧,喊住他,眼眸里带着深深的眷恋。

顾绅没理,她又喊了一遍,还说:“对不起。”

盛千姿眯了眯眼,感觉她的处境很尴尬,但她真的……很想看戏,想看看顾医生会怎么处理?而这结果……会不会让她满意?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对某人已经有了很大的自信。

顾绅不耐地低眸,略有些不悦,拉开副驾的车门,让盛千姿先进去。

盛千姿看他一眼,想说我不想进去啊!要看戏!

但顾绅一脸“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表情,让她待在一旁,等着他。

盛千姿也不能表现得过分八卦,只好轻轻地关上车门,撩开耳边的碎发,竖起耳朵,静静地听……

竟然真的能听见!

边小凝说:“我没想跟你说别的,只是想要你帮我一件事,刚刚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爸爸。”

顾绅顿了几秒,没正面回答,只是作为主治医生,面对病人的家属,公式化地说:“边巍奕的手术已经完成几个月了,我最近在准备别的事情,无暇顾及,前段时间申请将他转到了梁医生的手里。既然不是主治医生,以后我们就没必要联系了,也不要发一些无聊的东西给我,有什么问题可以去联系梁医生。”

就这样,快速交代完,不带半点儿感情,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请求,只是间接地说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了,自然也不会告诉你爸爸。

边小凝没想到他会这么无情,好说歹说他们之间也有些亲戚关系,捏紧了拳头,不甘心地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顾绅没理她,直接上车。

盛千姿有点被顾医生的高冷吓到了,原来,当时他拒绝她,还是手下留情的。

男人坐进车里,她一边玩手机一边调侃:“真绝情啊!我发现……有时候你还挺狠的。”

“你不满意?”顾绅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

这是什么话?

盛千姿才不上他的当,小声问:“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懂……关于你们顾家的,不知道该不该问……”

顾绅没将她当成外人:“你问。”

既然如此,盛千姿就不客气啦:“边小凝不是你家亲戚吗?为什么顾宜欣不要她啊?感觉她还挺惨的,跟舍友的关系不是很好,也潜……潜……”

不说了,她没好意思说出剩下那两个字。

顾绅还以为她要问什么问题,结果就这:“因为……她不是亲生的。”

盛千姿被惊到了:“……”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八卦,也好奇心爆棚。

顾绅满足她,说多一点儿:“学校里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只能她自己去处理。之前爷爷还在劝姑姑,将她带回家,现在不可能了。”

盛千姿:“为什么?”

顾绅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尽量委婉地说:“顾家不喜欢这样的女孩。”

盛千姿秒懂,挺无奈的,却思维发散起来:“我出道了八年了,也在娱乐圈混了八年,这个圈子内部很肮脏,我是你们顾家喜欢的女孩吗?”

顾绅没有一丝犹豫:“……你是。”

“不怀疑我?”

盛千姿在想,假设她之前资源置换过,顾绅也不知道啊,他就不怀疑一下吗?何况,她职业生涯最大的黑点,就是“金主”。

还是说,他已经将她查过一遍了?

顾绅知道她在想什么,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笑着问:“你很在意我的看法?或者顾家的看法?”

盛千姿嘴硬:“不在意,你别多想,我就随便问问。我又不喜欢你……”

顾绅看她一眼:“真的不喜欢?”

“不啊。”盛千姿没看他,盯着手机敷衍地答。

“一点喜欢都没有?”

“你烦不烦?”

“我相信你。”

“嗯?”

他在说什么?相信她不喜欢他?

盛千姿还没想明白,便听见他补充了句:“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很聪明。”

“……”

“……也会好好保护自己。”

-

齐炀的生日会在酒吧举行,他的猪朋狗友很多,虽然嘴是贱了点,但为人够义气,朋友请他帮忙,只要不是犯法的事,基本都能帮。

所以,他人缘特别好。

大多数盛千姿都认识,也有不认识的。男生聚会一般都玩得很开,得亏顾绅一直照顾她,帮她挡酒,看着她,或者有人调侃得有些过了,也会一记眼神扫过去警告。

处处暗示着盛千姿碰不得。

场上还是有不少女生的,盛千盈也在,只是有些闷闷不乐,撑着下巴,一直在啃花生米,什么都不说。玩到中场,盛千姿就和她一起出来了,两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下。

盛家派了车来接盛千盈, 开车的司机是刘叔,二十年前就已经在盛家了,看着她们俩姐妹长大。他看见盛千姿, 犹豫半响, 还是决定问一下:“大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把你现在的住址告诉我,我就载你到那。放心, 我不会告诉老爷的。”

盛千盈拉着她的手:“就让刘叔送吧。现在天色太晚了, 珊姐又不在,里面那些人几乎都喝醉了,送不了你回去,上车吧姐。”

“好。”

盛千姿没理由不答应, 她勾出一抹笑弧, 拉开后座的车门,上了车。

她并不知道,酒吧二楼顾绅看着她上了盛家的车,才放心地走回包间。

坐进车内, 透过车窗, 望着外头一闪而过的金色车流, 盛千姿想起小时候跟千盈一起上学放学的时光。

那会儿, 一直是刘叔载着她们, 还会在车里给她们备一些小蛋糕和小零食,妈妈不许她们吃那么多,刘叔就偷偷给她们吃一点点,在车上填饱肚子。

一晃十多年过去,什么都变了,真的好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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