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往书包里装钱了,留着坐车用。”

说完,自己转身先走了。

白洛因望着顾海的背影,坚毅、落寞,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憔悴,就这么从自己的视线里渐渐模糊了。

上了出租车,白洛因打开书包。

里面有药,药盒和药瓶全都给替换了,可能是怕白洛因的家人看到;还有几件衣服,全都洗干净了;再下面热乎乎的,白洛因掏出来一看,是几个餐盒,被一层又一层包裹得很严实。打开瞧了一眼,正如医生所要求的,都是些清粥小菜,但是对于白洛因这种三天未进食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品美味了……

吃饱喝足后,白洛因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一个人。

那天的事情发生后,石慧一直走不出那个阴影,整个人变得异常消沉,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就只是自己默默地发呆。他的父母看到宝贝女儿这样,心急得不得了,找了很多个心理医生来疏导,结果还是没有一点儿起色。

直到家里的保姆跑过来对石慧说,外面有个人找你,他说他叫白洛因。

石慧苍白了几天的面孔,终于浮现了几分血色。

她迅速换了鞋,跑了出去。

白洛因看到石慧,看到那天目睹了自己被男人X的前任女朋友,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和羞愧,相反,他很淡定。

反倒是石慧,情绪一时收不住,看到白洛因就哭了。

“你告诉我,那天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白洛因沉默了半晌,静静说道:“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石慧疯了一般地朝白洛因的胸口打去,一拳又一拳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我不相信,我死都不相信。”

白洛因拽住了石慧的胳膊,再也没了那种怜香惜玉的表情,说话毫不留情面。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事实就是如此,我喜欢的人就是顾海。”

石慧颤抖着双肩,溢满泪水的双眼直直地看着白洛因。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特别残忍么?”

白洛因淡淡一笑,“我觉得,你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来承受这件事,毕竟,你也曾导演过一场当街被人羞辱的戏码。”

石慧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她不敢直视白洛因的双眸,所有的幻念都被吞噬殆尽。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是自己想明白的,你比顾海聪明,顾海撒了谎,从来都不会圆。”

石慧的声音有些发抖,“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不想拆穿你,我知道女孩儿脸皮薄,我不想让你在我面前下不来台。我本来想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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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直藏在心里,就装作不知道,然后把话和你说清楚,让你死了这条心。结果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就发生了这种事,可能他比我更心急……”白洛因苦笑了一下。

石慧丢了魂儿一般,愣愣地坐到旁边的石凳上,身下的感觉冰凉刺骨。

“石慧,你不用这样,我不是侮辱你,我尊重每个女孩,特别是喜欢我的女孩。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也可以理解你让我出国的动机,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希望你同样尊重我,尊重我的选择,如果你能做到,我心里会对你多一份感激的。”

“白洛因,你变了,你的理智都哪去了?你的原则呢?”

“现在,我更相信自己的心。”

如果前几天目睹的场面对于石慧是致命打击的话,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世界末日。

白洛因最后以朋友的口吻奉劝了一句。

“善待自己,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你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第一卷:悸动青春130不要欺人太甚!

白洛因不在的这五天,白家被闹得人仰马翻。

本来,姜圆把白洛因出国的手续都办好了,正在紧锣密鼓地联系那边的学校,一切都在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姜圆也找到了白汉旗,把自己的想法和白汉旗一说,白汉旗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说尊重儿子的意见。

结果,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白洛因不见了。

到处都找不着。

问石慧,石慧说不知道;问杨猛,杨猛也说不知道;想问顾海,结果发现顾海也不见了。

最后姜圆就闹到了白汉旗的家里。

她一口咬定是白汉旗出于私心,把儿子偷偷藏起来了,白汉旗怎么解释都不听。竟然找来了警察,说如果不交出儿子,就把白汉旗关到局子里。这么一闹腾,白汉旗没进去,白奶奶却住进了医院。姜圆还嫌不够,派了很多人过来,一部分跟踪白汉旗,一部分在白汉旗家门口盯梢,直到白洛因出现为止。

姜圆整天这么闹腾,街坊邻居全都烦了,警报声隔三差五地响几下,中午晚上都睡不好觉,大过年弄得人心惶惶。

白汉旗不想找到白洛因么?他比姜圆还着急呢!可着急有什么用?白洛因和顾海一起失踪的,谁都联系不上,想找也找不到啊!

眼瞅着就要正月十五了,人家个个悠哉悠哉地去买元宵,白汉旗却连个站脚的空儿都没有。每天都得定点儿去医院,幸好有邹婶在那照看白奶奶,不然白汉旗根本抽不开身。回到家里还得防着那群“土匪”来闹事,给街坊四邻赔不是,最让他闹心的一件事无非就是白洛因了,这孩子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呢?

事实上这也是顾海的疏忽,因为事发突然,忘了和白汉旗打招呼。白洛因以为自己昏迷的时候,顾海早就编瞎话瞒过白汉旗了,也就没再多此一举。

一大早,白汉旗揣着几根油条就出门了,想着今天早点儿去医院,回头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他儿子。

结果,走到胡同口就被姜圆截住了。

姜圆这几天也被折腾得够呛,闹事和生气都消耗体力,何况她还担心自己的儿子。

“洛因呢?”

每天,姜圆几乎都会问白汉旗这句话,不是当面问,就是电话里面问。

白汉旗就是再好脾气,被姜圆这么问也烦了。

“我都说了他不在家,我也在找他,你没够了吧?”

“没够了!”姜圆用自己的包去砸白汉旗,“你现在知道找他了?前几天你干什么去了?儿子走的第一天你干什么去了?肯定是你的原因,你和那个女的挤兑我儿子,才把他挤兑走的。”

“那大海这孩子怎么也不见了?是不是也是你给挤兑的?啊?”白汉旗怒瞪着姜圆。

姜圆脸色变了变,把几万块的包扔到地上,恨恨地喘了两口粗气,不说话了。

白汉旗铁青着脸看着姜圆,“他都十七了,说话就要十八了,他就算真的离开家,也有生活自理能力了,你用得着这么闹么?”

“白汉旗,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姜圆漂亮的面孔因为愤怒显得有些扭曲,“你把我儿子当成什么了?当成你们家猪圈里的一头猪么?想放养就放养,想圈起来就圈起来!这么多年了,你教育过他么?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了?冷漠无情、是非不分,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

白汉旗直接将油条扔到地上,怒骂道:“那是你自己作孽!”

姜圆见白汉旗要走,上前就去拦,白汉旗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车上立刻下来两个年轻人,驾着白汉旗就往车里塞。

姜圆头发都乱了,噙着眼泪喊道:“别伤着他,不然我儿子会和我玩命的。”

下午白洛因才到家,一到家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一贯不出门的白爷爷和白奶奶,此时此刻都没了影儿了。阿郎一直在笼子里狂吠,白洛因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阿郎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朝门口狂叫,一边叫一边往笼子上扑。

白洛因起身朝门口走去,刚一出门,就看到三个身影朝西边蹿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正想着,邻居张大婶从东边溜达过来了。

白洛因赶紧跑过去问:“婶儿,我们家人都哪去了?”

张大婶一看到白洛因,猛地瞪大眼睛,随后拽着他的胳膊,朝肩膀上给了两下。

“你这个混蛋孩子,出去玩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啊?这两天你爸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奶奶也急得住院了。”

白洛因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给白汉旗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又给邹婶打电话,邹婶说她在医院,白洛因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看到白洛因,白奶奶的病就算好了一大半,白爷爷、邹婶和孟通天都在,就差白汉旗了。

“因子,给你爸去电话了么?”邹婶问。

白洛因摇头,“还没,打不通。”

“你再打一个试试。”邹婶有点儿急了,“怎么能打不通呢?这个老白,肯定又忘带手机出去了。”

白洛因又试着拨了白汉旗的号码。

白汉旗被姜圆“请”去了,关在了一个屋子里,好烟好茶伺候着,就是不让出去。

手机在姜圆手里把着,刚才白洛因打电话的时候,姜圆正好出去。这会儿刚回来,听到手机响,赶紧跑过去接,发现是白洛因的名字,激动得手机都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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