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章开头部分是为保证剧情连贯的前情提要,昨晚漏看详细版的老铁,注意上章作话。

许淮颂抬起手,吻落下的时候,滚烫的掌心跟着移上她的后背。

配合着湿热的吻,光是这一个动作,就叫阮喻浑身一颤。

许淮颂闭着眼在她的天地间挑火。

她带着怨怪的腔调“呜”了一声,差点魂飞魄散,迷迷糊糊地想,这种事,大概是男人的本能吧?

她接受着他,把手扶上他的脑袋。

许淮颂被激得停住,喘着气问:“……你的泡泡糖呢?”

“电视柜第三格抽屉……”

他转头下了床。

被单已经到了角落,衣衫凌乱的阮喻把脸埋进枕头,一颗心蹿得七上八下。

渴望又紧张。

等到床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把脸埋得更深,头也不敢抬。

然后,她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炸在她头顶:“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她吓了一跳:“等,等等……”

许淮颂深吸一口气,继续耐心哄她,极尽温柔又极尽疯狂。

而她就像飘荡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入眼满是凶猛的波涛,晃晃悠悠,根本无处可逃。

阮喻绷得像只熟透的虾子:“你,你怎么会……”

许淮颂爬起来,拿鼻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因为脑子里演练过很多遍了。”

看她抽抽嗒嗒的,是真被刺激哭了,他摸摸她满是细汗的额头:“现在可以了吗?”

阮喻咬着唇没有说话,他就知道她默认了。

一举攻城的一瞬,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许淮颂顿了顿,问她:“疼吗?”

阮喻摇摇头:“还,还好……但是我……”

他忍着耐心问她:“但是你什么?”

“但是我好想哭……”

许淮颂亲了亲她的额头:“傻。”

她却真的哭了起来,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她一边抽泣,一边说:“许淮颂,我……”

“我爱你。”他打断她,“这句话,也应该我先说。”

她紧紧抱住他的背脊,点头,再点头:“我也爱你,可能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许淮颂心头一颤,开始动作,用像要把她捏碎的劲。

阮喻承受着他的狂风骤雨,觉得这一夜好像非常非常漫长,漫长到能看见一生的尽头。

充满仪式感的“第一个清晨”里,阮喻并没有按照“完美剧情”在许淮颂怀里醒来。

她是被水声吵醒的。

睁开眼发现身边没有人,但床单还温热。

许淮颂在浴室洗漱,应该刚起来不久。

她恍恍惚惚地眨眨眼,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慢慢清醒,昨晚发生的事也在脑海里一点点清晰真实起来。

她和许淮颂走到那一步了。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他们牵了一次手,从二十六岁的五月到九月,他们走到了那一步。

很快又很慢。

昨晚第一次实打实的过程并不久,但前面消耗太大,两人都大汗淋漓。结束以后,他要抱她去浴室,被她呜哩哇啦地拒绝。

因为她想象到了情趣酒店里那面镜子的含义。

许淮颂只能去打了水来帮她擦洗。

但昏暗里的暧昧情愫并不比敞亮下少,擦着擦着又走火,两人选择束手就擒,跟着心意走了第二次。

第二次就有点了不得。

最后她真的精疲力竭,等许淮颂再次打算抱她去浴室的时候,死鱼一样没了挣扎,也不记得害臊了。

只是现在重新回想,脸又红了,一边脸红一边偷笑。

阮喻嘴角刚弯到一半,浴室门就“哗”一下被移开了。

她做贼一样收敛笑意,下意识紧闭眼睛装睡。

许淮颂无声一笑,在床边蹲下来,慢慢靠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快十点了。”

阮喻忘了装睡,一下睁开眼,惊讶地问:“这么晚了?”又意识到了管他一日三餐的失职,支着肘爬起来,“那你吃早饭了吗?”

许淮颂没有戴眼镜,睫毛还沾着水汽,看上去非常良善,很解人意地摇摇头:“舍不得吃了。”

“……”

普通男人说荤话不可怕,因为你可以立马一个眼刀子瞪回去。

但许淮颂的可怕之处在于,从他嘴里吐出的荤话,得让人在心里过一遍才能领悟,而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回应时机。

然后他就当你接受了这句荤话,开始了下个话题,笑着说:“起床了,我做了饭。”

阮喻摸摸鼻子“哦”一声,掀开被子,脚一点地,一股酸胀劲就上了腿。

看她顿了顿,许淮颂把她拉住:“我拿脸盆来,你在床上洗?”

她一噎:“我只是……”经历了两次人事,不是坐月子啊。

“大学体测过后比这还厉害呢,第二天下床的时候满寝室鬼吼鬼叫。”她嘟囔一句,示意小事一桩,转头往浴室走。

许淮颂淡淡“哦”了声,过了会儿又跟进去:“那我还比不上你们大学体测?”

阮喻挤牙膏的手一顿。

这有什么……可比性吗?

她避开重点说:“是蛙跳太伤啦。”

许淮颂拿过她手里牙刷,帮她挤牙膏,又给她倒了水,递给她,然后默了默说:“那个也有类似蛙跳的伤法。”

他是昨晚开始被打开了什么开关,没完没了了是吧。

阮喻放进嘴里的牙刷卡住,缓缓抬起眼,嘴角淌出蓝白色泡沫。

许淮颂看着镜子里的她笑了一下,一手从背后环住她,一手接过她牙刷,说:“张嘴。”

她眨眨眼,微微张开嘴,被他刷起了牙。

毛刷细细擦过她的每一颗牙,接着,一杯水递到了她嘴边。

她偷偷瞄向镜子里的许淮颂。

他专注地低头看着她,眼底都是温柔得像要滴水的星子,看她不动,轻声催促:“漱口。”

前所未有的亲密在两人之间蔓延。

她开始相信一种说法: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没有过“关系”,敏锐的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吐掉。

许淮颂接着帮她刷第二遍。

她含着他手里的牙刷,鼓着满嘴泡沫模模糊糊笑着说:“你在养女儿吗?”

他低头笑:“你这话别被老师听去,好像我拐了他女儿一样。”

阮喻漱干净嘴,歪着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许淮颂听到这话,好像想到了什么,搁下牙杯,说:“又不拐去美国。”

提到这事,阮喻稍稍一滞,收了笑意。

许淮颂叹口气,伸手摩挲她的脸:“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入美籍吗?”

她摇摇头,皱了下眉有点疑惑。

细细想来,他在美八年,以他的成就,入美籍的条件早该达到了。

“因为我爸生病之前从没提过这件事。开始我以为,他可能有别的事业规划,但等他生病以后,我整理了他的一些资料,发现他在中国一直有做投资。虽然我们在美国扎了根,但他似乎没打算彻底放弃中国国籍,没打算完全割舍这里的一切。所以我也没有擅作主张。”

“我原本就有盼着我回来的妈妈和妹妹,也有或许留恋着这里的爸爸,是你给了我一个取舍的契机。我在美国能做律师,在中国也能,八年看起来很长,可跟往后几十年比起来,不也不值一提吗?”

阮喻不知道许淮颂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

但如她所想,他是不可能带她走的。

他笑了笑:“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为了我考虑这件事,但只是考虑就够了。”

她垂着眼点点头,过了会儿问:“那叔叔怎么办呢?”

“等他身体情况稳定一些,我咨询一下美国的医生,看他什么时候能恢复坐飞机的条件,有没有可能重新适应新环境生活。”

她点点头:“那我们这次什么时候去美国?”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还是按我昨天说的,我一个人去。过不了多久就是法考,我这次走不了几天,你跟着我来回倒时差太累了。”

阮喻发出不答应的拟声词,企图用“美色”留人,戳戳他腰暗示:“你这么舍得啊……”

许淮颂稍稍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低下头说:“你明天不就生理期了?我就走这一个多礼拜。”

“……”

一腔温情全喂了狗,许怀诗当初的忠言响在耳畔:看见我哥这精明算计的嘴脸了吗?这种人,你跟他谈谈恋爱就好了,绝对不要嫁哦!

阮喻推推他:“走走走!”

许淮颂坐了晚上的飞机走,小半个月后如期回来。

因为投资人被拘留而暂停了剧本工作的阮喻闲了好一阵,正在家发着霉等他,忽然接到了方臻的电话。

用的是私人的手机,应该就不是什么官方的事。

她接起来,听见他问:“阮女士,请问你能联系上许律师吗?我联系不上他,国内国外两个号码都是。”

她一愣:“他在飞机上呢,你再过一个钟头应该就能联系上他国内号码了。”问完皱了皱眉,好像猜到什么,“你找他什么事?是不是魏进的案子有消息了?”

方臻“嗯”了一声:“许律师之前私下跟我提过,关于他父亲十年前接手过的一个案子。”

阮喻的心一下子跳得快起来:“有进展了吗?”

“有一样重大发现,已经转交给苏市警方。”

“什么发现?”

“我不方便透露,许律师如果关心这件事,可以联系苏市那边。我就是来转达这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方臻: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没想到我会从头跑龙套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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