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动作纯属特技,如果小朋友们没有安捷叔叔的身手和人品,那么请勿模仿,如有雷同,纯属见鬼。

爆炸产生的热气流撕裂了他背后的衣服的同时,也给他提供了足够的借力点,让他在空中尽可能快地调整好了自己落地的姿势。要知道从三楼跳楼出来,基本上他如果不是金古梁温几位大侠笔下的人物,这一落地,就可以直接生仙了。

疼痛对于他来说,好像是某种良性刺激,地面接近他的速度好像被放慢了,安捷的脚接触到地,迅速遵循本能自然弯曲,然后身体最大限度地收缩起来减轻冲击力,身体向前倒下去,非自愿地翻滚了好几千度才停下来,怎一个七荤八素了得。

安捷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脚底下一软,却又跌了回去,眼前阵阵发黑。这时候,一块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大片物体,带着火苗,好像扫把星似的像他冲过来,可惜暂时由于脑供血不足导致视力失去作用的安捷没注意到!

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猛地拉开他,力气之大让安捷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脚有那么一瞬间是脱离地面的,随后狠狠地撞在另一个人身上,然后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不远的地方,火灾现场的不明飞行物砸下来,轰隆一声,火光冲天。

安捷缓过口气来,撑起身体,发现被自己压着的人竟然是本该在周公爷爷那喝茶的莫匆,他翻到一边去,望着燃烧起来的大楼,眼睛里映着火光,异常明亮。

莫匆却远没有他平静,安捷再怎么瘦也是个身高不俗的男人,刚刚这么一撞把他撞得胸口一阵阵发闷,越发气不打一出来,他一起身抓住安捷的领子,硬是把他踉跄着从地上给拎了起来,表情有点扭曲,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几个字来:“你就是来找死的是不是?!”

安捷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缘故,莫匆觉得他脸上似乎有种特别的兴奋。

安捷想说什么,却突然把脸扭到一边去咳嗽起来,他跳下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护住头颈,伤口全在胳膊和手上,破烂的外衣露出手臂,各种细碎的伤痕血肉模糊。莫匆情不自禁地放开手,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他身上。

这时渐渐地有人声接近,安捷皱皱眉,一把拉起莫匆:“走!”

两人潜入了一片小树林,安捷对莫匆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小心地在暗处仔细地看着救火的情形,过了一会,消防车和警车都来了,人声喧闹,不少人都被惊醒加入围观行列。

莫匆粗鲁地抓起安捷的肩膀:“看什么看?!不想死就马上跟我回医院!”

安捷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现在回去,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刚才放炸弹的人绝对没走远,现在应该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等着看热闹。娘的,今天不让我抓住他,他还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这样说话的安捷身上有某种奇特的东西,莫匆一愣。

安捷盯了现场一会,回过头来,伸手按住小腹,微微弯下腰来,皱着眉轻哼了一声,靠在树干上。

莫匆在一边凉凉地说:“我还以为你超人奥特曼,见着小怪兽就小宇宙爆炸呢,还知道疼啊?”

安捷不跟他计较,眉头皱着,可是心情却好像很好的样子,他瞟了莫匆一眼,明白了什么似的:“你怎么跟过来的?谁给你提的醒儿?”

莫匆的脸色难看得很:“你一个残障人士都能满大街乱窜,怎么我就不能跟出来了?不就是一杯安眠药么……安捷,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胡说八道,”安捷笑骂了一声,“连你都放不倒,我还混个屁?”

莫匆冷笑:“是啊,要不是宋大夫提醒,我还真不知道你有对旁边人下手的习惯。”

安捷摇头叹了口气,心说他就知道是这事儿爹林弟弟宋长安,丫除了坏事就没做过别的贡献。

突然,莫匆猛地一拉安捷,闪身躲在树后,屏住呼吸。安捷神情一肃,他现在身上漏孔的地方太多,感官有些麻痹,反而不如莫匆灵敏。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慢慢靠近,一个全身裹在雨衣似的暗色衣服里的人站定,打量着吵吵闹闹的人群。这人看上去很魁梧,手插在衣兜里,看不见脸。他似乎是带着对讲机一类的东西,低低地说了一句:“没有……我知道……”

声音很难听,机械得很,像是用了变声器一类的东西。

顿了顿,那人又说:“你还没睡醒呢吧?哼……老地方。”

说完,他往另外的方向转身而去,脚步有种奇特的韵律,好像整个人就是个包装严密的时钟,一分都不错。

“老地方……”安捷玩味地笑笑,“这词太美好了,跟着他。”

“你干什么?”莫匆咬牙切齿,躲起来的时候动作急,以至于安捷完完全全就是靠在他怀里的,知道这人小腹上有伤,他的手臂只能圈在安捷胸口偏下一点的地方,感觉到硌人的肋骨和对方缓慢而有规律的心跳……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样暧昧的动作也很难让莫匆觉得美好。他收紧手臂,牢牢地压制住安捷,“连把枪都没有你就敢……”

“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安捷瞪着眼打断他,手肘突然往后一送,不轻不重地打在莫匆的肋下,迫得他松开手,“别废话,要么我打晕你找人把你抬回去,要么你老老实实地跟着我。”

“我……”莫匆觉得自己这后槽牙都快被咬烂了,“你……安捷你他妈的就是个大混蛋。”

安捷“嘿嘿”一笑:“多新鲜哪,敢情你才知道。跟着我,走!”

莫匆这才明白为啥自己被人跟了一个月,空有第六感但是找不着人。安捷这个老王八蛋,追踪的技术绝对不是盖的,他要是有一天心血来潮想去当警察,那对广大犯罪分子来说绝对是个噩梦一样的存在。

连把枪都没有就敢深入敌窝,这种冒险的经历还是莫匆有生以来的第一回,他终于发现自己做得再好再出色,“黑衣”也只能是个狗头军师的角色,很难混成老炮。因为他现在明白了,无论是曾经的老炮,还是现在的老炮,身上都有某种不要命的东西——他自己缺乏这种生死不吝的牲口脾气。

真是性格决定命运。

两个人跟着那个包装男,逛荡了大半夜,才摸到了地方。这是个非常隐蔽的地下黑市集结地,各种非主流生物汇集在这里,到处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动静。

一不注意就会踢到缩在墙角嗑药的瘾君子,活的死的概率各半;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活像展览一样纠缠的男女……以及男男,嗯,甚至有不少凑在一起搞“群体活动”;低声进行各种交易的,可能是军火,可能是色 情,可能是毒品,甚至可能是人体器官,只有想象不到的,没有买不来的。每个人都面目不清,用浓妆或者满身麻风病人似的衣服遮挡自己。

旁边是霓虹带来的暧昧光线,安捷看了看招牌,忽然古怪地笑了:“我以为他的老地方会是个附庸风雅的茶楼之类,再不济也是个不引人注目的废旧仓库,没想到居然是地下妓院。怪不得他们跟我说李更厉害了呢,原来已经把洁癖的毛病改好了。”

他轻车熟路地做了一个让莫匆当场差点抓狂的动作——一把搂过一个从两个人现身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的女人,或者还是个少女,浓妆下能看出年轻美好的皮肤。安捷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顺手从莫匆兜里摸出钱夹来,看也没看,抽出几张来塞到女人的怀里,凑近到她耳边,轻轻地笑了笑。

莫匆绝对没有看见过安捷这样的表情,这人好像刻意流露出某种情场老手一样的诱惑,一身的血污让他看起来好像有了某种叫人嘴唇发干的诡异美感,不、不是妖异……是某种纯然的、来自男性的诱惑。

莫匆猛地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这个老男人孔雀似的催 情表演,可是目光却情不自禁地往那人身上粘,我靠,你那手往哪摸?!你、你还亲她,不嫌脏啊你!

莫匆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次又一次克制着自己冲上去把安捷打晕扛回去的念头。毛的温水煮青蛙,发明这个破词的人绝对是个绝世白痴!他怎么就没想到,在青蛙没煮熟之前,那烧开水的柴禾就是自己?

莫匆觉得,在这锅蛤蟆汤没烧好之前,自己迟早先被烧断了气。

那边安捷已经把那大概是道行尚浅的女人给弄得迷迷糊糊了,他附在女人耳边,柔声问:“你是外边的,还是那里面的?”

女人笑了:“怎么了?帅哥觉得在外边不舒服?”

安捷笑了笑。

女人从他怀里出来,整了整衣襟,对他抛了个媚眼:“跟我来吧。”

安捷立刻跟上去,回头对莫匆眨了眨眼睛,微微抬起下巴,点点夜店的门。

莫匆心说,不用你示意我跟进去也是必须的,要不然谁知道这没节操的男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内容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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