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戴的长命锁,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实际上是傅家代代传下来的,且只传嫡长。因为到了傅湉母亲这一代,没有男丁,方才传到了傅湉手里。

上一世,傅湉到死前都戴着这把长命锁,后来重生过来,长命锁也没有离过身。

而且从重生之后,他就很少再有受伤,他原先的体质极容易磕碰留伤,但是除了刚重生回来的那阵子受过伤,后来体质就在慢慢改善,只是他受伤的机会少,看着就不明显,所以到现在才注意到。

说起来,这枚长命锁倒是最有可能是先祖传下来的东西。

将长命锁取下来放在手心,两人都仔细的观察着这枚银饰,造型古朴的新锁拿在手中有些重量,加上因为常年配带变得鲜亮的颜色,看起来但是有几分精致。

傅湉瞅了一会,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眼神询问的看向楚向天。

楚向天眉头一点一点皱起,将小锁拿起来,紧紧盯着锁头上方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孔看。

预估了一下大小,楚向天道:“让人拿根针来。”

傅湉开门让侍女送了针线包过来,一排大小不同的细针整齐的插在针包上。

楚向天拿了最细的那根,对准小孔轻轻的插了进去。

针沒入小截,然后像是碰到了什么阻碍,楚向天凝眉,将针左右拨拨又两前一后的动了动,长命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原本浑然一体的锁身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楚向天用针将长命锁挑开,就见小小的长命锁之内,还放着一把极小极精致的钥匙。

青铜色,上面还刻着花纹,钥匙前段有三个小小的凸起。

“我之前给你的那枚钥匙呢?”傅湉捅捅楚向天,“快拿出来看看。”

“收在府里了。”楚向天将长命锁放下,去隔壁王府拿钥匙,片刻后回来,将一大一小两枚钥匙并排放在一起一比较,除了大小,果然是一模一样。

傅湉忽然想起去暗库的那一回,在墙上发现的奇怪小孔,那时候他还仔细比过,说不定那真是个锁孔。

“看来我们得尽快回一趟四方镇,”傅湉道:“这是暗库的钥匙。”

楚向天还拧着眉打量长命锁,长命锁做的很精巧,上方的盖子子只有薄薄一层,下方则凹陷下去一个钥匙形状的弧度,刚好能将青铜钥匙嵌进去,但是……

楚向天忽然目光一动,在打开的那面,锁头的花纹之下,又发现了另一个小孔。

他重新捏起针,如法炮制,将长命锁的第二层打开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银锁竟然还藏了一层,傅湉有些惊奇的看着楚向天动作。

楚向天眯起眼睛,将另一面的缓缓挑开——

长命锁还未完全打开,两人忽然感到一股无比清凉的气息如同水波一样以长命锁为中心激发出来。

这感觉很奇妙,就像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冷了下来,非要形容的话,像是凛冬早晨的空气,浊气被排空,仿佛置身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每一次呼入吐出都带着令人清醒的战栗感。

锁面被完全打开,露出里头藏着的东西来——一片形状有些奇怪的墨绿色的……玉?

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傅湉伸手将它拿出来,却不似玉的硬,反而是软软的,捏在手指尖有种沁心的凉意,再凑近些还能分辨出幽幽的香味。

傅湉将它放在手心,仔仔细细的看着,忽然福至心灵的捏起这东西的边角拼合起来,原本摊开压平的绿色“软玉”,便被拼成了一个圆球形状。

两人对视一眼,傅湉迟疑道:“这是不是老榆树说的果实?”

只是老榆树说的果实能催生出孩子,但这“软玉”拼拢后不过两指大小,实在想不出来是怎么变出个孩子来的。

遮下两人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那果实留下来的壳了,两人琢磨了一下,暂时猜不透来历,便只好将东西原样放回去,依旧让傅湉戴在身上。

次日,傅湉便开始准备回庆阳的船只。

运河挖通后,水路直通南明郡,傅湉买了一艘大船,这次直接走水路回去。

顺路还带上了不少货物,到时候可以运回南边卖了,抵消这一来一回“车马费”。

六月二十一,楚向天随傅湉一同回了四方镇。

六月份,南边的地界已经收了早稻,开始为晚稻育秧,等到了七月份,就可以种下去,到了十月后再收割。

这个时候还未到盛夏,但是干旱的天气已经初显预兆,从出了冬以后,就没下过几场雨,反而是天气热的比往年要早。

六月之后,天气就一日比一日热起来,在庆阳时还不觉,等到了南方以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傅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站在甲板上遥遥看着岸边的农田。虽然眼下气候不算好,但是运河挖通后,各地的水利也在一并修建,所以即使今年拢共也没下几场雨,百姓们却没有往年的忧心。

船只出了沣水,就入了四户河,终于到了南明郡的地界。

四户河的河道被拓宽过,船只驶进去也不勉强,一路畅通的到了四方镇。

四方镇的码头已经修建完工,只是这里地方偏僻,少与外人往来,所以一直没有使用过,现在傅家的船只停靠过来,引了不少百姓好奇的驻足围观。

见下来的是傅湉,反应快的人连忙行礼,口称侯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连忙一并行礼。

傅湉怔楞片刻,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他去庆阳不过几月,再回到四方镇,竟然有种陌生感。

朝众人点了点头,傅湉跟楚向天坐着傅家的马车一起回傅家。

紧闭了数月的傅家大门终于打开,傅湉乘坐的马车驶入后又缓缓的阖上,隔绝了外人探究的视线。

傅家宅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们去了庆阳之后,宅子有家里的老仆在打理,除了安静一些,倒是跟他们刚离开一样。

厨房里生了火做饭,两人吃过午膳后,傅湉挥退下人,就带着楚向天一同去了库房。

库房没有钥匙下人进不来,因此也没有人打扫,傅湉推开门时,里头扬起一阵浅浅的灰尘。

进去后将库房门关好,傅湉径直走到大花瓶那,按照方法拧了几下之后,就现出一个入口。

楚向天端着一盏灯走在傅湉前面,两人就着微弱的灯光往下走,越往下走越黑,到了最下面一层台阶,楚向天让傅湉先等着,自己过去将灯点燃,才让傅湉进去。

暗库里跟之前一模一样,装着金银财宝的箱笼杂乱的堆着,楚向天挑了挑眉,“傅家先祖真是富可敌国。”

傅湉牵着他的手指晃了晃,笑着道:“这不是给你做定情信物了么。”

楚向天想起来傅湉当初给自己的青铜钥匙,好笑的捏捏他的耳垂,“怕是要把几辈子都赔给你才够。”

傅湉狡黠的笑了笑,松开他到墙上去找之前看到过的锁孔。

楚向天也跟跟他一同找,他的眼力一向好,却没发现对着的这面墙有什么特殊的,谁知傅湉仔细的看了一会,忽然指着一个地方道:“在这里。”

楚向天顺着他的手指去看,才发现了这个极小的锁孔。

傅湉将长命锁取下来,让楚向天打开,然后才捏着小小的钥匙,对准了位置将其缓缓的推了进去。

钥匙插到底,刚好将石壁上的小孔填满,此时再从外面看,连傅湉都找不到一丝缝隙。

钥匙插进去后,石壁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动静,就在傅湉疑惑时,石壁中忽然传来细微的咔哒声,跟长命锁被打开时发出来的声音很像,咔哒咔哒的,像是里头的机关在缓慢启动。

片刻后,这原本没有丝毫缝隙的石壁,忽然出现一道细微的凹陷痕迹,随后整面石壁缓缓后移,又向左边挪动贴拢,露出一个寻常门大小的入口来。

入口并不黑,里头泛着幽幽的光,傅湉跟楚向天对视一眼,由傅湉在门口守着,楚向天先进去探路。

虽然是先祖遗留下来的暗库,但是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机关,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过道很长,两侧石壁还有天花板上都镶嵌着夜明珠照明,即使没有手中的烛火也能看清路。

走了一路,楚向天探查了个大概,确认这里面没有其他的机关后,才折返回去,跟门口的傅湉一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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