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偶降世!”

王卫之与魏凉未必知道这具血偶的威力,但林啾却清楚得很。

凭着这一具血偶,祭渊便可以在人族修士的地盘上肆无忌惮地横着走,杀得正道步步退缩,只有各大宗门的护山大阵才能暂时拦下这个御血狂魔。

就连魏凉也敌不过祭渊与全盛血偶的合击。

祭渊聪明,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所以从不会离开血偶半步。

正道诸人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祭渊和血偶拆开分别击杀,反被他将计就计,设了几次陷阱,折了正道好几个大剑仙。当时林啾隐约有种感觉,觉得“魏凉”其实也不算太聪明,反倒有些急功近利……

等等!书中那个“魏凉”,也不像卓晋啊!

虽然与卓晋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但林啾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小油条,看人的功力还算是有几分。卓晋是那种悲悯型的老实人,悟道之前应该是有一点迂腐顽固、墨守陈规,倒是符合“魏凉”这个人物最初的面貌。

这种人会急功近利?

不可能。

这样一个人,认定一个死规矩,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所以,哪怕再怎么情//难//自//禁,也绝无可能在尚未休妻的时候,与徒弟柳清音开始腻腻歪歪。

那么……“魏凉”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答应迎娶林秋那一日,他虽去了惊鸾峰,却并没有与柳清音见面,这一次应当是他在转变之前做得最出格的一次。但这一次,他其实也并无任何逾越的举动,无论柳清音故意隔着石壁如何骂他,他也始终没有再往前踏一步。

他与柳清音之间真正有了暧//昧,是在柳清音喝下女配林秋放在她杯中的情心引后,毒/性发作的那一次。那次,魏凉本可以让百药峰替柳清音解//毒,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柳清音抱回了自己的洞府,卸下衣裳,贴身替她驱毒。

虽然当时林啾看到这一幕的心情是“嗷呜呜呜”,但此刻冷静一想,却发现其中大有问题。这事儿,明显不是魏凉那种死板规矩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这两个时间节点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要说比较重要的事情,那林秋嫁进万剑归宗算一件,秦云奚之死算一件。

秦云奚?

秦云奚他……为何称自己是……魏凉?!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念头迅速在脑海中划过。林啾将它暂时搁置,继续去回想与血偶相关的事情。

书中祭渊之死,柳清音功不可没。

她被祭渊看上,设计掳走,囚于寂魔岭。

在寂魔岭,柳清音与祭渊百般周旋,险而又险地保住了自己的贞//洁。除了没有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之外,二人几乎把男女之间能办的事都给办完了。

祭渊大约也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便也不着急把她彻底吃下,而是颇有闲心地一次次佯攻,乐此不疲。他一次比一次更过火,看着她越来越绝望的眼神,他就像戏弄羔羊的恶狼一般,从中得到了十足的快意。

直到最后那一次。

魏凉与王卫之二人潜到寂魔岭,向柳清音传了讯。

柳清音佯装被祭渊彻底攻破心防,答应与他成就好事,唯一的要求便是,让他把血偶调到洞府外面守着。

祭渊色//迷//心//窍,应下了。

血偶刚离开洞府,便被早已守在一旁等候的王卫之截住。魏凉趁机杀入洞中,与柳清音合力灭杀了祭渊。祭渊一死,那血偶自然也散成了一滩浓血。

柳清音是被魏凉抱出洞外的,她的身上裹着他的外袍,一只莹白诱//人的纤足在王卫之面前晃过,令他久久失神。

……等等!

王卫之在书中并没有得到荒川的传承,他如何能在短短不到一年之间,就拥有了足以牵制血偶的实力?!

当初林啾与王卫之并没有深入接触,只以为此人其实心计深沉,所以能够顺利拿下王氏掌家之权,修为亦是突飞猛进。但如今看来,王卫之就是个还没长大的毛孩子,有着少年人独特的自大中二,勇武有余,谋略不足。

所以他是怎么做到的?

林啾有些迷茫地看着那个脚踩冰坨的少年。

《剑之娇》只讲到魏凉与柳清音携手踏天便结束了,林啾并不知道这二人后来并没有飞升成功,也不知道被咒印控制的痴情男二王卫之在九十九年之后反了水,更不知道王卫之背后竟还站着一个高人。

……再等等!

林啾仿佛听到自己的脑海中传来“叮”一声脆响。

秦云奚知道当时牵制血偶的人是王卫之!

那一日在荒川秘境入口,她为了从秦云奚的剑下逃脱,故意说自己是曾经牵制血偶的“故人”,以扰乱秦云奚心神。

秦云奚回过神时,曾脱口喊出一句:“你绝不可能是王卫之!”

寂寞岭伏魔一战,在场的人只有魏凉、王卫之、祭渊和柳清音四个人。

排除掉没有异常的王卫之、柳清音和祭渊之后,剩下那个便是答案!

秦云奚,就是书中的魏凉!

再结合之前的推断——书中,正是在秦云奚死了以后,魏凉逐渐发生了变化,与柳清音开始了一系列的暧味……

所以,现在这个自称“魏凉重生”的秦云奚,的确是上一世的“魏凉”!他与魏凉性情相近,所以前世他夺舍了魏凉之后,根本无人发现。

夺舍魏凉?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一次,他又为什么没成功?

林啾压下纷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对魏凉说道:“不要轻敌,血偶很强。”

“无事。”魏凉目光不动,“等的便是这一刻。”

血潭边,祭渊缓缓抬起眼睛,与魏凉对视。

撕裂的唇角虽然已经合上了,但两道血线却是固执地自嘴角延伸至耳下,邪美异常。

……

“血偶?!”

碧波潭之上,天空仿佛破了一个巨大的烈焰孔洞。雷与火在云层之外翻涌咆哮,酝酿着,准备给底下这个有违天道自然的邪恶之物致命一击!

数千里外,也能够清晰地看见这一幕恐怖的天地异象。

王氏一座规模很小的属城中,一对面容普通的男女坐在茶棚下,遥望着这幕奇景。

“这便是祭渊的血偶?”女子刻意压着嗓说话,掩去清新冷冽的音色。

“不错,娘子。”男子扶了扶头上的方巾,道,“血偶既出,旁人便顾不得我们了。”

虽然是扮作夫妻来隐藏身份,但听他大言不惭地称她“娘子”,女子眼底还是浮起了一丝愠怒,但很快便被她强压了下去。

她道:“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你我前世的事情。林秋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是解决了血偶之后的事情,”男子那双沧桑的眼眸中又一次流露出哀伤,“答应我,不要再执着于林秋,好不好?前一世,她几乎成了你的心魔,你飞升失败,便是因为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答应我,不要那么在意她,我从来也不曾给过她半分好眼色,她逃出九阳塔想要置你于死地时,亦是我亲手了结了她。为何,你就是放不下呢……”

女子唇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那是戴着假皮的时候很难控制的细节。

她心中根本不以为然。眼前之人,口口声声说他就是前世与她在一起的“魏凉”。从前她可能还将信将疑,但如今她已找到了真正的魏凉——卓晋。既然已经找到师尊,她又怎么可能被秦云奚蒙骗呢?这个男人,她从来也不曾爱过,以后更不会爱。

她心中暗暗一哂,想道,‘你对我再好又有何用?你对林秋怎样,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只关心师尊待她如何。若真有前世,而我前世因为林秋而飞升失败,那必定是因为师尊被那林秋迷惑,才害我生了心魔。’

秦云奚对她的了解极深,虽然她的脸遮在平平无奇的面具下,但他还是看出了她的不以为然。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其实也想不明白——前世的林秋,从头到尾的确没有捞到半点好,家破人亡,处处遭遇冷眼嘲笑,还与洞庭王氏那王寒潭搅在了一起,被采得面枯脸黄。此事被揭穿之后,林秋再也无颜见人,消失了许久。那时候,清音当真是没有半点把这个人放在心上的。

再见林秋是血偶降世之后,自己第一次与血偶对上,颇有些轻敌,险些中了一记毒掌。当时林秋忽然出现,用了一式谁也不曾见过的魔族招式替自己承受了那一击。

此事之后,林秋修魔之事暴//露,被自己亲手关进九阳塔。

当时清音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在意的模样,在她的眼中,林秋只不过是一个痴求而不得的可怜人,她还曾替林秋求过情,求自己不要太过苛待林秋。

再后来,林秋从塔中逃出,非但半点不感念清音对她的怜悯之情,反倒痛下杀手!

看见清音负伤,自己急怒之下,当场斩杀了此女,就此也算是了结了一段孽缘。

他一直以为林秋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万里之行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这个早已被遗忘多年的女人,竟成了清音的心魔。

到底为什么?

他当时猜不透,现在也还是猜不透。

前世的林秋尚且成了清音的心魔,今世再这样下去……恐怕更是心劫难消!

重生归来,初见林秋之时,他恨不得将她活活撕了。

但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却知道自己恨得没什么道理。与清音相伴多年,想要取代她的女人当真是如同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她们花样百出,对清音恶意满满,甚至还利用自己来伤害过她。但这些女人都没有成为清音的心魔,就连那个媚术过人,险些害自己中招与她沉沦爱//河的木柔佳,清音最终也释然了,不再计较。

与这些女人比起来,林秋甚至可以算是最无害的一个。

可偏偏,就只有她变成了心魔。

他苦思冥想,找不到答案。

于是他只能更恨那个人——若不是那个人迂腐软弱,答应了郑氏的无理要求,林秋又怎会嫁得进来?

林秋若是没有嫁进来,之后的一切,便不会发生。

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魏凉!若不是他的懦弱无能,林秋便不会嫁入万剑归宗,最终成了清音的心魔;若不是他不通谋略又固执,自己又怎么会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若不是他正邪不分,又怎会把身躯让给了魔主,反倒把自己赶回了这具修为低微的躯壳!若不是他取代了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那万剑归宗的宗主之位,本该是自己的!清音爱上的师尊,本也该是自己!

鸠占鹊巢的是他!自己不过是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今血偶降世,万剑归宗不可能再多派人手来对付自己和清音,要做什么,此刻倒是最好的机会。

‘魏凉,不,卓晋啊……只要你敢离开万剑归宗,我便会第一时间,将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压下心头所有的思绪,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对她说道:“出发,去碧波潭。”

柳清音满面迟疑地望着他:“你不是说血偶在那里么?我们去做什么?”

秦云奚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径自起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却见她并没有跟来。

他的眼睛里浮起了一丝无力——从前他做事之前从来不需要向她解释,显得从容淡定、运筹帷幄,她喜欢的,是这样的自己。然而现在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他不解释清楚,她就根本信不过。那样怀疑的视线,比任何言语都更要扎他的心。

他只好回头,重新坐在她对面,道:“魔主与祭渊之间,定然早已离了心。血偶既出,魔主必定不会放任不理,我们不要靠得太近,就在远处看一看形势,若是他们两败俱伤的话……此等良机,岂容错失?”

柳清音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认为还是需要慎重一点考虑。毕竟你我现在的实力都没有恢复。”

秦云奚的心中头一次对她升起了隐隐的不耐烦。

从前,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她总是毫不迟疑地跟在他的身后。她说她自己脑袋笨,想不来那些弯弯道道,干脆就什么也不想,埋头潜心修行,做他的助力便好了。

如今,她怎么连她自己有几斤几两也认不清了?!

她认为?她能有什么认为!不过是下意识地驳斥他罢了!

秦云奚说一不二惯了,多日的忧郁烦躁攒上心头,当即袖一挥,冷声道:“你在此等着便是了!”

说罢,大步流星挤进了人群之中。

秦云奚赶到碧波潭附近时,魏凉和祭渊已经不知道打斗了多久了。血浪翻涌,二人落在潭底,整潭水被搅得天翻地覆,一个个无比庞大的巨型漩涡在潭中飞舞,漩涡壁上都能行船。

血偶与记忆中分毫不差,通体赤红,脸是魔主的模样,与祭渊站在一起,两张脸都是邪美的极致,简直就是在争奇斗艳。血偶的行动比祭渊快上百倍不止,一掠而过时,阵阵音爆声“轰隆”不绝,而搅起的风,也被它同化为血色利刃。杀机盈然,步步惊魂。

魏凉且战且退,长袖挥舞,将祭渊与血偶那凌厉至极的攻击冻结成冰。他每退一步,都会在这万丈血潭中搅起新的巨型漩涡。道道落雷从无垠的天外垂落,轰击在血偶身上,此情此景,真真是刀山血海,如同炼狱来到了人间。

秦云奚视线一转。

远远地,他看见林啾和王卫之两个人站在一潭血水边上,斗龙蹦蹦跳跳,从附近衔来魔物,叼到林啾面前。

他动了动杀林啾的心思,然而顾忌着王卫之和斗龙的实力,没敢贸然出手。

他静静地潜伏下来。

碧波潭上的动静实在太大,秦云奚有心潜踪,林啾和王卫之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这二人已在潭边站了许久。祭渊召出血偶之后,不再有任何留手,与魏凉斗得天翻地覆。这样的战斗,莫说林啾了,就连王卫之也插不上手,只能远远退开,留心着战况。

初时还十分紧张,生怕魏凉不敌。但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林啾和王卫之都看出来了,魏凉与祭渊血偶,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现在是棋逢敌手,越打越痛快,双双沉迷其中了。

看这情形至少还要再斗个三天三夜。

于是林啾把斗龙叫过来,让它到附近捉些魔物回来——要活的。

然后她便把斗龙衔来的魔物一个一个清理“干净”。

这些魔物与秦无川不同。

他们自出生起,便是魔。所以即使林啾替他们抽走了魔翳,不再受那苦痛折磨,他们也仍旧没有人性。虽然他们也说人话,但眼神与人类完全不同。

大约便像是会说话、有智慧的兽人。

虽无多少人性,但林啾替他们解除了苦痛,他们还是会懂得感恩的。就像人类救助小动物的时候一样,他们的眼睛里虽然装满了警惕,却也愿意尝试着向她稍微表现出一点友善。

王卫之看呆了。

“你……你做了什么?你是怎么控制魔族的?”

话音未落,两个刚刚被林啾救治完毕的魔族当即冲着他恶狠狠地亮起獠牙:“放你娘的屁!你个屁股长在脑袋上的傻叉才是被人控制了!”

王卫之:“……”

这两个魔族大笑着,故意朝他呲牙咧嘴,摆出一副佯攻的架势。但任谁也看得出来,此刻这两个家伙心情好得很,就像是躺在阳光下晒肚皮的猫,朝着人懒懒地亮爪子的模样。

王卫之的眼皮一阵狂跳,忽然身体一震,声音略尖了一些,冲着林啾叫道:“你解决了他们身上的魔血焚身之痛?!他们、他们不会再疯狂地想要杀人了?!”

在荒川秘境中,王卫之以神魂状态,曾亲身体验过魔翳的厉害。

他的心脏通通直跳,紧张得抿住了唇线。

“对。”林啾也懒得瞒他。

反正王卫之知道的已经太多了,不差一件两件,若有什么不对,让魏凉灭了他的口就是了。

小事情。

王卫之深吸了一口极长的凉气。

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生生瞪成了杏眼。

片刻,他站了起来,整理衣裳。

“你要干什么?”林啾警惕地盯着他——难不成这小子还会读心术,读到她要灭他口了不成?!

只见王卫之长揖到地,久久不起。

半晌,憋出一句:“等我寻回我娘,请你帮我治好她。”

林啾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用那么客气,我本来就要做这件事啊。”

王卫之抬起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忽然蹦出一句:“魏凉娶到你,真是赚了。”

林啾微微有一点羞涩,正要说两句客气话时,只听他又补充了一句——

“到时候他的地位被我取而代之,他也不用担心饿死,凭你这手医术,开个医馆养活他是绰绰有余了。”

林啾眉尾一挑,凉凉道:“他倒是用不着我养,你不知道,他写了一手千金难求的好字,不像某些人呀……呵呵呵。”

王卫之的俏脸一下就白了:“你,你竟然偷看我写给魏凉的信!”

林啾:“说得好像你对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似的。”

王卫之:“……你别再和我说话了!”

没过多久,他又扭扭捏捏地开口了:“若是……修为更高的魔族,治起来会不会比较困难?”

林啾看了看他,问道:“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一出口,她发现自己的耳朵微微有一点发烫,心跳也加快了少许,不知为什么隐隐有种错觉,好像在偷偷翻老公的旧相册,寻找他的白月光似的。

王卫之抿了抿细长的唇线,道:“就那样呗。爱笑,不爱说话,一双眼睛都粘在我爹的身上,腻歪得紧。”

“啊。”林啾淡淡应了一声。

王卫之又道:“实力么,大约就比祭渊差一些吧。听我爹说,魔主也喜欢我娘,阴魂不散的,若不是我娘自己有两把刷子,恐怕早就被捉进魔宫去做魔妾去了,那也没机会和我爹好了。”

林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一点。

“那你爹呢,你爹又是什么样的人?”

王卫之奇怪了:“你到底是对我爹娘感兴趣,还是对我本人感兴趣?你若喜欢我,直说便好了,我又不是不敢与魏凉争女人。”

林啾有点紧张,一边摆弄刚到手的一个新魔族,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爹与魏凉相比,如何?”

王卫之满脸牙酸:“不是,不带这样拉踩的啊!我爹又不像魏凉那般爱出风头,他娶了我娘那个魔族女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前程可言了。要论修为,虽然我爹是稍微低一点,那魏凉也不是世间第一啊,这有什么好比的。”

林啾见他一副护短的架势,不禁有些好笑,便道:“无论修为高低都能治,只要把人带到我面前就行。”

“好!”王卫之眯了眯眼,道,“我定会把她带过来。”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竟愣住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语气,与三年前王阳焰对他说“明年生辰,我会带你娘回来看你”的时候,竟然一模一样。

从前他年纪太轻,竟听不出来,这样语气中,有多少忐忑,多少焦心,多少……自己骗自己!

所以那个时候,王阳焰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这样的吧?

他吸了口气,不再胡思乱想,长身一掠,抓住一个晕晕乎乎从旁边飞过的魔族,将他摁在林啾面前:“治!”

林啾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有个问题已经在她的唇齿之间盘桓很久了,她犹豫着要不要问。

若是问出来,王卫之的答案是“是”的话,她该何去何从?

魏凉对她太好了。

好得过了头。

好得有些,令人不得不疑神疑鬼。

她的心里向来憋不住事,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

“王卫之,你娘和我,长得像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王卫之(抓狂):“不是,我想做你男人听见了没有!男人!男人听见没!不是儿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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