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说完, 赵贞沉着地问了地点,也没多话,一挥手, 赵英马上把马牵了过来,站在长亭前面。

赵贞一边交代手下的将领, 一边大步流星向马走去。

翻身上马之后, 他一挥马鞭,飞驰而去。

赵雄赵英带着亲兵也紧跟在后翻身上马, 打马追赶疾驰而去的王爷。

他们的速度很快,城门管卫正要关闭城门, 忽见一列飞骑逶迤而来, 转眼间已近在眼前,很快冲进城门。

城门管卫正要追赶, 落在最后的军士勒马停了下来,拿出了南安王府的通关帖子。

赵贞一马当先,冲进了西城, 在狭窄的胡同中钻来钻去,其他人紧紧跟在后边。幸亏晚上的没啥人出来走动, 要不然准闹个人仰马翻不可。

赵贞一路飞马而来,距离西城越来越近的时候, 脑子里却突然变得空空的,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除了抓住朱紫。

到了皮匠胡同的入口, 赵雄自动自发地打马超过了赵贞, 抢先进入皮匠胡同。

夏天晚上天黑得晚,朱紫和梁妈妈吃过晚饭,收拾了一下, 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就想着洗个澡。

朱紫先给梁妈妈烧水。

梁妈妈在厢房里洗澡,朱紫在灶屋烧水。烧了一锅开水,她就把开水和凉水搀和起来,给梁妈妈提进去。

灶屋里热气腾腾的,朱紫烧了一锅开水搀好提给梁妈妈之后,怕热水不够,就又往锅里添了水,准备再烧一锅。

梁妈妈的儿子梁大才挺能挣银子的,所以梁妈妈家里烧的不是一般穷人买的玉米棒子之类的,而是樵夫挑着担卖的劈柴。这种柴火的好处是只要点着了,人其实可以不用一直守着,而去忙别的事情。

朱紫把灶膛里的柴火点着之后,想起自己要换的干净内衣还没准备,就起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因为勉强能够看到些东西,朱紫也就没有点着油灯,而是摸黑进了卧室。

反正在这屋子里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东西在哪里放着都很熟悉。朱紫直接走到床边,把枕边早准备好的内衣拿了过来。

她刚把内衣拿出来,似乎听到一阵“得得得得”的马蹄声,就侧耳倾听,还没听出些什么,忽然外面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朱紫顿时被吓住了,觉得仿佛是撞门声。她还没醒过神来,只听“咣当”一声,大门似乎被撞开了。

朱紫马上想到还在厢房里洗澡的梁妈妈,拎着衣服就冲了出去。

她还是出去得晚了。

只见几个身着甲胄的人已经闯了进来,当先那个高个子踢开门冲进了厢房。

朱紫第一反应是捂上眼睛——老天,亲爱的梁妈妈要被看光光了!

亲兵撞开梁家的大门之后,赵贞翻身下马,大踏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只有两处亮着灯——厢房和灶屋。

灶屋里热气腾腾正烧着水,却没有人。

赵贞略一思索,一脚踢去,撞开了厢房房门。

他马上发现里面的人正在洗澡,手一挥,后面跟过来的亲兵马上退后几步。

赵贞定睛一看,昏暗的油灯光亮之下,一个光溜溜的大妈正在木盆里瑟瑟发抖。

赵贞捂住眼睛,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赵贞站在厢房门前向左边往去,他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堂屋门前——他一眼就能确定这就是朱紫!

赵贞也不多言,几步走了过去,右臂一伸,夹着朱紫就向大门走去。

朱紫想要挣扎,可是已经吓得浑身发软,身不由己。

赵贞把朱紫横在马上,然后翻身上了马。

唿哨一声,一行人疾驰而去。

朱紫被这样横在马上,颠簸得快要吐了。这个时候她倒是清醒了过来,忍着难受,思考如何解决问题——这倒是她从赵贞那儿学来的,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不要逃避。

可是,思来想去,一直到赵贞的马在城门那儿停了下来,朱紫还没想出法子来。

最后,她决定认命。

自己学艺不精脱逃未成,怨不得别人,只希望不要拖累章琪和梁妈妈。

朱紫在这个时候,只希望死的时候能死得快一点,不要像赤凤那样,一杖一杖地打,一直打到了五十多杖才死透。

她想,不知道能不能跪下哀求王爷,念在自己服侍一场的份上,让人打的时候打自己的要害部位,一杖打死自己,省得零零碎碎地受尽苦楚。

城门打开了,赵贞打先一马冲出,向码头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马骑得太快,朱紫的胃被马鞍翘起来的地方硌住了,又疼又晕。在这样的难受中,她决定等一会儿为了早死早托生,让她舔赵贞的脚底板都可以!

到了码头,赵贞抱着朱紫下了马,把马扔给亲兵,径直向自己的大船走去。

主舱房内灯火通明,可是只有两个人——赵贞和朱紫。

赵贞撩起海龙白袍,大马金刀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俯视着被扔在地下的黑丫头,哦不,是黒麻脸丫头。

这个黒麻脸丫头不光脸黑,连脖子、耳后、手腕都是黑的,脸上那些麻子点分布得还很均匀——左边二十五个,右边也是二十五个。

头上梳着道姑髻,身上穿着粗布青衣,裙子下露出一双黑粗布鞋。

这是朱紫吗?

娇嫩可人的朱紫会是这个样子?

头上梳着道姑髻,身上穿着粗布青衣,裙子下露出一双黑布鞋。

这是朱紫吗?

娇嫩可人的朱紫会是这个样子?

他盯着黒麻脸丫头,看了又看,看了再看,左看右看,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朱紫被赵贞一把扔在了地上,屁股先挨地,一下摔得疼不可忍,又不敢出声,就那样委委屈屈窝在地上。

她等赵贞大发雷霆呢,可是等了半日,赵贞却没有一点动静。

朱紫低着头,不知道赵贞在做什么。

终于,赵贞动了一下,俯身凑近,伸手在朱紫脸上用力蹭了一下。

朱紫冷不防被他这一蹭,顿时委顿在地。

赵贞皱着眉头看着指头上蹭来的一层黑色膏脂,观察了一会儿,没弄清是什么东西,就干脆抓住朱紫的肩膀,在朱紫胸前又蹭了一下,发现依旧涂了一层这种黑色膏脂。

他拿过一个丝巾把手指头蹭干净,然后继续盯着朱紫看。

朱紫被他这样看着,觉得自己就像猫爪子下瑟缩的小老鼠,动又不敢动,跑也不敢跑,只有等待猫咪最后玩够了,“喵呜”一声把她吞下肚去。

赵贞解开了朱紫变黑之谜,又开始研究朱紫两个脸颊上平衡分配的麻子点。

他一手捏着朱紫下巴,一手对准一粒麻点,在朱紫脸上揩了一下,麻点还在。他加大了力气又揩了一下,这下子麻点没了!

哦,原来是把劣质铅粉用水和了,然后点上去的。

赵贞解开了这两个疑惑,又把眼睛移向了黒丫头那比原先平坦了很多的胸部,好奇心依旧旺盛——怎么会低了这么多,都没什么丘壑了!

他干脆走过去,俯身伸手扯开了这位黑姑娘封得紧紧的青色夏衫的衣襟,露出了里面红色的抹中衣。

赵贞盯着红色软缎中衣的衣襟上绣着的那只扑花彩蝶——这件中衣他倒是很熟悉,以前见过好几次,可是为什么一个月没见,朱紫这里就缩水至此?

抱着有惑解惑的求知精神,赵贞很认真地扯开了朱紫的衣襟。

在看到里面紧紧缠着的白色细绢,赵贞的疑问得到了解决——原来如此!

可是,这么勒着不疼吗?

赵贞记得以前朱紫的抹胸稍微紧了一点,晚上她就会疼得不得了,根本不让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的。

他看着那几圈绷得紧紧的细绢,心里就替朱紫害疼。

赵贞盯着看了几秒钟,手越过大脑擅自行动,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两手已经把朱紫身子扶正,然后从朱紫被扯开的衣襟伸了进去,解开了绑在胳肢窝下面的结子。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提溜着朱紫站起身来,走到净房门口,打开房门把朱紫扔了进去。

“给你两刻钟,把自己洗干净!”

说完,赵贞摔上房门离开了。

朱紫看着净房里已经准备好的浴桶,把已经被赵贞扯开的上衣脱去,又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抹胸脱掉,然后解开裙子,脱去亵裤,这才跨进了浴桶里面。

赵贞关上净房门之后,朱紫不在眼前,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觉得自己出了大丑,没有做出捉住逃妻的男子汉应该有的样子!

他在舱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绞尽脑汁咬牙切齿坐卧不宁,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既恶毒又残忍还能够让朱紫长记性的好办法。

朱紫怕赵贞等得不耐烦,飞快地洗了个战斗澡,看身上已经用香胰子擦洗干净了,这才跨出了浴桶。

她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本来就带着汗味,又被赵贞一路放在马背上弄了过来,衣裙上满是尘土。

朱紫扫了一圈,发现旁边的架子上放在一摞赵贞的内衣——白色细绢的中衣和亵裤都是朱紫做的。

净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赵贞斜睨了一眼,发现朱紫已经洗好了,长长的黑发湿淋淋披散了下来,衬得大眼睛亮晶晶似带着一层水光,白嫩的肌肤好像能掐出水来,粉嫩的嘴唇微微开启,身上穿的是自己的中衣,宽宽大大的却说不出的诱人。

赵贞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气息开始不稳。

下面是为了补足被和谐掉的内容而加的番外,依旧是赵贞和朱紫的儿女们的故事:

这日,下朝之后,赵桐换上便服,准备带着小花卷去他新赐的明珠郡主府。

临出门前,赵桐又细细看了看小花卷,觉得她虽然带着风帽,可是鼻子嘴巴依旧露在外面,等一下骑在马上怕是有些冷。

赵桐命宫女拿了一条明珠郡主素来用的大丝巾过来。

他把丝巾围在小花卷脸上,围住了小花卷的鼻子和嘴巴,细心地只留了两个大眼睛露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

改了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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