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停,张书鹤一夜没回去,魏老头和刘海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等天亮雨一停,两个便在村里挨家挨户找了起来,直找到中午,才在老顾家找到,妞妞见是自己家,便要往院子里跑,被魏老头一把拽住,只见黑豹正堵在门口对着魏老头和刘海龇牙,显然只要他们敢踏进一步,就让他们血溅五尺。

两人都停在院子里没敢进门,只是向屋里不断张望,顺着门似乎看到张书鹤正坐在铺着厚被子的地上,盘腿闭目似在打坐,刘海叫了两声张哥,张书鹤并没有回应。

刘海急忙问魏老头道:“魏爷,张哥这是怎么了?”

魏老头摆了摆:“书鹤这是在打坐,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为妙……”

刘海一怔:“打坐?”想到电视里佛教那些高僧坐禅,不由兴奋道:“难道张哥是佛门中人?”

魏老头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坐禅?难道只有佛家的人才会打坐?”随即转头又道:“他父亲是学道的,不过自古佛道同宗,打坐方式也差不多。”其实魏老头对这个也不太了解,毕竟他以前根本不信这些鬼马蛇神的玩应。

刘海对张书鹤一直是感觉很神秘的,有些事从来不敢多问,此时听到魏老头透露了一点,这才一拍脑袋道:“我这脑子,张哥擅用符,怎么可能是佛家的,佛家的高人都是用佛珠法宝,嘿嘿,原来张哥的父亲也是学道的,他家是祖传的道家血统啊?”

魏老头想到老友命短,不由有些伤感:“不错,听他父亲生前说过,他家祖上是道家正一派。”

刘海顿时惊叹一声,张哥果然是道家血统,怪不得那么厉害,可听魏老头说到生前两字,就把赞叹的话又咽了回去,询问道:“那张哥在这打坐要多长时间啊?”

魏老头犹豫了下,按照他以前观察,“短的话也要几个小时,长的话……可能要十多天。”

刘海一愣:“这么久啊?”不由的挠了挠头,“张哥怎么突然间打坐了,要不,魏爷,我们就边收集各家的粮食边等张哥吧,反正村里的丧尸基本也杀光了,也没什么危险。”

魏老头觉得也是,妞妞是个自闭的小孩,话不多,偶而只会发出几个单音,不过也还算听魏老头的话,她刚才本来是想要进屋,结果又见让她有些害怕的“猫猫”在门口,就缩了脚没敢进去,只是抱着魏老头的腿嘴里念着:“想爷爷……”

魏老头和刘海这才返回了小楼,准备将空间里的东西清一清好去村里收集粮食,而黑豹见两人离开了,就又回到了屋里,守在张书鹤旁边。

天刚放亮时,张书鹤突然清醒过来,勉强坐了起来,只觉得体内精气空荡,头眩脚空,这个状态非常不好,甚至连正常人体内的基本精气量都达不到,随即勉强调动点精气从空间取了点水和食物,强咽了点,食物中的精气含量虽然少,但是多少能够补充些身体所需,见黑豹一直舔着他的手心。

他手心处是自己拿钢板挡火焰时的烫伤,黑豹吐出的金焰不同于其它火,瞬间就可以融化掉钢板,热度是非常高的,如果不是张书鹤临时调动手心的灵气隔绝,恐怕整个手就会被烧成灰炭,就算如此,左手心仍然是一片发黑的水泡。

之前他一直握着拳头,昏迷时才让黑豹发现了,不过他现在看到黑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不计较自己抽打它的事,便微微笑了笑,忍痛从左手桃核空间里取了一盆它喜欢吃的熟牛肉,放到旁边,接着反手拿出一枚玉桃。

这是离开老楼前夕没来得及炼化的三枚玉桃之一,此时他身体极为虚弱,如果不能快速补充到灵气,接下来的半年可能都要在病怏怏中度过,一时间损失的大量精气并不是普通人的身体能承受住的。

只是手里的玉桃在大量的红珠供应下,一年多才结出三枚,其中蕴含的能量绝对不能小视,身体能不能承受还是一说,太过猛的灵气冲刷对他现在虚弱的状态并不是十分有利。

玉桃必须在十二小时内要全部吃完,否则灵气就会消散到空气中,张书鹤犹豫了下,最后取出一把刀,将玉桃削出三个薄薄的薄片,一次性吃下去恐怕对经脉损伤很大,所以只能在十二小时内分三次吃完,他先吃一小片,待将灵气转化后,再吃剩下的两片,那时身体内灵气已经充盈,虚弱状态多少会有些改善,再将剩下的玉桃全部吃完。

收好了刀后,看了黑豹一眼,并没有多少言语,便将一片玉桃含入口中闭上眼睛,玉桃的肉质非常鲜嫩,用刀切得时候并不会流出桃汁,不过一放进嘴里却是入口即化,薄片甚至无需咽下,在舌头上就可以吸收入体内。

张书鹤感觉到一股充沛的灵气随着经脉遍及身体各处,犹如干涸的水池注满了新鲜的山泉水一般,体内顿时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精神也好了不少,消化完这一片玉桃,张书鹤用了将近六个小时,醒来后,天色已经是夜晚,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门口的金光在闪耀,是黑豹身上的金毛,此时它正趴在地上用一双浅紫的眸子盯着他,见他醒过来,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窜到张书鹤身边。

黑豹又恢复了以前时的模样,张书鹤也是松了口气,黑豹的性子极为固执和偏执,它很少会向人低头,通常惹怒它的后果除了不死不休就是不死不休,像现在这样从它口里拣回一条命,是绝对不常见的,虽然它不会向你倒歉认错,但是伤害它之后肯再次亲近,已经是一种妥协,张书鹤相信以后黑豹不会再犯攻击同伴的这种行为,因为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动物,它的智商已经可以与人比拟,它已经懂得分辨是非对错,在这一点上,张书鹤从来没有怀疑过。

黑豹将一只爪子按在张书鹤腿上,嘴里轻呜了一声,张书鹤抬手摸了摸它脖颈,嘴里道:“我没事,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帮我守着门。”说完想到什么,从空间里拿半盆熟肉汤,和几块生肉道:“先委屈几天,如果实在饿就向魏爷和刘海要食物,他们会给你准备。”

黑豹听罢迟疑了下,随即又呜了一声,似乎是回应他的话一样,随后张书鹤拿出大米饼飞快的吃进肚子里掂掂,因为玉桃里的灵气不能等,所以他只能先炼化它,时间上不一定会是几天,他毕竟不是什么仙人,也要吃也要喝,虽然炼化时有灵气供养,身体需求非常少,但是为防止炼化完饿得头昏眼花,他还是尽量多吃一点。

之后便又含了一片玉桃,开始炼化。

六个小时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此时离十二个小时还有十几分钟,张书鹤赶在之前清醒过来,此时的身体状况终于好转不少,时间所剩不多,他没有耽搁,从空间取出给黑豹留的熟肉,又拿出一大包牛肉干留它饿时吃,便匆匆咽了两块豆沙包,一块玉米饼子,半块蛋糕,两个巧克力及一瓶矿泉水,然后便将剩下的桃子全部吃入口中。

时间一晃,十多天过去了,村里一共一百八九十户人家,魏老头和刘海几乎都搜了个遍,除了有十几户家里被人翻过没找到粮食外,其它每家都能搜到几袋,有的米面都遭了虫子变了色,魏老头也没舍得扔,统统收拾了起来。

但是两人的空间有限,一个是五米见方,一个是九米见方,原来还有些旧物,所以粮食根本装不下,两人差不多装了空间的一多半后,就不再装东西了,剩下的都堆在了二楼空的房间里,等张书鹤打坐完毕后一起收入空间。

魏老头和刘海并没有只拿食物,屋里的一些能用得着的东西也都有收,毕竟放在这里也没用了,村里卖粮有些收入,所以看起来并不是太过于贫困,吃的用的家家都不缺,像被子之类取暖用的,还有棉花,及一些能装东西的缸,几乎家家都有。

村里有水井这一点比城市要好得多,虽然说水多少也被感染了,不过有几家井里用东西盖的严实,并没有丧尸掉在里面,张书鹤也说过,感染不严重的水虽然不能喝,不过用来洗澡洗衣服倒是没什么问题。

魏老头和刘海就装了几大缸的水,留着路上洗澡用,省得没水洗夏天抓耳挠腮的,虽然说这是去b市,但是路这么远,现在还没走上二十分之一,这一路上用水的时候长着呢。

魏老头还收集了一些妞妞能穿的衣服,夏天的冬天的,和一些各个年纪大大小小能穿的衣服,现在有就尽量收集,等没有的时候想收集也找不到了,还在一家农户柜子里找到十几双男人布鞋,全是手工纳的,纯棉吸汗,鞋底那叫一个软啊,穿着那叫一个舒服,根本不是那些高档的皮鞋可以比拟的,大小号魏老头和刘海穿着倒凑和,大了多掂点,小了挤一挤,撑一撑就大了。

甚至还找到几件清朝的古董字画,把魏老头乐坏了,用报纸包了包收入了空间里,一边的刘海却是嘀咕,那些破铜烂铁在末世谁还要啊,放在空间里还占地方,不如多放粮食呢。

人有三急,睡觉吃饭上厕所,精盐和各种粮食都收集的差不多了,边各家放在坛子里卤了两年的咸鸭蛋两人都收集了几百个了,装了一麻袋,只是都成了臭鸭蛋,不过吃得挺香,睡觉的地方也都有,而这厕所的卫生纸可是最少不了的。

在老楼住时,张书鹤给魏老头和刘海每个星期分一卷纸,两人都是省着用,这东西不像衣服,可以洗了再穿,它用过了就没了,所以为防止以后没厕纸的尴尬,凡是遇见纸类的通通收入空间,只是农村人连书都少,更别提纸了,有的也大多是孩子用的反正面都写了字的笔记本,书本,再就是报纸,只是这些玩意不吸水擦屁股太喇人了,不过多少还是收了一些有备无患。

五天一转眼过去了,村里能用的两人基本都收集了一遍,像厕纸衣服之类的魏老头和刘海都各自收了空间,他们不说也知道张书鹤是不会缺这些东西的,这几天里,每天早晚得空他们都会来看村头老顾家看看张书鹤打完坐没,结果,每次来都没动静,如果不是红书鹤一直坐着,而且黑豹也是静静守在门口,刘海还甚至以为张书鹤出了什么事。

魏老头曾放在院子石台上的两块肉菜包,经过几天的风吹日晒都快成了菜包干,黑豹没动一口,刘海不由取笑魏老头自作多情,随即又有点羡慕,“要是有这么一只打都不会跑,可以守在身边保护安全的豹子,我宁愿没有粮食吃也愿意……”

魏老头则在旁边吹凉风道:“书鹤一天至少要喂黑豹吃十五斤肉,一小碗红珠,你能供得起就养……”

刘海一听顿时耷拉着脑袋,他自己吃肉都费劲,别说供一只肉食动物,话又说回来,一天能供得起十五斤肉的人,估计把半个地球掀起来也未必有几个,当然,除了张哥之外。

下过秋雨后,天突然间冷了起来,最抗冻的刘海也受不了的嗷嗷叫唤冷,不过在农村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插电也可以睡得热乎乎的,而且家家都有备草,烧两笼再加几块柴火,热度能支撑一夜,不怕冻着,刘海没住过农村,所以对土炕并不熟悉,而魏老却是熟的不能再熟。

村里丧尸差不多已经杀完,于是两人和妞妞就在老顾家旁边那家暂时搬过去落脚,也把那些粮食都倒腾到屋里,村里不愁烧的,魏老头连烧了三天土烧,把发潮的粮食都给烘干了,因为晚上睡在土炕上不太冷,所以这几天算是睡了个好觉。

张书鹤一直没有打坐完,刘海有点担心,但是魏老头已经司空见惯了,该吃吃,该喝喝,丧尸杀完了,村里该收的东西也收了,妞妞自己会扎小辫穿衣服,因为有点自闭,所以不爱说话,天天跟在魏老头身边,倒是不用操什么心。

于是两人无事可做,便商量着,反正这里有的是草,而且有米有面,不如趁着有时间,把米面都变成饼子,即省电又方便。

两人这么一合计,于是第二天就开始做了,魏老头从小在乡下待过,虽然做饭的手艺一般,但是花样懂得不少,之前两人在各家收集不了少像带壳的干花生,没坏掉的有好几袋子,还有农村晒的一些干菜,有很少一部分没放置好生了霉菌,其它的洗洗还是能吃的。

再加上农村自家地里种的芝麻,干红枣,辣椒调料之类,两人一天到晚,一人一个锅台,变得样的弄吃的,搜刮了不少农村自己冷榨的大豆油和菜籽油,把大米加油炒,做成炒饭,要么做大米饼里面放点红小豆芝麻和冰糖,也很好吃。

面食的更好弄了,把那些干菜用水料理下,剁碎了饼子不能包,但是菜馒头还可以做,还可以下面条里面放点干菜,再炒点大酱,里面加上辣椒芝麻熟花生面,往面上一淋,冬天吃着那叫一个爽,能吃出一头汗来。

两个开始变着法的做吃的,装食物的用具也不愁,有的是,尽拣大的装,两人把空间里的米都倒腾出去,里面都放上了熟食,他们装一些,剩下的一些都是给张书鹤留的,因为张书鹤空间大而且保存的时间也长。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就在张书鹤一直打坐,和魏老头刘海忙着做食物中过去了,这一日东方刚放亮,张书鹤炼化完最后一点灵气后,突然眼睛张开,只觉得眼前一闪,屋里很多东西都看得非常清晰,恢复意识后,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些喜气来。

没想到因祸得福,这一次将体内的精气耗尽之后,重新补充玉桃中的灵气,竟一口气将皮肤中的污垢全部清除了出去。

虽然只清除掉了周身皮肤的一层污垢,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因为人身上的污垢大多是与生俱来,加上后天积存,是非常难以清除的,而且这些污垢不止在于一个地方,而是藏于全身上下每一处,如果硬要划分就要分三层。

外层,内脏,骨骼,外层是皮肤和五官,内脏包括人身体所有的五脏六腑,骨骼则是人的骨头,这三层中,外层是最容易清除掉污垢的,也只有彻底清除掉皮肤上的污垢才能够吸收更多的天地灵气,也能更好的将里面两层的污物清除干净。

张书鹤二十多年来身体积存的污垢太多,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无法修行的原因,因为这些污垢太厚太黏,便得周身无法吸收到天地灵气,就算有再好的口决修行法,穷其一生修炼,也根本入不了门。

对于张书鹤而言,这是迈入成功的第一步,他抬手撕开了受伤的手腕和手掌上缠的棉纱,此时整只手臂丝毫没有之前的水泡和伤疤,整只都泛着温润的光泽,而手中的精气此时也是非常浓厚,张书鹤心念一动。

随即起身,来到层里的一张破旧的桌子前,随手取出了空间里的高等符纸,及上好的朱砂和玉笔,磨好了朱砂后,用玉笔饱沾,丝帛上的七星符高中低三种已经全部牢牢记在他的脑海中。

以前他只能做低等七星符,中等每画到中间位置便精气枯竭,难以成符,今天他想趁着刚吸收完玉桃,全身精气充沛时,再试一试。

闭上眼微一酝酿,拣了中等符中的一张威力强大,具有攻击性的掌中符,睁开眼睛,一口作气的画了起来,刚一下笔他就感觉全身的精气状态非常好,心态平和,下笔的地方不高不矮不偏不重,起首势是成功的一半,有了信心下面自然可以龙飞凤舞,马走龙蛇一气呵成。

符中所有细节的地方该用多少法力,他早就研究的十分透彻,之前的废符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对此还是有些把握的。

一张低等符,在不影响整体走向时,细节方面可以出错三次,超过三次这张符就废了,三次错误也会使符的威力受损,而一张中等符却只允许在细节方面出错一次,悄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高等符是完全不能够出错的,需要的精气也十分强大,能画的出的人寥寥无几。

这也是为什么符越高越难画,除了低中高等符的法力含量不同外,也有画符的技巧在,画过二十年符的人和画一年的,同一种符的情况下,不一定画的年数久符的威力就是最强的,但是,在持久力方面,画符时间长的一定比画的时间短的符耐用,这也是一种画符的技巧,

法力决定符的威力,而符的细节和好的结构,决定着这张符的持久力,这就是为什么同一种符,威力残差不齐的原因。

张书鹤的符画了有三年,几乎是每日必画符,所以进步很快,基本功也扎实,加上有玉桃的灵气支撑,画出的符大多质量很高,属同类符中的佼佼者。

张书鹤此时十分投入,几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笔和纸自创的空间之中,忘记了他现在身在何处,心中只有笔下的线条,每一笔每一个折点,每一次停顿,每一次过渡,手中需要控制多少精气,高等符纸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需要这张符释放出多少威力,都是在他一念之间。

看似快,但实际上这一张符已经用去了半个小时,越是威力大的符,画得就会越慢,因为笔画中聚集的法力太庞大,需要时间来过渡支撑。

待天色大亮时,张书鹤将最后一笔封住后,笔尖轻轻一抬,整张符如突然间在朱砂上镀了一层金光,竟是成了金粉色,远看是一张醒目的符,近看只觉得笔画中隐隐有气体流动,竟像是活物一般,透着灵气。

成符后,张书鹤微微松了口气,将其它东西收入空间,伸手取来桌上这张来之不易的中等符从头看了一遍,入手只觉得份量比低等符重上一倍,这并不是符纸的重量,而是法力的重量。

另他感觉到欣喜的是,这张符画完没有半点失误,细节处理的简直是神来一笔,属于中等符中的上品,与最次的高等符,持久度方面可以一较高下,威力应该不会差得太多。

张书鹤看了半天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画出来的,毕竟一张好符一次性成功的机率很低,都要练习不知多少次,不断的总结失误后,才能将符画得完满,自己这样一次成符的好运气可真是千中无一。

正等要去门外看个清楚时,突然想到什么,一回头,只见黑豹悄声的跟在他身边,他走一步,它跟一步,犹豫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知是在计较之前他拿皮带抽它的事,还是摄于张书鹤手中符的威力,眼中竟是有点惧怕,张书鹤一顿,忙将符收入到空间,然后冲它招手,见他手里没了符,黑豹这才踌躇了下,走近了几步。

张书鹤顺手摸了摸豹身,只觉得前些日子养出来的肥膘又没了,顺带看了下它身上的伤口,黑豹的愈合力很强,两天内伤口就已经好了,此时翻看半点疤都没有。

黑豹虽然一动不动的任张书鹤察看伤口,本有点抗拒,但显然他手上带着残余精气抚着皮毛,使它异常舒服,尾巴开始微微动起来,最后竟是趴在地上伸出爪子,张书鹤见它得寸进尺的样子,不由的一掌拍到它脑门口,道了句:“起来吃饭。”

没有继续享受到精气的洗礼,这让黑豹很不满,不过看到张书鹤从空间取出了一盆烧好的排骨米饭,又立即从地上站了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就算汤里的米饭多了些,它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吃了半个多月的牛肉干,早已经是怨念满腹,此时有了新鲜肉骨头啃,这些不满也就烟消云散,吃完了排骨,一人一豹又恢复以前时的样子。

魏老头和刘海来时,黑豹已经跑出去转悠,它在门口守了半个月,那急燥的脾气早就不耐烦了,吃了饭后就窜的没影了。

两人进院一见到张书鹤,不由的停下脚,刘海道:“张哥,你总算是出来了,我和魏爷还以为你练功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清醒……”其实下半句是,换成正常人,他们早就以为张书鹤坐着饿死了。

魏老头过去仔细看了看张书鹤,关心之意溢于言表:“好好,总算是没事,饿不饿,隔壁有吃的……”

刘海凑过去道:“我怎么觉得张哥比以前白了点。”

“关屋里半个月不见日头,换你,你都白……”魏老头接口道。

张书鹤却是只笑笑,充耳不闻,随即看向躲在魏老头后面的妞妞,不由的蹲下身逗了逗:“来,让叔叔看看是不是胖了点……”

因为张书鹤一开始时说过要杀了她爷爷,及后来抽打“猫猫”的行为,使她对张书鹤的有些疏远,见到他就会躲起来,此时听到他说话,更是藏在魏老头身后,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张书鹤见状也不以为意,魏老头则是叹气道:“这孩子在粮库待了两年,有点自闭症,以后多接触些人,将来长大了应该能好。”

张书鹤点点头,随即问道:“隔壁有吃的?”正好他饿了。

两人见状急忙招呼,一进隔壁那家屋里,张书鹤顿时愣住了,这屋里的地上,里屋地上,炕上全放着大盆,大盆里装着各种油丸,还有一盆油条,及各种饼子菜包,好在是在冬天里,东西放久了也不坏。

刘海道:“张哥,这是我和魏爷早上才做的包子,是刚从地上挖出来的萝卜,大半都烂掉了,有一小半能吃,虽然不怎么新鲜,但是吃得口感还不错,你尝尝。”

张书鹤看了眼,这包子显然包得有点粗,还是玉米面的,不过拿到嘴里咬了口,还不错的口感,有萝卜味,又鲜又香,微微有点咸,就饭吃还行,边吃边点了点头。

随即吃完了饭,三人一合计,魏老头和刘海都收了些做好的食物,一人又拿了十袋大米白面,剩下的全被张书鹤扫入空间中。

张书鹤才打完坐,并没有打算马上起程,一是空间之前给黑豹的准备的熟肉吃的很快,剩的并不多,二是这个地方比较安全,调料也都有,不必耗损电力,张书鹤趁着得手的空档,又给黑豹做了一些熟食放入空间,一折腾就又是一天过去,晚上四人一豹围着桌子吃了一顿大餐,张书鹤空间的肉备的非常充足,光是黑豹打牙祭剩下的份,就够三人一个孩子吃饱喝足。

妞妞在粮库待了两年多的时间,天天只能吃米,这两天吃了很多魏老头和刘海做的食物,已经是觉得这是世界最好吃的东西,结果当晚上吃到了张书鹤做的米粉肉和竹笋炒兔肉干,还有一条五斤重的红烧鱼及半盆酸辣腐竹丁,吃的差点嘴巴都没有空地方塞。

妞妞一只手抓着玉米饼,手里还抱着一碗饭,她不会用筷子,只会用勺子挖,好在菜大多用盆装,没吃得满桌子都是,三人加一个小丫头将一桌子菜和一大锅饭,连抢带争的全吃的干干净净。

而黑豹不屑于与这些疯子为伍,在张书鹤后面有滋有味的吃着张书鹤给它专门料理的红焖牛肉,虽然它不喜欢里面的萝卜干和红红绿绿东西的味道,但是最后仍然吃的干干净净,魏老头还喝了点酒,最后几个人躺在热呼呼的土炕上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早早就起来了,张书鹤最先走出屋,打出一盆凉水泼了泼脸,洗了手和脖子然后拿出棉毛巾擦干净,再将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微微热了热,就着汤底和饭,几人囫囵的吃了。

接着走到院外,从空间里取出车,先是检查了下车身画的符有没有破损,魏老头则是收拾了下三人遗留的东西,刘海看了看车胎的磨损状况,并顺便打开后备箱取过汽油桶,给车灌满了汽油,三人默默忙碌了一阵,在全部都准备好后,这才纷纷上了车,关上车门。

张书鹤发动车子,倒了几下方向盘,将车子向后退了退,然后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几个人,一只豹子,一台风尘仆仆的越野车,就这样开始重新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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