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先生,有重要的消息罗!”

金田一耕助有时到租住那位美国富府车库的安永家里来。临近12月的一天,杰克·安永眼瞒瞪得溜圆。对来访的金田一说道。

“哦!什么重要消息?”

“有一个名叫《5月13早晨的菜馆》的美国音乐喜剧吧。”

“摁,是的。听说最近将由日美合作拍成电影。”

“对!已经说定让我参加这部片子的演出。此外。还有一部片子。也谈得差不多了。”

“啊!是吗?这可值得祝贺。”

对这位长期时运不佳的朋友,金田一耕助由衷地为他祝福:

“那么什么时间起程啊?”

“圣诞节之后,从羽田机场出发。为这个,房主还要借圣诞节的机会为我举行欢送宴会。金田一先生,你会出席吧。”

“那当然。”

“不仅如此,这位房主还一直有个奇怪的打算。”

“奇怪的打算?”

“就是总想找个时间把出席鲁宾孙夫归告别宴会的人都找来。”

“这……”

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上次的富会为那件事不欢而散,这位房主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总想重搞一次。总之,我想负责把那天晚上的人全都划搂来。好在藤本原来的妻子也搬回到这条街上……”

杰克·安永闪着恶作剧的目光,笑嘻嘻地说。

也许是杰克·安永的奔走之功,上次鲁宾孙夫妇告别宴会的参加者儿乎都出席了在圣诞节肋夜为安永举行的欢送宴会。之所以不能说全部出席。是因为上次的核心人物多美子没有到场。

“实在对不起,我太太得了重感胃。她说,对安永先生真感到过意不去,希望您能原谅今晚的失礼。”

多美子的丈夫哲也对杰克·安永寒喧之后,又虚情假意地讨好泰子。

“河崎君。听说你搬过来了。有时间可以到我家玩玩嘛!”

“嘿,谢谢。”

泰子鼻梁上又聚起那一贯的皱纹,脸上义浮现出妖精般的微笑。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上次宴会更大了。

“藤本先生,最近您一点东西也没有写吧?同现在的夫人结婚以后,你不是一篇作品也没有发表吗?”

好管闲事的中井夫人在担心。

“说是这么说,但是还不要紧。”

也许因为妻子多美子不在,藤本哲也也显得无精打采。井出清一也不时陷入深思。

宴会厅里,只有杰克·安永兴奋异常。他串来串去,逢人便敬酒,而他自己也喝得象掉到了酒缸之中。

安永把金田一耕助作为头号对手揪住不放。结果金田一耕助喝得酩酊大醉,甚至连河崎泰子何时整装离开他都不知道。

泰子离开几分钟之后,又回到了宴会厅。这时大约10点钟,厅内已经乱作一团。

“金、金、金田一先生!”

泰子用手不断撕扯着大衣领子,脸色蜡黄,惊慌失措地站在金田一耕助面前。

“啊!河崎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请,请您来一下!”

泰子令人恐惧的表情使金田一耕助不由心里咚噔一下,他急忙跟泰子跑出客厅。

“哪儿?……在哪儿?”

“外面……”

“外面?……”

金田一耕助急忙跟拉起脱在正门的木屐。

“木户奶奶她们呢?”

“她们已经先走一步回去了。本来我也想和她们一起回去。结果安永先生硬是不让走……”

“摁、摁、那么后来……”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着,冬夜的空气寒浸肌肤。

“刚才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出门之后,看见藤本先生跟来了,说非要送我一程不可。”

金田一耕助吃惊地回头望了望泰子:

“噢、噢、那后来……”

“虽然我觉得不合适,但他非要跟着,我也没办法。于是我就想一句话也不说,走我自己的路。可是……”

泰子似乎呜咽得说不下去了。

“可是……?”

金田一耕助谨慎地催她往下说。

“可是,当走到前面不远的地方,藤本先生突然倒下了……”

泰子害怕地站住了,金田一耕助吃了一惊。他仔细往前方一看,只见路灯几乎照不到的地方躺着一个人。金田一耕助跑到近前,见正是藤本。藤本身体象蛇一样扭曲着,已经完全死亡,脸上非常明显地刻着临终前的痛苦。

番木鳖硷!

金田一耕助心中默念着转过头来,只见泰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近前,正站在他身后。

“我学着先生的作法也想让他吐,但是没有作用。”

泰子双手捂着脸,开始抽泣起来,凄切的哭声撕裂着人心:

“玛丽……只有你知道啊!只有你……”

金田一耕助心里一动,朝后仰起身子望了望泰子,只见她已背过身去,久久地、不停地哭着。

隐藏在绿丘的杀人魔鬼虽然第一次阴谋失败了,但第二次终于获得了成功。

可是,泰子刚才无意中流露出来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身在澳大利亚的玛卡丽特、鲁宾孙夫人究竟知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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