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小三会这么快恢复,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行动自如,照旧前来伺候。

外头已经入冬,姹萝开始在屋里选人,说是要挑六个,每挑中一个那人就面如死灰。

入冬时姹萝还会纵欲一次,因为蛊王反噬。

这个原因少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上次六个人前去浴池里服侍,最终一个也没能回还,池子的水据说都变成了赤红色。

小三当然要在这之前恢复,抓住机会成为候选。

而此刻姹萝的手指在众人面前移动,最终也是如愿指向了他。

“你。”她笑得温和,指尖一点决定别人命运:“就是第六个。”

“第六个了,怎么今天看的这些秘笈都是狗屎。”窗前秦雨桑抱怨,抱起茶壶开始烦躁的跺圈。

管家这时站在了门口:“少爷,门口有一男一女求见。”

“女的?”秦雨桑眨了眨眼:“长的漂不漂亮。”

“漂亮的。”

“那我不能见。”秦雨桑连忙摆手:“你也知道,夫人最不喜欢我见漂亮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说,她有根鞭子叫做神隐……”

管家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头秦雨桑人已经不见了,抱着他的茶壶亲自去迎神隐。

见到秦雨桑后晚媚暗自笑了笑,看来资料说的没错,这人的确样貌俊伟不凡,可却是个最最单纯不过的武痴。

外头雪下得有点大,晚媚收伞跟他进了门口,他见神隐鞭上落了点雪,就一直拿手去掸,神情专注温柔,象替情人洒扫。

“我教你少林的伏虎罗汉拳外加华山伏魔剑,你把鞭给我。”一进书房他就开门见山,看来这种生意是做惯了。

“鞭我不能给你。”晚媚摇摇头:“可我会神隐鞭法一十三式,应该是不止你刚才开给我的价钱。”

秦雨桑的手指立即扭在了一起,克制不住的兴奋:“你是说你会第十三式?”

“是,第十三式天光尽。”晚媚点点头,扯谎扯的面不改色:“换你一样东西。”

“好!”秦雨桑脸孔涨红,‘嗵’一声站起身来:“我答应你,你要易筋经的心法还是独孤九剑的要诀?”

晚媚摇头,抬眼微微一笑:“你介不介意我们一起来回答个问题,把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写到纸上。”

秦雨桑眨眼,那头二月四处打量,找到宣纸和毛笔,连忙拿了来,又站到两人中间磨墨。

两人本来是靠着一张茶几说话,台面很窄,写字时难免头碰头,秦雨桑深吸口气,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头油味道。

“你长的很好看。”写完名字秦雨桑说了句,老老实实的感慨,很纯洁。

晚媚莞尔,一根手指搭在他那张宣纸上,斜眼一挑,将他的心挑出来挂在了眼梢。

“方歌。”她念着上头那个名字,声音暧昧:“看来我们还真是有共同点。”

秦雨桑连忙勾头看她那张纸,果然也看见方歌这两字,写的是草书。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讪讪:“方歌有妻有子,你如果喜欢他,怕是要吃苦。”

“那么他又为什么是你最重要的人呢?”晚媚反问,手指往前,有意无意滑过了他手背:“莫非你也喜欢他?”

秦雨桑的脸立马红了,血气上行,将手一抽声如洪钟:“他是我的恩人,知音,朋友,兄长,总之是最最亲近之人,姑娘莫要把他想龌龊了!”

“总之是你的神对吧?”晚媚讥诮的叠起了双手,托起下巴看他。

“是。”迟疑了有一会后秦雨桑高声,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就是我的神。”

“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晚媚还是托着下巴,眼里浅浅笑意:“我们来赌你的方歌到底是不是神,赌注是脱衣服,你敢不敢和我玩。”

游戏很快就开始了,秦雨桑扭捏一会还是坐到地上,说他第一个理由。

“我家家道中落,从小就是他接济我,因为我爹爹曾有恩于他。”

听完这句晚媚毫不犹豫,解开带子就把风裘脱了,露出紫色小袄。

小袄做的很贴身,前襟和袖口镶了白色短绒毛,衬的她妩媚中又有几分天真,秦雨桑心中一动,想了良久才想到下一句。

“是他找师傅教我学武,一共八个师傅。”

晚媚也不说话,伸手又把小袄脱了,胸前的曲线益发分明,起伏中充满诱惑。

秦雨桑于是又加一句:“他还替我操办婚事,替我找了老婆,买了这间宅子给我。“

“那么这个老婆,你喜不喜欢?”晚媚这时终于回了一句。

“喜欢的。”秦雨桑直愣愣点头:“她做饭很好吃。”

晚媚但笑不语,还是这么斜斜看他,意思是等他下句。

秦雨桑愣神,也知道这理由不够充分,于是又仔细想了想。

她温柔,会持家,替他生了个可爱的儿子,还懂得梵文,能看深奥的武功秘笈,这些都是好处,可没有哪一样曾经使他心头荡漾,象今天这样面红耳热过。

所以他也不多话,学晚媚潇洒,脱下了长衫。

“他还给我找来许多秘笈,让我学会了好些功夫。”之后他又加一句。

晚媚则尾随而上:“可是你学会之后不是也教了他,我看他是在利用你。”

秦雨桑瞪直了眼,显然是不同意她这说法,两人于是僵持,最后各脱衣服一件。

脱下外衫里头就是肚兜了,晚媚穿的是一件纱罗肚兜,上面绣两朵荷花,恰巧盖住乳尖,其余地方则若隐若现,在一片雾气里勾人魂魄。

秦雨桑扯了扯头发,顿了下神后连忙也脱下小衫。

屋里炉火旺盛,他本来就只穿了两件,这一下就上身赤裸,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相对,渐渐摩擦出些肉欲的味道。

“他还封我为副盟主,虽然挂个职不做事,可武林中人都尊我敬我,常来讨教。”想了一会他又发话。

“可是你喜欢这种生活吗?人来人往应酬不断,这真是你想过的日子?”晚媚将手搭在胛骨幽幽问他。

秦雨桑又是一愣,忽然间好像有些明白。

这些年方歌给了他一切,金钱地位甚至妻子儿女,可却从没问过他要什么。

自己把方歌当作了神,于是便成了神之后一道影子,从没一天为自己活过。

“我不喜欢。”过良久他才抬头:“我喜欢清净,可是……”

“好。”晚媚突然柔声:“我不逼你,我穿的比你多,这次就让你,算你赢了。”

说完便抬手,将下身那条石榴裙脱了。

裙子下面按说还有小裤,可晚媚没穿,她只穿了条纱罗小裙,同样是通透,黑色三角上盖着一片荷叶。

秦雨桑于是看尽春光,看见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微微突起的锁骨,修长撩人的双腿,还有那三处欲说还休的秘密。

一滴汗从他额头落了下来,落到他小裤,却浇不灭那里的滚烫。

晚媚的手指这时滑过锁骨,停在胸前荷花,并不抬头只是问他:“怎么你不说了,莫非是怕输?”

“咱们不比了!”秦雨桑突然又来了个声如洪钟:“我喜欢你,就不能欺负你。”

这话倒是让晚媚吃了一惊,万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算半个君子。

“那我们言归正传,来谈生意吧。”晚媚立起身,握住神隐迎空一抖,使出了第一式穿云破。

起鞭的那刻也起了风,她下身的纱裙迎风兜开,春光和鞭影一起撞进了秦雨桑的眼。

他有些失魂,不过还是很轻易的捉住了朝自己而来的鞭尾,将它牢牢握在掌心。

穿云破去势如电,被他捉住鞭尾后收刹不住,晚媚身子前倾,‘忽’一声便栽倒在他怀里。

两人于是心贴上了心,晚媚胸前两块软玉贴在秦雨桑胸前,似乎把自己的心跳也加给了他,让秦雨桑的心别别都要跳脱胸膛。

晚媚这时分开双腿,水蛇般缠住了他,手勾住他后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神隐鞭法十三式,再加上一个我,换方歌结界的破法,这个交易如何?”

说话时她手里已经亮着一根银针,离秦雨桑颈后皮肤只有半寸之遥。

秦雨桑本能的感觉后颈一阵刺凉,居然在最后关头伸出两指,夹住了那根银针,接着肩膀卸力,将晚媚摔倒在地。

银针并没有发黑泛蓝,秦雨桑将他拿到鼻尖嗅了嗅,蹲低身子看住晚媚:“这个是幻药,让人意识昏沉的,你不是要杀我,是要套我的话。可是你这手法太差,我早就研究过,要知道银针暗刺最重要是……”

“怎么你不问我要套你什么话,倒来和我讨论银针路数吗?”晚媚躺在地间发笑,慢慢撑起了身子。

“哦,对。”秦雨桑敲了敲脑仁:“我倒忘了,你到底要套我什么话。”

晚媚却是答非所问:“那么你知不知道,方歌为什么是我最重要的人。那是因为他是我的仇人,因为我爹爹不肯交出神隐鞭,他便将我爹一剑杀了。”

“不可能!”秦雨桑又是声如洪钟:“一定是有人陷害,方大哥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可是我爹爹是前胸中剑,伤口是一弯新月,这是方歌独门剑法,别人一定学不来。”

“谁说的!”秦雨桑更是面红耳赤:“你只需拿一枚普通的薄剑,刺的时候手腕向里翻转,象这样,你看好,控制好力道真气,就能造出一个新月伤口来!”

他是边说边演练,下决心要说服晚媚,怕她看不清楚,还一连演了三遍。

晚媚很仔细的看住了他,看到最后开口:“这么说你是绝对相信你的方大哥喽?那么我问你,你夫人和孩子呢?”

“我夫人每月带孩子去静海寺上香,然后回娘家住几天,这和你什么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晚媚抓起那件风裘披上,手搭上他掌背:“你敢不敢跟我去趟静海寺。”

※ ※ ※ ※

同一时间的鬼门,一样的燃着炉火,可姹萝的房里却秦雨桑的书房完全不同,没有紧张杀戮,只有暖意和闲适。

姹萝还是斜在贵妃塌上,手里抱着一只黑猫,头发长长披散。

而刑风就站在她身后,拿一把黄杨木梳梳她头发,一下一下很温柔,只望这时光永无穷尽。

“你很难过吧。”梳发的时候他也柔声:“蛊王今晚会反噬,你又该受苦了。”

姹萝伸手去摸猫咪的颈子,答的也温柔:“我已经收服它,十几年了,我终于是收服了它,再也不怕它反噬。”

刑风闻言愣了下:“那你还挑了六个人,要他们今晚服侍你。”

“上次那个刺杀我的人,你还记得吗?”姹萝微侧了头:“我想他还会来。那么好,我今晚就等他,专心致志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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