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161

肚里有了小宝宝后, 傅宝筝的身子可就格外金尊玉贵了。

这不,榻前地上又跪下了一个大宫女, 可怜巴巴哀求道:“皇后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听听, 这声音真真是委屈无限呢。

傅宝筝:……

她也没干什么呀,就是拿了本书, 歪靠在小几上翻看了两页而已。

“娘娘, 不是两页,已经足足是第六页了, 奴婢数得真真的。”大宫女折枝跪在那,抬头, 满脸认真道,“您再多看一页啊, 奴婢又得去抄佛经了。”

折枝边说, 还边揉了揉手腕,一副抄得酸疼极了的样子。

傅宝筝:……

原来,四表哥下了死命令,她身怀有孕身子金贵,啥都不能干,针线活伤眼, 不能做, 去鲤鱼池喂鱼,怕她掉进水里,也不能做。好不容易选中一本写得有趣的话本子, 打发无聊的时光吧,四表哥还硬性规定,一日只能看两次,一次不得超过五页,生怕她累着了。

倘若宫女们没劝住,则一个个罚去抄写佛经。

可这一页正是高.潮,傅宝筝忍不住,真的很想看,便试图商量道:“本宫不多看,只再看一页。”

瞧瞧,为了争取多看一页的权力,连“本宫”这种施压的字眼都用上了。

可依旧没用,这些宫女一个个的都只听皇上的,不听她这个皇后的。

不仅大宫女折枝跪着不起,另外三四个宫女也齐刷刷跪了下来:“奴婢们恳请皇后娘娘休息。”

“唉。”傅宝筝轻叹一声,她肚里的宝贝疙瘩还没显怀呢,又不吃力,哪里就那般金贵了,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

可抱怨归抱怨,不能干的事,就是不能干。

一屋子宫女跪着求她呢。

看着她们认真的神情,傅宝筝知道,手里的话本子再是好看,再是到了关键高.潮处,也是一页都看不了的了。

只得松了手,“啪嗒”一声,书搁在了矮几上。

宫女们一个个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宫女的请安声:“皇上万福。”

“哼。”傅宝筝一听,小嘴一嘟。

萧绝跨进东配殿,见临窗榻上没有筝儿的身影,脚下一顿,她明明刚刚还坐在窗口这呢。

大宫女折枝悄悄指向微微晃动的珠帘后。

萧绝一看,筝儿已躺回了里间床榻上,面朝墙壁卧着,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小样,这是在跟他耍小脾气呢。

萧绝摇摇头笑了,挥挥手示意宫女全都退出去,待寝殿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人时,萧绝才自行挑起珠帘,朝床榻那边走去,笑道:

“哪个小女子又胡乱耍脾气了,让我瞅瞅,是不是气得小脸都变丑了?”

说话间,萧绝已坐到了床榻边沿,弯腰探过身去,只见傅宝筝双眼阖上,小嘴撅得老高。

明明听见了他的话,却故意不回答。

萧绝无声笑了笑,然后坐正了身子,笑着点评她此刻的小模样:“哟哟哟,这嘴撅的,跟河面上的瘪嘴鸭一样,真丑。”

傅宝筝:……

怎么有这么过分的臭男人呢,知道她耍脾气了,不哄她就算了,还要说她丑?

傅宝筝再也忍不住了,掉过头去,瞪他。

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连眼睫毛都气呼呼的,怒发冲冠似的,根根分明地翘了起来。

“噗嗤。”萧绝每次见到她这个可爱样,就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傅宝筝气哼哼的,咬了一下红唇,道,“我在生气呢。”

萧绝见到她这幅娇俏小模样,真真是越看越爱。

唯有婚后极度受宠,小日子过得极端幸福的小妇人,才能保持住当初小姑娘的真性情了。

萧绝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抚摸上了她高高撅起的红唇,笑道:

“好好好,不就是想看的话本子,没让你看完吗?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

说罢,萧绝起身,去外殿长榻的矮几上拿来了那本还未看完的话本子,笑着朝她道:“是这本吧?第三十七回?”

傅宝筝点点头笑了:“四表哥,一次看五页,一天最多只能看两次,真心不够看的。你不知道,怀孕后,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整日里无所事事,真心好无聊,日子好难打发的。”

“四表哥,这样好不好,我呢,一次只看五页,保证不多看,但是你一天让我多看个几次,譬如一天看个五六次?”

这样,一日也能看个三十来页,还凑合。

要知道,她以前看书可猛了,一日就能看完两本书,二三百页呢。

傅宝筝边讨价还价,边坐起身来,笑着去拿萧绝手里的话本子。

却不想,她嫩白小手才刚触碰到书,就被萧绝倏地一下抽走了,果断拒绝道:“不,你得好好休息,不能再看了。”

“四表哥?”傅宝筝小嘴又嘟了起来,这个臭男人,敢情将书拿来,不是给她看,只是逗她玩呢。

小女人的声音幽怨极了。

听得萧绝笑将起来,大手拽住她的小手,把玩她纤纤玉指,柔柔笑道:“傻瓜,不让你用眼睛看,我可以给你念啊。”

傅宝筝听了,蓦地双眼一亮,惊喜笑道:“四表哥,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兴奋得脸蛋都是红的。

萧绝爱怜地亲她脸蛋一口,笑道:“傻瓜。”

亲完后,萧绝搂着她躺下,让她寻个舒服的姿势,她躺好了,他给她盖上春日薄被,然后萧绝靠坐在床头,翻开书页来,给她念。

念之前,还抚摸了一把她的孕肚,小声朝肚里的小家伙道:“小宝宝,你乖乖的,跟你娘亲一块听书哦。”

傅宝筝听到这话,弯唇一笑,小手也抚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肚子,在肚子上触碰到了四表哥的大手,两人的手一块交叠在孕肚上,她的小手在下,他的大手在上,暖呼呼的,傅宝筝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然后,就听到四表哥声音柔柔的,开始念书了。

四表哥的声音很有磁性,低醇动听,念起书来,虽不像说书先生那般抑扬顿挫,却别有一番风味。

像是四月的春雨,柔柔的,不仅飘进了傅宝筝耳里,还带着那份独特的男人气息,一块飘进了她心里。

心,都暖了起来。

自打这日后,萧绝在百忙之中,总会每日抽出三个时间来,给躺着的她念书,基本上早中晚各一次,每次都将近半个时辰。

有时,萧绝还会带她出去散步,她走累了,两人就坐在长廊上,她躺在他怀里,他一手拥着她,然后另一只手拿了书,在她耳边轻轻念。

在萧绝的念书声中,傅宝筝的孕肚不知不觉就大了起来,走路越来越不方便。但是太医说,为了生产顺利,皇后娘娘必须每日行一万步以上,一是要练体力,到时有力气生,二是去外头看看风景,心情会更舒畅。

于是,傅宝筝每日都坚持行走一万步以上,她走,萧绝就负责牵着她小手,帮她数步数。

到了后期,肚子已经大得不行了,每回散步,萧绝都用大手托着她小腰,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一大一小,摔了俩。

怀孕九个半月的时候,临近预产期了。萧绝在早朝,傅宝筝起床后,乖乖吃完早饭,要起身在院子里随意走两步,忽然腹部一痛,要生了。

大宫女们早已经过训练,一边派人立马去通知皇上,一边利落地安排好产房,找来了稳婆,为了保险起见,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全都候在了产房外,若出现意外,及时抢救。

可无论生产条件有多好,生孩子都很疼啊。

痛。

好痛啊。

疼痛一次次加剧,疼得骨头都似乎承受不住,要断裂开来。

娇娇气气的傅宝筝,平日里哪里受过这种罪,在产房里,疼得眼泪汪汪,哭得震天响。

“皇后娘娘,您别哭了,先省省力气,等会宫口全打开了,才有力气好生啊。”稳婆一声声劝说。

傅宝筝也不想哭啊,可是太痛了,哭是本能啊,她哪里忍得住。

“四表哥,四表哥救我……”

仿佛有心灵感应,金銮殿上的萧绝一听说筝儿要生了,他脑海里就浮现出筝儿痛得满头大汗,痛得声嘶力竭的画面。

丢下文武百官,萧绝就往椒房殿跑,却在他要跑进产房时,被一众老嬷嬷给拦在了门口:“皇上不可进去,产房不吉利啊……”

老嬷嬷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古以来,都视血污之事为不吉利。

但在萧绝眼底,与他的筝儿比起来,那点点不吉利算什么?

正要喝退老嬷嬷时,突然,产房里傅宝筝的哭声乍停,里头响起了稳婆的连声催促:“快拿人参来,快!快!”

筝儿出事了?

萧绝脑子嗡的一下。

在接生水平有限的大坞王朝,女子生产就犹如去鬼门关走一遭,难产而亡的产妇多如牛毛,每日死在这上头的小妇人不知有多少。

见筝儿忽然没了声音,萧绝本能地就往最不幸的事情上想,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瞬间也将焦急和惶恐写在了脸上。

哪里还有时间与那些阻拦他的人说废话?

广袖一挥,几个守门的老嬷嬷就应声倒地。

“筝儿?”萧绝夺门进去时,只见傅宝筝面色惨白疼昏了过去,稳婆正在掐她人中。

“筝儿,筝儿……”萧绝吓坏了,一把推开稳婆,他亲自给她掐人中,边掐边大喊,“筝儿,你醒醒,你看看我啊,我是四表哥啊……”

也不知是萧绝的呼喊管了用,还是他的掐人中管了用,傅宝筝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萧绝的那一刻,傅宝筝就哭了:“四表哥,好疼,我好疼……”

萧绝低下头,亲吻她眼睛,将她眼角的泪珠全都吸允光,哽咽道:“筝儿,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先喝碗参汤,攒点力气。等你喝完了,你还疼,你就咬我。”

傅宝筝没太听明白他的话,什么叫“你还疼,你就咬我?”

恰逢此时没宫缩,不太疼,傅宝筝纵使疲累,却也被萧绝抱起来,靠在他怀里,好好儿喝了几口参汤。

可参汤刚喝了半碗,宫缩又来了,傅宝筝再次疼哭了,失手打翻了参汤碗,尽数泼在了萧绝的龙袍上。

一旁的稳婆吓坏了,帝王是世上最尊贵的人啊,这样被泼了,一身脏污,会不会动怒啊?

可稳婆的念头刚腾起,惊见帝王非但没怒,还主动将手臂伸到了皇后嘴边,让皇后咬。

稳婆惊呆了。

就她接生过上千次的经验来说,疼妻子疼到这个份上的,真真是头回见呢。

不仅稳婆惊呆了,傅宝筝见到四表哥撸起袖子,露出肌肉愤张的手臂,伸到她嘴边让她咬时,她也惊呆了。

“筝儿,你痛,你就咬我。”

“这样,你痛,我也能陪着你一块痛。”

“夫妻同甘共苦!”

在萧绝的连声催促下,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傅宝筝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本能地双手抱住四表哥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咸咸的鲜血在嘴里流窜时,傅宝筝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四表哥的疼爱和支持,一瞬间,她都变得坚强了起来,接下来的五六个时辰,无论多疼,她都没再昏厥过去,一次次挺了过来。

“哇……”月上柳梢头时,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嘹亮地响了起来。

傅宝筝欣慰地笑了,小手虚弱地从萧绝手臂上滑落,催促他去包扎伤口。

萧绝没有去,整颗心都扑在了筝儿身上,见她累极了,满头大汗,连头发都湿漉漉的。怕她产后着凉,萧绝忙拿起干毛巾,一点一点擦去她额头上,脸上的汗珠,然后又细细给她擦拭湿了的秀发。

“四表哥,你别管我了,你快出去让太医给你包扎伤口,快去啊。”傅宝筝瞅一眼萧绝的手臂,被她咬得满是牙印,好些地方都血肉模糊了,她就忍不住鼻子一酸,又落泪了,连声催促四表哥快去包扎。

“筝儿,你别操心我,咱俩比起来,还是先擦去你头上的汗重要,刚生产完,可是着凉不得。”萧绝完全无视手臂上的那点伤,满心满眼都只看得见筝儿。

一旁抱着婴儿的稳婆,本是欢欢喜喜上前来道喜的,可等了好一会,见皇上和皇后一个不肯出去包扎,一个不停催促包扎,一来一回,夫妻俩望着彼此忙碌得很,稳婆竟是找不到机会开口贺喜了。

这么个状况,稳婆还是头一次遇到呢。

这夫妻俩,咋没有一个关怀孩子呢?

连是男是女,都不关心的么?

呃,不愧是帝后,就是与旁家不一样。

兴许是襁褓中的小宝宝被父皇母后冷落,不开心了,瘪瘪嘴,酝酿半晌后,“哇”的一声哭了,那个委屈万分哟,使劲干嚎。

傅宝筝听了,这才一个激灵,忙转头望向稳婆怀中的襁褓,声音虚弱道:“孩子,我的孩子……”

稳婆见皇后总算关心她怀里的婴儿了,忙笑开了脸,张口准备贺喜。

却见萧绝起身,飞快走到稳婆前,二话不说,一把抢过了小婴儿,转头抱给筝儿看,笑道:“筝儿,你瞅瞅咱们儿子,是不是很像你,瞧他眼睛多大。”

稳婆:……

好歹给她个开口报喜的机会吧?

好歹给她个汇报是男是女的机会吧?

这么没有存在感,接生了这么多家,还是头次遇到啊。

心塞塞。

傅宝筝显然也没留意到稳婆的心塞,她见自己儿子小脸红彤彤的,跟初升的骄阳似的,一看就健康极了,她笑得眉眼弯弯,还努力凑过去,轻轻吻了儿子的额头一下。

萧绝将襁褓搁在筝儿身边,方便她看。他自己呢,则继续拿起干帕子给筝儿擦头发。

襁褓里的小儿子,睡在美美母后的身边,还得到了甜甜的亲吻,似乎终于满足了,不嚎了,乖乖闭上眼睛,开始了月子里睡大觉的好时光。

~

四年后。

太子殿下四岁了,正是调皮爱闹的年纪,可今日的小太子却一点都不调皮,也不闹腾,而是坐在母后产房前的石阶上,双手托腮,听着产房里父皇不时飘出的话,若有所思。

“筝儿,生下这个小闺女,咱们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儿女双全,够了。”

“我再也不要看你如此辛苦了。”

小太子边听,边自言自语道:“父皇难道有透视眼,母后肚里的小娃娃还没生出来呢,父皇就知道是个小妹妹了?”

听闻当初生下他时,父皇就完全不需要稳婆开口,便一语道破玄机,猜出他是个男娃娃。

这事儿太过神奇了,四岁小太子正是好奇爱问的年纪,哪能不询问?

事实上,都已经询问过几百回了!

可每次父皇都跟哄骗三岁小娃娃似的,深情凝视母后,然后笑得一脸温柔:

“这就叫心有灵犀,若你母后怀的是男是女,父皇都感应不出来,那还配当你母后的男人吗?”

小太子:……

你听听,可不就是在哄骗三岁小娃娃嘛。

可他今年已经四岁了,不再是三岁小娃娃了,父皇还总是当他三岁小娃娃糊弄,委屈脸。

臭父皇。

小太子在外头嘀嘀咕咕时,产房里的傅宝筝一使劲,还真生了个小闺女。

这回稳婆有经验了,也不管皇上瞧没瞧襁褓,不管不顾地大声报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个小公主!”终于将皇上的温柔视线从虚弱的皇后脸上,移到了襁褓上。

说实在的,这么爱娇妻的男人,稳婆真真是头回见。偏生这个男人还是天底下最最高贵的天子。

皇后娘娘,这命真是说不出来的好哟。

傅宝筝窝在四表哥怀里看女儿,四表哥亲了她鬓角一下,笑得温柔:“筝儿,咱们闺女小脸蛋真像你,长大了,就成了第二个你。美得不可方物,是最美的瑶池仙女,等她长大了,还不知得迷倒多少男儿呢。”

傅宝筝靠在四表哥肩头,轻轻笑道:“迷倒的男人不在多,只求长大后的她也能遇到一个像四表哥你这样的好男人。”

“哦?我有多好?”萧绝笑了,双眼晶亮。

傅宝筝一见男人那个笑容便知,臭男人老毛病又犯了,总是变着法儿要从她嘴里套出称赞的话,都是两个娃的父皇了,也不知羞。

“嗯,快说,我有多好?”萧绝一手搂着小婴儿,一手抱住她小腰,笑着一个劲催问,像个等着被夸奖的三岁小娃娃似的。

傅宝筝的脸红了好一会,缓缓眨了眨美美的眸子,里头的幸福满得都快要溢出来,声音要命的羞涩:

“全天下男人加起来,都没你好。”

萧绝满足了。

萧绝控制不住自己,热热的吻落上她红唇,这个小女人在他爱的滋润下,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该死的甜美。

(全文完)

寒木枝

2020年1月1日,北京咖啡厅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本文到这里全部完结啦,一路走来,咱们的绝哥是不是特别特别撩!!!喜欢绝哥的小仙女记得给枝枝评分一下,打五星,给十分哟!!!另外,在免费的作者有话说部分,枝枝要给文荒的你推荐一下自己的同类型完结文《宠妻为后》和新文《锦鲤小美人》,同样好看哟。

《宠妻为后》第一章

“放肆!”

太子妃甄宝铃的宫女,一把推开守门的侍卫。

甄宝铃控制不住地往别院里闯。厢房里,传出女子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妖娆得很。

“夫人,太子妃来了!”廊下守着的丫鬟,急慌慌朝屋内喊,还试图阻拦甄宝铃。

“砰”的一下,甄宝铃的宫女一脚踹开遮羞的门,床榻上两个男女正掩在朦胧的床帐后,看不真切,却丝毫不影响看明白他们在干啥好事。

没想到竟是真的。

半个时辰前,甄宝铃在宝光寺上完香,即将坐上回宫的马车,丫鬟碧池突然慌慌张张跑过来告诉她,说是有人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看过后,甄宝铃还将信将疑。太子与她打小就玩得好,十五岁那年更是对她发誓“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这才成亲四年,太子就另寻新欢?

还养的是外室?

可看着眼前恩恩爱爱的男女,甄宝铃再也做不到掩耳盗铃,太子确确实实背着她养了外室。而且……太子那沉醉的样子,比宠幸她时,更卖力,也更餍足。

甄宝铃,僵立在地。

“啊!”那身下的女子,慌忙挣脱开火热的太子,急羞羞往锦被里躲。

太子一脸尴尬地扯过被子捂住,他脸上是还没退下的潮红。扭头看向地上的太子妃,耐住性子道:“宝铃,你先回去。”

她先回去?

甄宝铃从没想过,太子被她捉奸在床,竟还能如此淡定地命令她先回去,他不应该急着先哄她吗?当年那个她稍微闹点情绪,就急得又是求饶又是发誓的太子,是眼前这个吗?

甄宝铃突然觉得很陌生。

被窝里那个连头都一块躲进去的女子,突然动了一下,在一片死寂中那么明显。甄宝铃突然很想知道,那个让太子完全颠覆之前形象的女子是谁。

“你要做什么?”太子慌忙扯上裤子,挡在那团在动的锦被前。

看见太子胸前密密麻麻的汗珠,再看他这般紧张地护住那个外室,甄宝铃情绪陡然失控,猛的推开太子,拽住锦被使命儿扯开,仿佛扯住那女人的头发丝了,里头的女人一阵呼痛声。

太子脸色都变了,赶忙一把抱住甄宝铃,狠命将她往床外推,似乎有点怕她看到被子里的女人。躲在被里的女人瑟瑟发抖,太子朝甄宝铃道:“你非要闹得这般难看吗?”

“她到底是谁?要让你这般护着?”甄宝铃自然也看出太子心底的怕,突然意识到,那女人莫非自己认识?

那声音确实有些熟悉。

甄宝铃一口咬住太子的手腕,痛得他直甩手。这个间隙,甄宝铃一把扯开被子,里头披头散发的女人乱得像个女鬼。

“啊!”

尖叫的是甄宝铃。

整个人都震惊极了,怎么会是她?

唐月儿,她的表姐,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唐月儿。

“你……唐月儿?”甄宝铃惊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会儿看向唐月儿,一会儿看向太子,“你们……”

太子是在与鬼厮混么?

“宝铃,是我。”唐月儿理理散乱的发丝,动作轻缓极了,也妖媚极了,侧过脸看向甄宝铃,“宝铃,我没死。”

太子赶忙扯过被褥,重新给唐月儿裹上,生怕渗透进来的寒风冻坏了唐月儿。唐月儿却拍拍太子的手,温婉一笑:“践哥哥,你先出去一会,我与表妹有话说。”

太子瞅瞅甄宝铃,再瞅瞅唐月儿,似乎很不放心,最后在唐月儿的催促下,起身穿衣离开。

这一幕,看得甄宝铃眼睛都酸了。

太子是她的丈夫,却当着她的面,对旁的女人那么体贴?

有那么一瞬间,甄宝铃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唐月儿裹上薄薄的月白色寝衣,端正地坐在暖榻上。

容貌还是那个容貌,身段也还是当年那个身段,可她身上的气质却变了,再也不是依附甄宝铃,时时刻刻都以甄宝铃马首是瞻的那个唐月儿了。

也再不是甄宝铃最亲密的闺蜜。

“我没死,你很意外?”唐月儿瞥了一眼甄宝铃,点了点茶几对面的位置,示意甄宝铃坐,“咱们两姐妹,算起来,足足三年没见了。”

三年不见,曾经卑微地摇尾乞怜的唐月儿,如今都敢在甄宝铃面前耀武扬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被正主抓奸的是她甄宝铃呢。

甄宝铃嘴角扯出一个轻笑,居高临下地站着看向因为坐着而矮了一头的唐月儿:“好好的正妻不当,诈死,就是为了今日给太子爷当见不得光的外室?”

唐月儿仰起脸盘:“错!你一句话里,可是错了两处。”唐月儿伸出两根手指头,仿佛在说一件可笑的事情,“第一,一个五品小官的正妻,有何可当的?你从始至终都这般自私,自己嫁给高高在上的太子,却施舍给我一个五品的芝麻官,还当做是了不得的大恩赐?”

甄宝铃一愣,唐月儿父母双亡,父族也败落不堪,当年又失了身,她给她寻了个才貌双全的探花郎做夫婿,她还嫌弃门楣低?

“看你的表情,竟是在非议当年并非完璧的我,嫁个五品芝麻官还不知足?”唐月儿脸上有几分嘲讽,“你可知,当年要了我初夜的男人是谁?”

甄宝铃心中一突。

只听唐月儿道:“是太子,”声音仿佛陷入某个温柔的瞬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隆德三十二年八月初一那夜,太子猛的将我推倒在星夜下的草地上,趴在我身上有多么激动,”唐月儿掩嘴一笑,一点都不知害臊,“比你刚才撞见的还激烈十倍,那夜无论我怎么哀求,太子嘴上答应,身体却不放过我,我直接疼晕过去了。”

甄宝铃的天空被炸得轰隆隆作响。

隆德三十二年八月初一?那是甄宝铃和太子大婚的前夜。那夜,甄宝铃一夜欣喜未睡,憧憬着婚后的幸福生活,如今,都成了笑话。她在憧憬,太子却在她表姐身上冲刺?

“看你这激动的表情,等会你还不得昏死过去?”唐月儿突然贴近甄宝铃的脸,讥讽笑道,“你可知,当年要诈死的不是我,而是太子爷忍受不了我夜夜伺候旁的男人,这才想了法子令我诈死的。”

“看来,你的身子,太子爷很不满意呢。”唐月儿有意无意地拂过甄宝铃的胸前。

她可是记得,当年甄国公府上上下下的女眷,都夸赞甄宝铃身段儿好,而对她唐月儿却是视而不见。可太子偏偏只迷恋她唐月儿的身子,唐月儿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

“你放肆!”甄宝铃手起掌落,给了唐月儿一记狠狠的耳光。

唐月儿没躲,生生承受了那一掌,脸上却是轻蔑的笑:“甄宝铃,你会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的。”

很快,甄宝铃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

唐月儿自己狠狠往地上一摔,肚子整个儿趴在朝地,凄厉的惨叫声引得太子冲进门来。唐月儿带着脸上的五指印,楚楚可怜地哭倒在太子怀里,捂着肚子只囔疼,裙底渗出一滩血,鲜红得刺目。

“月儿,月儿!”

甄宝铃耳里充满了太子一声声焦急的“月儿,月儿”,仿佛月儿是他的命。

太子抬头狂喊“郎中”时,虚弱靠在他怀里的唐月儿,朝甄宝铃露出一个得意万分的笑。瞧吧,她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才是太子心底的白月光。

“践哥哥,宝铃不是故意的,”唐月儿艰难地抬头看向太子的脸,两只手死死捂住小腹,哭腔道,“你不要怪宝铃,要怪只怪我命不好,护不住咱俩的儿子……不要,不要怪……她……”

话未完,唐月儿痛得“晕厥”过去,柔若无骨的身子瘫软在太子怀里,裙裾浸透了鲜血。

她的话激得太子凌厉地瞪向甄宝铃,双目赤红,像要吃人的怪兽:“她最好没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看见太子这样,甄宝铃一点解释的欲.望都没有。而太子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抱起血迹斑斑的唐月儿急急离去。

很快,郎中来了,宣布唐月儿小产了,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甄宝铃,始终不发一言。

独自回宫的路上,甄宝铃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唐月儿有了太子的骨肉,为何还要故意摔倒在地,摔掉腹中的胎儿?用胎儿的性命,来换取太子对自己的憎恨?

怎么看,都不划算。

糟糕,中计了。

甄宝铃紧紧拽住裙摆。鲜血是鲜血,却不一定是唐月儿的鲜血,仔细回想,当时唐月儿倒地时,鲜血很快就流了一大滩,速度太快,倒像是提前准备了血包,绑在腿上的。

“掉头回去!”

有了证据的甄宝铃,立即要赶回去。方才不置一词,不解释一句,任由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是因为人证物证在眼前,她没找到突破口。

可很快,甄宝铃意识到不对,怎的车夫像完全没听到她的吩咐似的,完全没有掉头的意向?

掀开窗帘,甄宝铃一惊,四周一片荒山,根本不是回皇宫的路。

“你是谁?”

甄宝铃猛的撩起车帘,马车夫竟不是她刚上车时的阿福,而是个黑衣蒙面人。甄宝铃惊得要去推他,却被他反手拽住,两人撕扯间,甄宝铃扯下了蒙面一角,他的右耳垂中央有个长了毛的黑痣。

黑衣蒙面人一惊,猛的将甄宝铃甩下飞速行驶的马车。

脑袋很不幸,撞上一块坚硬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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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为后》第二章

宠妻为后2

正月里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得紧。这样的鬼天气,甄国公府二房后院里的迎春花却提前开了,一开好几树,黄灿灿的耀眼。

“去年春天都没开花,今年冻成这样,反倒开了。”

迎春花旁怯怯走过几个小丫鬟,声音低低的:“不会是妖花吧?”

天地万物,反常,必有妖。

“我看也像,前几日才刚打出几个花骨朵,我瞅着就不正常,果然,”小丫鬟瞧瞧上房后头的海棠院,声音更低了,“当日晌午,那院里的四姑娘就在宫里触了霉头,大过年的,现在还没醒呢,听说是撞坏了脑袋。”

“花妖作祟,看来是真的。”

海棠院里,一个六岁大的小姑娘,闭着眼,侧卧在海棠红的锦被里,小小的脑袋上缠了一圈圈白纱布。被海棠红的被子一衬,原本就白生生的小脸,因着昏迷不醒,显得越发苍白。

小姑娘额头不停冒冷汗,世子夫人萧氏满脸焦灼地一遍遍拧干帕子,弯腰给女儿擦拭。

“世子夫人,奴婢来吧,您都三夜没合眼了。”大丫鬟紫夏欲接过帕子。

萧氏摇摇头,京城有些名望的郎中都请来瞧过了,连宫里的太医也来了三个,个个都束手无策,她的小女儿成了这个样子,她这个当娘的哪里歇得下:“早知道,除夕那夜就不带她进宫赴宴了,好端端的,怎的就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皇后娘娘正在彻查此事,想必很快就会有交代的。”紫夏突然想起一事,正要说,外头丫鬟禀报,说是大夫人来看四姑娘了。

世子夫人萧氏眉头微微蹙起,大嫂素来不是个好相与的,平日里也对自家小女儿多有挑刺,今日过来,不知又要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作为弟妹,萧氏却不得不放下帕子,起身相迎。

“二弟妹,你的脸色怎的这般差。”

大夫人脚步还在门帘外,洪亮的声音就已经闯了进来。大丫鬟紫夏忍不住皱眉,人还未见到,就说自家夫人面色差,这哪是“关怀话”,分明就是打心里诅咒自家夫人。

何况,自家小主子还昏迷不醒呢,大夫人那般大的嗓门,也不怕吓着了小主子。

大夫人挑帘进来后,才忙一副会吓坏小侄女的样子,用帕子掩着嘴,压低了声音,故作关怀地探头瞧了瞧昏迷不醒的甄宝铃:“还没醒呢?”

又仔细瞅了眼甄宝铃的小脸,心道,让你平日里欺负我家小闺女,恶有恶报,眼下挺尸动不了了吧。

大夫人微不可查地瘪了瘪嘴,但抬头看向世子夫人萧氏时,又换上一副揪心的模样:

“二弟妹啊,昨日我回娘家拜年,心中还老惦念着侄女呢,将侄女这情况跟我的嫂子们一说,她们都说是中邪了。我瞧着也像,你看宝铃双眼之间的三角区域都是青的,明显的中邪迹象。”

世子夫人萧氏是不信鬼神之说的,没接话。心中却明镜似的,大嫂这张嘴哪能念叨自家闺女的好,在她娘家还不知怎么埋汰自家闺女呢。

眼下宝铃昏迷不醒,世子夫人萧氏也没那心情与大嫂勾心斗角。

大夫人瞅了瞅窗外斜对面的黄嫩嫩的花,声音都低了一分,仿佛怕触怒什么不该触怒的东西:“知道你不信那些,可有些事儿就是那么邪乎。如今满府里都在传言咱们宝铃是花妖作祟,吸去了精气神,才醒不来的呢。”

就差没直说,甄宝铃原身已死,花妖附身才吊着半口气。

世子夫人萧氏很怒,闺女才六岁,就被人这般诅咒。当下声音颇冷:“大嫂还请慎言,花妖这种无稽之谈,止于智者。我替宝铃谢大嫂专程来探望,外头天冷地滑,大嫂回去时担心脚下。”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

被讽愚蠢,大夫人不开心,被明晃晃下逐客令,大夫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她是大嫂,哪有做弟妹的这般不敬大嫂的?捏捏帕子恨不得怼回去,可刚要开口,身边大丫鬟琢玉就朝她挤眉弄眼的,她只得甩甩帕子告辞了。

跨出回廊,大夫人哼道:“你挤眉弄眼做什?”

琢玉是个聪明的丫鬟,她出的点子,大夫人一向照单全收。当下忙道:“夫人何必与世子夫人争些不伤皮也不伤肉的话,真想让世子夫人急得跳脚,就得往心窝子里戳。”

大夫人听出了几分意思,催道:“怎么个戳法?”

琢玉附在大夫人耳边低语:“只要咱们散播出去,四姑娘宝铃是花妖……”

妙极!

大夫人双眼发亮。当娘的,最怕的就是儿女不好,若人人都道甄宝铃是花妖,害人的妖怪,还不得急死世子夫人?

想到“世子夫人”几个字,大夫人就恨得牙痒痒的,她丈夫才是大哥,才是嫡长子,论资排辈也该是她丈夫当世子,袭爵。可宝铃她娘仗着有皇帝撑腰,硬是让老二抢走了世子位,这口气,她咽不下!

恶狠狠地吩咐:“去,立马去办!”

一腔怨气,尽数撒在六岁的甄宝铃身上。

被下了药,行动不便的甄宝铃,不可置信地看向用剑挥来的唐月儿,剑光一闪,甄宝铃被一剑抹了脖子。

抹偏了,肉被狠狠割了一道深的,鲜血直流。

“我从来都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月儿。”甄宝铃浑身是血,痛苦地倒在地上。

唐月儿用脚踩在甄宝铃头上,用尽全力地踩趴在地:“谁稀罕你的怜悯?谁稀罕你的施舍?你高高在上的样子,是我此生最痛恨的,你以为你是仙宫的王母娘娘?”

唐月儿疯了般大笑:“你以为你善良?我告诉你,你比那些欺负我的人,更让我觉得恶心。她们好歹是明着欺负我,不像你,表面装出一副罩着我,对我好的样子,心底却将我当做一条看家的狗,专属于你甄宝铃的看家狗!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得做什么,我就是一条不能有自己主见的土狗!”

甄宝□□中吐着鲜血,使劲用手捂住脖子:“月儿……我没有,我一直将你当做最好的姐妹……真的……你信我。”

唐月儿狞笑:“信你?”

唐月儿狞笑出内心最不平衡的事:“咱俩都是甄国公府出来的姑娘,明明是一块长大的姑娘,凭什么你能嫁给太子,堂堂正正做万人敬仰的太子妃,而我,只能嫁给一个破书生,还要日日受婆母的气?”

“明明太子爱的是我,为他生下儿子的也是我,却因为你的阻扰,最后不能娶我!我儿子都五岁了,明明是皇长孙,却只能在破书生的宅子里虚耗,有祖宗不能认,有江山不能继!”

“都是你害的!”唐月儿一把削掉甄宝铃满头的秀发。

甄宝铃躲不掉,只能趴在地上,看着被削断的头发落地,有气无力地解释:“我没有……阻扰。”她真的没有阻扰,从头到尾追着她不放的,都是太子,“我若早知道你爱着他,我……我绝不会嫁他的……”

“呵,听听,听听,又来施舍了!”唐月儿听不得甄宝铃高高在上的施舍,仿佛她是低贱的婢女,只能捡甄宝铃不要的东西,“我最恨你这种施舍的傲慢!”

激动的唐月儿,犹如一头发狂的母兽,挥着剑,一剑狠狠割向甄宝铃脖子,半个脖子都断了。

“月儿,不要!”

海棠红绣金铃铛的帐幔里,六岁的小姑娘,捂着脖子“哇哇”大哭,哭得气都上不来。小身子蜷缩起来,使劲儿扭动,像只被割断喉咙的小羊羔。

“月儿,不要……”嘶喊出来的话,满是绝望和悲情。

正弯腰替她擦汗的萧氏,慌得赶紧丢掉帕子,紧紧抱闺女在怀里哄:“宝铃,宝铃,娘亲在,不哭,不哭……”

“宝铃啊……”

“做噩梦了,做噩梦了,娘的好乖乖,梦醒了就好了。”

脖子痛得无法呼吸的甄宝铃,仿佛听到了娘的声音,熟悉的声音穿过漫无边际的黑夜,温柔地钻进她耳朵。周遭黑暗渐渐散去,一张貌美温柔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是娘啊,记忆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娘亲。

泪水模糊了视线。

如果死去,能与娘团聚,甄宝铃倒也不害怕死了。

“宝铃啊,你终于醒了,你吓坏娘亲了。”萧氏抱着逐渐睁开眼的闺女,激动地哭。美美的脸盘,像被雨露打湿了一般,泪花花的。

好温暖的怀抱,好熟悉的体香,甄宝铃紧紧窝在娘亲怀里,望着娘,双眼睁的大大的,唯恐一眨眼,娘亲又不见了。

有好些年,没这般清晰地看过娘的容貌了。

上一次清楚地看清娘的模样,还是在皇舅舅给的画像里。

“宝铃呐,可是梦魇了?”见闺女呆愣愣的,萧氏又有些慌神,晃了晃闺女的肩膀,生怕闺女掉在梦魇里出不来。

“啊!”后脑勺好痛,甄宝铃疼得小脸都拧巴了。

“世子夫人,四姑娘头上有伤,可是不能晃的。”紫夏忙道。

甄宝铃用手捂着头,眼神却看到了紫夏。怎的她死了,连娘亲身边的侍女都来接她了?不对,甄宝铃记得,这个侍女后来嫁人了,一直活得好好的,都是五个娃的娘亲了,怎么会到阴间来接她呢?

“唔……”甄宝铃的手碰到了头上的纱布,后脑勺剧疼,忙缩回手来,这一缩不得了,她的手怎的……这般小?

又小又肥!

甄宝铃不可置信地坐直身子,手心手背来回翻看,肥嘟嘟的手指头,胖乎乎的肉窝窝。

她的手怎的变成了小娃娃的手?

甄宝铃的异样,萧氏看在了眼底,摸着闺女的手,柔声道:“宝铃怎么了,可是手也摔疼了?”可手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啊。

甄宝铃愣愣地仰头看娘亲,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似乎回到……小时候了?摸着头上的伤,脑海中闪过一些碎片,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件事,六岁时,贪玩的她从皇宫的假山上摔了下来。

傻愣愣地看着温柔貌美的娘,再看看年轻了十几岁的紫夏,甄宝铃试探地问:“娘,我今年几岁?”

“六岁呀。”萧氏疑惑地道。

摸摸闺女的额头,哎呀,很烫,难怪一个劲地做傻动作,说傻话,竟是烧糊涂了呢。萧氏忙催着丫鬟去唤郎中,又让小厮拿着府里的名帖,赶紧去宫里再请太医来。

一个上午,就这样在一波波郎中和太医的诊脉中耗完了。直到最后一个太医信誓旦旦地保证,小姑娘一点问题也没有,吃点退烧药就行了。

萧氏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而甄宝铃,被一堆郎中和太医瞧过,确信自己在小女娃的身体里活得好好的,也舒了一口气。死亡的滋味不好,做鬼的滋味兴许也不好,她宁愿像现在这般待在点点大的小身体里,与娘生活在一起。

哪怕只活一天,她也知足。

午膳时,甄宝铃半躺在架子床上,萧氏亲自端着饭碗,一口一口喂娇娇的小女儿吃饭。这顿饭,甄宝铃吃得很香,有娘的感觉就是好,贪婪地看着娘亲。

突然,紫夏从外头进来,道:“世子夫人,表姑娘还跪在前庭的雪地里呢,怎么劝,都不肯起来。”

甄宝铃一愣,表姑娘?

莫非是唐月儿?

甄宝铃想起来了,她六岁那年除夕,唐月儿被她带进了宫。一群小姑娘在假山上玩捉迷藏,但她会失足摔下来,却是因为唐月儿的缘故。

(《宠妻为后》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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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是枝枝完结文《宠妻为后》第一章和第二章,喜欢的小仙女,可以移步前往观看哟。接下来的内容要强推一下枝枝的新文《锦鲤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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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皇子妃,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大丫鬟碧荷捧了一碗汤药过来,立在床边。

严诗诗瞥眼浓黑的药汁,再淡淡扫过碧兰的脸。

碧兰立马心虚地垂下眼帘。

严诗诗心下了然,这碗药喝下去,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下了毒。

严诗诗爹娘早已死去,权势滔天的外祖父也在上个月仙逝了,依仗全无,她已是个毫无背景的废人。

一心要往上爬的大皇子萧凌,哪里还容得下她?

这不,萧凌收买了她的大丫鬟,要一碗毒汁送她上西天,好腾出正妃的位置迎娶那个邻国的娇俏小公主。

严诗诗讽刺一笑,还是毫不犹豫接了过来,“咕噜”“咕噜”几口喝完,一点药汁都不浪费。

死了,好呀。

死了,才能摆脱这座桎梏她自由的大皇子府,才能离开当初耍手段、强行娶了她的大皇子萧凌。

死了,得了自由,她的魂魄才能重回太子哥哥怀抱。

她的太子哥哥啊,是个温润如玉,满腹诗书,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严诗诗一直没忘,当年她失身大皇子,不得不嫁时,太子哥哥哭得满脸泪痕,像水做的男人,泪珠连绵不绝,扑簌簌而下。

“碧竹,将那个……大红木匣子拿来。”严诗诗靠坐在床头,声音越来越虚弱,短短一句话,断断续续好几次才说完整了。

碧兰心虚地收起药碗离开,碧竹听到主子吩咐,先是一愣,随后屋里屋外瞧瞧,确信没有外人,才关上门窗,做贼似的从箱笼底部掏出一个大红贴金箔的木匣子来,递到主子手上。

严诗诗接了过来,打开盖子,苍白的手指从里头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新婚夜,太子哥哥收买喜娘,偷偷传给她的纸条,上头写着:

“孤等你和离。”

再次摸到,严诗诗的指尖都在发颤,瞬间濡湿了眼眶。

一滴一滴,滴落在纸条上。

“娘娘,娘娘……”碧竹惊慌失措,疯了般抱住严诗诗哭喊,“太医,太医快来啊……”

严诗诗知道,滴落在纸条上的不是眼泪,而是她嘴角渗出的污血。

毒.药发作了。

严诗诗听着碧竹声嘶力竭的哭喊,知道这个丫头是个忠心护主的,她好想安慰她不哭,死去,解脱了,未必不是福气。

但剧烈的疼痛,令严诗诗说不出话来,渐渐儿疼得昏迷过去。

迷迷糊糊中,严诗诗仿佛又听到了太子哥哥带了哭腔的声音,那么不舍:

“诗诗,孤的心只装的下你,再容不下别人。”

“孤等你和离。”

“待咱俩大婚那日,孤再带你去星空下的大草原,数天上的繁星,好不好,好不好……”

弥留之际,仿佛时光倒流,严诗诗又回到豆蔻年华的某个七夕夜,她窝在太子哥哥怀里,两人躺在青青草地上,笑望漫天繁星。

“太子哥哥,你说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

“你想知道?那孤给你数。”

当年的太子哥哥真的好傻啊,当真仰起脑袋,一颗一颗数了起来。

直数到严诗诗快睡着了,太子哥哥还在傻乎乎地“六千六百六十六”呢。

严诗诗在甜蜜往事中,笑着离开了人世。

死在了她的十七岁。

~

阎王殿里,吵吵囔囔,闹得刚歇下午睡的阎王爷惊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阎王爷满脸不悦,朝寝殿外的小鬼喝道。

小鬼吓得脖子一缩,阴曹地府里谁不知道,阎王爷脾气最是古怪,惹恼了他老人家,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啊。

可奈何,孟婆带回的那个姑娘,命格尊贵,招惹不起,只得前来叨扰阎王爷。

“启禀阎王爷,有个女子死活不肯喝下孟婆汤,孟婆招架不住,带她前来请示阎王爷。”小鬼缩了缩脖子,补充道,“那个女子,名唤严诗诗。”

阎王爷听了前面,刚要大喝一声:“混蛋,这么点小事,也来请示本阎王?将无视规矩的女子打入十八层地狱,便结了。”

可听到后半句,阎王爷眼底犯了怵。

谁?

严诗诗?

我的妈呀,幸好没草率打入十八层地狱,要不那个谁,还不得捅他九百九十九刀,为心上人报仇。

惹不起啊,惹不起。

阎王爷迅速穿上衣袍,去阎王殿见严诗诗,耐心问道:“严诗诗,你为何不肯喝下孟婆汤,投胎转世?”

这一世不幸,就去下一世嘛,说不定下一世眼睛就擦亮了,不再被渣男蒙蔽了双眼,好好与那个谁,相亲相爱到白头了。

严诗诗终于见到了阎王爷,连忙泪眼婆娑哭诉道:

“阎王爷,求您开恩,我不要喝下孟婆汤,不要忘记我的太子哥哥。求您,让我带着记忆前往下一世吧,求您。”

下一世,她一定会躲得大皇子远远的,规避掉所有的阴谋算计,然后幸幸福福嫁给太子哥哥,给他生一堆皇子公主。

阎王爷:……

这个严诗诗啊,直到现在还一心惦念太子呢,真真是眼瞎没药救了哇。

“咳咳。”阎王爷清了清嗓音,琢磨该如何提点面前这个傻姑娘,让她明了真相,还不连累自己触犯天规呢。

阎王爷突然眼前一亮……

“哎哟。”

阎王爷一个没走稳,脚下一崴,撞飞了一沓生死簿,其中一本飞到了严诗诗脚下。

书里写满了大龙王朝人间秘事。

再傻的姑娘,看完了生死簿,也该明白人间真相到底如何了。

严诗诗见阎王爷的视线在她和生死簿之间来回逡巡,立马懂了点什么,连忙蹲下.身去整理散乱一地的生死簿。

她的手刚捡起第一本,忽的微风翻了页,里头内容呈现在她眼前,“太子”“大皇子”字样多次出现。

严诗诗犹豫了,她心底惦记太子哥哥,真的很想看一看她死后太子哥哥命运如何了,一生是否顺遂?

可严诗诗又不大敢偷看,生怕乱了阴间规矩,得罪了阎王爷,会被强行灌下孟婆汤,永生永世都不记得太子哥哥了。

于是严诗诗挣扎过后,到底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双手合上生死簿,一行字都不敢看。

这可苦了阎王爷,内心叹息一声,得了,实在不行,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于是,严诗诗整理好一垒生死簿往案台上放时,阎王殿里突然刮过一阵强风,那本“大龙王朝”生死簿再次打开来,里头有关太子和大皇子的关键文字,自动形成画面,在严诗诗眼前一幅幅翻过。

然后……

严诗诗就跟死了似的,身体僵硬,眼珠子也不动了。

“严诗诗,你还是不肯喝下孟婆汤,尽忘前尘吗?”一刻钟后,阎王爷再次发问。

满脸苍白的严诗诗,整个身子都木了半边,她眼前全是生死簿里闪现的画面。

【画面一】

她死后,那个在药里下毒的丫鬟碧兰去找的幕后主子,居然不是大皇子,而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第一得力幕僚。

可笑啊,她的死,居然是太子团队一手策划的。

听那幕僚向毫不知情的太子辩解:“在下这样做,是为了栽赃大皇子丧心病狂杀妻,从此动摇皇上对大皇子的好印象,为太子殿下您除掉一个强劲的政敌啊。”

“一个女人而已,如何与江山相媲美?”

【画面二】

严诗诗死后,太子紧攥她亲手绣的荷包,痛哭流涕,不吃不眠好几日,转头就娶了幕僚推荐的太子妃——那个邻国的娇俏小公主。

原来,邻国小公主一开始没看上太子,看上的是大皇子。可大皇子爆发毒杀发妻丑闻,被父皇厌弃后,邻国小公主动摇了,很快与太子缔结婚约,成了太子登基之路上的一大助力。

小公主的眼角眉眼间,很有几分严诗诗的模样。

洞房花烛夜,太子掩耳盗铃似的,喊着严诗诗的小名“诗诗”,疯狂宠爱了身下的小公主整整一夜。

那一夜,小公主哭红了眼圈,太子却柔柔安慰她:“你眉目如画,很有咱们中原诗情画意的韵味,孤赐你一个小名,就唤‘诗诗’,好不好?”

【画面三】

严诗诗死后,出使邻国的大皇子萧凌差点疯了,丢下手头的事快马加鞭回国,抱住她僵硬的身子,哭着唤她“诗诗,不要离开我,诗诗,求你回来……”

风光大葬后,大皇子萧凌每个月都会在她陵墓前搭帐篷住上一晚,陪她说话,最常说的一句便是:“也不知道这些你爱不爱听,会不会嫌弃。”

再后来,登基为帝的萧凌命令工匠打造了一座她的雕像,栩栩如生,宛若她活着一般。从此,萧凌日日给她的雕像擦脸、喂饭,照顾了一世……

~

“严诗诗,你还是不肯喝下孟婆汤,尽忘前尘吗?”真相如此残酷,还要深深记住那个破太子,不肯忘却吗?

阎王爷耐着性子再次发问。

一片死静。

大概过了一刻钟那么久,被真相打击得险些魂飞魄散的严诗诗,才苦苦笑道:“不喝。”

喝了,前尘尽忘,万一她再次瞎眼错爱上太子,岂非要哭死?

阎王爷:……

听上去,似乎很有几分道理?

可是,允许严诗诗偷看生死簿,这种低层次的失职,阎王爷还能扛得起,大不了受点小小惩罚也就是了,譬如去南天门外承受十道雷劈。

可这不喝孟婆汤,允许严诗诗带记忆重生,这等失职就大了去了,惩罚怕是要……

阎王爷光是想一想,就很是头疼哇。

严诗诗叩首阎王爷,苦苦哀求:“我不要喝孟婆汤,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承受,求阎王爷成全……”哪怕留在阎王殿,先做上一百年的奴仆,一百年后再重返人间都行。

听了严诗诗的心里话,阎王爷一噎,他哪有那个胆子留下严诗诗当奴仆使用啊。

正腹诽时,阎王爷耳朵里炸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后,阎王爷真是怕了,匆匆离开,飞下凡间的宫廷,冲那人一拳打过去。

人间帝王萧凌,骤然昏倒在五行八卦阵中,手里还攥着严诗诗的小像。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隐形的阎王爷气得直跺脚,瞪着帝王萧凌道,“你真是疯了,居然想用自己的半数阳寿,换取严诗诗的重生?你就不怕下一世你只活到二十五就一命呜呼哦!”

看着萧凌昏死过后,脑袋里还只惦念着严诗诗,阎王爷真心……气到没脾气了:

“罢了,罢了,谁叫你就非她不可呢!兄弟我认栽!”

阎王爷为了兄弟,回到阎王殿就一阵强风刮飞了孟婆,趁着孟婆不知刮去了哪个犄角旮旯,阎王爷偷放严《妖娆小美人——正在预收中》

侯府千金林灼灼生得冰肌玉肤,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美人,及笄了却无人问津,一个上门的媒婆都没有。

因为她和她娘一样,一脸狐媚相,勾人小身段,说话也娇里娇气的,当年她娘迷得大伯子,小叔子纷纷犯错误,一家子男人不和睦,至今还没和好诗诗过了奈何桥,没喝孟婆汤。

(《锦鲤小美人》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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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小美人——正在预收中》

侯府千金苏瑶瑶生得冰肌玉肤,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美人,及笄了却无人问津,一个上门的媒婆都没有。

因为她和她娘一样,一脸狐媚相,勾人小身段,说话也娇里娇气的,当年她娘迷得大伯子,小叔子纷纷犯错误,一家子男人不和睦,至今还没和好呢。

如今家里有好几个儿子的高门府邸谁敢娶她当儿媳?

后来嘲笑她嫁不出去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一个个等着苏瑶瑶孤独终老呢。结果,突然某一天出了皇榜,众人惊呆了,当今太子殿下看上了苏瑶瑶,要迎娶她当太子妃!

众人一拍脑袋,怎么忘了太子是独子,没兄弟,不怕被祸害。

苏瑶瑶却小嘴一瘪不乐意了,太子皮相太过俊美,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婚后她就再也不是家里第一美人了,不行,不要嫁!

太子:……

乖乖,从此孤打扮丑点,你就还是家里的第一美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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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灼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娇美人,却在婚嫁上栽了大跟头。太子的白月光是她堂姐,娶她只是为了堂姐有朝一日能顺理成章嫁过去当滕妾。

三年后终于以林灼灼不能生育为借口,太子欢欢喜喜纳了堂姐当滕妾,从此出双入对。而林灼灼则成了嫉妒成性,专给堂姐下绊子的恶毒太子妃。

一睁眼,林灼灼回到了未嫁的十三岁。

宴会上,林灼灼带人围观了太子和堂姐假山后见不得人的一幕,转头哭倒在皇帝舅舅跟前,死活要退亲。太子恼羞成怒,却不得不退婚,从此冷眼旁观林灼灼还能嫁给谁!

却不想,林灼灼转头竟勾搭上了风流浪荡、徒有一张俊美脸的四皇子。太子笑疯了,因爱生恨,故意嫁给他不成器的兄弟来报复他??

四皇子轻笑着揉她耳垂,语气暧昧:“真愿跟了我,不是赌气?不怕嫁了我从此潦倒过日,被人嘲笑?”

林灼灼羞涩低头:“我信你,更信我挑男人的眼光。”

四皇子哈哈笑了,桃花眼里倒映了星河,给她承诺:“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会再有别人了。”

她信他。

她可没忘记,上一世,四表哥干掉太子登基为帝,却空置后宫,拥着她画像孤枕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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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甜甜穿进了一本打脸小说,穿成日天日地、身材火辣、智商为负的作死反派。

反派本是秦氏集团收养的养女,得知无血缘关系后,一心要干掉哥哥未婚妻,坐上秦氏集团少夫人,子孙后代霸占家产。

可,未婚妻没死成,东窗事发被哥哥扫地出门送进监狱。

穿成反派那日,秦甜甜瑟瑟发抖:“要……要亡!”

蒙头大睡三日后,发誓不作死不贪心不觊觎哥哥,讨好未来嫂嫂,守好自己巨额嫁妆,待到了年龄安安分分挑个圈内高颜值小鲜肉嫁了就是……

结果,才刚恋爱与小鲜肉拉了个手,就被哥哥堵在了树干上质问:“明儿的戏份,今日就与男主角反复演练上了?”

秦甜甜:……

哥哥:“演个戏而已,不必太认真,乖。”

秦甜甜:……

次日得知小鲜肉被圈内封杀,理由,借戏轻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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