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124

萧绝惹上祸事缺席, 小插曲一支,影响不了两国比武大赛。大坞王朝接受耶律野的挑战, 庆嘉帝招来傅远山,君臣一起挑选出十名武艺超群的大将。

一刻钟后, 耶律野单挑大坞王朝十名大将的比赛,正式开始。

上场的全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远比一群名不见经传的虾兵虾将打来打去有趣得多。看台上的不是十名大将的妻子儿女, 便是与他们沾亲带故的友人,看台上的热情登时高涨, 呐喊助威,此起彼伏。

耶律野千里迢迢而来, 没几个人为他助威,他也丝毫不介意, 抬头挺胸豪迈走下看台, 路过乖乖巧巧坐着的傅宝筝,勾唇一笑。

傅宝筝低着头,没看他。

一旁坐着的央儿一直盯着耶律野呢,看清楚了臭男人调.戏的笑,气得她弯曲两根手指作勾子状,再次无声威胁, 再看, 再看,立马戳瞎你。

耶律野顿觉央儿小姑娘活泼,可爱万分, 目光一偏,别有深意地盯了她一瞬,短短的一瞬,他不要脸地决定了,等会大获全胜时,请求庆嘉帝娥皇女英,将姐妹俩一块赐婚给他。

美的那个当太子妃,活泼的这个当侧妃。

耶律野垮下看台的那一刻,嘴角上扬,美滋滋的。庆嘉帝及他的大臣们,都被他用障眼法糊弄了,怕是都以为他此次比武的目的是夺回“大汗刀”。事实上,嘿嘿,他今日的目标只是请求赐婚。

庆嘉帝已经公然应允他的不情之请,君无戏言,不得反悔。

至于“大汗刀”?日后两国成了姻亲,又有傅国公府这样的妻族,还怕弄不回大汗刀?

笑话。

耶律野满心得意,大步登上了比武台。

央儿被他方才的一瞥,给恶心坏了。与此同时,好些贵妇人都瞧清楚了耶律野对傅家姑娘的与众不同,男人露出那种笑,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说莹莹,那个耶律太子有些不太对劲啊。”与萧莹莹交好的一个王妃,头脑聪慧,思虑周全,特意走过来,悄声提醒,“若没记错,方才耶律太子向皇上所提的不情之请,似乎并未言明是什么。”

王妃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傅宝筝,暗示,耶律野也有可能请求赐婚的。

萧莹莹是个聪明人,如何不明白这些弯弯绕。事实上,当耶律野提及“不情之请”四个字时,她便隐隐察觉不妙,可惜,当时并没想明白不妙在何处,也没与自家女儿联系起来,直到耶律野路过时一脸即将得逞似的笑,她才陡然想明白,却已经晚了。

王妃走后,没多久,耶律野撩起长袍下摆扎进裤腰带,一柄大刀虎虎生威,一连击败了三名中原大将。

耶律野等候第四名对手前来的间隙,又一次笑眯眯望向看台上的傅宝筝。

傅宝筝迟迟等不来四表哥,心慌意乱。

耶律野又赢了一场。

傅宝筝的脸发白了。

萧莹莹嘴唇也有些发白了,她坐不住了,起身去寻丈夫傅远山,小声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男人。傅远山听了,起先不信,后来心头一琢磨,糟糕,耶律野那个人狡诈得很,很可能做出先得个有力的妻族,再联合妻族夺回“大汗刀”的事。

傅远山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糟糕,耶律野是武功奇才,难逢对手,咱们选出来的大将……”包括傅远山自己,都是打不过耶律野的。明知不敌,庆嘉帝却应下这个挑战,一来看看热闹,二来卖给北离国一个面子,两国交好罢了。

后头的话没说,萧莹莹已是明白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发颤道:“那咱们的筝儿怎么办?”傅远山给不出解决之法。急得萧莹莹心都乱了。  

就在两口子说话期间,耶律野又赢了两场,已经连续赢了六场,再赢下四场,一切都成了定局。

萧莹莹忽然咬唇道:“实在不行,我……我豁出脸去,当个泼妇。”耶律野敢当众请求赐婚,她就公然违抗命令,大不了被皇帝哥哥假意责罚一回。

傅远山微微摇头:“莹莹,涉及两国交好,没那么简单。真要是豁出脸面不要,就能推掉婚事,你的小姑母当年也不会和亲。”

萧莹莹面色彻底僵了。之前跟女儿提及和亲的小姑母,什么两情相悦,都是哄骗女儿的,事实上,当年的北离太子也是如今日这般使诈,逼迫当年的皇帝下嫁最宠爱的公主。

想起曾经的往事,萧莹莹突然对皇帝哥哥怨起来了,都说以史为鉴,怎么几十年前的惨剧,就没令庆嘉帝长个心眼?再次重蹈先帝覆辙?

萧莹莹怨过庆嘉帝后,视线扫向筝儿,只见女儿僵坐在那,小脸苍白,贝齿不安地咬住嘴唇。萧莹莹越发心慌意乱。

“筝儿,我的筝儿该怎么办?”

心慌意乱下,萧莹莹决定前去找皇帝哥哥私下说,赐婚还未来临,就总有法子能改变结局的。却不曾想,才走到一半,龙座都没靠近,就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拦住了:

“柔嘉郡主,皇上方才还跟奴才夸赞,郡主是个最明事理的。”

萧莹莹听了,心头大骇,魂不附体,此时此刻,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庆嘉帝并非昏君,相反,他头脑是很灵敏的,可面对耶律野设下的言语陷阱,却跟完全没察觉到似的昏聩不已,原来是庆嘉帝为了拉拢日益强大的北离国,决意卖了她的筝儿?

要筝儿嫁去番外和亲?

是了,耶律野众目睽睽之下,对筝儿虎视眈眈,毫不收敛,可不就是私下里得了庆嘉帝的默许么。

萧莹莹登时双腿发软,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昏厥过去。亏得傅远山赶忙抱住她,要不然非得跌伤了不可。

傅远山看着满脸神伤的娇妻,愧疚不已。

~

此时的比武台上,耶律野已经连续赢了八场,再赢两场,一切就都成了定局。

傅远山努力安慰道:“别急,失道者寡助,耶律野如此算计咱们的筝儿,兴许上苍都看不过去,突然令他身子不适,后面两场输了,也未可知。”

这样无力的安慰,萧莹莹听了,却陡然恢复了一丝精气神,双眸亮了亮。因为,之前她悄悄命大丫鬟想方设法在耶律野的茶水里下了巴豆,是一种令人腹泻无力的泻药。

而比赛前,耶律野喝下大半盏。

该起效了吧?

可就在萧莹莹坐回席位上,万分期盼时,耶律野的身子却没有丝毫异样,依旧雄壮如猛虎,再一次打败了对手。

此时,耶律野已经连续赢了九场,再赢一场,筝儿就得和亲。

萧莹莹快疯了,指甲死死掐进肉里。

傅宝筝很想哭。

台上的耶律野却是满面春风,提起四十斤重的金丝大黄刀,如提一把木剑般轻松,将大刀如同笛子般横在嘴前,耍帅地再次对席位上的傅宝筝抛了个媚眼。

此时此刻,看台上的大部分妇人都瞧出了耶律野对傅宝筝有意思,有为傅宝筝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苏皇后是惋惜那类,遗憾她的太子娶不到傅宝筝了,但也仅仅是遗憾罢了,并不打算为了傅宝筝做什么,甚至都不打算在庆嘉帝面前求求情。

“来,最后一个大将!”耶律野收回调.戏的视线,面朝入口,催促最后一个大坞国大将,豪气万丈。

众人留意到,这最后一个上场的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傅宝筝的父亲,傅远山。

傅远山朝妻子女儿看了一眼,镇定自若地往比武台走去,可就在他大脚刚踏上木阶第一层,陡然面色一痛,大手扶住腰,身子弓了下去,痛苦万状。

“傅大将军,您怎么了?”全场懵了时,侍立在比武台周围的一个太监慌忙跑过去扶住傅远山,关怀问道,随后就面带愧色地向耶律野道,“耶律太子,傅大将军陡然身体抱恙,怕是不能与您比试较量了。”

这便是傅远山要弃赛了?

耶律野错愕,随即反应过来,毫不介意地摆摆手,尽量表示自己的大度:“没事,既然傅大将军身体陡然抱恙,那这最后一场就取消。”反正他已经连续赢了九场,出事的又是大坞国的人,庆嘉帝应允他的事,也变卦不了。

不打,丝毫没损失。

可就在耶律野以为比赛要取消时,一道爽朗的笑声骤然传了过来:

“比赛不能取消!”

耶律野偏头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青草地上,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郎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踏着秋风,徐徐而来。

远看,像下凡的白衣神仙,俊逸出尘。待少年郎近了,只见银白的蝴蝶面具都挡不住他姣好的精致面容,侧脸、红唇、下巴,以及那自信洋溢的眼神,无不令人看愣了神,看痴了眼。由不得浮想联翩,若是这少年取下银色面具,该是如何的令人惊叹。

就连耶律野这个粗野大男人,都被眼前这俊美少年勾去了魂。

不过耶律野到底没有龙.阳之癖,短暂一瞬后,回神笑道:“这位小公子,比赛不取消,莫非你要顶上?”

少年郎翩然跳下马背,白色衣摆如水池里的水花跳跃,轻盈,欢快,他的声音更是轻快:“自然,在咱们中原,女婿如半子,今日岳父大人身体陡然抱恙,女婿自然得顶上,天经地义。”

说罢,少年郎几步走上,搀扶住傅远山,道:“是吧,岳父大人?”

众目睽睽下,傅远山抬起脸庞,道:“对,女婿如半子,今日我陡然抱恙上不了,好女婿,你替岳父比试一场。”

中气十足,满场人都听见了。

耶律野一懵,岳父大人?女婿?

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戴上面具的少年应该是名传天下的第一纨绔,萧绝吧?

眼下亲热地叫上“岳父大人”,傅远山还点头回应了,是什么意思?

萧绝浅浅一笑,傻子耶律,自然是在向全天下公布他是傅宝筝未婚夫的意思。

有庆嘉帝作证,有苏皇后作证,还有满看台的贵族观众作证,可以说,大坞王朝所有权贵都在场了,全都听见傅远山承认他这个女婿了,不是么。

看台上的萧莹莹,正在绝望时,见到萧绝,再听到他的一番话,陡然像濒临冻死的人,盼来了暖暖的春天,明媚阳光普照大地,浑身都回暖。她第一次感觉,萧绝真的太美了,肤白如玉,比下凡的春姑娘还白,从内到外,哪哪都在发光。

萧莹莹双眸闪亮起来,目光充满希冀。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终于要赐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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