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后半截请重看,枝枝之前的版本细节不够细化,觉得太过粗略,一笔带过,新版本增添了很多心理细节,大概新增了4000字,枝枝建议重新看。自然,不看,也不会影响后续情节。另外,今晚还有一更

美色撩人100

傅宝央不会凫水, 从高高的岸上掉落,扎进水里猛呛了一口水。

那水呛得她, 连“救命”都呼喊不出来,双手胡乱拍打身边的水。河水太过湍急,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顺着水流往下冲。

正心慌意乱时,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揽过她腰肢。

“潇洒哥哥?”

傅宝央脑海里蹿出曾经有过的画面, 那个画面让她一下子心安,再凉的河水都不怕, 再湍急的流速也不怕了,沉在水里, 没法子开口,便在心底一遍遍轻喊“潇洒哥哥”。

苏宴见傅宝央丝毫不反抗, 极其顺从地朝自己靠拢过来, 揽紧她腰肢,环住她柔软身子的那一刻,苏宴唇角忍不住上翘。  

从看到许愿的纸条,得知傅宝央移情别恋李潇洒开始,苏宴就不停在想一个问题,李潇洒一个名声狼藉的浪荡子, 除了一张脸还过得去以外, 哪里值得傅宝央喜欢了?

竟能勾得傅宝央那么快就移情别恋?

思来想去,只有一条,那就是除夕夜李潇洒救了央儿,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傅宝央一个小姑娘,从没被男子碰过,陡然被男人在水底抱了个满怀,小姑娘一时迷恋上那种感觉,就以为是爱情。

得出这个可能后,苏宴就决定也在水底与傅宝央来个亲密接触,他坚信,他男子魅力十足,绝对不会在这方面输给李潇洒的。

绝对不会!

抱着必赢的信心,苏宴拥紧了傅宝央。

“央儿,别怕,有我在!”苏宴将她的头抱出水面,男子气概十足的给她打气。

傅宝央以为自己趴在“潇洒哥哥”肩头,深呼吸了好几口,可谓是全身心的放松。

感受到傅宝央的顺从,苏宴嘴角再度翘起,救她这一招果然用对了。

可很快,苏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到肩头的傅宝央轻轻呢喃了一声:

“潇洒哥哥,你又救了我……”

那声潇洒哥哥叫得情意绵绵。

苏宴身子瞬间僵起来,揽住傅宝央的手臂也僵硬万分,瞬间被冻成冰棍似的。

不过,还不等他彻底冻成冰坨,他胸口突然一阵闷痛,身子猛地后仰被湍急的河水冲了出去,耳膜还险些被尖锐的嗓音刺破。

原来,傅宝央半眯着眼偏头想看看“潇洒哥哥”,却不曾想一偏头,入目的竟是苏宴?

她还靠在苏宴怀里?

这一番惊吓,彻底吓清醒了傅宝央。

“啊……”的一声尖叫,像把锥子似的,差点刺破苏宴耳膜。

双手猛地推出,两掌击在苏宴胸口,傅宝央本就力气大,惊吓之下更是使出十成的力道,再加上有湍急的流水当助力,一刹那,就推得苏宴像一发炮弹似的弹出去。

那股子不愿被他碰的嫌弃之意,绝对是十足十的。

苏宴人都懵了,待回过神来,便是滔天的怒意。

他探花郎苏宴竟被傅宝央给嫌弃了?

她有什么资格嫌弃他?

他还没嫌弃她被李潇洒那种男人碰过呢,她居然敢嫌弃他?还嫌弃到宁愿不要命,也要推开他?

苏宴腾起一股火,像炸、药一样在胸腔炸开。

苏宴正心头冒火时,不远处奋力游来了李潇洒,不用猜都知道是来救傅宝央的。

苏宴早在水底设下了暗卫拦截,李潇洒一时靠近不了。

苏宴朝李潇洒冷笑一声,一头扎进河水里,从河底扯几根水草缠绕傅宝央双腿,造成水藻缠人的假象,将傅宝央往河底拽。

本就溺水的傅宝央这下彻底浮不上水面,断了呼吸,双手猛地扑腾,倒灌了好几口冷水,没几下就昏死了过去。

苏宴这才丢开水藻,一把搂紧她往九淮江下游游去。

期间,苏宴从怀里摸出一颗丸子,掐住傅宝央的嘴给喂了下去。

不知在河水里游了多久,彻底离开喧嚣的繁华之地,来到一处寂静的林间,苏宴才打横抱起湿漉漉的傅宝央上了岸。

进了一间小木屋。

“呕……”傅宝央被掐人中,醒了后,趴在床榻边沿一阵吐水。

苏宴坐在床沿边,轻轻拍着傅宝央后背,语气温柔极了:

“央儿,我无意冒犯你,可事出突然,我不得不救你……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到这话,傅宝央蓦地停止了呕吐,疑惑地仰头望向苏宴。

好半晌,傅宝央才想起来,苏宴嘴里的“冒犯”和“负责”是什么意思——河水里,他救了她,不可避免的与她有了肌肤相亲。

“苏宴,不用的,你不必对我负责。”傅宝央连忙摇头,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的话更是急。

生怕与苏宴扯上关系。

这让苏宴心头一阵恼怒,但他面上不显,深呼吸一口后,依旧笑得一脸温和,再次劝道:

“央儿,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我今夜所作所为有损你清白,又众目睽睽之下被岸上游客瞧了去,我苏宴理当对你负责,理应娶你过门……”

听到“娶你过门”四个字,傅宝央心头大骇,越发急切了:

“苏宴,真的不用,潇洒哥哥说过,若因为心地善良救下一个姑娘,不管爱不爱,都要盲目对她负责,这才是对彼此最不负责的……”

傅宝央将李潇洒救下她后,说的那套理论给搬了出来,难得她记忆力不错,几乎全部复述了一遍。

可她还未说完,就被苏宴恼火地打断了:

“够了,李潇洒李潇洒,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他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

“你现在一味拒绝我,不过是你先被他给碰过了,对不对?对不对?”

傅宝央愣住,这样的话从一个男子口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苏宴脑海里也不知浮现了怎样的画面,只见他素来白皙的面皮,眼下憋得通红,双手有些颤抖地掐住傅宝央双肩,跪在床沿上,声音几乎在哀求:

“央儿,我不在乎你被他碰过,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央儿,我仔细思考过了,你落水被他救,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你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你在我心底永远都是纯洁无暇的,那些往事都过去了,我不在乎,真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好不好?”

苏宴说着祈求的话,缓缓去摸傅宝央下巴,试图抬起来去吻她。

吓得傅宝央本能地去挡。

眼下的苏宴看上去很不正常,跟傅宝央曾经认识的那个光风霁月的探花郎简直判若两人,哪里还有曾经的矜贵之气?

这样的苏宴,吓得傅宝央不轻,双手推拒时也就狠了点。

“砰”的一下,苏宴被一把推得跌到了床下,后脑勺着地,狼狈极了。

这一下,苏宴心头的怒火彻底压抑不住,跟疯了似的一跳而起反扑过去,一把掐住傅宝央的小脖子,掐得她满脸憋红,大喊:

“你这个贱人,你跟别的男人做下不要脸的事,我都大度地原谅你了,也接受你了,你还矫情什么?”

“天底下哪里还找得到我这样大度的男人?明明知道你背叛了我,我戴了绿帽,却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祈求你回到我身边!”

“你喜欢李潇洒是吧?我就不信他能比我更大度?”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喜欢的李潇洒等会儿会怎么嫌弃你!”

苏宴怒吼着,去撕扯傅宝央身上湿淋淋的衣裙。

发疯的苏宴,力大无穷。

而傅宝央不知怎的,突然浑身燥热,四肢开始乏力起来,这份难受让她的抵抗力逐渐变弱。

“潇洒哥哥,救我……”

“啊……”

“潇洒哥哥……”

~

小木屋里,傅宝央呜呜咽咽哭着,小木屋外,李潇洒终于杀光苏宴的人,从河水里冲到小木屋外,一脚猛踹,“砰”的踹飞了门板。

门里的旖旎画面,让李潇洒的手下们瞧了一眼,立马闭上眼睛自动背过身去守在院子里。

谁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再多看一眼,头儿李潇洒会挖掉他们的双眼。

只见床下稀稀落落横躺着姑娘的衣物,有从裙子上撕扯下来的纱,也有小衣,还有一条系带都扯烂了的红肚兜覆盖在女子湿淋淋的绣鞋上。

凌乱一片。

屋子里,满是傅宝央的哭泣声。

“李潇洒,你终于来了。”苏宴一脚踹开床帐,从里头一脸餍足地钻了出来。

将敞开的中衣拢了拢,当着李潇洒的面,苏宴一根一根的系上中衣带子。

似乎在炫耀,方才发生的一切。

慢悠悠系好了衣带,苏宴坐在床沿上,面朝李潇洒,笑得红光满面,指着床帐后的姑娘,挑衅笑道:

“被我玩过了,你还要吗?”

李潇洒一言不发,目光落在床帐后呜呜咽咽哭泣的傅宝央身上。

此时的李潇洒心底很乱,这些年从未有过的乱。从踏进屋子开始脚步就有些绵软无力,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不知该怎样说话,才能不伤害央儿,不让她背上一辈子的心里阴影。

李潇洒有多心疼央儿,就有多恨苏宴,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苏宴注意到了李潇洒的视线,越发得了意:

“你心底肯定在骂我混蛋,骂我无耻,骂我不是人吧?”

“对,我就是混蛋,我就是无耻,我就是玩了她,你能耐我何?”

苏宴每一句话都带着挑衅。  

在苏宴眼底,和世人的想法一样,李潇洒就只是个单纯的纨绔,连他亲爹都嫌弃的那种无能纨绔,只会一掷千金在脂粉堆里混,跟男人抢女人的那种无用至极的浪荡纨绔。

这样的纨绔,苏宴心底会怕吗?

苏宴可是堂堂吏部尚书之子,庆嘉帝亲点的探花郎,是天子门生。

自命不凡的苏宴,自然不怕。

所以,苏宴尽情说着侮辱人的话:

“李潇洒,之前你使用手段从我这里抢走了傅宝央,骗走了她的心。我苏宴大度,今夜让我好好玩了一把,就勉强算是补偿了回来,那些争抢女人的破账就一笔勾销,我不跟你计较了。如何?”

不待李潇洒开口,苏宴又从床头架子上拿下自己的外袍套上,嘲讽地笑道:

“李潇洒,听央儿说你潇洒又大度,远非正常男子能比。所以,我现在将她还给你,哪怕她清白不在了,你还会初心不改,还愿意八抬大轿从侯府正门迎娶她的,是吧?”

这话就问得很是刁钻了,回答的人稍有不慎,哪怕是语气不够坚定,都能彻底毁了傅宝央心头的爱情。

听到这话,床帐后的傅宝央果然不动了,也停止了呜咽声。

很显然,她想知道答案。

傅宝央的反应,李潇洒自然看进了眼底。

一刻耽搁都没有,李潇洒脸上绽放出笑容,语气一如除夕那夜他对央儿说出自己的那套特有理论那般,一如既往的潇洒又无畏:

“苏宴,爱情与清白无关,我喜欢她,又怎会因为她曾经发生过什么,就不再喜欢她?娶不娶她回家,看的是我心底对她是否有爱,我喜欢她,又怎会不再娶她?”

“我李潇洒要娶,自然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李潇洒越说,越掷地有声。

苏宴意外地看向李潇洒。

傅宝央都这样了!

李潇洒怎么可能还愿意?

世上怎会有男人不在乎被戴绿帽子?还是绿油油,当场被抓包那种?

不,不可能!

苏宴摇着头,神情有些激动:“你在撒谎!你在骗人!你只是眼下说得好听,不让她寻死罢了!她都不干净了,你怎么可能还肯娶她?”

“怎么可能?”苏宴睁大双眼在吼。

“哦,这就叫不干净了?”李潇洒笑了,“那我李潇洒在你苏宴眼底,岂非早就脏成马桶了?”

苏宴:……

他真心是跌破了下巴,李潇洒为了给傅宝央开脱,让傅宝央心底好受点,居然将他自己艳史多的事拿出来开涮,活生生将他自己比喻成了脏马桶?

这,这,这……

李潇洒的承受能力之强,真的远非苏宴能预料。  

“行,你说她不干净,就不干净吧。反正我李潇洒也不干净,与眼下的央儿倒是更配了。原本,我还怕她嫌弃我,这下,我和她之间倒是有点扯平了。这般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啊,苏宴。”李潇洒笑得一脸不在乎。

苏宴:……

看到如此不在乎的李潇洒,苏宴简直跟见了鬼似的脸皮都抽搐起来。

“不!你在撒谎,你在骗人,你是在故作潇洒!你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苏宴神情分外激动,拼命在摇头。

李潇洒忽的转了语气,朝苏宴走近一步,一声冷笑:

“苏宴,我跟你不一样,不在乎那些表面的清白,我只在乎她的心在哪。”

至于旁的,她受了侮辱,自有他来报仇!

话音刚落,忽的屋里剑光闪起,一道白光劈向苏宴门面。

是李潇洒从腰间飞快抽出软剑,一剑劈下。

又快又狠。

苏宴愣在当场,双眼里满是震惊,死死望着李潇洒,他怎么都没想到,李潇洒居然真敢对他动手?

他一个纨绔,他怎么敢?

“啊……”

剧痛很快来临,苏宴惨叫出声,竟是半张脸皮被剐了下来。

鲜血淋漓。

溅落衣袍和地上。

苏宴本能地双手捂脸,可脸皮都被剐了一半,鲜血淋漓的肉哪是手能触碰的?接触的那一刹那立马痛得再次惨叫、哀嚎,宛若正在受刑的野兽。

指缝间鲜血淋漓。

李潇洒解恨地看了半晌,随后丢下手头的剑,抬起一脚毫不客气地朝苏宴腿、间踹了过去。

力道之大,直接将苏宴踹破了窗户,直直飞到窗外去。

传来骨头撞裂的咔嚓声。

还有苏宴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得附近的小动物一个个奔逃,树上的小鸟扑腾腾飞走。

区区一个苏宴,背靠百年书香世家又如何,是得宠的吏部尚书之子又如何,是天子门生,庆嘉帝钦点的探花郎又如何?

他李潇洒还真不带怕的,今时今日,世人只以为他们是一批无权无势的窝囊废,专门给祖、宗丢脸的纨绔,可他们自己知道,那些都只是迷惑人的表象,他们背后的势力说出来,都能吓得太子殿下和任何一个皇子再也睡不好一觉的地步。

区区一个苏宴,杀了他又如何,若不是怕傅宝央害怕,依着李潇洒往日的作风,铁定是要就地正法,给他好好儿来个凌迟处死,先剐皮,再一刀刀割肉弄死的。

不如此,不足以消他心头之恨。

动了他的女人,还能好好活着,那简直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亲自跪下请求李潇洒饶过,才有三分可能的事。

可这世上有玉皇大帝吗?

就算有,玉皇大帝又肯为了个苏宴而向李潇洒下跪请求饶恕吗?

这就绝不可能了。

所以,苏宴今夜注定没好日子过。

不过绝哥常教导李潇洒,杀人要诛心。死,很容易,但承受的痛苦遭受的罪,比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就太过便宜了。

所以,李潇洒也渐渐学会了诛心。

于是,苏宴被一脚踹飞,腿骨摔裂,子孙、根根断裂在青草地,鲜血湿了衣裤,整个人狼狈至极时,没哀嚎多久,院子里降落一道红衣丽影。

那红衣姑娘,长发盖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惨白如鬼,声音更像是阴冷地狱里传出来的:

“苏郎,你好狠的心……苏郎……”

瘫软在地的苏宴,连红衣姑娘的脸都没来得及看,光是听到那声音,听到“苏郎”二字,就浑身吓得颤抖起来,连身上的剧烈疼痛都忘了。

待红衣姑娘苍白的脸凑到他跟前时,苏宴吓得厉声尖叫:“鬼啊……鬼啊……”

待红衣姑娘像个僵尸一样,探出苍白的手,去掐苏宴脖子时,苏宴吓得面无人色。

接下来,苏宴居然毅力惊人,疯狂地推开红衣姑娘,不顾腿骨断裂,在月色下狂奔。

一瘸一拐。

而那个红衣女鬼一直追出院子,追去了树林深处。

~

苏宴被女鬼追着跑了,小木屋里,李潇洒将银白的软剑搁在桌上,绕过散落满地的衣物,一步步走到床前,站在茜纱床帐外。

隔着双层纱帐,能看到傅宝央横躺在床,隐隐绰绰的身形。

头发披散,乱糟糟的。

李潇洒抬手抓住床帐,可要撩开时,却有千斤重。

不用想象,都能猜得到里头是怎样狼狈的光景。

他不怕面对,但是,他害怕央儿会害怕面对。

可是这种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迟早得面对,不如最开始就坦然一点,大方一点。

于是,李潇洒拽着纱帐,深呼吸一口,语气尽量轻柔,百般安慰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她,试图让她的心彻底放开:

“央儿,我喜欢你很久了,但是一直没对你表白过,因为我……你知道的,我常年混迹那等地方,睡过的姑娘很多,好人家的姑娘都会嫌弃我……”

“你,你是不是也心底嫌弃我?”

李潇洒越说到后来,语气越是可怜巴巴的。

真真是李潇洒从未用过的语气,再加上他故意脑袋低垂,瞬间有股子低到尘埃里的味道。

这个语气,这个措辞,若是他手下听到了,非得一个个震惊得跌掉下巴不可,他们的潇洒爷,什么时候多睡了几个女人就觉得自己轻贱低下了?

平日的李潇洒多自信,多洋溢啊,绝对是征服的绝色姑娘越多,就越觉得自个男子魅力十足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匹配不上那些贵女?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被秦霸天知道了,非得惊讶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不可,我靠,李潇洒为了个姑娘,居然能张口就往自己脸上泼脏水,自损到这个地步?

其实,就连李潇洒本人都从来没想过,为了个姑娘,他能自损到这个地步。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央儿被糟蹋了,她又是良家姑娘,心底无比重视贞洁,失去清白,该多么嫌弃憎恶她自己啊。

李潇洒大抵只有自损,让央儿清楚地意识到潇洒哥哥也不干净,甚至比她还要不干净多了,她心底才可能过去那道坎,不觉得她自己失去清白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吧,不觉得她从此就匹配不上他,心底各种死结吧。

果然,在李潇洒一声声自损后,纱帐后的傅宝央使劲摇起了头,一次比一次大幅度。

傅宝央大抵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有些呜呜咽咽的,但是隔着纱帐,李潇洒很清楚地看到,她摇头的幅度有多大,每一下都带着虔诚的意味。

每摇一次,都仿佛在诉说,潇洒哥哥,我不嫌弃你,我不介意。

“央儿,谢谢你的表态。我想,你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的贵女,你真不愧是侠女,气度就是不一般!”

“你远比旁的姑娘大气多了!”

“包容又大度,她们拍着马,都追不上你!”

“你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李潇洒尽力说得诚恳,每一句话都在夸她。

每多夸一句,声音就高昂一分。

让央儿清清楚楚听出来,他对她的欣赏,无论发生何事,她都是他心底最特殊的那个,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隔着纱帐,李潇洒感觉央儿情绪似乎越来越稳,至少没有旁的姑娘被糟蹋后的寻死觅活之感。

李潇洒这才放心地坐在床沿上,一寸寸拉开了床帐。

但是,纵使有心理建设,里头的景象,还是让李潇洒震惊了。

这绝对是李潇洒从未想过的光景——

只见,傅宝央一双大眼睛湿润润、雾蒙蒙的,饱含着热泪,显然是被李潇洒方才的那番话给感动了。嘴被白帕子塞住,双手双脚被布条捆住,但是浑身上下的衣裳……

却还都在,还是那套掉入水里的湿淋淋的衣裙,除了有些撕扯过的痕迹外,基本完好地穿在她身上。

怎么会?

李潇洒立马起身去察看散落在床下的衣裙,一件件拿起来触摸才知道,有些衣裳都还半湿不干的,根本就没湿透。

换句话说,散落在地的那些被撕裂的衣物,根本就不是傅宝央的,是苏宴不知从哪找来的别人的衣裳,故意以假乱真,迷惑人的。

“真是个疯子!”李潇洒忍不住开骂苏宴。

骂过后,李潇洒明白过来,苏宴给他下了怎样惊险的一盘棋。从进入小屋那刻起,只要李潇洒的反应稍微有点不对,譬如有一丢丢嫌弃央儿的意思在,语气稍稍有些迟疑,哪怕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他此生都将与央儿无缘了。

以央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失了身,就嫌弃她的男人。

而一般的男人,怕是都要闯不过这个迷障,从此掉进苏宴的陷阱,失去心头所爱了。

李潇洒蹲在地上,手心握紧那些衣物,此时此刻,他的心骤然一紧,有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好险,好险。

亏得他思想与众不同,是真心觉得央儿的一颗赤子之心比所有的第一次都宝贵,要不然,他今夜非得被苏宴坑死不可。

“苏宴,你这个疯子!”苏宴再次骂道。

“呜呜呜……”床上久等的傅宝央朝李潇洒呜呜呜地喊。

李潇洒这才重新坐回床沿,轻轻地解开捆绑的布条,生怕手重弄疼了她,又拿掉塞她嘴里的帕子。

“潇洒哥哥……”重获自由的傅宝央一头扑进李潇洒怀里,紧紧抱住他,眼里含着热泪。

一声声“潇洒哥哥”情意绵绵,喊出了央儿从未有过的缠绵。

天知道,今夜潇洒哥哥的表现让央儿心底有多震撼。

任意一个姑娘被糟蹋了,还能听到心上人那般的宽慰话和表白,都得心底感动死,感动得眼泪哗哗的。

虽说傅宝央并未被糟蹋,只是被苏宴塞进了那个情境,但是苏宴一早就放了话,要让她好好体验“被李潇洒嫌弃的滋味”。

可以说,傅宝央是带着忐忑等待李潇洒的到来。

李潇洒还没来之前,她幻想过好多种反应,每一种反应都是潇洒哥哥不嫌弃她。

对,她心底有爱,她自信万分。

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潇洒哥哥的反应会那般完美,完美到她想哭。

虽然她傻乎乎一根筋,根本听不出来潇洒哥哥那番自损的最终目的,但是她听懂了那份情,听懂了他对她的在乎,所以,最后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扑到潇洒哥哥怀里后,还哭个不停,那些动人的眼泪就想一次性释放个够。

双手紧紧揽住潇洒哥哥的腰,不害臊地死死揽住,小脸埋进他胸口,只想无限贴紧他。

任由眼泪濡湿他衣裳,双眼哭得红红的。

“不哭,不哭,没事了,一切都有我在!没事了,没事了。”李潇洒以为傅宝央被疯子似的苏宴吓坏了,环住她,轻轻拍着她后脑勺安慰。

可安慰着,安慰着,发现越安慰越不对劲了——傅宝央一直在他怀里磨蹭,身上也滚烫滚烫像一团火,去看她的脸,更是不正常的潮红,连眼神都迷离起来。

“苏宴给你吃了什么?”李潇洒心底咯噔一下,捏开傅宝央的嘴,低头轻轻一嗅,“cao!”

该死的苏宴!

竟给傅宝央吃了那种情药。

难怪傅宝央一点没有小姑娘该有的害臊,一个劲胡乱凑过来。

“央儿,央儿……”李潇洒捏住她的小腰,犹豫间,试图将她身子往外推。

他定力还算可以,不想碰的姑娘,无论对方怎么黏糊,都不会走火。

可显然,央儿在不想碰的姑娘之外啊。

若是平常,他还能忍住,可眼下的她一头乌发散落,脸蛋红扑扑的,湿漉漉的大眼睛望向他饱含深情,衣裳更是不齐整。

“潇洒哥哥……”傅宝央什么也不懂,见潇洒哥哥将她往外推,就不开心,扭着身子嘟囔。

“央儿,你冷静点。”

李潇洒闭上眼,飞速想着还有没有别的解救之法,别的解救之法会对她的五脏六腑有多大损害。

对,你没看错,就是会对央儿的五脏六腑有损害。

该死的苏宴,给央儿喂了不用男人,就得损伤五脏六腑的情药。

李潇洒第一次面对一个姑娘,觉得头很大。

碰,还是,不碰,都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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