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晚餐邀请。“对不起,我在工作的时候几乎从不到外面吃饭,”拉娜推托道。其实,是她还没有和这位陌生人见面的打算。

“行,我们周末出去,在你不拍片的时候。”

“不,周末应该是我和母亲女儿共度的时光。”

“要不,午饭怎么样?再不,就一起喝一杯咖啡?”

“这样吧,斯笛尔先生,我有你的电话,等我空了给你打电话。”

此后,送来的不光有鲜花,还有拉娜喜爱的唱片,还有拉娜逛店时看上而没买的无论什么物件(他是怎么知道的?拉娜暗自里纳闷)。

拉娜又想,不能由着他这样没完没了,便打了第二个电话。这一次,斯笛尔先生死磕着一定要一起吃一顿晚饭。

拉娜缠不过,就说:“我在这里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不过在我回家以后,你要是愿意过来,我也许可以见见你。但是,时间不能太长,而且,你必须事先打电话。”她给了他家里的电话。

这前面的一切都只属铺垫,相当于西方歌剧中的序曲。真正的故事始于那年5月中旬的一个夜晚。

那段时间,拉娜·透纳开一辆大型深灰色卡迪莱克轿车,拉娜管它叫“鲸鱼宝宝”。拉娜从影棚回公寓,将“鲸鱼宝宝”泊进惯常的停车位,伸手到后座取脚本时,瞥见街对过路灯底下停一辆黑色林肯轿车,里面还坐了人。拉娜下车,那人也下车,拉娜朝公寓走,那人也朝公寓走。拉娜登电梯,进家门,问墨西哥女佣阿敏达有没有人来过电话,阿敏达答没有。

门铃就在这时候响了。阿敏达应门回来说,是一个“斯笛尔先生……”

“我跟他讲过必须先打电话……”

“他长得可不是一般的帅。”阿敏达说,显然非常了解她的女主人。

“那就让他在客厅里候着吧。”

三分钟后,拉娜·透纳见到了她的“不速之客”:一米八几的个儿,健壮结实,皮肤微黑,黑发带卷儿,果然“不是一般的帅”。依拉娜当时的感觉,年龄应该与她相仿(斯笛尔先生后来告诉她,他39岁,长她3岁)。拉娜问,你是不是开一辆黑色林肯?

客人脸微红,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冒昧的……”

“所以,那车确实是你的了?”

“如果您希望我现在就离开……”

拉娜心一软:“既然已经来了……只是,下不为例。”

那天晚上,他们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关于爱娃·卡德勒。

更多的电话,更多的鲜花,更多的礼物源源而来。当然,最重要的,是拉娜心里头觉得“这家伙还不算太讨厌”。

这一次,是拉娜主动发出了邀请,请乔尼·斯笛尔先生到她的住处“吃一顿简单的午饭”。拉娜不小气,她只是不愿有人在公众场合看见她和这位斯笛尔先生在一起,不愿为那些小报专栏记者提供绕舌的“花絮”。

斯笛尔先生说:“您要是图省事,干脆,我带点儿吃的过来。”

斯笛尔先生带来的是拉娜最爱吃的细面通心粉丝浇白蛤蜊汁,而且是从拉娜最中意的“玛利奥餐馆”定做的(他是怎么知道的?拉娜又暗自纳闷)。

在斯笛尔先生和通心粉到达之前,邮差送来一个小匣子,里面一只金手镯上一片镶钻石的金叶子托一块小巧玲珑的金表,表背面篆刻着拉娜名字的缩写字母“L·郾T·郾”。

即使对于拉娜这样的百万富姐,这礼物也过于贵重了。她执意不肯接受。

斯笛尔先生说:“名字已经刻上去了,你叫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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