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锋

室内静谧, 乔奈能听见孟殷沉睡的呼吸声，微弱光线下，对方白皙皮肤呈现玉般的柔和光泽, 也许由于梦中不安，孟殷的眉头皱起, 饱满肉粉色唇珠抿成一条直线。

不想吵醒到人，乔奈慢动作地掀被子打算下床, 哪知撞见一条光溜溜小腿横压她的大腿上, 她脑子懵了几秒，察觉到什么瞬间啊了声。

被惊醒孟殷睁眼, 眼底清澈不见半分刚睡醒迷蒙。

他脾气不好地道：“鬼叫什么。”

乔奈夺过被子盖住自己，抖地指着他：“你……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压根不心虚孟殷在床上站起来, 他只穿了平角裤，上身只是一件白色的背心，孟殷身形偏瘦，骨架不似男汉子魁梧，反而是有种女人圆滑秀气，他光着腿穿上一双拖鞋，迅速合上窗帘打灯，嘴里嫌弃地反问：“你睡觉穿衣服？”

不知是被他美色还是被他厚颜无耻给震住, 乔奈保持半天“啊”嘴型, 最后拿起床边孟殷的衣服朝他兜头地甩：

“你给我穿上！”

她好歹是个女生好不好！

孟殷也没生气, 捡起衣服一一穿上。

乔奈捂住眼睛说：“我饿了。”

孟殷道：“冰箱有食材。”

一日两餐有专门给他做阿姨, 但今天他没有让对方过来。

乔奈跟着从床上起来，一觉睡醒头晕感觉减轻许多，她说：“那我去做吧。”

穷人孩子早当家，她以前跟奶奶学过几道家常菜。

穿好衣服孟殷挽起校服外套袖子, 挡住她：“轮不到你一个病号做饭。”

说完义不容辞地走向外面的厨房。

刚才那个不穿裤子孟殷一下子在乔奈心里变得形象大，简直刮目相看，瞧着养尊处优孟殷，竟然生活技能完全没问题。

她去洗间洗把脸，重新绑好马尾发坐餐厅，默默等菜上桌。

餐厅和厨房只有一个小型吧台作为阻隔，孟殷的一举一动乔奈都能看见，漂亮的少年在简洁明亮厨房里穿梭，称得上赏心悦目——

只是不要随时有锅碗瓢盆被摔音效当然更好。

乔奈隐隐有种不妙感觉。

女人第六感往往准得可怕，看见孟殷端上来的三菜一汤，乔奈无法认出这些食材本来的原貌。

她艰涩地吞口水，冒着被打死的危险问：“你做什么？”

孟殷的脸和菜色一样黑：“看不出来吗！番茄炒蛋、地三鲜、酸辣土豆丝、紫菜蛋汤！”

乔奈摇头：“看不出来……”

孟殷不由分说给她盛碗饭，啪地和筷子一起放她眼前，无形在说你不吃就等着被打死吧。

筷子似有千斤重，乔奈拿得不是很利索。

看她畏畏缩缩，孟殷面有怒气，拉椅子入座，亲自品尝自己艺——

最后他打电话叫酒店外卖。

色香俱全的外卖摆上桌时，那不受欢迎三菜一汤被衬托得更加可怜。

可能乔奈对外卖喜好表现的太明显，孟殷用筷子抽她背，不允许她吃。

“凭什么！”乔奈大叫，“我可是病人！”

孟殷理直气壮：“这些菜哪有自己做卫生！”

“那你怎么不吃！”

“我又没病。”

乔奈：“……”

她反正死也不吃孟殷做。

争吵不过她用眼神杀着在吃外卖孟殷，大酒店厨师工夫不是盖，碟子里鱼白嫩肉滑、鸡汤熬得金灿灿、蔬菜拼盘装饰得成艺术品。

她充满敌意的眼神里掩盖不住来自吃货的怨念，孟殷吃了几筷，打起成功学的感情牌：“我第一次下厨，不能允许它们倒进垃圾桶。”

乔奈不满地说：“那你自己吃完啊。”

孟殷回了句：“吃不下去。”

她真好想揍人，以往只觉孟殷反复无常，她现在觉得孟殷是丧尽天良。哪有亲自“下毒“折磨病患的人。

不过后面孟殷没和她僵持，外卖有一半还是入了乔奈肚子。

晚间，梁贞给乔奈来电，关切询问她感冒怎么样了。

听见孟殷在浴室洗澡的声音，她关上房门，掩饰不住欣喜，连声说：“没关系已经好多了，梁叔叔你回家了吗？”

梁贞歉意地道：“还需要在外两天，回来我一定来学校看你。”

思及到名叫文婉女人，乔奈不免低落，她装期待样子说：“那我等着梁叔叔。”

话题聊到她学习上，她说快期末考试，这次如果考得好，明年梁贞可以来看她上台领奖。

也许想弥补没有能陪在她身边愧疚，梁贞和她说话一直迎合着乔奈话题，他配合得好，乔奈说得尽兴，时间不早担心她身体不能好好休息，在她依依不舍里梁贞硬着心肠挂断电话逼她睡觉。

电话一断，封闭的空间瞬间归于安静，这时房间里另外呼吸的声音被扩大。

乔奈疑惑地坐床上转过头，只见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孟殷一袭蓝色浴袍站在床边几步远，他头发未干，潮湿水珠滚落，从饱满的太阳穴，笔直垂下融进他胸膛表肤。

对方用貌似要剥开她的侵略性目光，一步两步朝她走近。

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乔奈往后撑，她身子跟着后挪，毫不示弱地仰视孟殷。

无声中像两匹野兽的对决，而乔奈属于被狩猎的一方，迟早露出一个破绽紧接着溃不成军。

孟殷单条膝盖压上床，全身都是浴室里带出的潮气。男女力量悬殊，他一捏住乔奈胳膊阻止她逃离，另只手扶上她的脖子，哑声质问：“谁电话？”

不等乔奈回答，他低声发：“哦，除了梁贞还会有谁。”

乔奈捏住对方的腕，拦住他发力，好气地说：“你抽的什么风！”

孟殷下巴压在她肩上，他头发上水跟着滚进乔奈衣领里，冰凉凉，刺得乔奈一个哆嗦，孟殷问：“你心真是肮脏，你听见了吗？”

乔奈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让我摸摸，”孟殷温柔而不容拒绝，一抚上她的胸口，他感受他掌下心脏的律动，一声比一声急迫，于是他眼底郁色更加疯狂，“你这颗心在为谁加速？！”

他嘴唇追逐着乔奈不断往后躲耳朵，“告诉我，梁贞声音有让你加快心跳吗？”

像是子弹击穿乔奈日易削弱的秘密匣，她犹如被踩中尾巴的猫顿时激起全身防备，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将孟殷掀在一边，她怒不可遏，双唇颤如秋叶地说：“你才肮脏！我对梁贞……对梁贞……”

只是普通亲情……她，她说不出口。

孟殷观察着她的惊慌失措，冷淡着眼和脸，逼问她：“对梁贞如何？”

乔奈愣愣地，这个问题仿佛困扰着又激活着她内心邪恶狂暴的一面。

无数的回声在脑海里冲荡：“对梁贞如何……”

隐约接近答案，她蓦然不敢面对。

她用枕头摔孟殷：“我才不管你问什么，我去洗澡。”

乔奈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浴室回来，她穿是孟殷准备干净白T恤，孟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垂到她膝盖上方，两条多肉肥嫩长腿又直又白。

她身材发育得好，即使衣服偏大也能看出曲线凹凸有致，若是早半个小时前孟殷或许可以欣赏这一美景，然而和乔奈对话已然打消他旖旎的念头。

他头发已吹干，躺在床上翻阅国外介绍枪械图案杂志。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隔壁房间没被收拾过住不了人，冷静下来的乔奈问：“今晚我睡哪？”

孟殷将旁边的毯子扔给她，无情说出两字：“沙发。”

乔奈：“……”

她身为病人半点作为病人的优先权都没有吗！

“沙发冷。”她说。

孟殷兀自看得入神，嘴上回：“你不是很耐冻吗。”

乔奈委委屈屈地抱着毯子。

最是不想见她懵懂无知般无辜眼神，孟殷烦躁地丢书，硬纸壳的书籍落在床头柜上砸出闷响，他坐直拽住乔奈，用力把人拉向自己，“和我一起睡。”

乔奈刚要说什么，孟殷直接用手捂住她的嘴，“敢拒绝我直接扒光你衣服。”

乔奈原本呜呜挣扎的声音，哼了几下扑腾死在喉咙里。

孟殷双手将人搂住，与其说这是个拥抱不如说是枷锁来得更恰当，他恨不能把乔奈死死困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好好听话。”他说道，“否则我随时会做出点什么，知道吗？”

乔奈吓蒙地睁大眼睛，她发誓她以后，绝对不再和孟殷做朋友。

惹不起。

孟殷放开她时，她鼓起勇气约法三章：

1、两人中间距离要超过十厘米。

2、必须穿戴整齐睡觉。

3、互相盖不同被子。

孟殷随了她，关于睡床事闹得乔奈精疲力尽，按照三条吩咐照做，一始有所顾忌乔奈，到后半夜见孟殷睡熟，跟着对方的呼吸频率，她也渐渐沉入睡梦中。

然而到了凌晨三四点，退下去的烧卷土重来，乔奈模糊意识里血液烧得燥热，整个身体像装满炭火的陶瓷罐，没有任何可以透气缝隙。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长长失败……

欠的一章一定会补。

男女主感情线要开始走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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