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多方人马关注的祁晏,吃完饭以后,就跟祁晏在岛上散步。夜里的海岛上有些冷,祁晏看着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笑着道:“晚宴上那些人,都是各国的玄术师。西方玄术体系与我们东方不同,所学的原理也不同,所以这几天你要带上我给你做的护身符,不要摘下来。”

岑柏鹤点了点头,牵住祁晏有些凉的手:“刚才宴席上,我发现各国之间暗潮汹涌,面上虽然非常和睦,但是说话的时候又都在打机锋,我担心他们会在背后算计你,你要小心一些。”

他在商界看到过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在利益与名利面前,很多人都会变得不择手段,更何况这还涉及国家的颜面与利益。

“在科学大行其道的当下,像玄术这类交流会,都是各国私下举办,属于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祁晏笑了笑,“原来我不懂钱大师为什么愿意做特殊小组的顾问,直到王乡镇事件发生以后,我才明白,他做的不是特殊小组顾问,而是一名爱国烈士。”

那些为国家为百姓牺牲的人,不管从事何种职业,不管男女老少,都应该是烈士。即便某部分人因为职业与身份原因,不能让世人记住他们,也不能否认他们的付出与牺牲。

“钱钱?”岑柏鹤看着月色下的祁晏,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面对祁晏清亮的双眼,他满腔话语只变成了一句简短的话,“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祁晏轻笑一声:“你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面对祁晏的微笑,岑柏鹤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发烫,心脏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差点跳出胸口。

“祁大师真是好兴致,大晚上的跟情人来海边散步,”吕纲,也就是钱大师的二徒弟从旁边小道树丛后走出来,隔着祁晏七八步的距离站定,“祁大师年轻有为,不知道这次有信心给我们华夏争回脸面吗?”

“能为华夏玄术界争回脸面的不是我,而是华夏所有的玄术师,”祁晏一只手与岑柏鹤牵在一起,一只手轻轻摸着下巴,这副悠闲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欠揍,“没有想到吕大师如此看得起我。”

“呵呵,”吕纲对祁晏的好感是负无极限,所以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冷笑了两声,“能让师傅把重要法器都送给你,你若没有能耐,整个华夏玄术界还有谁更能耐?”

“看来你本事虽然比不上钱大师半分,但是这眼神还是有一点的,”祁晏仿佛没有听出吕纲的嘲讽一般,微笑着点头道,“你师傅也这么夸奖我。”

“不,我的眼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老人家没有看出你不要脸,我看出来了。”

祁晏摇头:“论可爱这一点,你也比不上你师傅。”

“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吕纲冷哼一声,“不过这种交流会上,不是牙尖嘴利就能赢的。不要以为这叫交流会,就真的只是简单地交流会了,有些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能撕掉你一大块肉,到时候你就算能说出花来,也没什么用。”

说完,他鄙夷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哼!”祁晏冲他后背哼了一声,拉了拉岑柏鹤的手,“走,我们回去,不用理他。”

岑柏鹤无奈地看了眼像小孩子一般的祁晏,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嗯。”

“这次交流会是不是会有危险?”

“我能力出众,还有你的紫气护体,不怕。”

“紫气护体?”岑柏鹤站到门前,让扫描器识别两人的容貌与瞳孔后,打开门走了进去,“我觉得有种方法,可以让你得到更多的紫气。”

“什么方法?”祁晏把身上的外套挂在了衣橱里,好奇的看岑柏鹤,他什么时候懂这个了?

“我记得道家有种说法叫做双修,”岑柏鹤把人拉进怀中,“今晚你给我补灵气,我给你补紫气。”

“等等,双修并不是两个人一起做运动的意思,电视剧与小说里的那种说法是狭隘的,错误的。”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狭隘的说法。”岑柏鹤解开衬衫,露出性感的胸肌与腹肌,俯身把祁晏扣在床上,“难道你不喜欢?”

“柏鹤,你变了,”祁晏被这种床咚姿势环在岑柏鹤身下,有种心慌喘不过气的感觉,“你以前是很严肃,很真正,一点都不污的好青年。”

“因为那时候没有能让我污的人,”岑柏鹤右手一颗颗解开祁晏胸前的扣子,“为了你,我愿意变成老司机。”

祁晏:不,我一点都不感动。

忽然,岑柏鹤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神情黯淡的看着祁晏:“钱钱,你是不是不愿意?对不起,我应该尊重你的感受……”

“没、没这回事……”祁晏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身上原本还一脸委屈悲伤的男人,双眼瞬间便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解扣子的速度也比刚才快了一倍。

在变成剥了壳鸡蛋的那个瞬间,祁晏自暴自弃的想,没有想到他走过最坑的路,竟然是岑柏鹤的套路。老实人演起戏来,那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老司机啊。

这种时候,再做柳下惠就不是男人了!

东风吹,战鼓擂,都是男人谁怕谁!不怂,来干!

一小时后,祁晏生无可恋的趴在床上,扭头瞪着岑柏鹤:“说好什么都让我呢?”

岑柏鹤蹲他旁边揉肩捶腿不敢说话,一副任打任骂受气包的模样。

“滚下去睡地板。”

岑柏鹤皱起眉,漂亮的凤眼染上了愁绪:“你昨天还叫我亲爱的,今天就开始嫌弃我了吗?是不是我刚才做得不好?”

“别卖萌!”祁晏扭头趴枕头上,不去看岑柏鹤的脸。长得好看的人,做起皱眉悲伤的表情,对他这种有那么一点点看脸的人来说,真是杀伤力巨大。

“我刚做这种事没经验,多练练就好了,”岑柏鹤轻轻揉着祁晏的腰,“你别嫌弃我。”

“滚!”

祁晏一脚把岑柏鹤踹到了床下,往被子里一裹,就变成了蚕宝宝一个。

去他奶奶个腿儿的恋爱攻略,他再也不信这个玩意儿了!

“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在浴缸里泡一泡能解乏。”岑柏鹤从地毯上爬起来,伸手摸了摸祁晏露在被子外的发顶,颠颠地跑到浴室里去刷浴缸,调水温接水,还在里面倒了几滴解乏的精油。

“钱钱?”等他放好水,回头去看祁晏的时候,祁晏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头发汗津津的贴在他的脑门上。岑柏鹤也不嫌弃,只觉得这样子的祁晏可爱得不行,于是忍不住在他脑门上亲了两口,连人带被子把祁晏抱进了浴室里。

祁晏确实是困了,这几天为了交流会,他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所以对精力损伤不少,现在又与岑柏鹤做了一番激烈的摊煎饼运动,两人之间的紫气交融,处于暖烘烘晕陶陶状态下的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连岑柏鹤抱他到浴室洗澡,他也只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睛,然后抱着岑柏鹤的脖子继续睡。毕竟与硬邦邦的浴缸比起来,还是岑柏鹤的身上更舒服。

岑柏鹤低头看了眼身下斗志昂扬的小岑同志,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祁晏在浴缸里泡了一会,然后用大浴巾把祁晏包裹起来,把他抱到了床上。他很庆幸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健康,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抱不到钱钱。

看起来白白瘦瘦的钱钱,抱起来还是挺沉的。

岑柏鹤刚躺下去,祁晏就自动滚进了他的怀里,两只剥壳鸡蛋抱在一起,对岑柏鹤的自制力而言,是本世纪最大的考验。但是只要想到钱钱明天还要与其他华国大师们一起商议事情,岑柏鹤还是压抑住了自己那躁动的灵魂。

把人往怀里抱了抱,岑柏鹤闭上了眼睛。

“早安。”

祁晏刚睁开眼,额头上就被温热的唇碰了一下,他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看着神清气爽,笑容满面,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五六岁的岑柏鹤,脑袋还有些发懵。

“去洗脸刷牙,”岑柏鹤又在祁晏嘴唇上偷吻好几下,“早餐想下楼去餐厅吃,还是让人送上来?”嘴里说着早餐,他的眼睛却落在祁晏的身上。

祁晏顺着岑柏鹤的眼神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难怪柏鹤说的话很正经,眼神却不正经。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祁晏笑眯眯地问。

岑柏鹤点头点头不断点头。

祁晏把睡袍往身上一裹,穿上拖鞋就去了浴室。梳洗台上,漱口杯里接好了温热的水,牙刷上也挤好了牙膏。

刷完牙,洗好脸,祁晏发现自己锁骨上有枚吻痕,虽然不太明显,但是看起来十分的暧昧。想到昨晚上的疯狂,他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转身就看到岑柏鹤正站在门口望着他。

“吓我一跳,”祁晏拉了拉睡袍,遮住领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站在这里看你。”

“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

祁晏:……

果然禽兽了过后的男人,就像是解了封的魔兽,在封印解除前,谁也不知道魔兽的本性会是什么模样。

走出浴室拉开衣橱,祁晏找到今天需要穿的衣服。刚脱下浴袍,他全身就被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直到他换好衣服,这道视线也没有移开。

“你属什么的?”祁晏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带,不过不管他怎么弄,都觉得有些别扭。

岑柏鹤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替他解开领带,重新系了起来:“我属龙,怎么了?”

“难怪呢……”祁晏抬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怎么?”岑柏鹤抚平领带上的皱痕,食指在祁晏喉结上摩挲两下,被祁晏瞪了一眼后,才念念不舍的收回手。

“龙性本yin,”祁晏瞥他一眼,“哼。”

“我只对你……”岑柏鹤在祁晏耳边轻声道,“不对别人这样。”

祁晏视线慢慢往下:“如果敢对别人这样,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yin了。”

“好,”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钱钱很在乎我”的岑柏鹤满脸是笑,帮着祁晏穿好外套,“那我们现在下去?”

“嗯。”祁晏点了点头,“其他几位大师应该也都起床了。”

“对了,钱钱,”岑柏鹤关上房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突然道,“你属猪对吗?”

祁晏不解地点头,“怎么了?”

“属相书上说,龙跟猪在一起,会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岑柏鹤笑得一脸满足,“看来我们是绝配。”

祁晏看着他满脸愉悦的模样,一把牵住他的手,半晌才道:“别迷信。”

好好一个信奉科学的大总裁,说迷信就迷信了,真是个甜蜜又沉重的负担。

电梯仿佛知道岑柏鹤的心思一般,在他把话说完以后,电梯门就开了,里面还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是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郎。

少年郎的目光在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扫过,默默地有些害羞的移开了视线。

电梯直降到二楼才停下,岑柏鹤低头看着两人的手,略往外拉了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别闹,”祁晏抓紧他的手,“其他大师与伴侣都是手挽手,我跟你牵手不是很正常吗?”

电梯里其他两人:可是其他选术士的伴侣都是异性啊。

祁晏才不管这些,他看着岑柏鹤,挑眉:“你刚才那点力道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明明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还假惺惺地为难一下。口里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吗?要真不愿意,直接把手拽出去就是了,刚才那象征性的挣扎,恐怕连一片树叶都揪不下来。

岑柏鹤干咳一声,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祁大师,”一位离电梯不远的大师看到电梯里的祁晏,朝他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还朝岑柏鹤礼貌地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淡定。他的妻子穿着牡丹花纹旗袍,挽着他的手臂,笑得一脸温婉。

“裴大师,”祁晏与这位裴大师并不熟,两人之前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这位大师在华夏西南玄术派系十分的有名望,据传还是一位十分怕老婆的男人。

不过看裴太太温婉的模样,还真瞧不出是个能让裴大师跪榴莲的彪悍妻子。

“祁大师,您的爱人仪表堂堂,面相周正,是个很有福气的孩子,而且与你的面相十分相配。”裴太太略通相面之术,但是并不擅长玄术一道,所以这次只是以家属的身份前来玩耍,而不是参加交流会。

不过她虽不擅长玄术,但却擅长社交,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人心情愉悦。祁大师与他的恋人虽然年轻又是同性,但是这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夸祁晏不如夸祁晏的恋人。

果然,裴太太这几句话让祁晏十分受用,连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好几分:“我们家柏鹤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爱说话。”

“男孩子嘛,话少显得稳重,”裴太太对祁晏这种长相的小年轻没啥抵抗力,祁晏一笑,她的心就软了几分,“瞧着是个会照顾人的,挺好,挺好。”

裴太太不清楚岑柏鹤的身份,裴大师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他看岑五爷这模样,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

按理说,像岑柏鹤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拉不下脸来陪着祁晏出现在这种场合,因为在这种场合上,他的身份不是岑五爷,而是祁大师的同性恋人,再无其他。身份越贵重的人,就越是看重颜面,哪能忍受别人用微妙甚至是鄙夷的眼神看他?

可偏偏岑柏鹤就是来了,还一副“我很愉悦、我心情很好”的状态出现了,这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南方的裴大师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

愿意为了自己爱人拉下脸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比如说……他自己。

身为年轻一辈最为出众的玄术师,祁晏一出现,就有好几位华夏大师主动跟他说话,而且每个人都神情和蔼,看他的眼神犹如再看自家后辈,或者说是华夏玄术界的希望。

吕纲坐在角落,看着祁晏与他同性伴侣跟几位华夏有名的大师坐在一张桌子上用早餐,不屑的嗤了一声。

“看来你的这位同伴很受欢迎,”一位棕色头发的西方术士端着餐盘坐到吕纲面前,用有些生硬的华夏语道,“他们对你同伴如此热情,是因为他有一位很厉害的伴侣吗?”

他指的是岑柏鹤。

吕纲喝了一口牛奶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棕色头发术士见状,内心一喜,面上却仍旧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样:“我说错什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吕纲放下手里的银叉,抬头看着这个术士:“先生,我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食不言寝不语是什么意思?

华夏语有些捉急的棕发术士有些懵,一时间听不明白吕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我的华夏语说的不太好,您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说……”吕纲擦了擦嘴角,顶着嘲讽脸道,“华夏语都没学好,就别来做这种挑拨离间需要智商的事情了。”

棕发术士脸色顿时尴尬起来:“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挑拨的意思。”

这个叫吕纲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调查中说的那么冲动无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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