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带着小陈和小虎二人找到袁豹侯的时候,小陈的手里面拿着一把捷克式轻机枪,小虎手里面一把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这是要双管齐下呢。看着武器,袁豹侯大吃一惊,惊问:“这两家伙哪里来的?”天狼星嘿嘿笑道:“袁老大,这个你就甭管了,你今晚的任务就是要把萧来邀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们来搞定。”

袁豹侯沉默着,这一次萧来出来,面对两挺机枪,那还不给打成蜂窝。

袁豹侯感到天狼星这三个人对于杀萧来也太下血本了。

那两把机枪也不是伸手就来的。

萧来这一次是死是活就看自己了,袁豹侯内心依旧七上八落,这时候天狼星突然伸出一只手,手里面是一把手枪,手枪指着袁豹侯的腰间,天狼星说:“你没有选择了,袁老大。”

“你们想逼着我去杀我的好兄弟吗?”袁豹侯反抗起来,骂道。

袁豹侯给天狼星按住,天狼星说:“萧来已经不是你的好兄弟了,这点你要明白。”

“我不明白。”袁豹侯大声吼道。

“你不明白吗?哼哼,你们蓝衣社不是死了不少人吗?都是日本人做的,难道你们还不清醒,名单就是萧来出卖给日本人的,你想那些人死得不冤枉吗?你就看着日本人杀害更多的同胞和战友吗?袁老大,这点没有必要让我提醒你。”天狼星严肃地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袁豹侯愣了,蓝衣社的成员名单是保密的。

“袁老大,这个你自己也清楚,谁的组织里面不会有些不是自己人的‘自己人’呢?”

“哦,想不到你们在蓝衣社里面也安排了人。”袁豹侯惊叹。

“不瞒你说,袁老大,那批被杀害的名流里面有不少是我们的人。”天狼星说。

“什么?好,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去除掉萧来。”袁豹侯沉住心,这时候,他感慨更多的是天狼星他们居然把人都安插在了蓝衣社里面。天狼星还是拿着枪,对着袁豹侯,天狼星他们似乎把袁豹侯视为他们的唯一线索。

“袁老大,你想了那么久还没有想好吗?”一边的小虎问。

“想好什么?”袁豹侯傻傻地问一句。

“嘿嘿,看来袁老大不是很愿意帮我们呢。”小虎笑了。

“袁老大,这一次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除掉萧来便是除掉国家的一大害物,你想过了没有?还有犹豫吗?”天狼星还是劝说着袁豹侯。

“我需要一捆烟花。”袁豹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打动,张口就说要烟花,烟花是他唯一可以跟萧来见面的东西。袁豹侯开了口之后,心里就后悔了,萧来此刻要是看到了烟花,然后出来和自己见面,天狼星他们两把机枪,无论如何,萧来必死无疑。

“烟花?袁老大,你要烟花干什么?”天狼星疑问。

“就是,萧来都还没有死在我们的枪管子下,也不急着就要放烟花庆祝啊。”小虎说。

“你们给我去找来就是了。”袁豹侯恼了。

“好,我去。”小陈把手里面的那挺捷克式机枪交给天狼星,然后就往一个闹市跑去。

萧来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疲惫,不知不觉竟然在厅子里面的沙发上睡着了,他是有些困意。自从被说成叛徒,出卖了组织出卖了国家的叛徒之后,萧来总是提心吊胆的。如果没有大岛舞子,自己现在必然是一条丧家之犬,无家可归,而且还会是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躲在日租界里面,萧来知道这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总会有一天战争会爆发,那时候,自己要彻底沦陷吗?说话温柔、善解人意的大岛舞子,又有些让他恋恋不舍。

大岛舞子是一位可人的女子。

貌美、善良、体贴、大方,还有还有,还有很多溢美之词。

萧来感觉现在的环境还算是暂时安定的,那些要杀掉自己的杀手暂时不会闯进日租界来取了自己的人头。日本人的嚣张,只怕是身手不凡的杀手也心生畏惧。萧来这几天总是无所事事,这对他来说,还从没有这么的悠逸过。

当然,萧来心底还是担心水清兰这个笨女人的安全。

他有时候会狠狠地骂自己,自己怎么会认识一个那么笨的女人,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危险人物还来找自己。萧来有时候真是傻了,他不知道日本人会对水清兰做什么?或许会是要挟自己的把柄,那样的话,萧来真的是举步维艰。

萧来睡了一会儿,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正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头发,那只手慢慢地来回拨动,像是古琴音律上的一双巧手,琴弦拂动,让人无法抗拒。萧来迷迷糊糊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一只手,他没有过多地去怀疑,他只想着这只手不要停下律动,永远也不要。

这如同一只母亲的手,温馨地抚摸,萧来已经沉醉,永远地沉醉下去。

萧来七岁的时候失去了双亲,后来就跟着师父江南翅行走江湖。

这般的温暖,不禁挑起了萧来内心久藏的感触,一时间竟然泪如泉涌。

“你怎么睡觉还流泪?”一个温柔的声音叫起来。

拂动停止了,萧来如同做了噩梦一般惊吓起来。

大岛舞子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萧来顿时脸红,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大岛舞子更是不明白了。

“我可是惊吓了你了吗?”萧来只想着平复自己心中的不安,拼命地吸气呼气。

“呵呵,我见你怪可爱的,睡觉的时候我见过说梦话的,见过流口水的,见过磨牙的,见过打呼噜的,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子流泪的,萧来,你真是一个怪人。”大岛舞子这么一说,萧来赶紧伸手往眼睛去抹抹,这是出糗了,说道:“没有,没有呢。”

要是大岛舞子知道萧来突然热泪盈眶是因为她的手有他母亲般的感觉,那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听了萧来的否认,大岛舞子呵呵笑道:“别否认了,我都看到了。”

“哦,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萧来倒是会扯,一下子就扯到一边去。

“我刚刚回来不久,怎么?你啥时候睡着的?”大岛舞子笑道。

“我,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萧来摇摇头,说。

“我回来的时候厅子里面黑黑的,你都没有开灯,我想,你早就睡着了吧,我看着你睡态怪可爱的,上了一天的班累得很,也就来看看你这傻样咯,想不到,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你萧来睡觉的时候居然会流眼泪。”大岛舞子很惊奇地说道。

萧来看着大岛舞子,心中怪别扭,说:“我肚子饿了,我肚子饿了。”

萧来这时候好像一只嗷嗷待乳的鸟崽子,大岛舞子哭笑不得,站起来,说:“好,好,我去厨房帮你做点好吃的,做我们日本最好吃的食物。”说完转身就绕进了厨房。

萧来喘了一口气,这下真是丢脸。拿起一边的纸巾擦擦嘴巴,困倦之意已然缠着自己。但是大岛舞子已经回家,自己就不要睡了,不然又要出洋相。把那只呆呆在一边看似也睡着了的狗拉过来,然后就捏着狗的耳朵,扯着狗的嘴巴,他似有虐狗的趋向。再说,他对这一只狗还是没有任何的好感,虽然说这狗不再攻击自己。

要不是无聊得很,他真不会把狗扯过来逗。

这狗突然间听话了许多,居然对萧来没有吠叫也没反抗萧来的虐行,只是乖乖地趴在萧来的脚底下给萧来任意乱扯。萧来对这狗突然变得这么好,真的有不少的意外,把狗拉到自己的怀里。可是就在这时候,大岛舞子突然叫道:“外面居然有人放烟花,搞什么?你们中国人可真是的,难道今天是你们中国的什么节日吗?”

“烟花?”萧来马上把怀里面的狗扔到地板上。

“是啊,烟花,很大的一团。”

“是吗?”萧来赶紧走到窗口去,外面的的确确是有人放烟花,就在日租界附近的一个小巷里面,烟花一团一团地升起来,绽开半片天空,引得众人哇哇鬼叫。萧来心情一下子沉住,这一刻,他知道,这是袁豹侯在找自己,只是自己和袁豹侯刚刚见过面不久,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想到出大事,萧来第一想到的是水清兰,水清兰出事了吗?

萧来的心开始忐忑起来,不然,还会是什么事?日本人要对水清兰下手吗?

只是现在大岛舞子在家中,自己能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呢?

萧来已然焦头烂额,这有些突然,袁豹侯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时辰,但是,袁豹侯选择了现在,萧来就更加地不安。看着烟花一朵朵地飘到天上,瞬间炸开,瞬间湮灭。这一上一下,萧来皱起了眉头,这要让他如何是好?

“那烟花挺好看的。”大岛舞子还在厨房里面感叹。

“嗯,是很好看,很好看。”萧来应了一句。

回到沙发上来,萧来整个人颓然倒下,这一刻他该怎么办?

“萧来,厨房里面没有食盐了,你去帮我买一袋,好吗?”大岛舞子在厨房里面突然叫萧来。这无疑是一句福音,比马太福音还能让人兴奋。萧来尖叫一声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死灰复燃一般,本来无奈不已的萧来一时间活力四射,叫道:“马上,马上就去。”

萧来拿起一件外套就往房子外面跑去,萧来要出门,厅子里面的那条狗汪汪一声挺身而起跟着他跑出去,萧来也不管,带着这狗就往房子外跑,他现在想着是以最快最短的时间见到袁豹侯,然后赶紧解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然而,萧来完全想不到,外面已经架着两把机枪正等着他。

在日租界外面,冷冷的枪口,在那些不会令人注意到的幽暗角落里面静静守候。

萧来走出日租界的时候,便往放烟花的地方走去,这一次,他还要给袁豹侯带一个口信,让袁豹侯答应他一件事,那便是叫水清兰和唐川他们搬走。萧来快步走来,时间只是买一袋食盐的时间,他不能拖太久,不能让大岛舞子抓到任何的破绽。

看到了袁豹侯之后,萧来一拳就打上去。

袁豹侯给擂倒在地上,他远远想不到萧来上来就是一拳。

“萧来,你快走,快离开这里。”袁豹侯忍着痛,但是他后悔了,他不该放烟花,看到萧来后,他能弥补的只有在天狼星他们没有开枪的时候把萧来赶走。

“袁豹侯,你说什么?是你叫我来的又是你叫我走,你什么意思?”萧来已经把袁豹侯扑倒在地上,然后挥拳就上来,袁豹侯哪里接得了那么快的招,眼角都给蹦出血来。萧来气势汹汹,好像是一肚子的火气。袁豹侯急忙叫道:“我跟你说,这里危险,这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危险,你说,说,为什么要告诉清兰?为什么?”萧来把袁豹侯拉起来推到一堵墙壁上然后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地问道。袁豹侯摇摇头,他根本就不知道萧来要说的是什么?萧来苦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要害了清兰的命的。你这个白痴,估计你也不会知道,知道了你就不会这么做。”

“萧来,我们慢慢说。”袁豹侯反手将萧来推到墙上,用自己的身子掩盖住萧来,然后继续说:“萧来,跟你说了吧,现在有人要除掉你,让我的身子掩护你。”

“什么?”萧来错愕不已。

“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袁豹侯说。

萧来往小巷的四周看了几眼,这边静悄悄,没有任何的行人。他沉住气,看着袁豹侯,喘着气,说:“你说,我的事,为什么要把清兰牵涉进来?你知道吗?这个笨女人居然来日租界找我,劝我浪子回头,嘿嘿,这一下可好了,日本人知道了我跟她的关系。”

“萧来,清兰找你来了吗?”袁豹侯也给萧来的话吓到了。

“如果不是她来找我,我生那么大气发那么大火做什么?”萧来还是不忘骂人的语气。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想。”袁豹侯也说不出一个下文来。

“你想什么?你想要清兰的命吗?你真是个王八蛋,明知道我是个麻烦,还把麻烦带给清兰,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我恨不得一枪崩了你。”萧来骂道。

袁豹侯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很快把清兰送离上海的。”

“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今天揍你一顿算是解解气。”萧来说。

“对了,现在你千万不要随便乱动,共产党的人现在正在暗处举着枪,他们是来要你小命的。”袁豹侯干脆给萧来解释清楚。萧来怔了怔,问:“什么共产党?”

“估计是共产党特科的,他们很早就盯上你了。”袁豹侯说。

“那这一次,你是被他们怂恿的吗?”萧来疑问。

“咱们不说这些了,我跟你说,我现在掩护你,你现在跟着我走,我们离开这里。”袁豹侯提出自己的主意,萧来摇摇头,他盯着袁豹侯,说:“

大哥,你这是出卖我吗?”

“你胡说什么呢?”袁豹侯有些愤然。

“你开始怀疑我了,对吗?你怀疑我,我早就料到了,料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会相信我了,包括你袁豹侯,还有水清兰,你们全然不再相信我了。”萧来说得很苦。

“我没有怀疑过你,萧来,你要相信我。”袁豹侯说。

“不,我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了,袁豹侯,你给我记住了,一定要把水清兰给我送出上海,不然,有你好受的,我要回去了,其他的不聊,聊太多没有意思。”萧来推开袁豹侯揪着自己的手,狠狠瞪了一眼袁豹侯,他要走了,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回去,他不相信有什么杀手在附近,就算有杀手又如何?他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了。他想走,袁豹侯拉住他,问:“你要干什么?危险。”

“袁豹侯,你松手,给我松手。”萧来回头怒视袁豹侯说。

“我们的兄弟感情就这样破裂了吗?”袁豹侯淡然问道。

“杀手是你带来的,要我死的也有你一份,你别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少来这一套,我萧来不是不长心眼的人。”萧来说完就把袁豹侯整个人都推开,大步就要走出小巷。袁豹侯愣愣地看着萧来,天狼星他们是怎么了?机枪呢?没有响,一个子弹也没有出现,天狼星他们好像不见了,袁豹侯真的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又担心什么?

萧来一步一步往回走。

没有一声枪响,没有一颗子弹飞过,此时显得无比的静谧。

“萧来,你多多保重,烟花这个信号失败了,我不会再用了。”袁豹侯还是没有忘记提醒萧来一句,看到这个诡异的小巷,想着天狼星这三个莫名其妙的人,这一次,难道刺杀萧来的任务取消了吗?毫无动静的狙击手,毫无动静的神枪手,在袁豹侯的心里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之后变得那么的平静。

萧来没有回话,他冷笑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约莫走了二三十步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在萧来的面前。

是天狼星,他端着一把手枪,指着萧来。

“你就是袁豹侯埋伏下的共产党的杀手吗?”萧来仰起头冷冷地看着天狼星。

“杀手不敢当,我叫天狼星,中共特科上海行动组的负责人。”天狼星轻蔑地一笑。

“那就是锄奸的咯,杀我萧来的吗?嘿嘿,袁豹侯。”萧来狠狠说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袁豹侯,袁豹侯低着头,他哪里敢多看一眼,萧来只怕要倒在血泊之中了。那一幕,袁豹侯是毫无办法,他不想亲眼看着萧来死去。

天狼星呵呵一笑,其实,他早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小陈和小虎本来是安排在暗处射击的。但是,目标已经出现了那么久,小陈和小虎两挺机枪一个动静也没有。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小陈和小虎好像是遇到什么不测。天狼星本来想去查看一下的,到了小陈和小虎安排机枪的地方,小陈和小虎同时失踪了,杳无影踪。

小陈和小虎遭遇了什么?

天狼星最担心了,找不到小陈和小虎,回来的时候看到萧来正要离开,这不,赶紧上来把萧来给拦住。看到萧来一副勇不畏惧的样子,天狼星心里发毛,问道:“山外有山楼外楼,人外有人天外天,萧来,想不到我真把你低估了。”

天狼星估计把小陈和小虎的瞬间失踪跟萧来扯到一块去。

“什么?我不明白。”萧来笑道,他根本不明白天狼星这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别跟我装蒜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比我早先一步设下了埋伏?”天狼星问。

“埋伏吗?什么埋伏?”萧来疑问。

“你还不肯说吗?你还装糊涂吗?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天狼星愤懑不已。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杀掉我呢?还是放了我呢?我可是要赶时间的。”萧来说。

“不是你,难道是?袁豹侯,难道是你做了什么?”天狼星这时候去质问袁豹侯,袁豹侯笑道:“呵呵,天狼星,这个可怪不得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给出卖了吗?你这个混蛋,混蛋。”天狼星的枪口指向了袁豹侯。袁豹侯冷冷一笑,然后慢步走到天狼星的面前,说:“不错,是我叫人做的,天狼星,你把枪放下来,不然,我有你好受的。”袁豹侯估计小陈和小虎两个人出了什么事故,看天狼星的心态和表情,他基本明白,他不能不趁着这时机反咬天狼星一口。

“袁豹侯,我早就料到你不是什么好货色。”天狼星有些颤抖了。

“是你们自己犯的错误,你们不应该找一个冤家对头做合作伙伴。”袁豹侯笑道。

“哼,冤家对头,一致对外的时候还分什么你我,我还以为你袁豹侯古道热肠,有着一份侠义情怀,想不到,还替日本人说话干活。”天狼星对袁豹侯失望之极。一边的萧来可就不知情,看着袁豹侯和天狼星争吵,问道:“喂,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哼,一伙的,嘿嘿,不过你们俩今晚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三条命换你们两条命,我想,值了。”天狼星突然把外衣拉开,他的腰间竟然绑着一大捆的炸药,一团团地连在一起,导火线绕来绕去,让人看着心寒。天狼星看着袁豹侯和萧来,说:“我可不怕你们。”

“你,你想同归于尽吗?”袁豹侯给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抖。

“我早有准备,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天狼星傲骨铮铮,语气颇为壮观。

袁豹侯说道:“天狼星,你这是,这是何苦呢?”

“惩奸杀贼,名垂千古,我恨死你们这些卖国贼了。”天狼星狠狠地说道。

“什么卖国贼?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又在演什么?我时间真的很紧迫。”萧来不能再让大岛舞子等他的食盐,他走到天狼星的面前,说:“你认识一个叫‘黑蝙蝠’的代号的人吗?”听到“黑蝙蝠”三个字,天狼星愣了一下,三个字是如此的熟悉,他想起来了,“黑蝙蝠”是中共特科一个情报小组的组长,而且经常活动于江南一带。天狼星和“黑蝙蝠”虽然不曾谋面,这个代号他还是知道的。而且自己的上线也曾告诉过自己,有机会还可以和情报组的黑蝙蝠合作。

只是这“黑蝙蝠”的代号只有自己组织里面的人才知道。

“你认识黑蝙蝠吗?”天狼星问。

“不瞒你说,我是他的下线。”萧来点点头,说。

萧来这番话可把天狼星惊到了,听到萧来是自家人,天狼星叹了一口气,问:“你真的是黑蝙蝠的人吗?同志,呵呵,你好啊,同志。”伸手就要和萧来握手,萧来点点头,说:“这是个秘密,我是黑蝙蝠安排到日本人那儿的,天狼星同志,希望你可以保密,我今天是不得不说,莫怪我。”

“不怪,不怪,怎么可以怪呢?我知道,我们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我明白,我明白的。”知道萧来是黑蝙蝠的下线,天狼星特别地激动,心中一直认定萧来是汉奸的念头一下子就没有了。

“天狼星同志,现在,你可以先走了,我还得赶时间,你知道,我出来那么久,日本人会怀疑我的。”萧来迫切地说,天狼星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袁豹侯,袁豹侯说:“走吧,走吧,你的两个同志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不是我搞的。”

说到小陈和小虎二人,天狼星有些激动起来,说:“袁豹侯,还我人。”

“都说我没有出卖你们,谁知道他们怎么了?”袁豹侯说。

“不是你设计的吗?”天狼星看着袁豹侯说。

“你还是赶紧去找他们吧,大家同是一条战线的人,我设计你们干什么?我袁豹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不杀日本人来祸害自家人,那事我干得出来吗?”袁豹侯激烈地说着,天狼星半信半疑,心中担心小陈和小虎的危险,把衣服弄好藏好炸药,匆匆就告辞了。

“你真的是共产党?”天狼星一走,袁豹侯就问萧来。

萧来看了一眼袁豹侯,想了一会儿,说:“我是不是共产党跟你有什么关系?”

“萧来,你承认也好,否认也好,无所谓,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关系不好,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融洽,你小心点。”袁豹侯说。

“我做什么我自己会小心的,我先走了。”萧来对袁豹侯的冷漠,袁豹侯没有任何的语言来挽回,萧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那么地讨厌袁豹侯这个曾经的大哥。

萧来走掉了,他的时间可不是很多。

袁豹侯站在幽暗的小巷里面,内心感到无比的失落,因为走错了一步,自己最要好的兄弟萧来已然漠视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这对袁豹侯而言,只是无心之失,这是可以原谅的。但是萧来没有原谅自己,他恨自己,他不应该把天狼星他们带来,他不应该答应天狼星他们。现在,袁豹侯心中又多出了一个梗,那便是,萧来有可能是共产党。

如果萧来是共产党,自己和萧来再一次形成对立面。

如果组织知道了萧来是共产党,杀萧来的想法那更是不能缓了。

萧来到底是什么人?袁豹侯心里面也感到复杂无比。共产党吗?蓝衣社吗?日本人的间谍吗?汉奸叛徒吗?袁豹侯脑袋都要爆炸了。蓝衣社里面为什么要杀掉萧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萧来自己不明白吗?正当袁豹侯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的时候,一条狗从幽暗的小巷里面蹦蹦跳跳跑出来,嘴巴里面还叼着几块扯烂的衣服。

幽幽的光线,袁豹侯看得清,狗嘴巴里面叼着的正是小陈和小虎身上穿着的衣服。

这狗袭击了小陈和小虎吗?

看着那条狗大摇大摆地往小巷外跑出去,袁豹侯傻了,小陈和小虎没有及时将萧来千疮百孔,就是因为遭到了这一条恶犬的攻击吗?看着这狗,又是那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袁豹侯感到一阵的无奈,恶狗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了。

萧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厄运来了。

萧来出去了那么久,大岛舞子自然会追问他。

“我跟那个卖食盐的老板吵了一架。”萧来想了很久就说。

“吵什么?”

“我跟那老板砍价,他非要跟我磨蹭,所以我就回来晚了,没有影响到你烧菜吧?”

“我说你至于吗?你一个大男人,你砍什么价呢?”

“谁说男人不能砍价呢?”

“男人是可以砍价,但也不能为了一袋食盐砍价。”

“嘿嘿,舞子,你有所不知,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过得拮据点还是没有坏处的。”

“萧来,你可是真会说,话说你不会趁着这个时间偷偷地去约会你的那位情人吧?”

“什么情人?哪里有情人?我没有情人。”

“你否认不了,那个叫水清兰的小姐,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她吗?”

“舞子,你胡说什么?你就净知道胡说,她都是别人的老婆了,我心里装着她干什么?”

“我知道,她是你们《卫国报》那个主笔唐川的老婆,听说前段时间唐川遭到了暗杀,也不知道死掉了没?如果他死掉的话,你机会就大了,如果还没有死掉,萧来,你真是个可怜的人,呵呵。”大岛舞子的这一番话,好像话中有话,萧来听得特别地不舒服,她竟然把水清兰的底细摸得那么的清楚,这有点出乎意料。萧来有点不安,大岛舞子没有必要去摸清水清兰的底细的。

“舞子,你别这么说。”萧来呵呵大笑,他只能赔着笑脸。

“不吓唬你了,好了,菜做好了。”大岛舞子说着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拉着萧来就往厨房里面去。桌子上摆着一碟糖醋鱼,一碟茄汁牛肉,一碟炒虾腰,一碟雪菜炒冬笋,还有一大碗的扣三丝汤,地地道道的上海菜,萧来看得瞠目结舌,想不到大岛舞子还能有这么一手好厨艺,看上去色和香都不错,就差味道了,味道估计也不会差哪儿去。

“不是说是你们的日本菜吗?”萧来呆呆地问了一句。

“难道做一顿上海菜给你吃,你还嫌弃吗?”大岛舞子把围裙弄下来,找了一个座位给萧来,递上一双筷子,笑道:“尝尝吧,看看我这个日本人做的上海菜会不会不伦不类?”

“好啊好啊。”萧来已经忍不住要大吃一顿,伸着筷子就去夹那碟茄汁牛肉,入口醇香,口感极好,不由得竖了一个大拇指大声叫好。

“好什么啊?我瞎做的。”大岛舞子也坐到饭桌前。

“舞子,你真贤惠。”萧来一边吃着一边赞美。

“哦,是吗?那你觉得我的厨艺和那位水清兰水小姐的厨艺谁的好呢?”大岛舞子笑道,萧来心一寒,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大岛舞子,这话中带刺,萧来还是晓得的。水清兰能烧一手特棒的上海菜,萧来吃过很

多,大岛舞子这会儿分明是向水清兰挑衅,同时也是在向自己挑衅。萧来傻傻笑了笑,说:“当然是舞子烧的好吃了,真好吃呢。”

“这句话是心里话吗?”大岛舞子问。

萧来点点头,说:“千真万确。”

“萧来,好了好了,我不消遣你,水小姐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而我呢,一个日本人,做起上海菜来,我自然比不上那位水小姐,你也别嘲笑我。”大岛舞子说。

“没有,没有,就是因为舞子你是日本人,我才说你烧的菜好吃,水清兰烧了一辈子的上海菜了,那个不算,不算的。”萧来说。

“这个倒是实话,嘿嘿,说来说去还是那位水小姐做的菜好吃,那我大岛舞子就不跟她比了。萧来,你就凑合着吃点吧,我笨拙得很呢。”大岛舞子说。

“舞子,咱们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那位水小姐?”萧来问道。

“呵呵,你也别怪我,我无意的,很无意。”大岛舞子说。

“好吧,我们吃饭吃饭,来,喝点汤。”萧来说着站起来给大岛舞子盛了一小碗的汤。大岛舞子却是不喝,而是轻声问道:“萧来,喜多丸课长交给你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拖了,你早一点完成任务,对你也不是一件坏事情,你知道吗?”

“舞子,怎么又要说到任务去?这个可不好,不好哦,吃饭,咱们先吃饭吧。”萧来最不想谈的就是工作的问题。

“我又遇到了喜多丸课长了,他说他想要你快点把任务完成。”大岛舞子说。

“你们这样催我,好吧,我尽快,尽快。”萧来不耐烦了。

“你不会是不想帮我们吧?嘿嘿,萧来,我不希望你这样子。”大岛舞子说。

“这话怎么说?我都见过你们的课长喜多丸,我还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喜多丸课长他过几天要来见见你,我想,那时候你最好给他一个交代。”大岛舞子说。

“那个阴森森的喜多丸要来看我吗?”萧来怔了一下,心里不禁毛躁起来,喜多丸这个人,萧来是不大愿意见他的。光看喜多丸那个狡黠的脸孔,一副阴狯的态度,萧来就有点受不了。大岛舞子说:“是啊,喜多丸课长是要来找你。”

“呵呵,是吗?那真好。”萧来有一种夜幕降临的感觉,不过现在外面已经昏暗一片。

“内部出事了,萧来,见到课长,我希望你不要太偏激。”大岛舞子嘱咐着说。

“内部出事了?什么事?”萧来疑问。

“最近这几次的暗杀行动都暴露了,暗杀行动取消了,本来要进行的一次大清除行动宣告破产。”大岛舞子低声说着,他们日本人特一课最近一直在暗杀中国那些反日的斗士,只要是有反日嫌疑的知名人士一概杀掉,特别是在舆论界有着不一般的地位的。他们不希望这些人丑化日本人的形象,而且,日本人最近又要做一系列战争的部署计划,上海必然是他们的重要战略之地。特一课接到上级土肥原贤二等人的策划,要在上海沦陷前将上海反日的知名人士以暗杀的方式洗清,给腥风血雨前的上海制造恐慌。

包括应一舟和周半谷他们,都是喜多丸的这一次大清洗计划里面的首要人物。日本人的暗杀行动一开始就杀掉了不少上海市的反日情绪激烈的人物。只是行动到了一半的时候,出现了情况,暗杀行动被曝光了。

上海很多反日组织开始进行各种的行动阻止日本人的这一次大清除行动。

喜多丸不得不下令大清洗行动宣告停止。

对于日本人而言,情报的泄露,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行动虽然杀掉了不少的反日分子,但是,行动没有成功,喜多丸觉得甚没面子,遭到了上一级的批评,他差点没切腹自尽。对于日本人而言,这一次制造恐慌,无非是想动摇上海市的上层,行动失败,这对于日本人占据上海市又添了不少的麻烦。

“暗杀行动吗?那个跟我有关系吗?”萧来不解。

“人人都有关系。”大岛舞子严肃地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去插手你们的行动,这些日子我好吃懒做的。”萧来很无辜。大岛舞子笑道:“我说说而已,你激动什么?难道你心中有鬼吗?”

“我有什么鬼?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喜多丸,你就来吧。”萧来说。

“课长只是要来考验考验你而已,你别紧张。”大岛舞子说。

“我不紧张,我紧张什么?呵呵。”萧来笑道。

“萧来,等喜多丸课长来的时候,你得给他一个好好的交代才行,这样他也不会误会你什么。萧来,以你的本事,我想,你应该很快会给喜多丸课长一个惊喜的。”

“我尽力,尽力吧。”萧来点点头,看着大岛舞子,又说:“舞子,你这是特意来提醒我的吗?其实,我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呵呵,很好吗?不过我发现你好像不是很愿意帮我们做事情。”

“有吗?没有吧,舞子,你给我点时间,一点点时间就可以了。”

“是不是要我为你改变什么你才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做事呢?你自己难道还留恋什么?你都被出卖了,他们每一天都等着取你的人头,除了我们,只怕没有谁能保护你的安全,这一点你务必想清楚。萧来,你也别倔了,我知道,你爱你的国家,特别特别地爱,可是你的国家的人都对你做了什么?他们骂你,还要杀掉你,我都替你不值。”

“舞子,你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我全知道。”萧来颇为感触,萧来好像没有什么机会了一样,心里面空空荡荡的。他感到自己两手空空,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去相信,但是大岛舞子,这一个贤惠的女人,已经慢慢靠近自己,不停地让自己对她产生一阵阵自己都捉摸不透的幻觉。萧来感到一阵的辛酸,自己还能回头吗?想起来恨不得一死了之。

大岛舞子放下筷子,说吃饱了,然后对萧来浅浅一笑,也不说什么。

萧来也不需要大岛舞子说什么,他心里面比谁都明白,他已经被遗弃了。

做了那么多年的孤儿,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孤儿真正的感受。

没有谁可以援助自己,回去的话恐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够,而且还是冤死。蓝衣社里面的人出卖了自己,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把自己给出卖了。萧来感到心寒,也心疼,自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萧来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任何的权力,任人宰割。

一丝的温存还是大岛舞子给自己的。

萧来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幸运,自己是何等的幸运呢?苟且偷生对于萧来而言,这无疑是正确的。萧来真的没有选择,他有些害怕了,很害怕,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也担心自己。

说到死亡,今晚他就差一点死掉了,中共特科的人今晚要杀他的把握基本已经没有任何的失算之说,他从天狼星的表情里面看得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枪杀,他现在倒有些后悔,如果死掉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为了不死,他竟然编了一个故事。

萧来感觉那一刻自己太傻,为什么不让天狼星引爆身上的炸弹呢?这样一来,自己就再也不会受苦受累,自从知道没有人再相信自己之后,萧来的心理压力就快把他挤爆了。萧来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慢地紧缩,就快把自己给挤死。

“黑蝙蝠”是以前蓝衣社里面抓到的一个中共的情报员,后经见面,“黑蝙蝠”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萧行,他和哥哥萧行已经阔别多年。

后来,萧来放走“黑蝙蝠”,他向来不喜欢跟共产党过不去,都是反日抗日,同室操戈那是他最厌恶的。

萧来一向主张一致对外,所以他放走了“黑蝙蝠”。

说“黑蝙蝠”是自己的上司,这无疑是一个骗局。

当然,是个骗局这个不多说,主要是天狼星相信了萧来就是“黑蝙蝠”的下线。

这是令人欣慰的,萧来获得了性命,阻止了天狼星这位鲁莽而宁死不屈的仁兄的冲动行为。要是爆炸了,萧来想到后果的时候,置之一笑,死掉?活着?都不见得容易。

大岛舞子洗碗的时候,萧来要求帮忙,大岛舞子拒绝了他。

萧来很纳闷,走到厅子里面歇了一会儿。

那条狗,这时候呆呆地正看着自己,萧来呵呵笑一下,说道:“小狗崽,你也很幸运。”

狗盯着萧来许久,突然打了一个嗝,“啪”地一下就晕倒了。

看到狗儿晕倒,萧来叫道:“喂,不是吧?那么地不给面子,我逗你玩而已,你装死吗?喂,给我站起来,站起来,装什么死呢?起来吧。”萧来走过去弄了一下,小狗还是一动不动,晕厥了,还挺厉害的。

“来宝宝怎么了?”正好大岛舞子走出来,看到狗晕倒了,吓得急忙走过来。

“来宝宝”是那狗的名字,是大岛舞子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他问萧来喜不喜欢这个名字的时候,萧来那真是想死了的心都有,这个名字明摆着就是在揶揄自己,影射自己。萧来说不好听,要改掉,大岛舞子却是喜欢得要命,哪里肯改。

最后萧来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来宝宝”便成了那条恶狗的名字,每一次看到这一条恶狗,萧来都会感到特别地别扭。一条那么凶猛的狗,竟然取一个那么小巧玲珑的名字。萧来笑都快笑死了,只是回头说说,这条狗在自己的面前凶猛无比,都快跟老虎一个级别了,到了大岛舞子面前,它却是装得比谁都乖,一副可爱的样子,还不是一般的讨女人的喜欢。

没有见识过“来宝宝”的凶猛,大岛舞子自然把它当成一条乖乖狗。

每一次听到大岛舞子呼唤“来宝宝”,萧来总有点条件反射,不自觉扮成一条狗,这个也忒讽刺。虽然不喜欢那条恶狗,大岛舞子对它却是那么地疼爱有加,自己爱屋及乌,时间已久,被“来宝宝”袭击过的他也对“来宝宝”多出了几分好感。

“来宝宝”突然昏过去,不仅大岛舞子着急,萧来也很着急。

“怎么办?怎么办?”萧来看着大岛舞子。

大岛舞子抱起“来宝宝”,她养过不少的狗,对狗还是有些了解,查看了一番,说:“来宝宝它好像发高烧,看来是烧得太厉害,昏过去了。”

“那怎么办?”萧来问。

“我们带它去看兽医,去宠物店。”大岛舞子一边说着一边去找自己的外套,萧来则是把“来宝宝”抱起来,他总不能让大岛舞子抱着这么个家伙。看到大岛舞子为了“来宝宝”焦虑不安的样子,萧来心中无比的安慰,这样子真有孩子他妈的感觉,一个慈母,一个心地善良的慈母,就是这种感觉。在大岛舞子的身上,萧来真是感触颇多。

抱着“来宝宝”的萧来急匆匆就往楼下来。

“舞子,你别急,来宝宝不会有事的。”萧来不忘安慰大岛舞子。

“我可不喜欢它生病,那么好玩的一条来宝宝。”大岛舞子赞美着“来宝宝”。

可是在这一瞬间,“来宝宝”突然复活过来,趁着萧来不注意,“嗖”地一下从萧来的怀里跳下来,然后撒开腿就往日租界外面跑去。吓得萧来哇哇大叫,“来宝宝”不经意活过来,而且还那么猛地跑动,完全得了狂犬病一般。

看到这一幕,大岛舞子吓得急叫:“来宝宝,来宝宝,你要去哪?”

“来宝宝”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舞子,来宝宝是不是疯了。”萧来惊魂未定。

大岛舞子还想去追“来宝宝”,萧来拉住她,说:“咱们跑不过它的。”

“怎么办?怎么办?”已经失去过多多的大岛舞子顿时伤心欲绝,转身就扑到萧来的怀里,伤心地说着。萧来理解大岛舞子的心情,说道:“这狗很灵性的,它会回来的。”

“真的吗?真的吗?”大岛舞子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叫起来。

萧来点点头,说:“舞子对它那么好,它一定不会不回来的,放心吧。”

大岛舞子经过萧来几句慰藉的话,心里舒服了许多,转身回到楼里面。萧来则是站在楼前看着“来宝宝”跑去的那个方向,神色忧虑不已,心里面知道“来宝宝”还会跑回来,一定会跑回来,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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