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乌云短暂的挣扎之后,满月的月光,如潮水般淹没了709狱室。坎普尔躲在角落最后的阴暗里,发出了凄厉而绝望的哀鸣。

奇怪的是,邻近狱房的住客们并没有因此而弄出半点不和谐的响动——除了坎普尔的哀鸣之外,四周的静寂正如同死亡一般:她们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只是睁大着惊恐的双眼,害怕得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来。

但这和谐终究还是被打破了:渐渐的,走廊里开始传来带着睡意的咒骂声——配合着哀鸣的节奏,那声音迅速地逼近709狱室:

“该死的!这女人彻底疯了?这女人怕是想死了!这该死的!!”

梅彭不自觉地握紧了电棍:同时还惦记着口袋里的针筒——那剂量可是史无前例的!想到这里,梅彭莫名其妙地笑了——她正兴奋着:对她而言,那是一种能够在施虐中享受到满足感时才能得到的特殊快感。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如同抽烟一般,她对这种快感已经有依赖性了。

剩下半年的时间里,她必须尽量享受这样想着,梅彭打开了709狱室的门——推开狱门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不留神之间,那哀鸣声竟然随着她刚刚咒骂声的短暂停止而消失了。

“蠢东西,害怕了吧?那是当然的。”,她想。

她打开了警棍上的电击开关,咬了咬牙,走进了709狱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棕色褥子:

“哈!再叫叫看啊!你这疯荡妇——”

谁见过比这还狰狞扭曲的面容?——梅彭几乎是冲上前去的,她高举着的电棍,此刻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电棍竟扑了个空,由于没有着力点,梅彭很狼狈地扑倒在坎普尔的床铺上——棍子正触在自己的右肩,一股针刺般的剧痛传来。

她赶紧将手中的电棍甩开。

眼前的棕色褥子就势滑落下去——里面是一大摞厚薄不均的书,以及一只刚刚被警棍打落下来的枕头。

梅彭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她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坎普尔正俯在她的身后,用一根满是锈迹的铁丝勒住了她的脖子:

“嘘,梅彭,别吵了?我正梦见狮子呢?”

铁丝越勒越紧,狱警梅彭:她在头颅垂下的那一瞬间,还来得及看到床铺上堆着的那摞书中,最上面一本的书名——那是一本简装版的《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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