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不到, 24小时候再刷“可是......”

“吃吧,我去冲澡。”

“奥...谢谢......”

苏妗坐在书桌前,盯着那块模样精致的蛋糕,叉子左右摇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从哪开始吃。

吃着吃着鼻头一酸。

刚才父母问她新室友怎么样?

一个好字她反复说。

这脑袋瓜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以前,乱七八糟的回忆再被播放出来就像被脏水卷住了身体一般, 苏妗摇晃着脑袋, 吞下大大的一口。

这个夜晚注定得热闹一番,虽然严谨烟火,但空中飘着的孔明灯一样寄托了少男少女的请求,明亮的灯火比星星更耀眼。

苏妗吃完蛋糕侧着脑袋望着夜空。

杨清河在涂护肤品, 她瞄了一眼苏妗,问道:“今天七夕, 你不和同学出去玩吗?”

“我?”

“嗯。”

苏妗收回目光, “我没什么朋友。”

苏妗不是交换生,照理来说, 在校一年多总会交到点朋友的。

杨清河拍爽肤水, “你们班女生是不是特别少, 听说学计算机的一般都是男生。”

“嗯, 班里只有我一个女生。”

“那你不是团宠?”

“啊?不不不,没有那回事, 不是这样的。”

杨清河没再多问, 只觉得这个女孩胆小怕生, 又有点孤僻, 就像只来到陌生世界的小猫, 你不理睬她,她也不会主动找你,你摸摸她的头她就会软下身子。

杨清河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昨夜通宵,白天又没睡好,洗完澡整个人就困倦了。

她收拾收拾就上了床。

寝室灯是苏妗关的,她见杨清河要休息了,便熄灯也上了床。

外头还在庆祝这节日,而跑到宿舍楼底下表白的不止那男生一个。

起哄声,吉他声,宣誓声,鼓掌声,这些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门缝里传来。

并不刺耳。

“清河......”苏妗小声的叫她。

“嗯?”

“谢谢。”

杨清河翻个身,脸朝她的方向,隔着隐隐的光线她大约能看清苏妗的神情。

“谢什么。”

“那个蛋糕...很感谢。”

杨清河笑了出来,“我的意思是不用谢,不是问你谢我什么,还是理科生呢,怎么那么单纯。”

苏妗也笑了,“你快睡吧。”

杨清河闭上眼,“明天我要早起出门,你白天要是上课上完了就来看画展吧,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送给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师。”

“嗯,好。”

苏妗拨弄拨弄手指,深吸一口气合上眼睛。

......

警方在徐玉玉的出租屋内找到其毛发,将毛发与发现的眼珠做dna对比,对比结果在中午出来,相似度为99.99%。

一办公室的人正在吃盒饭,拿到这份资料,却都吃不下了。

徐玉玉父母以为自己女儿只是失踪,也许是落入传销组织了,也许是被人绑架勒索要钱,再不济就是被拐卖了,谁都没做好自己女儿早已身亡的思想准备,昨天来报案时还带来了徐玉玉的照片,说要做寻人启事。

照片上的女孩短发,月牙眼,笑起来很清新。

年轻的生命充满活力和朝气。

明明是彩色的照片可如今怎么看都是灰白的了。

下午,赵烈旭带人又去了一趟徐玉玉所居住的地方。

出租屋距离发现眼珠的垃圾桶隔了三个单元的楼房,直线穿过的话距离不超过两百米。

楼下有一家米粉店和打印店,往左是正在建设的一小片工地,通往左边街区的近路已经被工地封了。

据打印店的老板说,这片区域一到晚上几乎都是黑的,没有路灯,店也稀少,要是到半夜,伸手不见五指。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月黑风高好作案。

徐玉玉的房间被封了起来,周围几个租户见警察来,便都围在门口,几番猜测都把这个女孩和人眼珠子联系到了一块,个个都打了寒颤。

有人说,得搬家了。

赵烈旭环视了一圈屋子,屋内没有两个人住的痕迹,毛巾牙刷拖鞋碗筷都是单人份的,排除了受害人有恋人的这个可能。

黑色的24寸行李箱静静的伫立在柜子边上,沉且闷。

赵烈旭看着那个行李箱,朝陈冀问道:“女孩子出门除了行李箱应该还会背个其他的包吧?”

“那肯定的啊,像我媳妇儿,什么帆布包牛皮包,还方的圆的三角的,说是放钱包和零碎的东西,次次回老家都这样。”

赵烈旭点点头。

柜子边上有个组装衣架,挂着几件冬天的大衣,还有几个小背包,包里都是空的。

整个屋内都没找到徐玉玉的钱包和车票。

赵烈旭:“等会通知受害人的家属,问问他们受害人临走时背的是什么样的包。”

陈冀:“行。”

赵烈旭走了几步来到小厨房,打开窗户,窗沿上有个盆栽,外头火辣辣的阳光烤在防盗窗的管子上,折射的光刺眼。

他转过身倚在琉璃台边上,问道:“如果是你,你从老家来到这里,进屋后不是先整理行李不是先打扫房间,你带着背包直接出了门,是为什么?”

陈冀摸摸下巴,“为什么?我想想啊。”

蒋平:“是不是要见一个重要的人啊?”

赵烈旭:“受害人并没有恋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自己单独居住,十九号那天她的同学鲜少有几个来了学校,重要的人,会是怎么样的人?”

“也许是认识的别的朋友呢,也不一定是同学。”

“她独居,生活自理能力非常好,与此同时又说明她的人际关系可能不那么理想,据了解,这儿的学校一般会合租,就算是这样的单间,也会合租,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又没踏入社会,一般都会寻求团体。例如,隔壁的租户是一对情侣,对门的是四个男生。所以受害人可能并没有那么多朋友。”

蒋平:“对哦,才刚上大二,又没有社会阅历,各方面经验都比较稚嫩,在这人身地不熟的,独来独往确实有点奇怪。”

陈冀嘶了声,“我说,会不会就是出去吃个饭啊?谁火车上下来不饿啊。”

蒋平:“这边的餐馆都集中在靠左的街道,一到晚上,又是开学季,那儿可都是人,如果出去买份饭就被人绑了,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赵烈旭双手环抱在胸前,转了话峰,“再问一个问题,为什么目标是徐玉玉?”

陈冀:“长得漂亮,独居,好下手。”

蒋平:“赞同。”

赵烈旭拧着眉,默了几秒道:“受害人也是校篮球啦啦队的。”

陈冀:“啊?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

赵烈旭抬下巴,指向陈冀身后的墙壁。

那上面有一张课程表,周四周五下午空着的表格上写着‘啦啦队舞蹈排练’。

陈冀扭头看去,低骂了一声操。

蒋平咽咽口水,“这这...这不是和郭婷一个队里的吗......不会真是同一个人吧!这么邪门!”

热浪的风从窗户里吹进,吹得人脑门上都是汗。

......

勘察完现场,走访完附近已经是落日黄昏,橙色的夕阳遍布高楼大厦。

“赵队,走了。”

赵烈旭接过陈冀的烟,朝那边几个离去的警员点头示意。

两人倚在墙角的阴凉处,一米开外就是余晖,墙上的爬山虎绿的旺盛。

陈冀掏出打火机,一手按着一手挡风,“怎么着,等会一起去?”

赵烈旭吸了一口,“去哪?”

“卧槽,你和我还装糊涂呢?”

他笑了声。

陈冀:“就小嫂子的画展啊!怎么,她没给你?”口气阴阳怪气的,还挤眉弄眼。

“给了。”

“哟,啥时候给的,私底下找过你了?”

“嗯。”

“我说啥,人家就对你有意思,你还不信。”

赵烈旭吐了口烟,淡笑着,不否认陈冀的话。

陈冀:“昨儿给的?”

“查户口?”

“不是,昨天可是七夕啊。”

赵烈旭:“所以?”

“浪漫,浪漫你懂不懂啊!我昨天回去我媳妇做了烛光晚餐,可浪漫了。她来找你,你们没做点啥?”

赵烈旭抖抖烟灰,看向地上的余晖,“吃了个蛋糕。”

“她亲手做的?”

赵烈旭余光瞥他,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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