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年底了,原本陶晓东也打算给俩小助手发个红包,天天陪着他干活也很辛苦,一天一天都得保持一个姿势,也几乎得全天低着头。

趁着今天他俩都不太高兴,下班之前陶晓东一人给了个不小的红包,厚厚一沓。俩小孩儿连连摆手谁都不要,让陶晓东硬给塞兜里了。小天掏出来放在旁边夹子上,早上刚哭过,有点不好意思,怕他们东哥是因为这事想哄哄他们。

也是个挺倔的小孩儿,小助手的位置让人抢了不还,气得一天都没上楼,在楼下闷着。人都在陶晓东也没说太多,先让他俩下去了。跟小天说等会儿晚点走。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陶晓东把他叫上来,把红包又揣他裤子兜里,小孩儿还要往后缩着躲,陶晓东皱着眉“啧”了声,吓得不敢动了。

陶晓东也没说别的,没劝他收也没说这段时间你辛苦,只给他个眼神,没出声只有口型:“你的多,不拿我就都给小齐了。”

他说完那孩子也不挣吧了,低着头站那儿,陶晓东笑了笑,拍拍他胳膊说“辛苦了”。

汤索言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小天正抿着唇冲陶晓东弯腰表示谢谢,见他接电话,揣着自己那份红包安静走了。

汤索言说晚上加班应该不会太晚。

陶晓东说那回家等他,让他快下班了打电话。

他过个生日到现在还没回过家,陶淮南也不问他,怕一问再把他问回来。他天天回家住也不见跟汤医生打电话,那几天陶淮南才担心他,他这天天不着家陶淮南就放心了。

陶晓东一开门,那俩正吃着饭,见他回来还挺意外,陶淮南问:“谁?”

陶晓东:“还能有谁。”

“你怎么又回来了?”陶淮南问他,“吃饭了没?”

“没有啊。”

迟骋站起来去给他盛饭,明早本来打算做炒饭所以准备得多,不用特意弄了。陶晓东去洗了手,回来坐在陶淮南旁边:“你好像不愿意我回来。”

陶淮南一点没否认:“是不愿意。”

陶晓东笑着问他:“你不想我?”

“我还能不想?”陶淮南在他手背上摸摸,“想我哥。”

陶淮南惯会撒娇,现在大了好多了,小时候!候整厉害。陶晓东摸摸他头,说:“下回见了汤医生叫哥。”

陶淮南眨了眨眼,笑意渐渐散开:“你俩好啦?”

陶晓东笑着说了个“啊”。

陶淮南呼了口气,毫不吝啬夸夸他哥:“你也太棒了。”

这个话夸得让人就没法接,陶晓东拿起筷子吃饭,没再跟他说。

汤索言原本说的不会太晚,但临时有事,去急诊那边做了个挺棘手的眼外伤缝合,下班的时候也九点多了。

陶晓东开着车来医院接他,俩人到家快十点。

各自冲澡收拾,然后睡觉。

汤索言还是洗完澡直接过来了,陶晓东早上说让他回自己屋,现在嘴闭得可严,提都不提这事儿。

汤索言看了会儿书,手又搭过来了。

陶晓东伸手一接,给拦住了,攥自己手里,拿起来在手背上亲了一口,放下时拇指还在汤索言手背上刮了刮。

他做这动作又流畅又熟练,自然得不行。其实他俩正式在一起才两天,从在一起就迅速上正轨,好像已经挺久了一样,没有那段半生不熟的靠近期。

都这么长时间了,住也住了一个月,早都靠近完了,也已经很熟悉了。预备时间足够久,落了章那就直接可以开始。

汤索言视线从书上挪到他身上,看他一眼。陶晓东冲他笑了下。

这样的晚上太舒服了。也不是非得做点多亲密的事,也不用非得彼此说情话,就这么躺一张床上各看各的,翻页的时候往旁边看一眼都觉得舒服。

汤索言放下书,说:“不想看了。”

陶晓东笑着继续看手机,先放开手:“我还有两句话,马上,说完陪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过哥哥的就会哄人,话音里带点哄地说话,软软塌塌的。

迅速跟大黄说完正事,手机往床头一放,放完直接翻到汤索言旁边,胳膊一扬就搂了,说:“舒服。”

汤索言突然问他:“白天没回我消息?”

“什么消息?”陶晓东以为发了什么消息他没看见。

汤索言说:“中午。”

陶晓东反应过来,立刻就笑了,赶紧说:“你的,你的你的。”

!汤索言拿遥控器关了灯,也躺下了。

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听起来都显得安宁。

过日子么,图的就是个安宁。

多忙多累那是工作,忙得没空吃饭没空去洗手间,忙得心里很躁,回了家就都沉下来了。家里一个说话总带着几分笑,一个早上起床得让人哄半天。安宁的生活让人放松,也显得人年轻。

看了就得有讨论,不同意见挺多,吵得也很厉害。大黄一个温和派的,笑盈盈的有眼缘,弹幕里也没什么人攻击他。但一到他镜头的时候弹幕里总有人提陶晓东,节目里也是,玩这个的本来多数也都有个性,说话直。

有一次别人点评的时候有个选手不屑地说了句:“你还不够格点评我,我风格你来得了么?你看得懂么?”

节目看点,这种自然不会剪,主持人也是节目导演,故意引话题,问了句:“那你觉得谁有资格点评你?”

小年轻张嘴说的第一个就是陶晓东。

导演说:“黄老师一样的。”

选手嗤笑一声,看了眼黄义达,没说什么。都知道大黄就是推出来顶数的,但是地位在这儿,也不跟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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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自己耳后的那只立体机械蜘蛛,自己找镜头给了个特写,拽得不行:“能做成这样再来评我。”

那图是几年前陶晓东做的,那时候这小年轻还没入行,还是个美院的学生。

导演故意说:“那你问问黄老师,陶老师能不能来。”

大黄坐那儿笑着说:“我们晓东没法来,来了不就出道了么?长得太好了,怕他领着我们家全出道了。”

他说完都笑了,这话题就过去了。录这种节目对大黄来说轻轻松,录完一期公司账上来一笔钱,大黄还说:“这钱挺好挣啊。”

这节目把迪也他们一群年轻的心酸坏了。说东哥这是又出去撒钱撒多了?公司没钱了?给达叔整得都得出去卖笑挣钱了。

这段时间可给欢戈忙活坏了,不少从节目里顺着摸来微博的,微博里陶晓东的图以及他本!人干活的照片都不少,看节目的小姑娘们在底下评论:怪不得黄劳斯说不敢去怕出道。

这些陶晓东本人一点都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节目里提过他,人忙着黏黏糊糊谈恋爱,干活都不踏实,不干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家里那位帅医生。

帅医生还能过最后一个周末,然后就得备战春节了。

周末也只过成一半,周六全天加班,周日早上去了趟医院,回来才算能消停待一天。

手上夹板已经拆掉了,手还有点肿,好歹是活动方便了点,大夫也让练着经常活动。

听见门响,陶晓东扬声说了句:“回来了言哥。”

汤索言去洗了手,陶晓东站洗手间门口看他洗。

汤索言擦完手,手半干着直接往他身上一搂,撩起睡衣直接触上皮肤,捏腰。

一直素着呢,一个心疼医生工作太累,一个想让他多缓几天。现在心照不宣了,话都不用多说。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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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上回说过,男人做这事儿不就图个爽,怎么爽怎么来。所以放得很开,一点不扭捏,让干什么干什么,随便你弄。

一身力气不折腾没不算完,必须弄到手指都懒得抬,浑身肌肉和骨头都酸,腿支起来都控制不住抖,这才算痛快了。

事儿歇了之后俩人都没动,汤索言压着他把脸埋在他胸前,俩人一起喘着平息。汤索言亲了亲他胸口,陶晓东抬起手抓抓他头发,手指也没什么力气,就轻轻地勾勾头皮。

陶晓东爽大发了,回想一下刚才,如果不解风情的话其实想问一句,你这样唐医生能受得了吗?

也就偷着想想,这么好的时候提什么别人。管他别人能不能受了,他反正能受了,而且很得劲儿。

“想什么?”汤索言问。

陶晓东说:“想你带劲。”

事后温存是最温情的,陶晓东甚至有点困了。

其实今天汤索言本该参加个婚礼,老校长小女儿结婚,他女儿比他们小两届,现在在二院,互相!也都认识。

今天势必热闹,学校里这些年但凡出点头跟校长熟悉过的都得去。大家都是同行,同一个圈子的人。

汤索言提前在微信上祝福过了,让陈凛给带了个红包。

汤索言抹了酱汁和蜂蜜,把整鸡放进烤箱。手机响了,陈凛给他打了电话过来,说都问他怎么没去,陈凛说他手术走不开。

“非留着不让走,晚上又吃了顿饭。”陈凛上了车,说,“就跟你说一声,行了我开车了。”

陶晓东洗完澡,换了套睡衣,过来餐桌边坐着吃水果。

“哎对了。”陈凛又说。

汤索言摘了隔热手套,听着电话去沙发拿了个方垫过来。

汤索言把垫子递给陶晓东,陶晓东笑滋滋地接过来垫屁股底下,以前打死都想不到他有一天能用着这个。真是没法预料,他一个铁当当的硬货,现在坐着都得坐屁垫儿。

“他可喝了不少,刚才我问用不用送他回,他说找个代驾。”陈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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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索言“嗯”了声,没说别的。

“喝什么汤?”汤索言问陶晓东。

“不挑。”陶晓东盘着腿快把一盘水果吃没了。

“玉米汤?”

陶晓东说行。

“我其实也可以帮你做,”陶晓东笑着说,“但我做饭不太好吃。”

“不用你。”汤索言去冰箱取东西,路过他旁边的时候顺手在他下巴上兜了一把。

“小南从小就不爱吃我弄的饭,后来苦哥才学着做,他做得还挺好吃。”陶晓东说。

汤索言边做菜边跟他聊,他挺喜欢听陶晓东说纹身的事,是他不太懂的领域,陶晓东说起来很有意思。

水果彻底吃没了,陶晓东站起来去冲盘子。他那左手还算个半残,汤索言说:“放着我刷。”

门响的时候陶晓东手滑了一下,汤索言接住他手里的盘子,陶晓东说:“吓我一跳。”

汤索言擦了擦手,说:“坏了让你赔。”

他转身去开门,陶晓东也跟着去,说:“我都要抠死了我不可能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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