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裸体地坐着,通子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有时甚至连身体都会跟着发抖。泪水已经不流了。这时一郎从通子身旁缓步走过,来到她面前,通子愈发用力地蜷缩起身体,遮住了敏感部位。

刚进屋时通子就在心里下了决定,如果今天藤仓兄弟没有强暴自己,她就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吉敷,向他坦诚一切、寻求救助。但要是遭到了对方的强暴,就什么都不说。这次的事,原本就源于自己之前的过失,全是对吉敷的背叛。因此,绝不能告诉他。通子一直在心中祈祷,盼着对方不要强暴自己。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看到一个女子全身赤裸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为之所动。可见通子当时对男人的理解还不够充分。

一郎围着通子不停地走动,却迟迟不说话。这种沉默太恐怖,吓得通子瑟瑟发抖。次郎的缺席反倒使她感到不安。在盛冈时,大哥一郎就一直是她恐惧的对象,而在这一点上,或许次郎也一样。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带着他们四处乱跑的时候,一郎都几乎未开口说过话。

“你长得可真不错啊,加纳通子。”

听到头顶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通子条件反射地缩起了脖子。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通子以为一郎准备长篇大论一番,于是选择默不做声,没想到对方也沉默不语。通子意识到对方真的是在问自己,便使劲儿摇了摇头。

“你不记得了?”

通子又点了点头。

“我是说我们都住在盛冈时的事。你,加纳通子小姐,整天像领着奴隶一样带着我们兄弟三个到处跑。当时你把我们都当成你的小弟、手下了吧?整天对我们颐指气使,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一会儿过来,一会儿又滚开的,把我们当狗使唤。”

藤仓一郎说这段话时的感觉就像在唱戏一般。与其说他已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倒不如说他是在玩一场游戏。面对这样的场面就必须这样说话,他的一言一行都像是在照着剧本演戏,让人感到笨拙。

通子什么都没说,一郎的话仿佛触发了她身体的某个机关,泪水自然而然地涌了出来。这一幕也如同演戏一般虚伪。

“怎么样,你现在有什么感想?过去你可是女王陛下哦。一手掌控我们兄弟三人的女王。再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活该!当年你手下的小弟,如今却把你剥了个精光,这滋味如何啊?”

通子默然不语,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说话啊,我问你这滋味好不好受呢!”

“啊……”

一郎一声怒喝,通子轻轻地惨叫了一声。一郎用脚踩着她赤裸的后背,使劲儿蹬她。

通子被蹬得坐不稳,身子前倾,屁股高高地撅起,脸险些着地。通子赶忙坐好,想到这不雅的姿势全被身后的一郎看到,心中就有一种无以言喻的绝望。彻底完蛋了!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沉默。一郎没说话,但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自己方才的不雅姿势无疑激起了对方心中的邪念。想到这里,通子不由自主地抽噎了起来。

“当时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兄弟几个当人看,是不是?”

通子依旧默不做声。

“问你是不是?说啊!”一郎吼道。

“我没有……”通子嘟囔道。那些儿时的事她早就不记得了。

“没有?!你居然说没有?!”

这场两人之间的纠缠实在不公平,力量上的差距如此之大。通子觉得自己根本不必多费唇舌,不管如何辩解,对方都不会放过她的。

“我从没那么想过——”

“别对我撒谎!”

一郎打断了通子的话,又一脚踢在她的腰上。

“啊!”通子叫了一声,留心身子不要歪斜,背过手捂着被踢到的部位,身体微微前倾。

“既然没那么想过,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弟弟喝下毒药?”

通子感觉一郎是在故意渲染他心中的怒火,为了让之后的暴行看起来更正当,同时也是在激自己。

“对不起,但我不是有意的。”通子说道。话音刚落,泪水便跟着滑落下来。

“我可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一郎愤然道,“那可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我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

“嗯。”

“嗯个屁!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向我们兄弟赔罪?”

通子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一郎已经走到了面前。

“是。”

“是什么是?浑蛋!我弟弟可是整整痛了一个晚上才死的,你知不知道?”

这问题问得通子惊异不已,当时自己在场,事实上良雄就是在自己家里死的。他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自己就在他身旁,一直坐到天际泛出白光。一郎难道把这些给忘了?

“我们兄弟几个一直陪在弟弟身边,还有我爹和我娘。你知道我们当时心里有多难过吗?”

通子当然知道。她当时也在他们身旁,一郎真的忘了?

“你给我跪下,磕头道歉!”一郎说道。

可通子早已跪在地上了。

“你知道我们一家有多难过吗?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通子老实回答。

“哼,想来你也不会知道。这种事你是不可能明白的。母亲变得癫狂,父亲终日劳作,就连我姐姐也变得不对劲起来,整天哭叫不停,后来我娘彻底病倒在床,整个家就是个地狱。地狱啊!”

一郎突然放声大吼,声音震得窗户玻璃直颤。

“救命啊!”

通子也条件反射似的叫了起来,她突然感觉自己或许会被杀掉,本能地开始呼救。但她不该这么做。

听到通子的惨叫,一郎似乎也感到了恐惧。他飞身抱住通子,用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臭婊子,你再叫,我非杀了你不可。”

一郎的脸凑到通子眼前,出言威吓。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恶鬼一般的脸近到鼻尖上的细小皱纹都清晰可见。愤怒令一郎面红耳赤,通子闻到他身上所散发的一股微微的体臭,瞬间恐惧感倍增。之前觉得对方是在小题大做的想法顷刻烟消云散,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被杀掉。

一郎右手捂着通子的嘴,左手胡乱抓着她的头发和脖颈。通子感到一阵钻心的痛。一郎下手时没有留半分情面,他是要来真的。通子心中的恐惧已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只得用哭泣表达。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恐惧已超越了极限。通子的身体颤抖不止,泪水一滴一滴从睁大的双眼里溢出。

“怎么样?还叫不叫?”一郎吼道,“就算杀了你都不为过,就像之前你杀我弟弟一样。不如就杀了你吧,如何?”

通子连忙摇头,同时在心中高喊“我好害怕,请别杀我”。但因为嘴被对方紧紧捂住,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只得一边摇头,一边哭泣。

“怎么样,还叫不叫?”

一郎又问,通子再次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们?怎么补偿啊?”

通子沉默了,这样的问题要怎么回答才好?况且此刻的自己根本无法出声。

“就用你的身体来赔罪吧,嗯?怎么样?”

听到对方的提议,通子再度感到绝望。她的脸因恐惧而变得扭曲,被紧紧捂住的口中发出呻吟般的哭声。

“问你要不要用身体来赔罪?!”

此时的通子已彻底死心了,加上恐惧夺走了她的判断力,让她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只见她拼命地点头。

“很好。”一郎一脸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你也真够脏的,弄我一手鼻涕。”

由于一直在哭,通子流了不少鼻涕。

一郎放开右手,在通子的肩上擦拭湿透的手心。说道:“你过来。”

说完猛地把通子抱起。通子的脸贴在他那散发着体臭的衬衫上,表情扭曲。

“啊!”通子发出一声悲鸣,因为一郎的手已插入她的两腿之间。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一郎却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令她再也无法动弹。

“你也想要吧?”

通子吃了一惊。

“怎么会……”通子说。

一郎的手指肆意移动着。

“你就是个淫妇!”

听到这轻蔑的话语,通子忍不住发出了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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