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个回到家里, 白午的小脸蛋一直绷着,钟二也是心绪复杂,这个英雄救美剧情算是过去了, 但是两只小不点,坐在同桌,上学整天黏在一块儿的话, 女主那么可爱,保不齐就要搞个日久生情。

钟二将白午放在家里,去接大柱子和二柱子的时候, 只觉得自己一路上想这些事情, 想的几乎要头秃。

要是白午真的给她搞个早恋,钟二感觉自己大概是要疯的。

她寻思着晚间的时候, 白午要是再想跟她一起睡, 她好好的跟白午聊一聊, 最好是把白午给聊的请求老师分座位,不要跟俞萌坐在一起。

洗澡的时候钟二照着镜子看,越看越糟心,想想女主那一头天然的波浪卷发,再看看自己五块钱街角新啃出来的五号头……

还有她眼看着都要十七了,胸前这两个为什么还没有苏醒?

钟二把镜子用水给抹花了, 弯着腰将脸埋进洗手池里的冷水,她又年纪大,按照她现世比例长,长到最后胸前顶多也是两死面馒头, 钟二有种十分浓重的危机感。

她今天房间门就一直没关,边洗澡边竖着耳朵听着,等着小崽子来黏她, 连吹头发怕听不见人进来,都开的小风。

结果等到完事了出来,房间里并没有小崽崽,门也没有被开过的痕迹,还是她留着一条缝隙的角度。

钟二坐在床边上,盯着门缝想了一会儿,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贴墙边儿溜过走廊,然后打开了孩子们房间的门。

屋子里只有一盏小夜灯,三个小崽子看样子都睡着了,白午还是靠着墙卷成一个卷,清瘦的脊背将睡衣都弓出一道让人心疼的弧度。

钟二悄悄走进去,把白午被大柱子抢走的被拽下来,又轻轻的盖到白午的身上,给大柱子和二柱子也盖了被子,转身正要走,一回头险些叫出来,好在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白午正坐在床上看着她,昏暗的夜灯下,那双黑沉沉的眼,看的钟二一晃神。

“姐。”白午轻轻的叫了一声。

钟二等着他开口央求一起睡,结果白午只是沉默的看着钟二,没有再说什么。

“快睡吧。”钟二压低声音催促,自己则是慢腾腾的朝着门口挪。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手抓住门把手,听见窸窸窣窣躺下的声音,钟二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白午的床边上,抓着俩小脚丫,将人给拖到床边上,然后连人带被子给抱起来就走。

“姐今晚想和你一起睡。”钟二坦言。

白午小手揽上钟二的脖子,下巴搁在钟二的肩膀处,一双眼弯成了月牙。

钟二将小人儿半夜三更的给抱过来,但是先前设想的一切话却都哽在喉咙,只是伸手鼓捣着白午的头发和耳朵,时不时捏捏白午的小脸蛋,一直将白午鼓捣睡着了,也没有开口。

小天使当然知道她怎么回事,见此都恨铁不成钢的留言。

一只麋鹿:你有本事偷孩子,你有本事说话啊!

水玉水玉:对哦,你就直接说,不许个那个小姑娘一桌,你不喜欢,不就得了。

水吉:白午那么听话,肯定会照做的。

鸿崖:我觉得说这种话不好,我小时候,就是因为听大人的话,不跟一个同学玩,但是那同学并没有错,小孩子能有什么错,只是她妈妈不正经,导致她被人排斥,这样毫无理由的就要求孩子这样那样,是不对的,我到现在都在后悔,没有和那个同学玩,她是个十分善良的女孩子。

……

钟二看了看直播屏幕,又看了看睡熟的余己,她其实也觉得,仅仅凭着自己的原因,就阻止白午去和谁来往,这样不对,要是白午听了她的话,不肯跟俞萌坐在一起了,会不会让俞萌更加受到班里人的排斥?

孩子的心灵坚强也脆弱,他们能一遍又一遍的对你表示好感,单纯又执着,也可能因为一个眼神一个态度,就留下终生的阴影。

钟二自己就有很多不好的回忆,要是因为这种事情留下阴影了……再说俞萌还那么可爱。

想来想去的,也想不出个万全之法,要是转学,且不说白午才在这个学校对老师同学熟悉没多久,总是换地方,就算他学习不会落下,对他心里肯定有影响的,陌生的环境,对于本身就不安的孩子,是一种折磨。

而按照剧情的倔强程度,估计男主在女主就在,男主转学,女主跟着转学,多正常。

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钟二成长中的所有不好,都一星半点不肯让白午尝试,俞萌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子,虽然是情敌,但是情敌还这么小,就……再等等吧。

钟二除了闲在家里,时不时和文英出去吃个饭,不是所有场合都能穿碎花裙子,文英到底是给她买了衣裳和小裙子,还给她一家子都买了,连姑姑都没落下。

不是钟二张罗着占便宜,是文英主动的,小孩子的衣服没有在很贵的地方,孩子长的快,整天淘气,也穿不出好的,但是也不算便宜,钟二报尺码,东西都是文英挑的,连价都是他砍的。

钟二对这个金主的芥蒂基本已经没了,每次和文英出去,都像会面老朋友,两人天生的气场和,钟二除了文英每个月给的,额外花他的钱就不怎么好意思,特别是他傻呵呵的,一出门,钱包都直接扔给钟二了。

别人真心待我,我当回以真心。

钟二每次和文英出去,知道有一些西餐或者是麻烦的吃食,即便是文英喜欢,也不耐烦去弄,这时候钟二就帮他,扒虾切牛排抠螃蟹肉挑鱼刺,文英每次逼装的都特别紧,钟二忙活,他就等着吃。

时常是一顿饭下来,钟二都在忙活,反正这些东西她吃不饱,等到完事儿,文英会带她去吃别的。

但是旁人不这么看,和文英一起吃饭的都是富家公子,谁旁边还不带小情儿,那些打扮的美美的,只会坐在旁边娇笑的,跟钟二这种实用的一比,少爷们心里就有点微妙了。

再加上人靠衣装马靠鞍,钟二穿的好,生的又不算差属于耐看的类型,淡淡的妆容,配上她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儿,和只扒个虾,被虾壳子刮一下,就通红的手背,哪个才是极品,这些总出来玩的少爷,并不瞎。

看了这样的天然小美人,再看自己身边画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锥子脸,就索然无味。

“文少是在哪里找到的小美人,”对面一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盯着钟二一截白嫩的脖子,看手就知道,她的皮肤十分容易落印子。

几乎能想象出这脖子,只要上手掐一把,大力的亲一口,就会落下怎么样夸张的痕迹。

文英最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这些人都是他霸总爸爸逼着他见,逼着他应酬,他手里的三条大黄二黄和小黄,都在霸总爸爸的手里捏着,他不得不见!

本来就不耐烦,文英闻言毫无起伏道:“劳务市场。”

“哦?她本来是保姆?”

另一个男人闻言眼睛都亮了,他最是喜欢让女人扮成各种样子,在工作中给他玩。

文英知道他的喜好,一见他这眼神,顿时就炸了,“她孩子都十几岁了,岁数能当你妈了,你想什么呢?她就是我的保姆,不然为什么一直伺候我!”

文英语气十分不好,他嫌少会跟谁像跟钟二这么放得开,已经彻底将钟二当成朋友,朋友被这帮人用这种语气说,这种眼神看,他当然十分的不快。

对面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这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火了,他们虽然同是富家子弟,但是和文家是绝对比不了的。

因此就算有怒意,也是强压着,敢怒不敢言,还打哈哈道:“那看着可真不像,哈哈哈。”

“来来来,喝酒……”

“喝个屁!”文英是山沟子野大的,他妈妈没死的时候,对他放养的厉害,他的脾气十分暴燥,椅背被拉的刺啦一声,站起来拉着钟二就走了。

钟二对于这种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并且她也压根就没看出来那两个人对她有什么臆想,在钟二的认知里,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模样还能算极品,她觉得自己这长不开的样子,顶多算奇葩。

小天使们却是看出来了,她们其实一直也觉得直播员的样子,虽然不打眼,但是细看的,是怎么看怎么舒服的。

京墨:带锥子脸来的那两个男的,看直播员的眼神都蓝了。

旗木君:以前真没觉得直播员怎么样,前两世用的都是大美人儿的壳子,但是今天我见有人垂涎她,才仔细看了看,真是耐看型。

Vicky:说她清汤寡水吧,偏偏一碰就嫣红一片。

柯克兰小姐:我早就觉得她特别性感,另类的性感,一哭起来,女孩子看着都心潮澎湃。

维常之:己己赶紧长大,你姐姐看上去也很抢手!

……

文英上车就脱了西装,也不管钟二是不是在旁边,嘁哩喀喳的就换了运动服,然后带着钟二去吃面了。

两人啃骨头吃面,钟二秃噜了几口,突然抬头道:“刚才你挺有霸道总裁的气势!”她说着还冲文英竖了竖大拇指。

文英刚才那冷着脸甩下一桌子人拉着她走的模样,真的很霸道总裁了。

“滚蛋……”文英吸溜着面,含糊道:“要不是大黄二黄和小黄,谁特么跟这帮一起吃饭?我对面那女的,脸上的粉一笑都往下掉!”

“哈哈哈哈哈……咳咳……”钟二呛了下,“她估计一早上新刮的大白,还没干,就出汗出潮了。”

两个沙雕快乐的哈哈哈一通,文英将钟二送到了小区楼下,钟二下车直奔锁在楼道里面的小自行车,接崽崽的时间到了。

她还穿着那一身很贵的衣服,吃面的时候,害怕沾上面汁,跟店家要的一次性塑料围裙,现在来不及换了,就直接穿着这一身,去接小崽崽们。

文英是打算开车帮她的,但是钟二坚决不许,白午虽然还小,但是她绝对不能给白午留下她傍大款的印象,那她要冤枉死了。

因为时间有点赶,钟二吭哧吭哧骑的非常快,到学校门口,她下车的时候,脸上粉嘟嘟,额头汗津津。

好巧不巧,刚才吃饭的时候,觊觎钟二的一个二世祖,也因为今天爸爸没时间,来接他的败家弟弟……

原本不耐烦的坐在车里按着喇叭,摇下车窗,正要张口去骂他前面一个骑电瓶车的,没想到浮光掠影的朝着人群中一撇,就看到文家少爷的妞儿推着个自行车挤在人流里,正朝着学校里张望。

不是他眼睛尖,是钟二实在太好认了,连衣服都没换,这会儿因为骑自行车脸颊粉嘟嘟的,看着人心里痒痒的不行。

这二世祖姓金,在蓝石家中也算有些干货,平时玩的也比较开,但是什么款的都尝过,就是没尝过这种野果子,越看钟二那汗津津的样子心里越难耐,他们二世祖之间,交换个妞儿玩玩,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他倒是没打算去和文少交换,偷偷的玩才有趣味。

于是钟二这天被尾随了,她带着白午慢悠悠的骑,有个小轿车,就慢悠悠的跟着,还是白午先发现的,他发现之后,很小声的和钟二说了,钟二回头看了一眼,她并不认识这个车,车窗黑乎乎的,她也看不到开车的是谁。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剧情里男主童年是没有危机的,商业对手也是在成为霸总之后。

只要不是对白午不利,钟二就不害怕,她捏下刹车,自行车停住,那车也就停住了。

钟二又蹬了两下,将自行车停在车边上,敲了敲窗户,车窗降下来,一个看上去十分放荡不羁的笑迎上来。

这是要干什么,意图就太明显了,但是小天使们是第一次见到不长眼睛想要泡直播员的,纷纷兴奋起来。

玉水天风:你说他要是知道这个弱质纤纤的小美人儿,家里酱缸腌着两个人脑袋,他还敢笑的这么骚吗?

Yan:这男的一看就是裤腰比老太太牙套还松,虽然长的勉强,但是膈应人。

花季雨季:直播员还没被撩过,看样子有点懵。

……

钟二确实有点懵,她仔细看了男人两眼,恍然大悟,这是刚才饭桌上那个。

“有事吗?”钟二疑惑的问。

男人没说话,吹了一声口哨,从车里递了一张名片给她,视线恨不能将她当街给扒了,刮了好几遍,才说道:“碧水酒店,3142房,来找我啊……”

男人说完,又看了看钟二的二手自行车,以及她身后的白午,又加了一句,“伺候小爷舒服了,不会比文少给你的少。”

钟二有些微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下去,她听到酒店和房间的时候,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侧头看到身后还坐着白午,恨不得把男人的嘴给撕了。

男人说完还朝钟二飞了个吻,正要摇上车窗,钟二却朝着他伸手,“哎,你等会。”

钟二将车子支上,将白午抱下来,直接搁在路边的绿化带,命他面朝大树,不许转过来。

然后走回车子的边上,蹲下在马路牙子上抠,这一片的马路都不怎么好了,说修一直都没修,路牙也松动了不少,钟二气的整个人直哆嗦,男人的车在马路上停的当不当正不正,旁边店铺停车位有车要出来,被他给堵住了。

但是他在蓝石横惯了,他爸交警大队还有人,根本也不管,就饶有兴趣的看着钟二撅着小屁股,对着他晃来晃去。

虽然是知道在直播屏幕上说话,开车的男人也听不见看不见,但是小天使们还是在留言劝他。

烬殇无涯:敢当着直播员心肝宝贝儿的面提那种话,还不赶紧走,一会儿脑袋打放屁了。

123木头人:妈呀妈呀,直播员在那干什么呢——

爱国的阿林:拆马路牙子。我怎么有种莫名的兴奋?

张小邪:我也是唉,我爸妈都爱武林风,两个爷们打仗,肌肉冲撞,我觉得那没劲透了,我最喜欢看小绵羊反杀大灰狼!

狼藉:唉妈妈妈妈,抠下来了。

……

钟二抓着砖头,回身的时候一点都没耽搁,直接照着男人的挡风玻璃就是夸嚓一砖头。

被堵着车半天的男人正窝火呢,看到钟二这一下,直接叫好叫出声。

二世祖被钟二这一下砸傻了,看到挡风玻璃上的蛛网碎裂痕迹逐渐扩大,愣神的功夫,钟二抓着砖头,照着原位又来了一下。

一下一下,她小小的身体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二世祖反应过来,唉唉的叫两声,见钟二这会儿不光脸红,连眼睛都红了,有点打怵。

干架这种事,不看身高体型,主要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二世祖一手抬起来挡着碎玻璃,一手赶紧挂挡然后扶方向盘踩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

钟二尤不解气,直接打人的话,她负不起责任,也害怕打不过,再说因为撩骚就伤人,不至于。

但是她手里抠下来的砖头,又对着车尾抡过去,这一家劲儿也不小,车后面玻璃也被打出了蛛网。

二世祖嘴上祖宗十八代的甩着,开着车跑了,倒不是他真的怕的钟二一个小妞子,旁边那么多的人围观,他还占道半天,他要是敢下车跟个女的动手,保准要被群情激奋的围观群众的给群殴了。

况且这女人是谁?是文少的情儿,他想偷偷的搞一次,这才直接给房间号,以为她穷,跟文少在一起那么献殷勤,是个识时务的。

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虎的娘们儿——

“操!”二世祖砸了下方向盘,车前面呼呼漏风,想想那个小妞子拿砖头子都费劲的细胳膊,怎么就这么虎!

最特么憋屈的是,今天拿砖头别说是砸在他车上,就是砸在他脑袋上,这个亏他也得吃了,要是让文少知道,他想搞他的妞儿,再捅到他爸那,他被他爸揍一顿,能去半条命。

钟二也是拿准了这孙子不敢再找她麻烦,文英可是男配,霸总剧情里面的男配,那个不是家里钱权顶天,偏偏和男主作对,最后被男主搞垮?

文家除了她的小霸总,没人能撼动,这些上不去台面的小虾米,还是要给文英舔.脚。

钟二最忌讳在白午面前毁掉她“纯洁”的形象,回头看一眼,白午还老老实实的对着树,赶紧把马路牙子给安回去,骑着自行车带她小心肝儿回家了。

小天使们不嫌事大,尤不过瘾。

章轩:这就完事了啊,我爆米花才打开——

江一若:直播员还是有理智的,没有直接砸人脑壳。

夏时雨:砸脑壳,他也得忍着,让文英知道了,那葱爆的脾气,还不直接找他老子。

好好学习:对哦,还有文英这个大腿,但是直播员小小的一只,脾气还真暴躁。

……

钟二脾气确实是暴躁,特别是在她的宝贝儿面前毁她的形象,简直不能忍。

回程的时候白午还是乖乖的坐在后座,钟二又十分的后悔,刚才不应该那样,应该赶紧带白午走,她这么暴躁,要是白午和她学了去欺负别人,怎么办呢。

太冲动了——

但是太气了,她就剩这点伟大的形象能在白午那拿来说事儿,要是让白午小小的就认为她傍大款,那怎么行!

但她想要解释吧,对着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解释什么?

想了半天,钟二才开口,“姐错了,”钟二说:“姐不应该打架的,你可不能跟姐学,打架不是好事儿,那是野蛮人才会干的事儿。”

“姐以后也不打架,你也不许打,知道吗?”钟二边骑车,边循循善诱,她就算再小心翼翼规避自认为不应该带给孩子的影响,到底也没养过孩子。

且就算真的生养过的母亲,也没法保证在教育的过程中不出岔子。

“我知道了。”白午抱着钟二的腰,乖乖道。

钟二欣慰的点头,但是隔了一会儿,白午又问道:“如果挨打的话,也不能还手吗?”

钟二下意识的想说当然不能干挨揍,但想了想,这么说又不全面。

于是这天晚上,钟二给白午好好的科普了一下关于打架。

比如什么行为容易挨揍,一旦挨揍,能打过的情况下不能动哪些容易害人一生的致命处,打不过又怎么护住自己的致命处。

怎么及时的求助,以及什么情况下不能不出声死扛,和发出哪种声音会引起施虐者的兴奋,哪种声音会让他们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都是钟二在曾经受虐时候总结出来的干货,一晚上的时间,都告诉了白午。

男孩子打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打也要打的有技巧,不能造成他人一生无法挽回的重伤,同时也要保护自己不受这样的重伤。

白午听的认真,他枕在姐姐软软的胳膊上,觉得姐姐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曾经用这双瘦弱的胳膊,给他硬撑出了一条活路,又知道怎样趋利避害。

小天使们听的也认真,但是同时,她们又心疼钟二,哪有好好的女孩子知道这些,要不是曾经深受其害,又怎么知道如何规避其害。

大晚上的姐弟俩越聊越精神,钟二聊着聊着,就有点跑偏,她好几天前还劝自己先放着的那点事儿,在这静谧的夜里,面对白午一双盛满破碎星辰的眼里,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和……和同桌相处的怎么样啊?”钟二有些羞耻,往被子里缩了缩,蒙住了嘴,含糊的问道。

白午本来特别高兴,听钟二这么一问,瞬间情绪就有点不对,他和同桌之间,早已经划好了楚河汉界。

那个卷毛总是打听他姐姐,今天还说亲自做了小饼干,要他带给姐姐,现在还在他的书包里静静躺着,想喂狗没来得及。

钟二本来就心虚,白午一沉默,她紧张的手心儿都湿了,主要是她实在太在意白午,这小不点,可是她两辈子的心肝宝贝儿,她不可能因为他变小了,就不爱他了。

“挺好的。”白午过了一会儿,才回话,并且下地去客厅,从书包里翻出了用丝带小盒子系着的小饼干,拿给钟二。

“这是她……”

“她还给你做小饼干了!”钟二差点酸的昏过去,一把抢过了小盒子,粗鲁的上手拽丝带,结果劲头太大了,拽的又不对,直接给拽成了死结。

白午到嘴边的“给你的”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动了好几次的嘴唇都没说出来。

钟二打不开索性用牙咬,将小盒子打开了,本来想要嗤笑一下情敌的手艺,结果一看,都是彩色的小花花饼干,可爱极了。

钟二舔了舔嘴唇,拿出一个放嘴里,再度想要嗤笑一下情敌的手艺,结果被浓郁的甜香给噎的没能说出什么。

“还挺好吃的……”钟二悻悻,一个接一个咔吧咔吧的嚼着。

边吃边看着白午的脸色,发现小不点好像很心疼,紧紧的盯着她。

这他妈的是心疼吗?她要是不问的话,他是不是打算偷偷的吃了,还是不是打算给人家小姑娘回礼?

一来二去的——简直不敢想!

钟二吃不出饼干香甜了,满嘴都是山西陈醋味儿,一生气,把小盒子拿起来,哗啦啦都倒嘴里了,鼓着腮帮子,看着白午咔嚓咔嚓嚼,噎着了也不管,梗着脖子往下咽。

白午见姐姐这么喜欢那个卷毛做的小饼干,气的小胸脯忽闪忽闪,眼泪汪汪,一转身,钻进被子里不理人了。

钟二把饼干咽了,心里贼不是滋味,想着自己这是不是太过了,人家小朋友之间纯洁的友谊,被她这么给咔嚓了,有点太不人道。

钟二喝了水,漱了口,泛着胃酸爬到床上,凑近小不点去哄他。

“姐不是故意的……”钟二说:“姐就是饿了。”

白午刚要翻身,又听钟二说:“这样,明天姐给你做好吃的带着,到学校你们分着吃哈。”小孩子嘛,你吃了我的好吃的,我再吃了你好吃的,友谊就稳固了。

白午闻言眼泪差点气掉出来。姐姐不光喜欢卷毛的小饼干,还要给她做好吃的——

于是他忧伤的卷成了一个卷,钟二勾了两下他的腰,他都没转过来。

“那睡觉吧。”钟二爬到白午的跟前,照着他的脸蛋亲了亲,带着饼干味的吻,刺激的白午卷的更紧了。

钟二看着白午也开始忧郁了,她就吃了女主送的小饼干,白午就这么在意,那以后……不敢想。

满怀心事的睡着了,一晚上全是胡邹八咧的梦,梦见白午和女主双宿双飞,自己骑着自行车在后面怎么撵也撵不上,白午嫌弃她老,不肯和她好,她用养育之恩求一个吻,白午都不给,钟二在梦里哭成了傻.逼。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晚上骑自行车累的腰酸背疼,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给抢了她男人的小情敌做好吃的,钟二别提多么心酸了。

白午也绷着小脸,特别是在钟二递给他便当盒子的时候,黑沉沉的眼睛,能把钟二吸进去。

不过疲惫又心酸的钟二,把白午这眼神解读为还在生她的气,于是她半跪着,捧着白午的小脸亲了好几口,哄道:“到学校别忘了拿给她吃哈,”吃了她就跟你好了,钟二做的是炸牛奶,女孩子最喜欢了。

白午本来都被钟二的亲吻攻势给软化的嘴角露出笑意了,没想到下一句竟然还是叮嘱他给那卷毛带吃的,小脸更沉了,闷闷的转头背上书包,一路上都没跟钟二说话。

姐弟俩的这种低气压,一直维持到晚上放学,愁的钟二险些白了头发,问了一嘴给没给俞萌分好吃的,白午闷闷的点头,吃饭都少吃了一碗!

小天使们对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像钟二当局者迷,有一点看明白都在讨论着。

咦:咋回事,这俩人的气氛,难道就因为一个小卷毛?

琉璃月光:女主这还没发育呢,杀伤力就这么大……

杜撰:这俩人明显都是误会了彼此喜欢女主。

太月:是这样吗?虽然我也这么想了一下,但是看你的名字,有点不可信啊。

霖中月:杜撰的话,emmmm……

……

钟二苦恼的一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看了直播屏幕也是本来有点怀疑,被杜撰一说反倒不信了。

这样不行,孩子还那么小,钟二舍不得他这样,自己蹲在厕所唉声叹气了一阵子,心一横,要是白午真的那么喜欢和那俞萌来往,她就先不管了——

相通了,钟二就将俞萌这个话题自动回避,晚上的时候将白午有抱到自己的床上,姐弟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就冰释前嫌,相拥而眠了。

钟二蹭着白午的发顶,感受怀里软软的小不点,一颗碎掉的老母鸡心脏,又在这静谧而温馨的午夜,强悍的自动黏合了。

自那之后钟二时不时操碎的心,很快就又在白午的柔软和依赖中黏合,日子里悄然滑过,转眼便是两年春秋冬夏。

白午大了一些,性格也活泼了很多,钟二不需要再接送,他自己弄了滑板,每天上学放学,和一帮小子滑着滑板在人行道上飞驰而过,校服的拉锁总是不拉,飞起来的衣摆带起的风,张扬着浓郁的青春与青涩。

他在一年前,就已经从小学跳到了中学,离开了沙雕的小学,中学重点班级,就是看着成绩说话的地方了。

白午成绩好,即便是长的比初一的男生要小了那么一点,但隐隐有种班级老大的意思,每天身后不光是上厕所还是踢球,都呼啦呼啦跟着一帮。

这些都是白午班主任,在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和钟二说的,钟二现在从一种担忧小不点早恋的忧愁里,又增加了另一种忧愁。

长大了的男孩子,不能再半夜把人抱了搂着睡,白午上学早放学晚,钟二能好好和白午说会儿话的时间急剧减少,要是白午晚上再补个课,或者去和人踢球疯玩,钟二就只能在他回家从玄关到浴室这点时间,抽空和他说话。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俞萌没有那么聪明,这会儿还在小学挣扎,没有再和白午一个班级的可能了。

但白午每天那么忙,钟二老母鸡的心碎了又黏合,黏合了又碎,小天使们充分理解她,每次见她撵在白午的屁股后和白午没话找话,白午是是是啊啊啊的答应,都想笑又心疼。

偶尔赶上周六周日,白午会用最快的速度写完作业,然后和一帮半大小子约出去玩滑板,钟二不能在他写作业的时候打搅他,只能捧着一份小心翼翼的心,给他将爱吃的芒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给他将牛奶温到冷热适宜端到他面前,放在他手边。

这天周六,早上钟二从起来开始,就跟个痴汉似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实际眼睛就没离开过客厅里写作业白午的身上,一会儿悄悄的送点小零食,一会儿给倒杯水。

小天使们简直对直播员这样子没眼看,钟二不是个变态,她对白午恪守姐弟礼仪,从两年前,连额头的亲吻都掐断了,但是看着爱人一点点的长大,这种滋味太美妙,她心中满溢的情愫,时不时朝外头冒一点点,就能噎的旁观的小天使们一个跟头。

峡谷的长腿猛男:十八岁才能吃,现在才十三,真替直播员悲伤。

隼轶:还好剧情无聊的时候可以快进,要不然等直播员吃到己己,我们都老了。

两点水阿水:对啊对啊,晋江新出来的时光快进,真是不错。

见欢:可以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等着他长大,我只是看着,就觉得羡慕。

茶也喝了:喜忧参半吧,你没看她巴巴想说两句话,白午却风风火火跑没影的时候,那心碎的多清脆。

……

钟二今天也没能和心肝儿说上几句话,他去和同学郊游,她还要上赶着给塞钱,白午得了什么竞赛的奖,有奖金第一时间都给钟二,但是从来不跟钟二要钱,得钟二硬塞。

这才中午,白午走了她在家里待着闹心,便准备上街溜溜,结果推着小电动才上路,就被一个黑车给拦住了去路。

一个浑身黑乎乎的大汉下来,对着钟二推了推墨镜,钟二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董事长希望和你谈谈。”黑衣大汉冷酷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钟二:白……

白午:姐我去玩~\(≧▽≦)/~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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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勤奋的作者,现在不多见呢,啪啪啪,自己给自己鼓掌!

谢谢小天使们昨天灌溉,其实我每一天,都饥.渴.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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