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签签文直白,上半句尚好,下半句是“千里有缘千里会,他乡异域也相交。”若是寻人,故人必然能相见,若是求姻缘,那便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听完老和尚的话,孟向文冲着萧平挑眉:“听到没有,你考虑考虑跟我回家做我的夫郎?”

萧平笑容不变,温声反问:“等我年老色衰,你再找新人?”

孟向文争锋相对:“想要长宠不衰,那要看你本事咯!”

萧平垂下眼睛:“庆国的女人与我们的男人有何不同?”这话里竟带着一丝凉。

孟向文:“是没什么不同,人只要有了权力鲜有人会自制,男女一般如是,但下男女自有情痴。”

情痴……萧平念着这两个字,看向孟向文。

孟向文却已经转身:“都黑了,我们怎么下山?”

萧平隔了几秒跟着她走出来:“我让沙弥安排了轿子,这次不用徒步下山了。”

孟向文暗自松了一口气。

所谓的轿子是一种竹制的椅子,可以被两个人抬起来,一路看景一路吹风。

本以为黑了以后没什么风景可看,谁知漫的星空璀璨晶莹,竟然是在四方院里见不到的辽阔壮美。

萧平仰躺在竹椅上看着头顶的星空,给孟向文认星宿。孟向文时候学过,但因为太过枯燥从来没有入心,谁知相似的知识从萧平口中出来,却成了一个个生动形象的故事,随着故事展开,她也记住了夜空中这些看似没有规则的星星。

“你知道的真多,还很会上课。”至少比她母亲讲的有趣多了。

萧平:“是我娘教我的,七岁以前,她一直陪着我,虽然白日里过得很难,到了晚上她会抱着我在院子里看头顶的夜空,院的空四四方方特别,很多星星我看不到,她就画下来给我看……”

孟向文想起那份资料里,苏氏在萧平七岁那年病逝。

她不知如何安慰,只好用套话:“她会在上看着你的,你过得开心她也会开心。”

萧平:“她当然会开心,昔日害了她折磨她的人都下去陪她了,哦不,还有人活着呢,没事,很快这些人都会下去见她了。”

昏暗的山间,一阵秋风吹来,孟向文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平这话得她想尖叫,太恐怖了!

孟向文:“你……你不用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听……”

“你们不是女人大丈夫吗?为什么你这么胆怕事。”萧平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快,孟向文要被他吓死了。

“谁所有的女人都要勇者无畏了!我就想当个快快乐乐的纨绔,你别告诉我这些要人命的事成不成?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还有那么多好玩好吃好看的没享受,你你你你就放过我吧!”

萧平不太高胸似哼似嗯地发出了一个声音,然后不再话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都保持沉默,孟向文战战兢兢地熬到了驿馆门口,告别都不想,直接跑了进去。

萧平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又把人吓坏了”脸上却没有任何后悔的表情。

这晚以后,孟向文再也不出门了,她怕极了萧平又对她什么密辛,完了回头这个神经病万一后悔,把目光盯到了她身上……被一个满心阴暗的变态盯上,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万万想不到,这么一个出尘似仙的男人竟然是个隐藏在暗处企图杀光所有饶黑化复仇者。而且他显然为了复仇不在乎国家下不在乎任何人。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种人,被谁惦记上都不能被他惦记。

六皇子最终认命了,因为他和其他皇子不一样,他有皇兄一家有贵妃生母,如果他抗旨不去和亲,或者一死求痛快,他的兄长母亲他们兄弟身后的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多年经营功亏一篑,六皇子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能死。

立冬之前,庆国的使团带着六皇子和卫国的护亲队出发了,六皇子坐在挂着红绸的马车里,阴柔的脸上满是阴沉。

庆国人从不去六皇子那里触霉头,所有的起居照顾都由卫国的仪仗队派人去做。

离开京都那,许多皇子官员前来送行,孟向文看到了人群后的萧平,缩了缩脖子望向远方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那爬山之后,萧平又来找了她两次,她全都拒绝了,缩在屋子里不出去,谁也不见。

身上总感觉被一道凉凉的目光盯着,孟向文汗毛一根根竖起,心底后悔不已,当初来幻境的时候要仔细看看萧平的生平才是,原主印象里如仙一般的男神完全是假象啊假象!

早知道这位是黑化的,她肯定不会在桂花林里招惹他,像原主那样痴痴地盯着他看半分钟,保证萧平不屑走开。

原主,你才是真正的傻白甜,错把猛兽当成白兔,还为此后悔惦念了一辈子,懊恼当年应该把人抢回来。

要是真的抢了,原主坟头都三尺高了,哪有后半辈子的潇洒人生。

和亲队伍一路到江边,过了江就是庆国了。

卫国的护亲队伍止步在码头,纷纷悲壮地与六皇子告别。

六皇子倒是没有闹出大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任由外面的大臣情绪激动地了一长串话,不给半点反应。

卫国人有些尴尬地退场,庆国护卫队指挥众人上船。

船上的日子又是一样的枯燥,六皇子偶尔会走出船舱望着卫国的方向看,眼神阴冷,与孟向文在酒楼初见时的他大不一样。

作为庆国人,大家只能略微体会六皇子被和亲的心情,大抵就是她们有一被送去给卫国皇帝为妃的感觉吧,但是毕竟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甚至自己是这个结果的推动者,所以没人同情六皇子,甚至对他监管严密,十分防范。

过年前,使节团终于回到了庆国首都丰阳,城门外,长乐侯带着丈夫等在长亭外翘首以盼,孟向文的身影一出现,带着帏帽的三皇子就一声“女儿呀——”飞奔过来,长乐侯孟非鱼虽然面上努力镇定,脚下却跟着跑了起来。

孟向文一头扎进爹爹怀里,无比思念地叫了一声:“爹——”呜呜,长得好看的男人还是你最好,外面的野男人都太可怕了!

孟非鱼在最后几步终于停了下来,稳稳走到女儿面前,摸了摸女儿的头,问:“在外面可好?”

孟向文看向母亲,发现印象里十分严厉的母亲此刻强忍着思念和激动,顿时知道,长乐侯对女儿的疼爱恐怕不比三皇子少。

她又平母亲怀里:“娘!我也好想你啊!想死你了!”

孟非鱼顿时脸红了,努力撑开女儿的身子:“成……成何体统!”

祝大人张司马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纷纷大笑。

“非鱼姐姐,向文侄女这趟吃了不少苦头,你回去可要好好安慰安慰她。”

孟非鱼脸色一变,仔细看向女儿:“怎么了?受伤了?”手里的阻挡变成了抱,抱着女儿上上下下看,仿佛要看透她衣服底下是不是有伤口。

口是心非的模样引得祝大人她们越发哈哈大笑。

三皇子更是担忧得不得了:“赶紧回家,让我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孟向文连忙:“没有没有,我好着呢,两位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孟非鱼好歹理智些,从两位同僚笑中听出了蹊跷,拉住丈夫的手:“莫失态,向文如今不是好好站在你跟前。”

三皇子被妻主这么一,低声应下站到了她的身侧,只是隔着纱幔,视线依旧凝在女儿身上。

孟向文重新上了车,使节团还要跟着队伍进宫给女皇复命,她从车窗内探出手冲父母猛挥:“娘爹,你们先回家,我很快就出宫回来了。对了,爹,我好想吃你做的百香鸡蓉焗烤蹄膀,你帮我做一份啊,我回家就想吃!”

三皇子连声:“有!有!一早就给你做好了,你回家就有!”

远离家乡数月,使节团的成员看着长乐侯一家心中升起浓浓的思家之情,也不觉得侯府多么溺爱孟向文了,只满心体谅,以及同样迫切地想要回家。

女皇倒是十分体贴,只在宫门口设了一个简单的迎接六皇子的仪式,仪式后留下祝大人和外藩司官员,其他人全都放假七日,准许她们与家人团聚。

放不放假对孟向文没任何区别,一出宫,她就见到了从前的随身丫头以及她的坐骑,一溜烟冲上去,飞马回家。

进了侯府,整个府邸都欢呼雀跃起来。“姐回来了!”的欢呼声一声声传到了内宅。

三皇子又冲出来抱着女儿心酸了一阵,反倒是长乐侯恢复了镇定,分开父女俩吩咐摆饭。

“你娘真是的,明明自己也想得你很。”三皇子满脸不乐意,充满了对一向尊敬的妻主的嫌弃。

俗话谁养的跟谁亲,在庆朝,因为都是男子养孩子,朝夕相处一点点看着孩子长大,所以无论孩子还是父亲都对彼此充满了感情,亲密远胜母亲与孩子。而女人呢,除了十月怀胎,其他时间都在外面奔波,教育中又扮演着严母的角色,母子亲情反倒没那么外露了。

所以以往世界的“父爱如山”是很少在庆朝见到的,这里的父爱都是外向的,溢于言表的,九成父亲都像现代世界里无限宠溺女儿的傻爸爸。

孟向文一手挽着爹爹,一手挽着娘亲坐到了餐桌上,发现满满一桌都是爹爹亲手做的她最爱吃的菜,顿时感动不已。

孟非鱼拿起筷子:“你爹为你忙了一整。”

孟向文就冲着年近四十依旧风度翩翩的她爹笑:“爹你真好!”

庆朝的男子还有一个特点,他们为了“美”为了女子的欢心,都会对自己的身材进行控制,不像卫国,满朝都是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人,偶尔个别身材正常。

胖了就容易生各种病,孟向文觉得,不病态控制身材的前提下,庆国男人这样挺好的。

饭后,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孟向文把自己一路经历都详细讲给父母听。

孟非鱼虽然不领正职,却对朝政大事了然于心,她更关心的是卫国的内政,听完孟向文的讲述,敏感发现女儿对这些政治事件,十分敏锐清醒,在京都和卫国皇室人交往,竟然不曾被对方哄骗。

三皇子就简单多了,他的注意点都在那个缠着女儿的萧平身上了:“这个萧平太阴狠了,难道不惜毁了整个国家也要为他母亲报仇?那卫国的百姓多可怜啊!”

三皇子出身庆朝皇室,从的教育就是家国下,所以他没法理解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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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通过前文形成这个世界的观感,这个世界的女尊设定,不是女性男性化,也不是男性女性化,然后形成男女颠倒的社会,他们还是一样的男女,只是两性的社会职能交换了,由此在细节上可能发生了一些不同的变化,比如男子会装扮自己(历史上男权社会其实也有),比如女子体格更健康,普遍性格更像独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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