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轩这日回来得挺早,主要是前车之鉴,他如今同僚的聚会邀请全都推了,不想再吃了酒晚归,又出什么事。

见到弟弟等在书房惊讶了一下,不知道昨日刚来过,怎么今日又来了,还一副等了许久的模样。他还以为臭小子老毛病犯了,又想来求他什么事。

谁知,自己眼中不成熟的小弟转眼给自己上了一堂生动的婚姻、男女之情课。

“大哥,嫂子挺好的,我们都慢慢长大了,父亲也会老去,陪伴你一生的人是嫂子。如果冷了她的心,谁还会一心一意为你呢?而且这事不管嫂子是不是管理不严,可是,占便宜的……不是……还是你吗?”

最后半句,贺庭轩说得很是小声。

贺敬轩气得瞪眼:“我……我什么时候占便宜了!”

贺庭轩一脸“你当然占便宜了”的表情,但是不敢说。

贺敬轩气得到处找戒尺想教训这个混账弟弟:“就那么会儿功夫,我占什么便宜了!我……我衣服都没脱完……”

贺庭轩“啊?”了一声,惊呆:“你什么都没干成啊?那你怎么不早说?”

贺敬轩气得脸都白了:“我房里的事还得细细和你报备?就算我做了什么,事后恶心的也是我,我能占什么便宜,恶心还来不及!你以为我是色中饿鬼?”满心欢喜地和妻子亲热,一转眼,身下的人换成了一个面生的女人,而刚刚还在亲热的妻子却站在门外摇摇欲坠,他吓得差点不举!占什么便宜?他亏大了!

贺庭轩讨好地笑:“那这事更好说了,你赶紧和嫂子去说说好话,别让她真的死心了,你就没有这么好的妻子了。”

贺敬轩气得背过身去:“她管不好自己的丫头凭什么让我去道歉!”

贺庭轩小声说:“可人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万一那丫头说是你把她拖进屋里去的呢?你总得说清楚啊!”

贺敬轩猛地回过头来瞪眼,还能这么无耻的?

贺庭轩耸肩,这丫头心大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

贺敬轩犹豫:“你说的可是真的?”

贺庭轩严肃了表情:“今天我娘子见嫂子神色完全变了,恐怕对你要死心了。如果这事情真是嫂子安排的,她怎么会这副反应呢?若嫂子知道是丫头搅事,怎么还会给她开脸?她必然是觉得你有了那个心,才忍着心痛把背主的丫头放在眼前恶心自己。大哥,女人都是心软的,你放下架子说几句好话她就开心了,何必这样僵着让外人暗自高兴呢?”

贺敬轩沉默了,好久后才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没去哄过,她不信我为何我偏要去做低伏小。”

贺庭轩推着他出去:“那就多哄哄,你们还有儿子呢!总比我好吧!”

贺敬轩斜眼看他:“你又怎么了?”

贺庭轩打哈哈:“没事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吧!别以后老了没人理会了找我麻烦来,我可要和我的娘子相亲相爱的。”

贺敬轩一手背后一手指着他,一副痛心疾的模样:“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说话还这么轻浮!”

贺庭轩推着人往外头走:“在自己亲人面前管那么多做什么?您不轻浮,您还不是惹恼了嫂子?”

贺敬轩气坏了不想同他说话,一甩袖,走了。

贺庭轩看他走的方向,正是他们大房的正房,脸上露出了笑,脚步轻快地回自己院子了。

回屋见到青萦正在房里等着他吃饭,贺庭轩只觉得心里暖呼呼的,分外轻快。

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贺庭轩像说什么大秘密般,凑到青萦的耳边说:“大哥说他没同丫鬟那啥,所以嫂子和他,应当可以和好的吧?”

青萦惊讶地看他,贺庭轩冲着她点头,因说到那种私密事,脸还红了。

萦觉得这人这模样竟然有点可爱,想了想说:“这样,嫂子可能就是气大哥做的这件事,只要解释清楚了,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分析得不错,估计还是那丫头在嫂子心中份量不清,大嫂信了她的话吧。”如果是她遇到这种事,只要知道是丫头背主,丈夫的确无辜,肯定不会那么傻地把丈夫推出去。大嫂同样不是糊涂人。

贺庭轩又说:“青萦,要不,你把我们房里的丫头都配人吧,我看她们年纪也差不多了。”

青萦看向他:“怎么?吓到了?”

贺庭轩不承认:“当然不是,就是突然现,姑娘年纪大了,是该嫁人了,不然总是容易出事。”这不,前有刘锦绣后有大丫头,都是女人该嫁人时不嫁人闹的。

这直通通的脑回路,青萦真是服了。

“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好的事,再说了,她们走了又会来新的,总不可能内院全都换成小厮吧?你不动心思,谁能勉强你了?”

贺庭轩立刻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动心思,要动也只对你动啊!

青萦白了他一眼,扭身不理会。

贺庭轩失落地再叹气,娘子实在是太难打动,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她的心啊。

估计是贺庭轩的话起了作用,大哥果然去哄大嫂了,再见大嫂,青萦就现她心情转好了许多,脸上终于有些笑影儿了,再过几日,就现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不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样子了。

而之前每日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丫头再也没见过。

这日她和大嫂一起从正房出来,大嫂破天荒开口,邀请她去大房坐坐。

青萦受宠若惊地应了。

因为屋里有孩子,大房室内的温度挺高,暖融融的,一进门,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青萦见青哥儿穿得圆滚滚的,坐在炕上玩铃铛,听到门口的动静,扭动着小屁股转身看过来。一见到眼熟的母亲,立刻咧开了嘴,举着铃铛上下晃动,冲着她们招手。

青萦看得心都化了,走过去同他玩起来,逗得娃娃咯咯直笑。

大嫂见了笑:“这么喜欢孩子,你们加把劲早点自己生一个。”

青萦脸微红,逗着孩子不说话。

大嫂也知道贺庭轩七日才回一次家,说了一句就不说了。拿了桌上的橘子一边剥一边说:“前头那事多谢你们,听说庭轩大冷天,在书房等了半天。”

青萦回过味来,明白她说的是之前庭轩去劝大哥的事。她笑笑:“我们做弟弟妹妹的,当然希望哥哥嫂嫂能过得好,都是应当的。”

大嫂剥橘子的手停了停,脸上有些感叹,看着小心护着孩子玩的青萦叹息:“往日是我误了,自从进了府里,一桩桩事下来,不知何时就成了这副独善其身的模样。想不到我们作为兄嫂没照料你们几分,反倒受了你们的恩惠。”

青萦把孩子交给乳母,整理了衣衫坐过来:“嫂子严重了,不过是几句话而已,怎么就成了恩惠了?不说嫂子,我才来多久,您这般处事的缘故我却已经体会到了。又怎么会怪您呢?再说,您也不是没帮忙啊,许多小事,都是嫂子在人后提醒我的。”

大嫂动容,头一回,她真心觉得这个弟妹真的不错。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从小到大,娘家夫家,妯娌之间攀比的、争执利益的、面和心不和的比比皆是。二弟成婚时娘亲就和她说过,兄弟成家各自过,不管妯娌好不好相处都不用太在意,总是两家人了。既是外人,就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她起初也是这般心态,亲兄弟亲兄弟,成家各过,最后还是两家人,谁也管不着谁家的事。最多偶尔见青萦初来乍到十分茫然,可有可无地提点几句。

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两夫妻的做法。她房里出了这事,是颜面扫地又伤心痛心,偏偏她只能

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什么委屈都哭诉不得。在这侯府,她一句话都不敢哭诉,唯恐别人不但不心生同情,反倒会讥笑她。哪怕同是妯娌的青萦。

可青萦一直关注着她却不是为了看她好戏,而是真心替她着想,还特意让贺庭轩去劝说大哥。

若没有他们夫妻,这一回,她同丈夫的情分也差不多断了,最后便宜了那可恶背主的刁奴。她宁可不信丈夫都信了自己从小的丫头,却不想,真正背叛她的就是最信任的人。

贺敬轩不是好色之人,而且克制守礼。而她婚后虽然与丈夫琴瑟相谐,到底不敢真的交心,怕无退路。那刁奴使出这一计,是算准了他们夫妻的性格。她对侯府心存防备,在贴身丫头哭诉下相信了丫头的话,对丈夫不满;而贺敬轩见她御下不严甚至宁可相信下人也不相信他这个丈夫,必然心冷。如此,夫妻离心,这刁奴却从中得了便宜。

若没有贺庭轩夫妻热心劝和,他们夫妻之间可能永远留下一个死结,难回从前。

自此,大嫂和青萦的妯娌之情慢慢亲密起来,加上贺敬轩贺庭轩兄弟二人感情也好,两房亲密非常。

靖安侯从不操心后宅,只要不危及子嗣后代,后宅怎么闹他都把它交给刘氏,一概不管。因为他管不过来。

但是两个嫡子的事情,他是很关注的。当现近些年感情越渐疏远的兄弟突然又和幼时一般亲密起来,他立刻现了其中的关键。从前,他哪怕咬着牙忍下了萧青萦这个庶女做儿媳,知道她管家理事都不差,心中难免意难平。萧青萦不管再优秀,庶女就是庶女,还是从前被他那个庶妹踩在脚底的庶女。

可这事一出,他那些意难平消散了。这样的心胸和处事之风,即便如老大家这种名门之后也照样做不到,人啊,不得不承认,出身难以定英雄,次子能有此识大体的贤妻,实在是大运气。

心气平了,再看到萧重寄来的书信,冷笑了一下,提笔回信。

萧重在南城当了许多年的知府,该捞的钱已经捞足够了,南城毕竟不是政治中心,他还有进取的心,想要身上这身官服再换上一换,官位再往上走走。他以为庶女在侯府隐瞒得很好,所以对亲上加亲的舅兄,十分自然地来信请求帮忙美言几句。

嫡子婚事上被萧重摆了一道的靖安侯还会真心帮他吗?他这样一个在朝中浸淫多年屹立不倒的老狐狸,想要报复萧重,萧重可能都觉不了,还感恩戴德。

萧重的官位还没消息,春节先到了。

过年各家来来往往要送年礼,尤其是嫁进侯府几个媳妇儿的娘家。刘氏早早就安排好了人马礼单,她自己的娘家,两个儿媳的娘家,全都按照府里的规矩,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照青萦说,她连一张纸都不想往萧家送,可心里能这么想,礼却不是这个礼,外人至少不知道你们家的那些事。所以哪怕厌恶如刘氏,也只能捏着鼻子给萧家送礼。

这些事虽然恶心人,可侯府不缺这些,不去在意也就罢了。更气人的是对方的回礼。

刘家张家回礼都是客客气气的,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而萧家,大老远地从南边送过来,大家只觉得就算不昂贵,好歹也是精细一点,礼数足了吧?

谁知道,那萧贺氏真是破罐破摔,彻底不要脸了,来的人,单单捧出一匣子东西,说是二少夫人娘家回礼,然后又指着那一车,说是萧贺氏作为外嫁女的年礼。

这阵仗,满府的人都看懵了?有这么对亲女儿的妈吗?

刘氏冷笑不已,让人把那破匣子给青萦送去,那一车的东西她也不看,挥手让人随便入库。

打谁的脸呢?既然这么不乐意,当初做什么那么缺德,把庶女替包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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